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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间卧房,你却糊里糊涂的带他到这间来,真是个笨丫头!”
小秋儿大感不平,委委屈屈地道:“哼,难道是我听错了?”
冯燕燕杏眼一瞪道:“当然是你听错了,还不快带他东厢第一房去!”
小秋儿有些欲哭无泪的样子,叹了一声道:“是!上官公子,请随婢子来”
于是乎,上官慕龙开始从冯燕燕勤练“无相神功”和“九秋蓬”身法,空暇时则陪她踢毽子荡秋千,还要陪三多老人和五味怪侠-一他是一位退隐江湖奇侠,因与三多老人私交甚笃,放经常留居仙人岛奕棋,因而忙得不可开交。
秋去冬来,匆匆三个月过去。
在这三个月中,一件预料会发生的事竟未发生,那就是降龙圣手并未再来仙人岛觊觎“大千宝镜”
这时,上官慕龙的内功和身法已有一点根基,再加有一次五味怪侠毛扬尘因赢了他一盘棋,一时高兴之下,竟传授他一套“惊虹剑法”;据三多老人说;这套剑法放诸武林除水晶宫主人秃龙严公展的“游龙剑法”之外,已无一种剑法可与匹敌,因此虽是短短的三个月,上官慕龙的实力已可与一般武林高手一较长短了!
严冬的一天晚上
月色昏暗,屋外狂风怒号,上官慕龙在大厅上正与五味怪侠毛扬尘奕棋,三多老人和冯燕燕坐在旁边作壁上观,这时棋枰上还只在布局阶段,三多老人忽然摇头道:“不好,好像有一股血腥味儿!”
五味怪侠仰头抽着鼻孔嗅了嗅,面现一丝冷笑道:“不错,味道还很浓呢!”
三多老人笑道:“如此黑夜,不应有凶杀场面发生!”
五味怪侠侧望他问道:“老寿打算怎样?”
三多老人垂目缓缓道:“老朽希望能避兔!”
冯燕燕以为他们真在谈棋,因此表示反对,双手连拍膝盖叫道:“你们杀得越凶越好,我就爱看杀棋!”
五味怪侠移目望她微微一笑道:“老夫年轻时亦喜打杀剧烈的棋,如今年纪大了,倒觉令祖的看法有道理,能避免搏杀就尽量避免,或者寓攻于守,制敌于机先!”
冯燕燕抿嘴吃吃笑道:“老爷子和我爷爷还不是一样臭棋一把,居然也敢讲大理论,等下杀起来不面红耳赤也就很难得啦!”
五味怪侠笑笑不答,由怀中摸出三颗形若鸡蛋的东西,右手疾抬一扬,三颗“黑鸡蛋”
猛可分三路如电而出,穿破纸窗飞出大厅外面。
冯燕燕眼睛一直,骇叫道:“啊哟,毛老爷子您打出臭弹干么?”
话声未了,大厅外忽而火光连闪,接着响起“蓬!蓬!蓬!”三声闷响,和一片脱口喊出的惊叫:
“不好,是五味怪侠的臭弹!”
“哇!大家速退!”
三多老人和五味怪侠同时大笑而起,有如两道飞电掠疾出厅,一闪不见。
到这时,上官慕龙和冯燕燕方知来了敌人,两人立时由椅上跳起,双双掠向厅门正欲扑出之际,突遇一股带着奇臭的黑色浓烟迎面卷到,这股黑烟味臭如狐屁,上官慕龙一闻之下,心头一阵恶心,只觉腹中翻腾直欲作呕,大叫一声,忙不迭往后倒退。
冯燕燕一看“徒弟”不支,连忙将厅门关上,跳回问道:“好徒弟,你怎样了?”
上官慕龙掩鼻叫道:“我的天,好臭啊!”冯燕燕拉起他往厅后一道门里跑,一面道:“这是毛老爷子的‘臭弹’,他对付恶人就饷以这种臭弹-一咱们快到后面楼阁上看看!”
