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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一行,一路毫无阻拦,那得力于蓝玲的“三绝秘复”上的武功,而且,她们毫无困难地到达了“喀喇布达宫”外。
“喀喇布达宫”不像“布达拉宫”建筑在一座山丘上,甚至本身就是一座山,山样的巍峨、山样的雄伟。
“喀喇布达宫”座落在“冈底斯山”的山腰,面对着“狮泉河”这是条河,这条河可真不小。
“喀喇布达宫”也没有“布达拉宫”那么巍峨、那么雄伟,更远不及“布达拉宫”的庄严肃穆。
但是它整个外表闪射着一种黄澄澄的金光,太阳下看上去像一团火,却能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有这,再加上它的戒备森严,不许外人轻近一步,所以它就远比“布达拉宫”来得神秘慑人,使得整个“西藏”视为龙潭虎穴。
如今,紫鹃、蓝玲跟姑娘段霜,就有这种感觉。
“喀喇布达宫’可说是已近在眼前,只要登上山腰,就能抵达宫门前。
而,想登上山腰,可却又是相当不容易。
不知道平日如何,如今的山下一直到山腰,红影闪闪,到处布满了红衣束喇嘛。
尤其,想抵达山脚,必须先得渡过这条不算小的“狮泉河”渡船却在彼岸,这边,别说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姑娘道:“我总算见识了‘喀喇布达宫’了。”
紫鹃道:“一定是傅侯已经下令了,情形不对,太明显了。”
蓝玲道:“我有把握对付喇嘛们,除非他们有意想不到的高的,可是我没有把握带你们娘儿俩过河。”
的确,蓝玲带他们娘儿俩,尽管快似风,来无踪,去无影,可都是贴地行进,如今过河,可是要凌空御虚地飞过去。
紫鹃皱了眉:“这就麻烦”
姑娘道:“先不要急,还不知道郭大哥到了没有呢?”
蓝玲道:“看样子不像燕侠已经来了,至少他还没有惊扰过他们,因为他恐怕也渡不过这条河。”
姑娘道:“难道没有别的路,非过河不可?”
紫鹃道:“看样子,不过河就得绕道,谁知道要绕出多远去,那边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还是真的,这条河两边望不见头!
这可怎么办?
姑娘忽然道:“咱们不能过去,难道也不能引他们过来?”
紫鹃道:“引他们过来?”
姑娘道:“他们也不会飞,总得坐船过来,等他们过来了,咱们不就有船过去了么?”
蓝玲两眼绿芒一闪:“好主意!”
紫鹃微微点头:“这办法倒是可行,不过得等人夜天黑之后。”
到人夜天黑,还得等几个时辰。
没奈何,只好等了。
过不了“狮泉河”到不了“喀喇布达官”干耗跟等有什么两样?
没希望的干耗,还不如有希望的等呢?
等不能在这儿等,等也得吃喝,不远处就是一片密树林,是个绝佳的藏身地,到树林里等,既安稳,又可以歇息,正好养足了精神,等到人夜天黑之后行动。
口口口
燕侠的人够快!
所谓燕侠的人够快,也就是说,他的身法够快。
当然“南海”郭家的绝学,冠绝宇内。
但是,燕侠的身法不及讯息快“密宗”喇嘛们传递讯息,有他们的一套!
自傅侯下令以迄于今,远得看不见的“喀喇布达官”都已经接到了傅侯的令谕,何况这一路之上?
所以,燕侠没走出几十里,就遭到了拦截。
说几十里,是因为他身法快,飞驰几十里,要不了多久,也是因为他专挑偏僻难走的路走,否则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遭到拦截了。
所谓拦截,只是前头出现了不少搜索的红衣喇嘛;并不是说已经面对面的截住他了。
既然还没有面对面的截住他,那也就是说,还没有发现他,还没有看见他。
而,燕侠已看见了他们。
燕侠躲了起来,倒不是怕他们,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多耽误。
燕侠的躲藏处,是一块山石之后,他认为,只要躲过喇嘛们的搜索,就能往前再进。
他躲在山石后,从石缝中外望,正望着,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颗小石子,正落在他身侧“叭!”地一声轻响。
燕快一惊四望,目光扫视下,身后不远处,一块奇陡如削的插天峭壁下,站着一个穿藏装的姑娘,正向着他招手,模样儿还挺着急。燕侠怔了一怔,迟疑了一下,矮身窜了过去。
几丈距离,一掠而至,到了那藏装姑娘前,燕侠还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姑娘已伸手拉住他,绕过峭壁躲到了拐角后,然后抬手往外指了指。
燕侠往外一看,不由心头一震,原来他刚才的来路上,里许之外,正有几个红衣喇嘛找了过来。
他明白了,自己只顾前,没顾后,要不是这藏装姑娘示警,让他躲到这儿来,只等后头那些喇嘛一到,马上就会看见他,只一动手,或一嚷嚷,立即又会惊动前面的那些喇嘛,前后一夹击,那就是一场麻烦。
他收回了目光,向着藏装姑娘道:“谢谢你!”
