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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头儿道:“就是他,除了他武林之中还有谁玩这恶心人的玩艺儿,不过从今后他这名号得改一改了,他那最厉害的法宝让你那一掌给破了,从今后他只有玩草绳了,说起来江湖上黑白两道真该给你磕三个响头,近几十年来没人对付得了他那条‘墨蛇’,所以江湖上也只有任他纵横,这下好了,从今后他再也神气不起来了”顿了顿道:“来吧,小伙子,咱俩先把这位姑娘扶起来再说,不管能不能治好,总不能让个大姑娘躺在地上!”说着,他抓住了黑衣人儿一只粉臂。
李剑凡当即也抓住了黑衣人儿另一只粉臂,跟灰衣老头儿合力把黑衣人儿扶了起来。
其实,别说扶个姑娘家了,就是抱个姑娘家也用不着两个人,可是灰衣老头儿既然这么说了,李剑凡总不便自告奋勇一个人来。
把黑衣人儿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灰衣老头儿道:“小伙子,柳披风的毒是出了名儿的,他既施了毒,一向绝不留活口,我看你得赶紧想法子救这位姑娘,要不然她这条小命儿”摇摇头,住口不言。
李剑凡出指遥点,隔空认穴,先点了黑衣人儿前身四处大穴,护住了黑衣人见的心脉,然后才道:“老人家可懂得祛毒之法?”
灰衣老头儿道:“懂是懂,可是我的内功修为不够,再说这法儿有点,有点我这么大把年纪了,也不便这么做,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剑凡心里跳了几跳,道:“老人家,那祛毒之法是”灰衣老头儿抬手抓抓头,皱了皱眉道:“柳披风的毒不比一般寻常的毒,寻常的毒只须手抵心窝用内功真气把它逼出慢外就行了,而治柳披风的毒,除了柳披风的独门解药外,就得嘴对嘴的把真气渡到中毒人的体内去,直到中毒的人混身大汗醒过来为止,小伙子,就是这么个法子,你看着办吧。”
李剑凡听得-了眼,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灰衣老头儿一拱手道:“小伙子,我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一步了,法儿告诉你了,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要救,你得赶紧救地,越拖越糟。”
说完了话,他走了,脚下还挺快的,双肩一幌人已到了茶棚外。
李剑凡眉锋皱深了,他怎么办?老头儿那么大把年纪了,不便这么做,他年轻,只有廿来岁,他便这么做么?可是他不能见死不救,尤其人家姑娘是为帮他的忙,为了救他才中了柳披风的暗算的。
想了半天,他咬了牙,打算付了他跟黑衣人儿的茶资,然后带着黑衣人儿到别处施救去。
可是当他探手入怀去摸钱时,他的手停在怀里抽不出来了,倒不是怀里有什么拉住了他,而是他藏在怀里那个放银子放钱的小包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丢的?不可能丢埃他的钱没了,黑衣人见身上,一定有钱,可是他总不能掏人家的兜儿,拿人家的钱付帐!
没奈何,他只有一咬牙过去抓起大帽往头上一戴,一手拥腰抱起黑衣人儿奔了出去。
他脸上热热的,好在两个伙计仍缩在柜台里还没敢露头。
出茶棚猛然一热,他顾不了这么多,迈步就要走,可是忽然他又停住了,只因为他看见一根低垂的树枝上挂样东西,让风吹得一幌一幌的,正是他那个丢了的钱包。
这是谁干的?跟他开这个玩笑。
照情形看,不可能是有人从地上拾了他这个放钱的小包,专程给他送到了这儿,因为要是那人知道是他干的,也就是说看见是他掉的,当时就该叫住他告诉他掉了东西,或者是拾起来叫住他,还给他,绝不会等到如今,跑到这儿来挂在草棚外树枝上。
照这情形看,倒像是有人伸三只手从他身上摸了去的。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那人为什么又把摸去的东西还给了他?再说他也不记得一路行来有谁靠近过他。
他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怔了一怔之后,过去伸长剑把那个小包挑了下来!沉甸甸的,似乎并没少什么。
没钱的时候可以赖帐,有了钱不能不给,他把剑往胁下一夹,一手打开小包就要去捏里头的碎银,小包打开后他又一怔,因为小包里多了个小纸条儿。
定定神捏出纸条儿来看,纸条儿上写的有字儿,写的是:“摸错了东西,谨此归还,真是抱歉!”没上款,也没署名。
现在可以证明这个小包是让人伸三只手摸去的了,只是这是谁?有这么高绝的手法,能从他怀里摸走东西而让他茫然无觉?幸好,这个人只是要东西,要是要他的命,那岂不是天这么热,李剑凡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也没工夫再想下去,把纸条儿往包里一塞,捏出一块碎银来扔进茶棚,转身飞掠而去。
李剑凡抱着黑衣人儿进了一片树林。
就在他抱着黑衣人儿进树林的当儿,远处有个人看见了他,怔了一怔之后飞身掠了过来,李剑凡不知道!