上官慕龙接口急问道:“来了什么恶人,小师父?”-
一所谓“好徒弟”和“小师父”也者,乃是他们两人“私底下”的戏呼,多少带着一点亲昵之味
冯燕燕道:“我也不知道,只怕是‘降龙圣手’率众来犯吧?”
上官慕龙吃惊道:“如是,师祖和毛老前辈能不能打败他们?”
冯燕燕道:“当然,普天之下还有谁的武功高过我爷爷呢!”
两人由厅后转上一幢楼阁,居高往下俯瞰,发现那弥漫在大厅四周的臭弹黑烟已渐渐被夜风吹散,此时但见那地上躺着四个黑衣人,而三多老人和五味怪侠正在宅门外与八个黑衣人拼斗,两人身如蝴蝶盘旋飞舞,将八个黑衣人逼得手忙脚乱。
上官慕龙低叫道:“十二个!他们一共来了十二个!”
冯燕燕问道:“这些‘黑衣人’你以前见过没有?”
上官慕龙摇头道:“没有,我想他们一定是‘降龙圣手’的部下没错了!”
冯燕燕顿足道:“可恨那些臭弹味道太难闻,要不然咱们也可以去捡几个便宜。”
上官慕龙问她道:“那臭弹味闻了会怎样?”
冯燕燕掩口笑道:“上吐下泻!”
上官慕龙紧张道:“啊!那我怎么办?”
冯燕燕笑道:“你只闻了一点点,不要紧的!”
上官慕龙疑道:“师祖和毛老前辈刚才也闻到了,他们怎么不怕?”
冯燕燕道:“他们冲出大厅前已先闭住气,所以不怕!”
上官慕龙扼腕道:“唉,你怎么不早说?否则刚才我也可以出去一展身手!”
冯燕燕笑道:“我的好徒弟,你请仔细的看看,要想闭住气跟那些黑衣人打架,你还差很远呢!”
上官慕龙运目仔细观望,果觉那八个黑衣人,虽不敌师祖和毛老前辈,但是个个身手异常了得,忖度自己若下场参战,准是一个也敌不住,当下回望冯燕燕问道:“你呢,小师父?”
冯燕燕柳眉一场,目望宅外那八个人轻蔑地道:“我当然不怕他们了!”
上官慕龙笑道:“我也不怕,问题是”
冯燕燕忽抢口道:“奇怪!怎么一位不见小秋儿”
话未完,蓦闻后面一栋楼阁下传来小秋儿的惊叫:“啊哎!不要脸,救命呀!”
上官慕龙一听就知小秋儿在浴室里,不觉大惊道:“不得了,原来小秋儿在浴室里洗澡!”
冯燕燕花容骇变,转身便往楼下冲击,骏叫道:“糟糕!咱们快去救她。”
两人如飞冲下楼阁,奔至浴室房外时,正听小秋儿在浴房中气急交迸的哭叫道:“快把衣服还给我,你这不要脸的老贼!”
一个低沉的老人腔调“嘿嘿”狞笑道:“衣服还你可以,只要你说出三多老人的卧室在何处!”
听到这声音,上官慕龙心头一震,疾忙刹住脚步,向冯燕燕低声道:“他就是降龙圣手!”
冯燕燕拉着他跳到一面屋角下,轻声道:“咱们先别动,瞧瞧他要怎样!”
上官慕龙着急道:“这还用瞧?他要逼小秋儿说出师祖的卧室以便抢夺大千宝镜呀!”
冯燕燕颦眉道:“你别急,让我想个法儿激他出来”
上官慕龙也皱眉道:“咱们干脆打过去,何必想甚么法儿”
冯燕燕白他一眼道:“你我都不是他的敌手,打进去也救不了小秋儿”
刚说到这里,只听那降龙圣手开口吓唬道:“你说不说,不说老夫就把你拉出水桶。”
小秋儿叫道:“你敢拉我,我就狠狠咬你一口!”
降龙圣手怪笑道:“好,你咬咬看!”
