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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震南道:“他当世武林称奇称最,所学功力必定有其独特之处,只是可惜”尉迟如兰接口道:“你只是可惜什么?可是可惜他已经死了,未能与他一较高下,是不是?”
尉迟震南道:“这实在十分遗憾得很!”尉迟如兰突然一声冷笑道:“哥哥你别遗憾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果你真要和他动手相搏,我敢说你决难是他手下十招之敌!”
尉迟震前两道浓眉倏地一扬,极是不服地道:“大妹,你这话也未免太小瞧哥哥了,哥哥这身所学功力,大概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吧!”尉迟如兰淡笑了笑,道:“哥哥不相信我这话就算了。”
语声一顿又起,道:“哥哥,我问的是他的为人如何,并不是问他的武功所学如何,你明白了么?”
尉迟震南微一沉思道:“江湖传说他为人性情狂傲,心狠手辣,出道江湖虽只是三年多点时间,却已是两手血腥,该说得上是个嗜杀的大魔头!”尉迟如主美目眨动了一下,道:
“哥哥,我问你,他所杀的那些都是什么人,是好人呢?还是歹徒?”
尉迟震南想了想,道:“细想起来,似乎大都是江湖歹徒,也都是些该死的武林败类!”尉迟如兰忽然轻声一笑,道:“如此,我请问哥哥,他所杀的那些人,既然大都是些江湖歹徒,武林败类,那么他究竟是‘魔’是‘侠’?”
尉迟震南怔了怔,道:“以他为人之心狠手辣而言,他应该是‘魔’,但是以他所杀之人,都是江湖恶徒,武林败类而言,应该称做魔中之‘魔’!”
尉迟如兰语音倏然一冷,道:“哥哥,你这话错了,他不是魔中之‘魔’,你这种观念,应该纠正过来!”尉迟震南道:“他不是魔中之‘魔’,难道该称个“侠’字不成?”
尉迟如生道:“哥哥,你应该明白,所谓‘魔中之魔’,那应该是个正邪善恶不分之人才对,你说他杀一个正道侠义之士没有?”
尉迟震南想了想,摇头道:“这倒似乎没有闻听说过。”
尉迟如兰忽然轻声一笑,道:“这就是了,由此足见,他实在是位非常明善恶,分正邪之人,比那些所谓‘正道侠义’之士更该当得上一个‘侠’字!”尉迟震南周锋微皱地道:
“可是,江湖上却都说他‘魅影拘魂玉书生’是当世武林称奇称最之‘魔’!”尉迟如兰道:“那是江湖上对他片面的看法,哥哥,难道你也跟着人云亦云,没有自己的主见了么?”
这话不错,说得有道理“江湖第一堡”的少堡主,名震江北武林的‘神力小霸王’尉迟震南,他岂能没有自己的主见,跟着人云亦云,尉迟如兰这话可真问在骨节眼儿上了。尉迟震南不禁被问得窒了窒,道:“大妹,你好会说话的一张嘴,好厉害!”尉迟如兰螓首微微一摇,道:“哥哥,这话你又说错了。”
尉迟震南一怔,道:“大妹,我怎么又说错话了?”
尉迟如兰微微一笑道:“哥哥,这并因我会说话,也并不是我厉害,因为我说的是一个‘理’字。”
尉迟震南目光深注了尉迟如兰一眼,忽然轻声一笑道:“大妹,他人都死了,你还这么帮着他说话,他若泉下有知,该当”
尉迟如兰娇靥突然微微一红,叱道:“哥哥,我和你话正经话,你怎地胡说八道起来了。”
尉迟震南笑道:“大妹,哥哥我这可也是正经话呢!”尉迟如兰美目忽然微睁地瞪视了尉迟震南一眼,接着她仰起了螓首,默默地凝望着夜空,没有再开口说话。这情形很明显,她在深思,在考虑什么事情!沉寂!沉寂
沉寂的气氛是窒人的,时间大约延续有半盏茶辰光之久,尉迟震南有点忍不住了,终于开了口,问道:“大妹,你在想什么?”
尉迟如兰悠悠地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也在决定一件大事!”尉迟震南道:“什么问题?”
尉迟如兰道:“一个‘人相学’上的问题!”尉迟震南神情一怔,道:“人相学上的问题?”
