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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海若道:“做主子的不能事事躬亲,尤其他们还得尽量避嫌,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办,固然办事的都是亲信,但是一层层下来,跟主于越隔越远,这种事自是难免。”
纪珠道:“多谢两位,我自会小心。”
铁英道:“自己人,还说什么谢,兄弟,你跑到‘八大胡同’‘留香院’,找那个万能手,是为”
纪珠把找“万能手”的目的,以及“山海关”出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铁英一拍大腿道:“怪不得在“山海关’再找你,你已经不见,连‘关东客栈’他们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的,不过兄弟,你怎么确定是八阿哥那边的人干的?”
纪绕道:“二阿哥这边的人都这么说,出了这种事,当然是对手干的,二阿哥的对手不在少数,他们径指八阿哥而不指别个,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
铁英道:“兄弟,说二阿哥的对手多,其实二阿哥的对手也不过两方面,一是以八阿哥大阿哥为首的,一是以四阿哥为首的。”
纪珠听出话中有因,道:“铁大哥的意思是”
铁英道:“这件事,要是对别人,我绝不会多嘴对你,我不能不说。兄弟,据我所知,那些日子,那条路只出现过四阿哥的人,没出现过八阿哥的人,而已,你所说的那两个人没多久之后,他们也回到了京里,并没有落进谁的手里。”
纪珠听怔了,简直想猛然站起来,可是他忍住了:“铁大哥,真的,你没有弄错?”
铁英道:“兄弟,我不会骗你,他们之间的事,可以彼此相瞒,瞒不了我,就因为我一直不参与、不过问,也就跟瞒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了。”
万海若道:“三少该查明之后再采取行动,免得一来就被人利用了。”
纪珠道:“这怎么会,怎么可能?白雪老奉命秘上辽东,他也是二阿哥这边的亲信”
万海若道:“越是亲信,越不会被人怀疑,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纪珠忍不住站了起来:“我这就进内城”
铁英伸手拦住:“兄弟进内城于什么?”
纪珠道:“找赵君平要白雪老”
万海若截口道:“三少高明,这不像三少做的事。”
纪珠道:“万姑娘”
万海若道:“出这主意,做这事的必不是东宫的人,赵君平他如果是二阿哥的人,他未必知道人在何处,他若不是二阿哥的人,不但会绝口不承认有这种事俱,也绝不会告诉三少人在何处。”
纪珠道:“由不得他。”
铁英道:“问题在三少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二阿哥的人。”
纪珠呆了一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铁英道:“兄弟,你不必进内城找姓赵的要人,找哥哥我要人吧!”
纪珠一怔,忙道:“找铁大哥你要人?”
铁英道:“我知道人在哪儿,待会儿我带你去。”
纪珠道:“铁大哥,你不必带我去,只告诉我地方”
铁英道:“兄弟是怕把我牵扯进去?”
纪珠道:“铁大哥,北六省的江湖道,从不参与,也从不过问,所以一直跟他们相安无事。”
铁英道:“兄弟,我认不对别人说的都对你说了,也是要让你先查明后再采取行动,免得被人利用,除非你不去查,依旧被人利用,否则我已经牵扯进去了,他们不会想不到毛病出在我身上”
纪珠怔了一怔,道:“铁大哥”
铁英道:“兄弟,我不怕他们想得到,谁叫你是辽东李家的人。”
万海若道:“就是他们想得到,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无论任何一方都会明白,把北六省江湖道逼到对手那边去,那是大不智,其实,这才是能跟他们相安无事的主要原因。”
纪珠道:“铁大哥”
“兄弟,你是怎么了?”铁英道:“咱们这些人,哪一个是怕事的朋友,不就是这么交的么,你的豪气哪儿去了,真要一日有了事,你不会用把手帮帮哥哥我么?”
纪珠一阵激动,又叫道:“铁大哥”
铁英道:“什么也别说了,兄弟,为朋友都能两肋插刀,何况是咱们这种交情,坐下来再喝两杯,我就陪你去。”
组决双眉一扬,道:“铁大哥,既是这样我是个急性子,我宁可等回来再喝。”
铁英一笑,推坏而起:“好。”
万海若跟着站起,道:“我温酒热莱以侯,再回来可得两个.不能只有一个。”
铁英笑道:“放心,就冲你这句话,我架也要把他再架回来。”
拉着纪珠走了。
小胡子五爷忙跟了出去。
一出大门,门外八壮汉忙躬身“爷、”
铁英道:“见过三少爷。”
那八个忙又躬身:“三少爷。”
纪珠答了一礼。
铁英道:“两个跟我走,老五带其他的留在这儿。”
小胡子五爷恭谨答应声中,铁英拉着纪珠步下石阶,两名壮汉紧随身后。
四口口
没盏条工夫,铁英带着纪珠到了东城一条胡同的一户人家之前。
胡同里寂静、空荡,没一个人影,家家户户的门都关得紧紧的,没一点灯光。
铁车道:“兄弟,咱们是敲门而进,还是一”
纪珠道:“就在这儿?”