听声音似已动手要提小秋儿拉出水桶,只听小秋儿发急地尖叫道:“站住!再敢过来我泼你脏水,这桶水我已洗让身子,泼你一下,管教你倒八代霉!”
降龙圣手哈哈笑道:“你泼吧,未出嫁的姑娘,洗身水只香不臭,哈哈哈”也不知房中情形发展到何种程度,旋听小秋儿骇声大叫道:“老爷子,小姐,救命呀!”
降龙圣手桀桀怪笑道:“你喊破喉咙也没用,那两个老家伙此刻正自顾不暇哩!”
“救命呀!”
“嘿嘿”上官慕龙一听就知里面情况已到相当“危急”的地步,情急之下,突然发出劲而宏亮的声音喝道:“降龙圣手你出来!”
他模仿了三多老人的声音。
浴房中的降龙圣手似乎吃了一惊,只听他一声沉哼,竟由浴房门内抛出一堆女人的内外衣裳来,同时浴房左边的一堵木壁“轰!”的一声被击成粉碎,一条瘦小的黑影如电飞出,跃上一栋楼阁的飞檐,再一个晃身,顿时消失不见。
上官慕龙一怔,失声道:“咦,他不是降龙圣手。”
冯燕燕正欲腾身追赶,闻言也一怔,不觉刹住去势,诧声道:“他不是?”
上官慕龙道:“是啊,真正的降龙圣手身材异常雄伟,而这人身躯又瘦又矮,分明又是一个冒牌货”
话刚说完,楼阁转角处人影一闪,五味怪侠毛扬尘倏然而至,他目注冯燕燕沉喝道:
“小丫头,怎么一回事?”
冯燕燕道:“刚刚有个假降龙圣手闯入浴房,威胁小秋儿说出我爷爷的卧房,已被我徒弟吓跑了!”
五味怪侠神色凛然,急问道:“往那一方向跑的?”
冯燕燕举手一指假降龙圣手消失的方向,五味怪侠一声不响,身形一仰,起如鹰隼冲空,一闪而没入黑茫茫的夜空中。
冯燕燕拉起上官慕龙叫道:“快,咱们赶去看看!”
两人顿足欲起,忽听浴房中的小秋儿急叫道:“不,小姐”语声焦急而又哀怨,似乎有话不能说,急得要哭了。
上官慕龙和冯燕燕这才想起小秋儿尚未“脱离险境”两人连忙顿住身子,掉头一看,视线由那破壁洞口透入,只见那浴房里只有一个大木桶在冒着氛氛热气,却不见小秋儿的一点影子。
冯燕燕呆了一呆,开口喊道:“小秋,你在哪里?”
浴房里一声哗啦,小秋儿的头突然由大木桶里的热水中冒出,她满脸通红,紧闭着眼睛高叫道:“我在这里-一”言未竟,扑通一声,又钻入热水里去。
冯燕燕骂道:“傻丫头,你还不出来,老呆在水里干什么?”
上官慕龙以肘碰她一下,手指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尴尬一笑道:“小师父,她没有衣服穿,不敢出来啊!”冯燕燕恍然一哦,玉睑微晕,连忙伸手推他说道:“正是,你快走开!”
上官慕龙微微一笑,拔步便往前面飞奔,经过厨房左侧,发现那两名仆人直挺挺躺在地上,趋前一看,知他们被点了穴道,当既运指为他们解开点穴一门,在一般成名武师授徒的过程中,均视为应练的基本武功,故他早已在“小师父”的指点下学会了点穴功夫-
一横身然后再拔步走向宅外。
奔出宅门,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个蒙面汉子,个个呆瞪着一对眼睛,一看即知麻穴受制,只不见了三多老人的踪影!
上官慕龙略一顾视,左脚一抬,正欲奔入桃子林到海边看看,忽听前面林中人语声响,三多老人和五味怪侠已双双飘步出来。
三多老人神态悠闲,哈哈笑道:“这些人想夺‘大千宝镜’,那至少还得等上一年!”