这是一种直觉而自然的反应,他可没想到人家懂不懂,话出了口,他才想起,忙道:
“我是说”
说什么怕人家也不懂。
孰料,藏装姑娘微一笑:“我懂,不客气。”
燕侠不由为之一怔!
他这儿刚一怔,藏装姑娘接着又道:“后面的喇嘛,是跟着你的行踪找来的,他们都是追踪的能手,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的,这儿不能躲,跟我来。”
说完,又抬手拉着燕侠急步行去。
燕侠没拒绝,任由她拉着疾走。
或许是因为风俗习惯,藏装姑娘很大方的拉着燕侠,连犹豫都没犹豫,不像汉家女儿那么多规矩礼教。
藏装姑娘前头走,燕侠后头跟,迎风飘送过来的阵阵奶香,奶香来自藏装姑娘身上。
这燕侠知道,恐怕是跟藏人常喝牛奶的关系。
在崎岖的山路上一阵东弯西拐,最后到了一座草棚下姑娘才放下了手,含笑道:“好了,这儿他们绝对找不到了。”
来的既是追踪的能手,就这样能逃过他们的追踪?
燕侠正想问。
藏装姑娘又含笑抬手一指。
燕侠转眼外望,这一看,不由又恍然大悟。
原来两人走来的这条路上,飘满了落叶,一阵风过,旧的落叶随风飘去,新的落叶又飘下一层,纵留一点痕迹,转眼间也就没了,即使是追踪的能手,又上哪儿找去?
恍悟之余,不由对这位姑娘的灵巧聪明,产生了敬佩,再细看姑娘,不但发现姑娘人长得挺美,肌肤较汉家的女儿不还白皙细嫩。
燕侠多看了两眼,又谢了一声。
藏装姑娘道:“不要客气,我是在这儿看羊的,不过恰好碰见了你。”
“羊呢?”
姑娘不等问,又道:“在山脚的那一边。”
燕侠“呃!”了一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听姑娘又道:“他们为什么找你?是不是因为你是偷进‘西藏’的?”
燕侠道:“不是偷进,我是闯进来的。”
“为什么要闯进来?”
“他们说,非有官府的公文,不能入藏。”
“你为什么非要入藏不可?”
“我要到‘喀喇布达宫’去救一个朋友。”
燕侠没瞒她,这也没什么好瞒的。
姑娘一惊:“哪儿?‘喀喇布达宫’?”
“是的!”
燕侠答得毫不犹豫。
姑娘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燕侠道:“‘喀喇布达宫’很难进去?”
“很难进去?你根本进不去就死了。”
“一定会死么?”
“当然,我从没听说过有谁进得了‘喀喇布达宫’,我却知道有不少人死在‘喀喇布达宫’外。”
燕侠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跟她辨?那有什么意思?
何况,真说起来,他也不见得有把握?
只听姑娘道:“你知道不知道,‘喀喇布达宫’里的情形?”
燕侠道:“不知道。”
这是实话。
姑娘道:“‘喀喇布达宫’里,由后藏的藏王统治,他是自封藏王的,跟真正的藏王不一样,整个西藏,还有‘布达拉宫’都不愿意跟他来往。”
燕侠道:“既是这样,怎么会容它存在?”
“没办法啊,朝廷准他这个样儿,他们厉害,别人也惹不起他们。”
“‘布达拉宫’也惹不起他们?”
