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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黄彪桀桀怪笑道:“宋杰,你已无法追出之能,待蛊毒发作时老夫两人方进入屋中取回暗器!”
两鬼身后忽生起一个清朗笑声道:“什么蛊毒?是何暗器?”
追魂纽奎面目一变,旋身扬手欲打出白骨箭。
他动作迅快,身后那人却比他更快,只觉寒芒疾闪,已自双臂断落,身首异处,似身倒地,鲜血喷洒,融染了一片,令人骇目怵心。
夺命黄彪同地旋身回顾,却见寒芒一点抵住他那咽喉重穴,不禁骇然自张,只见面前立着一个丰神如玉的俊美少年。
俟黄彪发现纽奎惨死惨状,这会真个魂飞胆寒,颤声说道:“老朽两人与阁下毫无怨隙,为何这等心狠手辣?”
少年微微一笑道:“白骨门无恶不作,擢发难数,人人均可诛杀,何能问怨隙有无?少爷问话速速回答。”剑光疾振。
黄彪察觉双臂两条主经已经已为挑断,袖管间沁出豆大鲜明殷红血球,泊泊冒起滴了下地,不禁脸色惨白如纸,怨毒无比的望了少年一眼,狞笑道:“茅屋中人比我白骨门残暴更甚,他身怀两种震慑扛湖歹毒暗器‘白眉催心芒’及‘蜂尾针’。”
俊美少年闻言展颜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是以白骨门亟欲攫为已有,恃之横行武林,如虎添翼,不过白骨门何来蛊毒?”
黄彪道:“白骨门与苗岭本是一脉同源,但这盅毒乃赤灵观主施雷所赠。”
俊美少年点点头,恍有所悟道:“白骨魔群委实野心勃勃,攫有两种绝毒暗器后,武林恐无唯类了。”
黄彪忙道:“并非敝掌门人所欲攫得,而是诸葛明梦寐以求,他不到手寝食难安。”
“诸葛明么!”
少年面色倏寒,宛若罩下一层严霜,目泛杀机,冷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鬼蜮用心,难逃公道。”
夺命黄彪虽然杀人如麻,双手血腥,但目睹少年森森杀气,即为之胆慑禁不能语。
但听少年及道:“茅屋中为蛊毒所算的是何来历?”
黄彪答道:“六指鬼偷宋杰!”
俊美少年哈哈朗笑道:“宋杰其人,久已风闻,虽鸡鸣狗盗之行为正人所不取,但他劫富济贫,扶弱锄强,亦属善举,凡人生在世谁能无错,究竟瑕不掩瑜,比之你白骨门是非不分,滥杀无辜好得太多!”说着剑芒流闪,黄彪声犹未出,一颗人头骨碌碌已自滚出丈外。
屋内两人虽未亲眼目睹,但双方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宋杰满面大汗,痛苦虽禁,浑身颤抖,却硬撑着不出声哼叫,堪称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汉子。
侯秀为黄彪抓起推向宋杰身上,两人撞在一处将宋杰撞跌在地.侯秀只觉宛如全身骨架散裂一般,痛得咬牙裂唇,如非宋杰低喝不要出声,侯秀非要张嘴嗥叫不可。
俊美少年飘身入屋,望了两人一眼,道:“那位名叫宋杰?”
侯秀忙道:“小的侯秀,这位宋杰身罹蛊毒,现下毒性发作,
痛苦难言。”
少年忖道:“我之所以存心让宋杰多受折磨,使他痛定思痛,幡然悔悟能归我用,瞧他痛苦难禁情状,又于心何忍。”
逐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小空空侯秀,真是物以类聚,难得之极。”
侯秀不禁面红耳热,郝然笑道:“朋友所取匪号,小的焉可比得空空侠盗,让公子见笑。”
少年道:“宋杰因何罹受蛊毒,你知情么?”