尉迟如兰点了点螓首。目光自夜空缓缓收回在,转望着南宫逸奇的坟墓,道:“哥哥,说实在话,我实在有点不相信他就这样真的死了。”
尉迟震南神情不由愕然一呆,道:“大妹,可是这墓,这碑”
尉迟如兰接口道:“我怀疑这墓可能是骗人的,只是座空坟。”
尉迟震南摇摇头道:“大妹,我真奇怪你怎会有这种怀疑想法的。”
尉迟如兰道:“因为我看到过他的真面目,根据‘人相学’而论,他并非短命夭折之相,所以,我也才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尉迟震南笑道:“大妹,看来你是中了‘人相学’的毒了,那‘人相学’上所说的只不过是一种理论,岂可完全作准。”
尉迟如兰摇首正容说道:“哥哥,‘人相学’上所说,虽然只是理论,但并非无用荒谬之论,所以”语声微微一顿,沉思了刹那,接着又道:“哥哥,为此,我已经决定了一件大事!”尉迟震南问道:“你决定了一件什么大事?”
尉迟如兰语声沉肃地道:“掘墓求证!”尉迟震南心头不由骇然一震,道:“大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你得要慎重三思!”尉迟如兰道:“哥哥,此事我已经不止三思,连九思都有了。”
尉迟震南双眉一蹙,道:“大妹,这种事如果被外人撞上了,问起来,怎么回答。”
尉迟如兰道:“你可以站在旁边不管,一切由我回答承答。”
尉迟震南道:“但是,你是我的妹妹。”
尉迟如兰道:“那么我说什么,你也就跟着我说什么好了。”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哥哥,你愿意帮忙我掘么?”
尉迟震南眉锋深蹙地道:“大妹,你这是”
尉迟如兰冷声截口道:“别说废话了,你愿意帮忙,就拔出你的剑来,不然,你就站开一边去,用不着一个更次,我一样的能掘开它!”
话落,一抬玉手“呛”的一声撤出了肩后斜背着的宝剑。躲在大树背后的史重生眼见这种情形,他不能不出面阻止了,于是他连忙闪身而出,扬声喊道:“姑娘请慢动手!”语声中,脚下已快步走了过去。尉迟如兰闻声一怔,美目凝注地问道:“阁下何人。”
史重生道:“在下姓‘史记’的史,草字重生。”
尉迟如兰轻声一“哦”道:“原来是史大侠,我失敬了。”
语声一顿即起,问道:“史大侠隐身树后已经很久了吧?”
史重生微一点头道:“不敢欺骗姑娘,在下隐身树后已经有半个更次了。”
尉迟如兰道:“如此,我和家兄的谈话,史大侠也全都听到了?”
史重生道:“是的,姑娘。”
尉迟如兰美目眨动地道:“史大侠来此是路过这里,还是”
史重生道:“路过。”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要去何处?”
史重生道:“我浪迹江湖,到处为家,没有一定的去处。”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怎不找个落脚安身之处呢?”
史重生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有心找个落脚安身心之处,免得在江湖上东奔西跑,餐风露宿,奈何没有人要我。”
尉迟如兰道:“我看不见得吧。”
史重生道:“姑娘,我说的乃是实情。”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说的也确是实情,不过,以我看,必是史大侠的条件太高,所以高不成低不就,对不对?”
史重生摇头道:“姑娘,我根本没有什么条件。”
尉迟如兰美目一凝,道:“那怎么还会没有人要你?”
史重生道:“这自然有原因。”
尉迟如兰道:“什么原因?”
史重生道:“因为我来历不明,也因为没有人认识我。”
尉迟如兰美目一眨,道:“史大侠难道没有一个自己朋友么?”
史重生微微一笑道:“姑娘,我自己朋友是有,但是,为求一个栖身啖饭之所,这种事,我怎好意思找朋友替我证明或者作保!”尉迟如兰螓首轻点地道:“这话说的也是,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也有些不便找朋友帮忙作保!”说声微顿话锋倏地一转,接道:“史大侠来时既然发现我兄妹在此,为何不直接现身,而隐藏树后,直到此刻才现身出来?”
史重生道:“当时我因为不知贤兄妹是何许人,做什么的,所以才隐身树后窥视动静,这还请贤兄妹多多原谅。”
“史大侠不必客气。”
尉迟如兰玉手微摇了摇,问道:“如今史大侠已经知道我兄妹是何许人了么?”
史重生摇头道:“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么,显然,他在说了谎。尉迟如兰美目一眨,道:“如此,我告诉史大侠好了,我叫尉迟如兰,我哥哥名叫尉迟震南,家兄江湖人称‘神力小霸王’。”
史重生连忙朝二人抱拳拱手道:“原来是尉迟少堡主和如兰姑娘,我失敬了。”
尉迟震南抱拳还礼道:“阁下不必客套。”
尉迟接着又道:“史大侠既然并不知道我兄妹是何许人,那此刻突然现身出来,必是有所指教了!”