五味怪侠讶笑道:“怎么说还要等上一年?”
三多老人笑道:“明年秋末是老朽大限之期,到那时老朽一躺入棺材中,自然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二老对答至此,已走到上官慕龙跟前,上官慕龙听师祖说到明年秋末便是他老人家的大限之期,心中暗惊,但此时也不便追问,当下趋前施礼道:“师祖,那另外三个敌人呢?”
三多老人含笑道:“跳海逃去了,他们似乎宁可死在海中也不敢留在此地,好像把祖师当作吃人的恶魔似的!”
五味怪侠冷笑道:“嘿,那假降龙圣手身手颇高,可能是首领人物,但他怕泄漏身份就应该把这十个人救走!”
上官慕龙开口道:“那假降龙圣手的身材有点像一个人”
五味怪侠目光一凝,问道:“像谁?”
这时冯燕燕和小秋儿赶到,上官慕龙抬目看了三多老人一眼,迟疑半晌方才答道:“他有点像我六师伯‘病龙’柴亦修,不过,也许不是”
一听提到病龙柴亦修,五味怪侠便默然不语,三多老人亦自敛目沉默了良久,方始长叹一声道:“唉,是或不是,咱们问问这十人即可明白!”
语毕,走到一个蒙面人身边,俯身伸手解开他的麻穴,含笑问道:“你这位壮士,可愿回答老朽的问题么?”
那蒙面人不答也不动,两眼仍是直瞪瞪的,看似尚未舒过气来。
三多老人等了片刻,又含笑问道:“如何,现在可以回答了吧?”
那蒙面人依然躺着不答不动。
三多老人见他毫无反应,不由仔细的打量他两眼,忽地脸色一变,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巾,惊呼道:“噫,死了?”
被扯下面巾的是个中年人,脸上七孔流血,嘴角尚在汩汩流出黑血,敢情刚死去不久。
这一变化顿时震动了老少五人,大家连忙动手把其余九个蒙面的面巾扯下,一看情形竟全部相同,个个都七孔流血,其中只有一个还没断气,二老立即动手施救,结果也没把他救活;五味怪侠早年以“五味弹”扬名武林,对于毒药一门亦是大行家,他用树叶蘸起一点黑血闻了一下,摇头叹道:“这是一种极厉害的烈性毒药,可使人五脏断裂,怪不得救不活!”
三多老人轻叹一声,抬眼望着上官慕龙问道:“孩子,你刚才来到此地时,有无发现别的敌人?”
上官慕龙道:“没有,弟子来时只见这十人已躺在这里。”
三多老人皱了皱寿眉,移望五味怪侠说道:“老怪物,你是用毒的老手,可知道这十人是怎样中毒的?”
五味怪侠凝声道:“毒由腹中发出,看样子这些人是预先服下毒药的!”
三多老人惊异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事先服下毒药,准备抢劫不成,便自杀而死?”
五味怪侠点头道:“也许是的,但也许这些人自己也不知道服下毒药,哼!那个首领人物的手段倒真是够狠毒!”
三多老人叹道:“如此一来,今晚这一群人的身份倒成了个谜”
上官慕龙忽然想起七位师伯各人所属的部下其衣着都有标志,当下就动手解开蒙面人的衣扣搜查,哪知搜遍每具尸体也没见到一样什么标志。冯燕燕道:“别搜了,这些人准是七龙之一的部下无疑!”
三多老人不悦道。“小丫头别胡说。这些人安知就不是‘降龙圣手’的部下?”
冯燕燕噘嘴道:“若是“将龙圣手”的部下,刚才闯入宅中那人也不会自称降龙圣手了!”
二老和上官慕龙一想倒也觉得有道理,三多老人沉吟半晌,旋命小秋儿去叫两个仆人来掩埋尸体。然后转向上官慕龙正色说道:“孩子,师祖明天要考验你的内功和身法,现在你回房睡觉去吧!”
上官慕龙恭应一声,遂与冯燕燕回到院中。他走到东厢卧房门口,正想向冯燕燕道晚安,冯燕燕却一把拉住他说道:“不成,你现在不能睡觉!”