铁英道:“就在这儿。”
“两个都在这儿。”
“至少应该有一个在,他们回京以后就到这儿来了,绝错不了。”
“这儿是”
“老四允祯的一处秘密机关。”
纪珠一怔,但旋即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我还问什么,铁大哥是先回去,还是在外头等我一下?”
铁英道:“我想跟兄弟作一块儿进去,见识见识。”
纪珠道:“铁大哥,让我一个人进去。””兄弟”
“铁大哥,这一点我坚持。”
铁英沉默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好吧,我在外头等,兄弟你请!”
纪珠道:“铁大哥既然在外头等,不如先回万姑娘那儿去。”
铁英道:“兄弟,这一点我也坚持。”
纪珠着了铁英一眼,道:“咱们各人坚持一点,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铁英咧嘴一笑。
纪珠长身往起一窜人已翻墙进去了。
落身在西厢房角兽,眼前是座不算小的四合院。上房堂屋里还有灯光,从棉布帘缝里透了出来,东西两厢房跟其他的屋,则黑漆漆、静悄悄的。
纪珠紧贴西厢房檐子,矫捷得像只狸猫般的窜向上房,贴着堂屋门旁凝听,堂屋里有灯没声息,西边耳房里没灯有声息,息息素素的。
纪珠一旋身,一掀棉布帘,人已进了堂屋。
堂屋里面真的没有人,摆设相当典雅,简直像个普通的住家,一点也看不出来像个秘密机关的样子。
纪珠面对有声息无灯的西耳房,轻轻咳了一声。
“谁呀?”*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没灯的西耳房里,传出个话声,这话声,听得纪珠心头一跳,双眉扬起,他没做声。
他没做声,别人可不就此算了,布帘儿一掀,探出个人头:“谁”可不正是白雪庵,他一眼看见三少纪珠,一惊色变“呀”字还没出口,就要缩头往里面退去。
可惜他慢了点儿,纪珠人已到门边,伸手把他揪了出来,只见白雪庵他披着衣裳拖着鞋,似乎是要上床,或者是刚从床上起来。
纪珠道:“白雪老不认识我了?”
白雪庵脸色变白,话声部发了抖:“三少爷。”
纪珠道:“深夜客来,白雪老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白雪庵强笑道:“三少请坐。”
纪珠道:“白雪老也坐。”
他拉着白雪庵,先让白雪庵坐下,然后他才坐了下去,他刚地下去.白雪庵道:“三少清稍坐,我去穿好衣裳。”
站起就要往西再房走。
纪珠道:“白雪老,我对你可是一直客客气气的。”
白雪庵连忙又坐了下去。
纪珠道:“还有那位叫绿的姑娘呢?”
白雪庵道:“她不在这儿。”
纪珠道:“我既然找到这儿来了,白雪老就应该想到,我对这件事,这个地方,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白雪庵道:“她是不在这儿,偶尔会来看看。”
纪珠道:“白雪老已经睡了?”
“是的。”
纪球拍手一指灯,道:“那么睡了不熄灯,白雪老是在等谁?”
白雪庵脸色一变,道:“她说今夜要来,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来。”
“她都是夜里来?”
“是的”
“这么说我来巧了。’
白雪庵沉默了一下,毅然道:“三少我们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纪珠道:“我相信,而且深信不疑,不过我要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应该不是你们主子,他不必事必躬亲。”
白雪庵道:“三少我不能说。”
纪珠道:“白雪老,你是个上了年纪的读书人,我不愿为难你,可并不是不会。”
白雪庵道:“三少如要逼我说,不如杀了我。”
纪铁道:“那么我换个话题,二阿哥的身边,还有多少个象雪老你这样的人?”
白雪庵低下了头:“三少原谅,这我更不能说。”
纪珠道:“白雪老在二阿哥那边,是一位颇得亲信的幕宾,在这边,恐怕远不如在二阿哥那边。”
白雪庵低着头道:“三少没说错,我还不如那位绿姑娘。”
纪珠道:“那么,有些事问她,大概能问出个眉目来。”
白雪庵低着头,没做声。
纪珠忽然目闪寒芒,道:“白雪老,有人来了。”
白雪庵猛抬头。
“白雪老。”纪珠道:“聪明人最好不要做傻事。”
白雪庵没动,也没出声。
忽听门外响起个略带冰冷的清脆话声:“白老,外头有人监视”
棉布笃一掀,香风袭人,一身绿,好美个大姑娘闪了进来,她看见了屋里情景,脸色一变,立时停住。
她,不是当日那位西贝小伙子车把式是谁?