史重生笑道:“姑娘,指教两字我不敢当,我请姑娘高抬贵手。”
尉迟美目异采一闪,道:“史大侠之意是不要我掘墓?”
史重生一点头道:“南宫逸奇他已经死了,姑娘何忍掘墓令他曝尸!”尉迟如兰黛眉微扬了扬,道:“史大侠,我和家兄的谈话,你确实全都听见了么?”
史重生点头道:“姑娘,我句句入耳,一字未漏。”
尉迟如兰道:“那你也明白我这掘墓的用意了?”
史重生道:“但是我仍请姑娘高抬贵手,奉劝姑娘打消‘掘墓求证’之念!”史重生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
尉迟如兰美目一眨,问道:“相信你便怎么样?”
史重生道:“姑娘美目一眨,问道:“相信你便怎么样?”
史重生道:“姑娘如果相信我,就请别再要求证了。”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之意是说南宫逸奇他确实死了!”史重生道:“是的,姑娘,这墓确实是南宫逸奇之墓,一点不假!”尉迟如兰道:“史大侠能作证?”
史重生点头道:“不瞒姑娘说,是我亲眼看着他埋进这座坟墓里的。”
尉迟如兰美目倏然一凝,道:“这么说,他遇难的当时,史大侠也在场了!”史重生摇头道:“不,我来到此地时,他已经躺在地上魂断气绝了。”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见着凶手么?”
史重生又摇摇头道:“没有,我到达时,凶手早已走得不见了影子。”
尉迟如兰螓垂微垂地沉思了刹那,倏又抬首凝目问道:“史大侠和他是朋友么?”
史重生道:“是,也不是。”
尉迟如兰道:“这话怎么说。”
史重生微微一笑,道:“我和他见过一面,并无深交。”
尉迟如兰默然了稍顷,语音突然一转冷凝地道:“史大侠,我有句话说出来,你可别介意。”
史重生笑道:“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好了。”
尉迟如兰美目眨了眨,道:“史大侠,我不相信你的话!”史重生用暗暗一皱,道:
“如此,姑娘之意”
尉迟如兰冷冷地道:“我仍要‘掘墓求证’!”史重生神情呆楞了楞,双眉深蹙地道:
“姑娘,你这是”尉迟如兰截口道:“史大侠,你和南宫逸奇既然只见过一面,并无深交,这件事你就不必多管了。”
史重生正容说道:“兰姑娘,南宫逸奇他与我虽然并无深交,但是。在江湖道义上,我却不能不管,任由姑娘动他的坟墓!”
尉迟如兰黛眉微微一扬,道:“这么说,如果我一定要掘墓求证,你史大侠也一定要强行拦我了!”史重生颔首道:“不错,我一定不让姑娘这么做!”尉迟如兰美目微睁地道:
“史大侠自信能办得到么z”
史重生淡笑了笑,没有答复办不办得到的问题,话题却突然一改,道:“兰姑娘,我请问,这墓中如果真是南宫逸奇便怎样?”
尉迟如兰毫不犹豫地说道:“这墓中如果真是南宫逸奇,我立刻自断心脉,陪着他埋骨此地!”此语一出,史重生和尉迟震南两人心神全都不禁倏然一震!尉迟震南浓眉不由猛地一轩,环目暴睁地道:“大妹,你怎地”尉迟如兰倏然摇手阻止道:“哥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插嘴多话!”
尉迟震南浓眉一斩,正待开口再说什么时,史重生已经抢先一步的开了口,朗声一笑道:“兰姑娘,你这话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尉迟如兰突然一声冷笑道:“史大快以为我求证南宫逸奇之死的用意是什么?”
史重生笑道:“姑娘,现在我明白了,姑娘必定是南宫逸奇的红粉知己,对么?”
尉迟如兰娇靥微微一红,道:“是又怎么样?”
她竟然直认了,这话很出史重主的意料之外,他万想不到这位名满江北的第一才女,竟会直认是南宫逸奇的红粉知己。
当下,史重生的神以不禁只楞了楞,旋而,他双眉轩扬,目中异采飞闪的笑说道:“南宫逸奇他何其荣幸,竟有姑娘这样一位才名满武林的盖代红粉知己,他虽在九泉之下,亦当含笑瞑目了!”话锋一顿又起,道:“不过,姑娘如真是南宫逸奇的红粉知己,就不该有那‘断心脉,陪着他埋骨此地’的想法,这种话,不但有负姑娘的才女之名,而且,南宫逸奇若是泉下有知,他也会不同意姑娘这么做的!”
尉迟如兰美目一凝,道:“如此,史大侠以为我该怎么做才对?”