上官慕龙一呆道:“为什么?”
冯燕燕一本正经地说:“你跟我到后花园去!”
上官慕龙已摸熟她的个性,素知她最喜欢卖弄,此际要自己去后花园,若不跟她去,再问“为什么”也没用,于是点头一嗯,跟着她来到后花园。
冯燕燕双手一插腰,摆出一副“师傅面孔”问道:“你知道我爷爷为何明天要考验你的功夫么?”
上官慕龙道:“考验合格,便要开始亲授我“三多神掌”是不是?”
冯燕燕点首道:“不错,所以我要你现在把所练的功夫全部练习一遍,要不,明天我爷爷若是看了不满意,让他数说我这个做师父的不会教徒弟,我可受不了!”
上官慕龙微笑道:“你一向就有些懒惰,如今倒要我临时抱佛脚么?”
冯燕燕大怒道:“瞎说,我几时懒惰过了?还不是你自己悟性太差,教一样忘一样,成天只会-一”
上官慕龙接口笑道:“只会踢毽子,是不?”
冯燕燕不由有些尴尬,耸耸肩道:“你踢毽子倒比我来劲!”
上官慕龙笑道:“如今请吩咐下来吧!”
冯燕燕道:“我想那‘无相神功’只能与日俱增,我爷爷大概不会太苛求,只有‘九秋蓬’身法一点也不能含糊,你就开始练习身法好了!”
上官慕龙含笑应了一声“遵命!”随即展开身法练习,冯燕燕忽又摆手制止道:“且慢,从头开始何谓九秋蓬?”
上官慕龙道:“即是九月的秋蓬!”
冯燕燕又问道:“为何身法以‘九秋蓬’为名?”
上官幕龙道:“九月风大,草蓬随风飘荡,风由哪道来,草蓬就往哪边倒,摇摆不定,曼妙多姿,故名!”
冯燕燕满意的一笑道:“有诗为证么?”
上官慕龙怔了一怔,举手搔头道:“我只记得曹植有一首吁嗟篇,诗曰:‘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宿夜无休闲,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卒遇回风起,吹我入云间,自谓终天路,忽然下沉泉,惊飚接我出,放归彼中日,当南而更北,谓东而反西,宕宕当何依,忽亡而存,飘飘周八泽,连翩历五山'曹植这首诗是以“蓬”来比喻自己的颠簸,若只形容草蓬,未免太夸张了一点”
冯燕燕笑道:“可是形容我们的‘九秋蓬’身法却一点也不夸张!”
上官慕龙一想不错,不觉兴致大起,登时展开身法飞舞起来。
但见他身如飘絮,时高时低,忽东忽西,俄而又像一片枯叶被劲风吹得老高,猛可又回旋而下,真个轻飘美妙,多彩多姿!
冯燕燕瞧得满面惊奇,待他练习完毕,不禁失声道:“咦,你进步很快嘛!”
上官慕龙兴犹未尽,暮然一个飞身闪到一株冬青树前,右掌挥处,一声“喀嚓”竟将碗口大的树身当腰劈断,树身哗然倒下,激起一片蒙蒙尘烟。
冯燕燕惊叫道:“这是‘无相神功’的力道,好呀,你可是背着我偷练的?”
上官慕龙含笑道:“正是,只因为白天要陪师父您踢毽子玩,所以只好等您睡觉以后再来练习!”
冯燕燕生气道:“哼,这样说来,若再让你练成三多神掌,岂非要超过我了?”
上官慕龙深深一揖道:“这应是你做师父的光荣,不是么?”
冯燕燕其实并非真在生气,闻言也就转“怒”为喜,一扬黛眉吃吃笑道:“好吧,总算没有枉费我一番苦心,不过,明天我爷爷若称赞你聪明,你可要说都是我教你的!”
上官慕龙忍住笑,毕恭毕敬地道:“是,小师父!”