纪珠道:“姑娘要是自信快得过我,尽可以走。”
绿姑娘定过了神,脸色一沉,寒意逼人:“我为什么要走?”
她竟拧身走了过来,坐在了对面,美目之中两把霜刃一瞟白雪庵,道:“为什么连衣裳都没穿好?”
白雪庵苦笑未语。
那两把霜刀落在了纪珠脸上:“是不是可以让他把衣裳穿好?”
纪珠道:“有这个必要么?”
“不管在什么情形下,不能这样狼狈不堪。”
纪珠淡然一笑:“说得好,白雪老随时请便。”
白雪庵忙站起进了西耳房。
绿姑娘森冷目光紧盯,道:“怪不得外头有人监视,原来你找来了,怪不得你能找到这儿,原来有人指点,北六省江湖道儿上的高明人物。”
纪珠心头一震:“姑娘为什么没想到是八阿哥那边的人?”
绿姑娘冷然道:“凭他那些人,还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
纪珠道:“姑娘高明”
绿姑娘道:“在‘山海关’看见铁英,又听人说有个像你的人慷慨解囊,解他困窘,我就知道要遭,果然。”
纪珠心里一阵跳;“姑娘既知道前因后果,谅必不会怪铁霸王,他是个铁锤英雄,受人点滴必报涌泉。”
绿姑娘道:“怪不怪他,我还做不了主。”
纪珠道:“刚有几件事请教白雪老,他不敢说”
绿姑娘道:“我也不愿说。’
纪珠听若无闻,道:“我想知道,这件事是谁的主意?”
绿姑娘道:“我刚说过”
“姑娘!”纪珠接口道:“像眼下这种情形,都是非动手不可的,咱们为什么不能来个与众不同的?”
绿姑娘道:“别以为动手能吓了谁?”
纪珠双眉睫扬:“姑娘可以为主子尽忠,但是我找姑娘的主子那儿去,照样是非把事情弄清楚不可,相信李纪珠还有这个能耐。”
绿姑娘脸色一变,道:”是谁的主意,有什么重要?”
纪珠道:“我看很重要,怎么说我跟两位有几天的情谊在,抵京之后,我还发了疯似的要为二位报仇呢,这口冤气我不能不出一出。”
绿姑娘的美目之中倏闪异采,道:“我跟白雪老好好的,你就不能看在几日情谊的份上不追究?”
纪珠道:“我应该算得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经姑娘道:“那么你只找我跟白雪老.是不是为出你那口冤气?”
纪珠道:“两位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又何必代人受过。”
绿姑娘沉默一下道:“我告诉你,出这生意的,是我家姑娘。”
纪珠一怔:“姑娘的姑娘?”
绿姑娘道:“主子身边数得着的,我只不过是人家一个奴婢,一个丫头。”
纪珠目光一区:“我不能相信。”
绿姑娘道:“为什么你不能相信?”
纪珠道:“只因为”
话到嘴边,却忽觉不便出口,立时收住。
绿姑娘美目之中再现异采,也没说话。
一时间,堂屋里静寂得令人有点儿窘。
纪珠忙道:“我还想知道,二阿哥身边,像姑娘跟白雪老这样的,还有多少?”
绿姑娘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纪珠未必愿意,但是他又不能明白表示,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绿姑娘已然又道:“我要是把这告诉你,我就是死路一条。”
纪珠道:“总该有个能告诉我的人。”
这,等于是承认,不愿她死。
绿姑娘一双美目之中再现异采,深深地看了纪珠一眼之后,才道:“当然,只要你找对了人。”
纪珠道:“这么一座宅子,只有白雪老一个人住么?”
绿姑娘道:“差不多是这样,不过白雪老也只是暂住的,等过一个时期,他就不必住在这儿了。”
纪珠道:“等我上了当,找过八阿哥,等二阿哥跟八阿哥之间种下仇之后?"绿姑娘一点头道:“不错。”
纪珠话锋忽转,道:“姑娘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姑娘的姑娘?”
绿姑娘道:“只你不上这个当,不采取对付八阿哥的行动,四阿哥这边,就谈不上害了你,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纪珠道:“姑娘是要我就此算了?”
绿姑娘道:“是的。”
纪珠摇头道:“在二阿哥那一边,姑娘跟白雪老的被劫持,安危难卜生死不明,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不能没有个交代。”
绿姑娘道:“那么你告诉他们,这是四阿哥这边的一着嫁祸借刀计,不就行了么?”
纪珠道:“空口无凭,谁会相信。再说,二阿哥这边指着名的要我这中间还有位李家故人的推荐,我千里迢迢从辽东到京里来,就是要为二阿哥尽点心力,要是就此算了,怎么对得起二阿哥,又怎么对得起李家那位故人?”