史重生微微一笑,道:“姑娘当代才女,聪明绝世,怎么做,该比我明白,怎还问我!”尉迟如兰美目眨动了一下,倏然恍然有所悟地螓首一点,道:“我明白了,多谢史大快教我!”语声一顿又起,道:“从今天起,我一定全力保全我这条命,直到替他报完血仇为止!”史重生望着尉迟如兰那美绝尘寰,此刻满是一片沉肃坚毅之色的娇靥,他没有开口接话。事实上这话他很不好接,他不便反对尉迟如兰替南宫逸奇报仇,也不便鼓励尉迟如兰替南宫逸奇报仇!
接着,尉迟如兰话锋忽地一转,目注史重生又道:“史大侠,你和他既然见过面,我请问,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史重生微一沉思,道:“他为人性情高傲虽然是实,但是,并不如江湖上所传说,是那种手底狠辣绝伦的恶魔!”尉迟如兰那美艳的娇靥上突然绽开了春花般地笑容,朝史重生裣衽一福,道:“史大侠,尉迟如兰这里代他谢谢了。”
史重生连忙拱手欠身还礼,笑说道:“兰姑娘,我说的只不过是公道话,你这一礼,我实在不敢当!”
倏然,他目中寒芒一闪,又道:“姑娘,有人来了,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且都避上一避,如何!”尉迟如兰因为毫无所闻,闻言不由微微一怔,道:“史大侠,确实有人来了么?”
史重生一点头道:“来人尚在里许以外,而且功力甚高,姑娘请快和令兄隐入林中暂避,再迟就来不及了。”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自己呢?史重生笑道:“我自然也得避一避。”
尉迟如兰螓首微微一点,飞快地把手里的长剑还入剑鞘,同时朝站在身旁的尉迟低声说道:“哥哥,我们就听信他的且到树林里去避一避,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再说吧。”
话落,也不待尉迟震南开口,立即娇躯一拧,当先飞身向旁边的树林中投去。尉迟震南对于这位才女妹妹,心中向来十分佩服,一见她已经飞身投向树林,自是毫不怠慢地跟着腾身电掠投入树林内。接着史重生也身如电闪地进入树林隐身了身形。
这里三人身形隐入树林内,西边百丈左右之处已现出了一条人影。来人好高绝的身法,眨眼之间,便已有若行空天马般地泻落在墓前;透过尉迟如兰站立之处。这时,隐身材林内的三人已全都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史重生一见来人,心中虽然不由暗皱了皱眉头,但是,尉迟震南兄妹可就完全不同了,两人心中真是又惊又骇!
原来,这来人竟是“天雄堡”中那位职司打扫花园的老人云福。云福平时走路脚步龙钟,一付老迈之态,堡中上下谁都知道他丝毫不谙武功,是位无家无靠,零丁孤苦的老人,万万料想不到他竟是位身怀绝顶功力,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而且,看云福适才电射掠来那有若天马行空的身法,其功力身手之高,比“天雄堡主”尉迟大侠犹有过之。
云福身形落地,尉迟震南脚下立即一动,便要迈步出林,尉迟如兰连忙伸手一拦,低声道:“哥哥,你要做什么?”
尉迟震南浓眉一轩,威态慑人地道:“我要出去问问他!”尉迟如兰道:“你要问他什么?”
尉迟震南道:“我要问他为什么到我们堡中卧底,有何企图?”
尉迟如兰美目一眨,道:“哥哥,你凭什么说他是在我们堡中卧底了?”
尉迟震南说道:“他身怀武功,平常却装着一付老态老钟,丝毫不谙武功的样子,这难道还不够么?”
尉迟如兰螓首微微一点,道:“这虽然是够了,但是,哥哥,你此刻现身出去问他,他如果不承认呢?”
尉迟震南神色威棱地道:“我就活劈了他!”尉迟如兰倏然一笑,道:“哥哥,你有把握活劈了他,是他的对手么?”
尉迟震南浓眉挑轩地道:“大妹,你近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尽说些令人泄气的话!”尉迟如兰道:“事实上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以云福适才来时那种高绝的身法,其功力身手,只怕比爹还要略高半筹呢,何况是你,怎能是其敌手!”这话一点不错,也确是事实。
尉迟震南浓眉微皱,沉思地问道:“大妹,如此以你的意思呢?”