侯秀便将宋杰于商邱盗取“白骨摧心芒”等详情始末说出。
少年默默倾听,待侯秀话落,疾伸右臂在宋杰胸腹各大重穴点了十三指,颔首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如非你在盛全福客栈及时把宋杰蛊毒发作时将宋杰扶之而去,宋杰必无法幸免。”
宋杰被点了穴道后,痛苦渐减,片刻后竟恢复如常,霍地立起,躬身一揖至地道:“救命之恩,粉身难报,如有驱策,赴汤蹈火不辞。”
少年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瓷瓶,倾出一颗香味扑鼻朱红丹药,道:“此药可清蛊毒,宋老师服下后也好叙话。”
宋杰谢了一声,接过服下,只觉入嘴即化,顺喉咽下,满口芳香,知是灵药,不禁欣然色喜。
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舒翔飞,与诸葛明、邢无弼势不两立,但感势单刀薄,亟须宋老师臂助,但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去留任便,倘蒙不弃,请光临寒舍共商大计。”
宋杰惶恐答道:“舒少侠说此令老朽汗颜无地,老朽誓当追随,以报宏恩于万一。”
舒翔飞道:“仗义不平,见危伸手,我辈人物理所应为,宋老师此后千万不可常挂齿颊,此处不可久留,你我走吧!”
说时身形迈出门外。
宋杰、侯秀两人随出,目睹白骨双怪身首异处惨状,不禁骇然
赵太清栖身前门内祟德观,天已近暮,尚未得自回报探悉匡舜去处,内心焦急不耐,坐立不安。
这时,忽见祟德观小道正领着一个灰髯及腹灰衣老道走来,认出系师兄太净道长到来,忙超前稽首道:“师兄别来无恙!”
太净面色沉肃,沙哑出声道:“掌门人有命,玉清师弟现已陷身叶庄,生死不明,谅已陷在屋废墟地底,不论死活务须掘出找回本门镇山之宝避毒珠,师弟速速前往!”
说着取出掌门信符,赵太清躬身领命,道:“师兄为何语声嘶哑?”
太净道:“愚兄途中罹受风寒,现已稍痊,师弟一路珍重,愚兄还要返山覆命!不能稍留。”略一稽首后转身离去。
赵太清与太净情谊深笃,在山时秉烛意夕夜谈,往往不知东方之既白,此次大反常情,仅寥寥数语传命,并未垂询他在燕京时经过,心中虽有所疑,但太净除了语音嘶哑外并无可疑之处。
然而,玉萧客匡舜曾言玉清师弟与盘龙尊者均惨遭身亡,显然匡舜自天池逸叟郝连方口中得知,缘何身亡并未明言,此与掌门人传论大有出入,谁是谁非,殊难判明,不禁大感犹豫。
无奈掌门令论不能违忤,忙命人传令召集所有人手赶向叶庄,此际又见小道传报道:“玉萧客匡舜来访!”
赵太清忙道:“贫道出迎!”
“不必了!”
匡舜已自飘然走入,道:“在下已知道长与邢无弼、诸葛明三位均知郝连方落在我匡舜手中,实不相瞒,郝连方人确为在下所
制,但尚无法言语。”
赵太清诧道:“匡大侠与雷音谷说定三天之约,如何应付?”
匡舜微笑道:“此乃缓兵之计,郝连方虽在我匡某手中,也不能交回雷音谷。”
赵太清目泛惊讶之色道:“如此岂非激发一场武林杀劫!”
匡舜朗笑道:“道长难道不知一山难容二虎,郝连方对雷音谷毫无重要,是以雷音谷必向邢无弼、诸葛明侵袭,不等三天,双方已是伤亡惨重,贵派崂山,清净无为,何必卷入这场是非旋涡中!”
赵太清道:“匡大侠见教甚是,无奈玉清师弟尚不明生死下落,身怀避毒珠更亟需取回,贫道此刻已进退两难。”
匡舜微微叹息一声,道:“风闻令师弟玉清观主失踪在豫省潮音寺,为何道长在燕京追寻,若欲借重诸葛明或雷音寺之力,此无异与虎谋皮,谋望未遂,身已先丧,岂非至愚!”