绿姑娘沉默了一下,道:“我不能不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实话,看来你我总有一个人是要为难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是那么容易。”
纪珠没说话这话他不好接,让他就此算了,他不能,让这位叫绿的姑娘为难,也不是他所愿,这叫他怎么接口?
绿姑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能等么?”
纪珠道:“姑娘是说”
绿姑娘道:“我是说你有没有工夫坐在这儿等,怕不怕让北六省那位总瓢把子在外头等得太久了?”
纪珠道:“姑娘的意思”
笔姑娘道:“要能等,你就多等会儿,我们姑娘全来救我,就算我家姑娘不来,她也一定会派人夹。”
纪珠目光一凝:“姑娘的姑娘,会来救”
绿姑娘道:“白雪老已经报信儿去了,耳房床下有条秘道直通隔壁。”
纪珠心头一震,他想猛然站起,去看究竟,但是他还是忍住没动,他知道,这时候再去看究竟,已经是太迟了。
这是李纪珠自离辽东以来,在这位叫绿的姑娘手里,第二次栽了跟头。
他一双目光凝注在姑娘脸上,紧紧的。
绿姑娘不闪不避,道:“你最好跟那位北六省的总部把子打个招呼,叫他走,或者是叫他进一避,否则待会儿让我家姑娘看见。对他那北六省江湖道,可是不大好。”
纪珠没动,也没说话。
绿姑娘道:“要是你信得过我,我就坐在这儿等你,绝不走。”
纪珠一声没吭,站起来就出了堂屋。
绿姑娘一双美目之中奇光暴闪,娇颜也突然泛起了轻颤。
纪珠出堂屋,一个起落已到了大门,拉开门闩开了门,铁英带着人疾闪而至,道:“兄弟,完事了?”
纪珠道:“不,还没有,恐怕要等上一阵子,我先出来招呼一声,让铁大哥带着弟兄们先回去。”
铁英讶异地道:“让我先回去,为什么?”
纪珠道:“现在没工夫跟铁大用细说,铁大哥听我的,先回去就是了。”
铁英环目炯炯,道:“逮着人了没有?”
纪珠道:“逮着了。”
“几个?”
“一个”
铁英道:“我明白了,兄弟是要等另一个?”
纪对不想让铁英知道实情,以铁英的性情,知道实情他一定不肯走,纪珠也没工夫跟他细说,只好道:“可以这么说。”
铁英道:“那我在外头多等等有什么要紧,兄弟,我不怕谁看见,我跟你说过,只要你找到了这儿,他们就根知道毛病出在我这儿,我也跟你说过,他们谁也不敢奈何我。”
纪珠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用铁大哥先回去o问铁英道:“兄弟”
纪珠道:“铁大哥,你就听我这一回,详情等我回去再说,何必让我着急?”
铁英望了望他,一点头道:“好吧,你可一定要去,别让我跟海若没法交代。”
纪珠道:“铁大哥放心,一办完事,我马上赶去。”
“那好,我走了。”
铁英可是说走就走,说完话带着人就走了。
望着铁英等很快地消失在胡同夜色里后,纪珠闩上门,走了回去。
堂屋里,灯还亮着,棉布帘垂着,只不知道那位绿姑娘还在不在了。
在纪珠来说,这是“赌”他并不怕她走掉,他也不相信就从此找不到她了,只她这次走掉,下次再找到她,他也就不会“心软”了。
猛然掀起了棉布市,纪珠刹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来,因为,那位绿姑娘还在,还坐在原位上。
他望着那位绿姑娘,那位绿姑娘也正望着他,四目交投,四道目光所包含的,都令人难以言现
进了屋,他道:“谢谢姑娘。”
绿姑娘道:“你既然那么相信我,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对我失去信心。”
纪珠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绿姑娘道:“我说过,咱们两个之中,总有一个要为难,你一直没有难为我,这种心胸,这种气度,我该有所答报,所以,宁愿我为难来成全你。”
纪珠忍不住一阵激动,道:“谢谢姑娘,李纪珠永远不会忘记。”
绿姑娘突然低下了头,道:“我不要你谢,只要你不会忘记就行了。”
纪珠心头又为之猛地一震,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候,两耳房里一丝轻微异响传人耳中,他一定神,双眉扬起:“既是白雪庵搬借来的,躲在里头办不了事。”
绿姑娘身躯一层猛抬头,西耳房的垂帘似遇狂风,猛然飘起,香风醉人,紧接着从西耳房里闪出一个体态阿娜,风韵动人的美艳少妇来。
她,从头到脚一身黑,黑得美,黑得消,也黑得森冷逼人。
绿姑娘忙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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