尉迟如兰美目眨动地道:“我们先看看他来做什么的再说吧。”
尉迟震南默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兄妹两人全都凝目朝林外墓地望去。这时,云福已俯身跪伏墓前,只听他语音哽咽而悲怆地说道:“少主,这是真的么?您真的就这样遇害了么?老菩萨曾说过您前途无量,未来成就之高,将是武林百年来的第一人,然而老菩萨难道看错了么,这怎么会呢?老菩萨功参造化,他老人家生平”尉迟如兰听到这里,她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云福是南宫逸奇的手下,他之屈身“天雄堡”中确是卧底的,其企图是什么,不言可知,自然是为了探查“至尊宫”的秘密!
姑娘他这一明白了云福的身份,芳心里立刻作了决定地低声向尉迟震南问道:“哥哥,你听清楚他的话了么?”
尉迟震南点头道:“都听清楚了。”
尉迟如兰道:“你心中怎样想?”
尉迟震南微一犹疑,道:“很感意外,不过,由此也证实了他屈身我们堡中确实是卧底的,有企图是没有错了。”
尉迟如兰道:“哥哥以为他有什么企图?”
尉迟震南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
尉迟如兰美目眨动地道:“哥哥,你相信我的话不?”
尉迟震南笑道:“大妹,你是我们‘天雄堡’的‘女诸葛’,有许多事情,爹尚且听你的,我怎会不相信你的话。”
尉迟如兰微微一笑,道:“哥哥,云福他屈身本堡中深藏不露,虽然确是有企图不错,但是,我敢说他所企图之事,对本堡却有百利而无一害,你相不相信?”
尉迟震南楞然一怔,道:“这怎见得?
尉迟如兰螓首微摇了摇,道:“目前我还不便明说,将来你自会明白此中的原因的!”
这时,兄妹两人身后倏然响起一声轻笑,道:“兰姑娘说得一点不错,我也认为云老他隐身贵堡中虽是有企图,但对贵堡绝无害处!”兄妹两人心头全都不禁微微一惊,连忙回首望去,只见史重生正站立在身后距离五尺之处。
史重生闪身隐入树林之时,明明是在左方三丈以外地方,尉迟震南兄妹两人全都看得十分清楚,而此刻,他竟然站立在他们的身后五尺之处,他是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凭他们兄妹两人的功力听觉,竟是毫无所知,由此可见,这史重生的一身功力实在太高明,太惊人了!
尉迟如兰黛眉皱了皱,道:“史大侠好高明的轻功,实在令人钦佩!”这话听来明是赞扬,实际暗含讥讽!史重生他并没有介意这些,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的夸赞!”尉迟如兰美目微微一转,问道:“史大侠也认识云福么?”
史重生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我曾听南宫逸奇说过,他有一位老仆名叫云福,谅来定是此老了。”
尉迟如兰轻“哦”一声,倏然转向尉迟震南说道:“哥哥,现在我们可以出去和云福见面了。”
话落,莲步轻移地往林外走去。
史重生突然拦阻地说道:“姑娘不可。”
尉迟如兰莲步一停,回首眨动着美目问道:“为什么?”
史重生道:“姑娘当代才女,应知此时此地实在不谊和云福见面。”
尉迟如兰道:“史大侠可是怕云福因身份败露而感难以下台?”
史重生点头道:“此乃必然之事,云福身份一旦被姑娘识破,在感觉尴尬难堪的情形下,他势必立刻掉头而去,来个一走了之。”
尉迟如兰美目眨动地道:“史大侠这话虽是常理,也是一般常情,但是,我却认为史大侠这是多虑!”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关于这问题,史大侠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令云福不以身份被我识而稍有难堪尴尬之感,并且,我还有把把握使云福从此跟着我,和我合作!”
史重生不由有点诧异地问道:“姑娘要和云福合作什么?”
尉迟如兰微微一笑,道:“要合作什么,史大侠这就别问了,且请拭目以待即知!”她说来似乎胸有成竹,令人有高深莫测之感。
话罢,立即又轻笑举莲步走向林外,尉迟震前心中也甚感诧,不知这位“才女”妹妹要和云福合作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又不便多问,只好默默地跟在身后往林外走去。史重生本想再开口拦阻她,但他口齿微张了张,却又忍了下去,双眉微蹙地站在当地没有动。
这时,云福已站起了身躯,也停止了那哽咽悲怆的语声,哀伤地低垂着头,默默地站立在墓前。尉迟如兰兄妹的脚步声惊动了心情悲怆哀伤的云福,他倏然抬起了头,那张满是泪痕的老脸一片苍白,神色也有点怕人。
他一见尉迟如兰兄妹现身,神情似乎有点意外地惊怔了怔,但旋即平静地朝二人欠身一礼,淡淡地道:“云福见过姑娘和少堡主。”
尉迟震南见云福态度淡漠,浓眉不由微微一挑,沉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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