“人家‘布达拉宫’是正宗,不屑招惹他们,何况他们背后还有朝廷撑腰。”
燕侠道:“原来如此。”
姑娘道:“这个藏王有一个徒弟,他们称他为‘小皇帝’他很厉害,而且最坏,我们‘西藏’的姑娘,不知道让他害了多少了”
这一点可信,无垢不就被他劫虏来了么!
但是,这话听进燕侠耳朵里,燕侠心里多了几分忧急。
姑娘道:“藏王座下除了这个徒弟外,还养了不少能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个个都会邪法,听说都是从‘西天竺’学来的,另外还有近千的喇嘛,也都凶狠善斗,再加上‘喀喇布达宫’里装了不少机关,你想,还不够厉害么?”
这位姑娘显然并不擅描述,她只是用是平实的言词,说出了“喀喇布达宫”的情形。
但是,就这已经够吓人的了。
燕侠没说话,他又能说什么?
姑娘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燕侠忙道:“谢谢姑娘告诉我。”
姑娘道:“我不是要你谢,我只是让你知道,‘喀喇布达宫’根本不能去。”
燕侠道:“我知道姑娘是好意,可是我非去不可。”
“就为救你那个朋友?”
“是的!”
“可是你救不了他,还会把自己的命留在那儿。”
燕侠没说话。
姑娘又问:“你那个朋友,是怎么落进他们手里的?”
燕侠道:“就是被他们那个‘小皇帝’,从内地劫虏来的。”
姑娘目光一凝:“他们那个‘上皇帝’?那你那个朋友,一定是个女的。”
她倒深知那位“小皇帝”
燕侠点了头“不错!”
本就没什么好瞒的,没这个必要。
“她长得一定很美。”
燕侠又点了头:“是的!”
姑娘深深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非要进‘喀喇布达宫’救她不可。”
燕侠没觉得怎么样,他现在没那个心情。只淡然道:“那倒也不是,就算是个普通朋友,也应该救。”
姑娘微一笑:“你的口气,倒是跟我爹很像。”
“令尊?”
“我爹原是内地人,来‘西藏’好几十年了,在‘西藏’娶了我娘,生了我。”
燕使道:“怪不得姑娘的汉语说得这么好。”
“都跟我爹学的。”
燕侠没接话。
姑娘的话声一顿,忽问道:“我想办法带你进‘喀喇布达宫’好不好?”
燕快一怔,急道:“姑娘”
姑娘道:“其实不是我,我还得去求我爹。”
燕侠忙又道:“令尊?”
“我爹是‘喀喇布达宫’里的人。”
燕侠一惊:“怎么说”
“不要怕!”姑娘笑道:“我爹虽然是‘喀喇布达宫’的人,可是跟他们不一样,我爹的手艺很好,藏王叫他去做饭。”
原来如此。
燕侠定过了神,道:“姑娘,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这么做?为什么?”
“第一,这只是姑娘的好意,还不知道令尊肯不肯”
“我求他,他一定肯。”
“第二,我不能连累令尊,连累姑娘一家。”
“我爹跟我都不怕连累。”
“那是贤父女的好意,我不能”
“要不是让我带你进去,你绝进不去。”
“我宁愿自己试试。”
“你这个人的脾气,怎么跟我爹一样。”
燕侠没说话。
姑娘道:“要是这么做也是为我们自己呢?”
燕侠一怔,讶然道:“也是为贤父女自己?”
姑娘道:“跟我去见我爹,让他告诉你,好不好?”
燕侠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
姑娘微一笑,伸的又拉住了他:走!”
姑娘带着燕快又走,走的都是山里的羊肠小道,曲折婉蜒,渺无人迹,加以两旁都是插天峭壁,走在这条路上,还真有点懔人。
走了约摸盏茶工夫,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进人了一片谷地。
各地如桶状,四周群山环抱,一大片草地既密又绿,地毯也似的,草地的中间,是一条水色清澈见底的小河,溯河而上,靠谷地的尽头,又是一片密密的树林。
就在小河边,树林前,座落着一明两暗的三间茅屋。
姑娘抬手一指:“看,那就是我家。”
燕侠没想到,后藏还有这么一处令人俗念全消,仙境似的所在,正在心旷神怡,正自陶醉在眼前这片几能沁人心脾的“绿”之中,一声犬吠,一条牛犊似的大狗,从茅屋中奔出,箭也似的窜了出来。
燕快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名闻四海,威慑众犬的西藏“獒”犬。
这种西藏巨“獒”力能搏杀虎豹,厉害得很。
他这里心头方震,那条巨獒便带着一阵劲风扑到面前,只听姑娘轻叱道:“大黑,朋友。”
那条巨獒立即收住扑势,低头摆尾到了姑娘面前,再看它,高都高到了姑娘腰际,论个头儿,简直是条牛犊,长毛大耳,两眼浑圆,长嘴利齿,四条腿粗细几如人臂。
只听姑娘又道:“告诉我爹去,有客人来了。”
巨獒通灵,似懂人语,转头又奔了回去。
姑娘道:“咱们也过去吧!”