冯燕燕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挥玉掌讪讪地道:“好,回房睡觉去吧!”
第二天早饭后,三多老人把上官慕龙喊到大厅上,冯燕燕以一种“光荣”的姿态随同入厅,朝三多老人裣衽一福,娇声娇气道:“爷爷,这几月以来,燕儿已尽力把‘无相神功’和‘九秋蓬’传授给他,只是燕燕没有教徒经验,若是他练不好,爷爷可得担待则个!”
三多老人拂须哈哈大笑道。“放心,爷爷不会称赞你!”
冯燕燕一嘟小嘴道:“爷爷怎么说这个话,他脑筋笨得很,燕儿那敢指望爷爷称赞?”
三多老人笑道:“既然如此,你昨晚说的“明天我爷爷若称赞你聪明时,你可要说都是我教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冯燕燕登时羞红了脸,那敢再停留,一跺小蛮鞋,举袖掩脸匆匆奔出大厅去了。
三多老人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转望上官慕龙道:“孩子,师祖一向不大称赞练武练得好的人,不过昨夜看了你表演的内功和身法后,觉得你竟在短短的三月内能有如许成就,委实值得称赞,从今天开始,师祖亲自传授你三多神拿你过去临摹过王羲之字帖没有?”
上官慕龙喜不自胜,但听他最后一句忽然问起书法一道来,不觉愕住,满脸迷惑地道:
“弟子曾临摹过他的‘兰亭集序’和‘乐毅论’,只是始终不及他那种庄严肃穆气象万千的笔力。”
三多老人点点头,手指摆在桌上的文房四宝说道:“你写出五个字给师祖瞧瞧永成家风飞。”
上官慕龙原是满腹疑惑,再听他说要自己写出“永成家风飞”五个字,心头更是一懔,原来书法中以这五个字最难写好,他以前虽曾写过,但总未去专心练习,此际因疑惑再加胆寒,实在全无把握能够写成,当下硬着头皮走近桌边,见案上纸墨均早就准备好,只得举轻若重的提起笔,就在纸上点下‘永'字上面的那一点。
三多老人一见便摇头道:“重来过,这一点点得太拘泥,一看就知你心里战战兢兢,你要把心情放松,再专心致志,然后任性发挥!”
上官慕龙羞得满面通红,连忙换过一张纸铺好,闭目摒去脑中杂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提笔潇然而落,随之走笔如龙的挥写起来。
眨眼挥就,自觉不坏,哪知三多老人看了仍不满意,皱着眉头道:“飘逸有余,力道不及,以后还要多多练习!”
上官慕龙唯唯而应,心里却嘀咕道:“你原说要教我三多神掌,这会却要我临摹王羲之的字体,岂非风马牛不相及么?”
三多老人似已看出他心中的疑问,不由微微一笑道:“从今天起,你就专心临摹王羲之的书法,练习十二个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人山人海’。每天二十张,直到师祖满意为止!”
上官慕龙一听他念出三多神掌的招式名称,顿时恍然大悟,惊喜地道:“啊,原来师祖竟是寓武功于书法之中?”
三多老人笑道:“不错,师祖不妨先临空写一遍给你看!”说着,掳袖出掌,就在空中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上官慕龙凝神观看,发现师祖手掌挥动如龙飞凤舞,所写的每一个字均极苍劲老到,轻重适度,俊逸处,如风飘雪舞;凝重处,似挥剑切玉,不觉瞧得目眩神驰,心神俱醉。
自此,上官慕龙天天临池挥毫,如是勤练了四个月,他每次写出的字已几可乱真,于是三多老人改教他以双掌临空挥舞。
半年之后,三多神掌已浑然而成。
这时已是第一年的暮秋,而在过去的十个月当中,虽曾有数起人偷入仙人岛来,但均属刺探性质,一被发现即仓皇而遁,其中从未发现降龙圣手的踪迹。
九月下旬,五味怪侠毛扬尘忽然离岛他去,三天之后,竟乘船载回一具棺材,而且居然把棺材运入大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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