李剑凡进了树林,把黑衣人儿放在树中央一片草地上,然后摘下大帽,放下长剑俯下身去。
也就在这当儿,看见李剑凡的那个人轻捷异常地进了树林子,那是个美艳无双的彩衣少女,可巧,她看见了李剑凡“亲”黑衣人儿那一幕。刹那间,她脸色煞白,转身又掠了出去。
李剑凡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只顾为黑衣人儿祛毒。
盏茶工夫之后,黑衣人儿额上现了汗迹,原该是香汗,现在却有一股子腥味儿。
跟着,她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阵抖动。
李剑凡立时站起,退向一旁,他也一身汗,出的汗比黑衣人儿还多,一件衣衫都快湿透了。
黑衣人见睁开了一双美目,忽然间地娇靥飞红,挺身站起。
她的一双目光落在李剑凡的脸上,直直地望着李剑凡。
李剑凡很不自在,可是他不能不解释:“姑娘中了柳披风的毒,我”突然,黑衣人儿腾身掠起,直往林外扑去,飞射穿林不见。
李剑凡怔住了!他碰上了一个为救他而受人暗算的美姑娘。他也救了她。
但却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忽然间,他有所警觉,霍然转过身去,树林深处带笑走出个人来,是个文士打扮的瘦削老者,五十多岁年纪,穿一件青衫,脚下一双福字履,头上一顶方巾,一张老脸上,残眉、凹目、鹞眼、鹰鼻、双唇奇保只听他笑道:“年轻人,这一下你闯下大祸,惹下大乱子了!”
李剑凡道:“尊驾这话什么意思?”
青衫老者道:“你知道适才那黑衣姑娘是谁?”
李剑凡道:“不知道。”
青衫老者道:“她姓冷,叫冷冰心,武林公送美号‘冷面观音’!”
李剑凡呆了一呆,心头震动了一下,道:“原来她就是‘冷面观音’冷冰心”青衫老者道:“不错,她就是‘冷面观音’冷冰心,冷冰心是当今武林中有数的美人之一,可也是当今武林中有数的几个女煞星之一,你惹了她,这不是闯了祸是什么?”
原来如此。
李剑凡道:“尊驾误会了,她中了毒,我是在救治她。”
青衫老者微一点头道:“老朽知道她中了毒,也知道你是在救治她,不瞒你说,刚才茶棚里的一动一静,老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怕只怕她不知道你是在救治她。”
李剑凡心头一跳,旋即淡然说道:“我但求无愧于心,并不在乎她怎么想。”
“好话,”青衫老者一扬拇指道:“从你这句话就可以看出你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难得的一个英雄人物。”
李剑凡淡然说道:“夸奖了。”
青衫老者头一偏,道:“冷面观音是当今武林众红粉之中难得的一个奇女子,她应该不会不知道你是在救治地,只是,即使她明白这一点,恐怕今后你也有数不清的麻烦!”
李剑凡道:“尊驾这话怎么说?”
青衫老者道:“刚才你全心全意救治‘冷面观音’,没觉察,老朽隐身林深处冷眼旁观却看得一清二楚,当你救治‘冷面观音’的时候,另一位身穿彩衣的姑娘进了这片树林,当然,她看见了那极容易令人误解的一幕,一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转身就跑了,以老朽看,十有八九地是误会了!”
李剑凡不由怔了一怔道:“有这种事?我的确不知道?”
青衫老者道:“那位彩衣姑娘只怕是你的一位红粉知己,要不然她不会气得脸上变色,转身而去,你的红粉知己对你发生这种误会,想解释清楚恐怕得很费一番口舌,这不又是个麻烦么?”
李剑凡听得暗暗好生诧异,要是眼前这青衫老者说的是实话,那彩衣姑娘的确是认识他,要不然她不会一怒而去,只是一时之间他却想不出青衫老者所说的这位彩衣姑娘是谁。
自出道以来,他邂逅的红粉女儿可以说是不少,头一个是司徒世家的司徒燕,第二个“幽冥谷”的那位公主,第三个是“玉观音”冯人美的徒弟上官贞,第四个便是适才那位“冷面观音”冷冰心!
青衫老者所说的那位彩衣姑娘不可能是冷冰心,而司徒燕、上官贞跟“幽冥谷”的那位公主三个人之中,只有“幽冥谷”的那位公主穿的是彩衣,可是司徒燕跟上官贞也有可能换上一件彩衣,并不是一年到头非穿一个颜色的衣裳不可,所以他一时想不出青衫老者所说的这个彩衣姑娘是谁。
他一时想不出,可是他并不急着去想,因为他自问跟以上的这几位红粉女儿都没怎么样,并不怕她们发生误会。
他当即说道:“我刚才说过,我问心无愧,并不在乎谁误会不误会。”
青衫老者道:“老朽是一番好意,只是想先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一下心里面好有个准备,免得将来你跟你那位红粉知己见面的时候,她来个掉头而去不理你,或者指着你鼻子骂你,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是难免的,你知道这种误会是最令人心碎肠断不过的。”
李剑凡道:“谢谢尊驾的好意,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
青衫老者忙道:“年轻人,你留一步。”
李剑凡回过身来淡然说道:“尊驾莫非也是为了‘修罗教’的珍藏?”
青衫老者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李剑凡淡然一笑道:“尊驾刚才说茶棚里的一动一静尊驾看得一清二楚,尊驾从茶棚里一直跟着我到了此地,不是也为‘修罗教’的珍藏是为了什么?”
青衫老者一扬拇指哈哈笑道:“老朽没说错,年轻人,你确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一个人物”一点头接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光棍眼里也揉不进一粒砂子,不错,老朽确是为‘修罗教’的珍藏而来,老朽的目的虽然跟柳披风、公羊昆,还有那‘妙手空空’邢无影相同,但老朽的方法却跟他三人完全不一样”李剑凡入耳一声“妙手空空”邢无影,猛想想起那猴儿一般的灰衣老头儿,这才明白他那装钱的小包失而复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听青衫老者又道:“他们三个,两个是想强抢豪夺,一个是想伸三只手,既不讲理又复下流卑鄙,这种方法老朽一向不齿,老朽用的是种祥和的方法,不伤和气的方法,一点暴戾之气都没有,不知道你可愿意?”
李剑凡点头道:“尊驾跟他三个的确不同,我愿听其详。”
青衫老者道:“老朽为人一向如此,凡是跟老朽交往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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