巨獒疾奔在前,二人遥跟在后,巨獒还没有到达茅屋,茅屋里便走出了个人。
燕侠好眼力,一眼就看清了那人。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人,穿一身藏服,几绺胡子,颜色都灰花了。
巨獒扑到老人身上,两条前腿搭在老人肩上,连闻连舔的亲热了一下,然后低头摇尾;坐在了老人身侧。
看看来近,姑娘先奔了过去,百灵鸟似的先把这位远来自内地,闯进西藏,要上“喀喇布达官”救人的年轻人介绍给了老人。
一番话听得老人脸色倏变,一变目光立即紧盯住了燕侠,一直到燕侠到了近前,他那双老眼也不眨一下。
燕侠再细看老人,除了老人脸上布满了饱经风霜的岁月痕迹之外,再也看不出别的。
廿多年前,千里迢迢的只身从内地远来西藏,又在这后藏所在渡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还能不饱经风霜?
燕侠抱起了双拳:“老人家”
只听老人道:“请屋里坐。”
老人话声低沉,听起来也不带一丝感情,话落,转身就行向茅屋。
姑娘含笑向燕侠:“进去吧。”
燕侠看了看她,迈了步。
三个人进了茅屋,巨獒也跟了进来。
老人一声:“外头守着去!”
它头一低,转身又出去了。
一明两暗,三间茅屋,外间明的这一间,摆设相当简单,但却是典型的内地摆设,而且窗明几净,点尘不染,两边两间屋,则垂着布帘,看不见里头,但想见得一定是两间卧房。
老人仍是简单而不带感情的一声:“坐!”把燕侠让坐下,旋即道:“年轻人,我女儿既然带我来了,我不能不拿你当客人招待,跟你说句话,但是我要说的这一句是,你赶快回去,越快越好。”
姑娘一怔,忙叫道:“爹”
老人扳着脸道:“爹跟客人说话,不要插嘴。”
姑娘还待再说。
老人两眼微睁,话声微沉:“从小到大,爹是怎么教你的?”
姑娘头一低,不说话了。
燕侠好生不忍,道:“姑娘连番好意,没想到却给姑娘惹来责骂,我很不安。”
姑娘忙抬头:“不,我爹不是骂我,我爹从不骂我。”
老人道:“年轻人,我不是骂我的女儿,从小到大,我从没有骂过她,她生为我的女儿,命已经够苦了,我何忍再骂她?她是好意,我也不是歹意,乐愿意你,看你年轻轻命丧‘西藏’,尸骨连家都回不了。”
燕侠双眉微扬:“老人家‘喀喇布达宫’当真这么厉害?”
老人道:“我女儿告诉你了吧,我在‘喀喇布达宫’里做事?”
燕侠道;“是的,令媛说了。”
“那么你就该相信,我知道得最清楚,说的也都实话。”
燕侠道:“老人家,还听令媛说,帮我,也就是帮贤父女自己”
老人脸色一变:“我女儿对你说了不少,她绝少跟外人说话,今天不但跟你这个外人说了话,而且还说了这么多,不能不说是异数”
话锋微顿,他点了头:“我女儿既然说了,我就不能不承认,不错,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但是你不行、不够,所以我不能帮你。为什么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唯一愿意告诉你的,就是你从哪儿来,带回哪儿去,越快越好。”
燕侠一身傲骨,但因为人家姑娘帮过他,也愿意再进一步的帮他,也因为人家父女俩都是好意,所以尽管老人话说的不客气,语气不带一点感情,他却没在意,不但没在意,反而对这父女俩有了好感,是以,老人话落,他微一笑道:“恕我要问一句,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不行、不够?”
老人道:“我看得出,而且想也知道,年轻人,我这双老眼间人不少,我看得出你很不凡,但是凭你要闯‘喀喇布达宫’救人,那更不够,而且你今年才多大年纪,武功再好,学的总是有限”
燕侠笑道:“老人家不愧是位远隐此地的武林健者,说话仍然不脱武林健者的口气。”
老人一怔,忙道:“年轻人,我不是什么武林健者”
燕侠笑道:“老人家不必再瞒,我也看出来了,巨獒体大力猛,老人家适才能禁得住它那一扑,脚下居然纹风不动,要是没几十年的内外双修,是绝对办不到的。”
老人脸色猛然一变:“廿多年了,我瞒过了自己的妻女,也瞒过了‘喀喇布达宫’所有的人,不想今天居然没能瞒过你”姑娘诧声叫道:“爹,您会武啊”老人老脸上闪过抽搐,道:“不提我会武还好,提起我会武,我就羞愧欲死”
姑娘叫道:“爹”
老人抬手拦住了姑娘:“现在不要再说什么了!”
姑娘住了口,但是一双目光,却充满了异样光采,紧紧盯在老人脸上。
燕侠道:“老人家,凭这,够么?”
“不够!”老人答得斩钉截铁。
“我难闯进西藏,深人到‘西藏’来。”
“还是不够,你还没有碰到过‘喀喇布达宫’里的真正好手!”
“朝廷指我为叛逆,钦命缉拿,但是到现在他们还没能奈何我,这够不够?”
老人日光一凝,充满了惊异:“朝廷指作为叛逆,钦命缉拿?为什么?”
“我想不必为什么,要是有理由,那该是因为我是汉人,我那个人家不听他的。”
老人道:“朝廷派哪个衙门的什么人缉拿你?”
燕侠道:“老人家到‘西藏’来廿多年了,不知道是否知道神力傅威侯跟大内的秘密卫队‘血滴子’?”
老人神情猛震,脸色大变:“神力傅威侯跟‘血滴子’缉拿你?”
“不错!”
老人道:“朝廷动了你的家没有?”
“没有。”
“为什么缉拿你,而不动你的家?”
“或许是因为远了点儿,再不就是没那个把握。”
“你的家远了点儿,远到什么地方?”
“南海。”
老人忽然站了起来,急道:“年轻人,你姓郭?”
燕侠也站了起来:“是的,老人家。”
老人脸色再变;震声道:“七年前,从‘天津’出海的‘无玷玉龙’郭,是你的”
“他老人家是家父。”
“那么你是”
“老人家六个义子,我居长。”
老人身躯一抖,砰然坐了下去:“年轻人不,郭大少,你行,你够了”
只听姑娘诧异叫道:“爹”
老人抬手拦住了姑娘,道:“孩子,你不懂,你不知道,总之,他这位郭大少是行了,够了。”
姑娘惊喜的轻叫一声,连忙转望燕侠。
只听老人又道:“孩子,郭大少不是等闲人,你能碰上他,把他带到咱们家来,是咱们的造化,快,快见个礼。”
姑娘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这个爹,既然连会武都没让他知道,又怎么会跟她谈及内地的武林事,当然她不知道什么“无玷玉龙”郭,更不会知道这位郭大少是何许人。
她那里还没来得及见礼,燕侠已经拦住了她,道:“老人家,千万训这样,我不敢当,真说起来,我还欠令媛的一份情”
老人截口道:“郭大少,她叫桑娃,我姓桑,叫桑加海,以前在‘张家口’马市一带讨生活”
燕侠道:“听桑姑娘说,老人家在‘喀喇布达宫’里做饭,我还以为老人家以前是那里的名厨呢?”
桑女海道:“我在‘张家口’一家酒楼待过一阵子,所以学了些的艺,做的不好,不过应付这些喇嘛们是足够了。”
他话说到这儿,忽然发现燕侠还站着“哎哟!”一声忙又道:“郭大少,请坐,快请坐!”
燕侠坐了下去。
姑娘桑娃这时候已经定过了神,忙道:“爹,你说这位郭大少行了、够了,那你是不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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