赵太清面色微变,合掌谢道:“聆匡大侠之言,顿开茅塞,贫道谨受教,立即离此是非之地。”
匡舜道:“在下不愿久留,防邢无弼起疑。”作别而去。
诸葛明独处在前门大街丰顺楼上一间雅室中,虽自品酌佳肴美酒,但心头却宛如压着一块大石,积郁难舒。
人为欲则乱,此刻诸葛明已乱了方寸,患得患失感觉涌泛心头,波涛起伏,食不甘味。
他认定“白眉摧心芒”、“蜂尾针”为六指鬼偷宋杰得去,虽然宋杰形踪已悉,但由邢无弼授计命白骨门追魂纽奎、夺命黄彪去宛平盛长福客栈买通店夥暗施蛊毒,亦瞧出邢无弼也有攫为已有之意,不禁心生烦燥。
忽见小二迳自推门而入,手上托着一盘热香腾腾红烧羊蹄。
诸葛明双眉微皱,道:“小二!我并未叫这味红烧羊蹄。”
店夥忙将红烧羊蹄放在桌上,掌中现出一个纸团,哈腰笑容道:“是一位客官命小的送来,爷台酒饭钱俱已惠清。”说着将纸团递与诸葛明。
诸葛明舒开纸团一瞧,不禁面色微变,霍地离座迳向门外走出丰顺楼外,身入茫茫飞雪中。
他赶往六指鬼偷宋杰、小空空侯秀藏身茅屋处,相距犹远,前途雪花飞舞中隐隐现出两条身影,迅疾闪掠至一隆起雪丘塌身避躲。
只见两人冒着大风雪缓步行走,认出均是邢无弼死党,突闻一人道:“邢香主断得不错,纽奎、黄彪确为诸葛明所杀!”诸葛明一听此话,不禁面色大变。
另一人答道:“邢香主慎谋果断,料事如神,一定错不了”
两人竟停身在雪丘之前,只听那人接着说下去:“因为此事只有邢香主、诸葛明及崔南星和纽奎、黄彪五人知情,纽、黄二人已死,崔南星又与邢香主寸步不离,无疑是诸葛明所为了。”
“一点不错,香主言说诸葛明居心叵测,意欲攫有‘白眉摧心芒’、‘蜂尾针’扬威天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香主吞没,潜匿在盛长福客栈内,待宋杰服下毒酒后,趁着纽奎、黄彪不防之际,将宋杰挟之离去,那知纽奎、黄彪发觉宋杰人已逃离追踪赶及,诸葛明道不得巳出剑诛杀,以追魂夺命二人武功并非泛泛之辈,诸葛明快剑堪与华星隆快刀比疑,除了他,还有谁?”
诸葛明闻言暗中不由杀机猛烈,忖道:“纸笺上写邢无弼谋诛杀自己,看来无疑是真,原来追魂夺命被害,宋杰逃逸无踪即疑心自己所为,哼哼,自己若找上邢无弼议论,必丧生在白眉摧心芒下。”
他认定鬼刀邢无弼已将两种毒暗器得在手中,那雷音谷门下说得不错,邢无弼居心叵测,有篡夺门主之意,志在诛杀自己,霸尊武林,不如赶回总坛,求见门上禀明,若不预为之计,肘腋之患,必甚于洪水猛兽。
心念一定,身形疾跃腾起,人出剑出,寒芒电奔,那两人尚未察觉,剑飚已自卷体而掠过,尸横于地,只见诸葛明穿空地起,曲腿弓腰,半空中疾如轮转,猛一弹腿,身如离弦之弩般瞬眼无踪。
远处隐伏着雷音谷门下多人,茫茫飞雪中却看得异常真切,吴胜慨叹一声遭:“同床异梦,各存私欲,见利忘义,焉得不败!”
突闻全无忌语声传来道:“吴老师瞧见了么?足证在下之言不虚。”
吴胜回面望去,只见全无忌一身白衣立在他等两丈开外,不知他从何而来,心神-凛,忙抱拳施礼遭:“全大侠来了多久?”
全无忌答道:“在下来此已有顿饭功夫了。”
吴胜闻言凝目四去,才觉察全无忌浑身上下均为飞雪附体才显得一身雪白,未见丝毫融雪痕踪,心头更是一震。
只听全无忌又道:“目前崂山太清道长已远离京师,诸葛明业已离去,只得下邢无弼及其党羽,雷音与邢无弼已成对立之势,此刻若不挫他锐气,恐贵谷日后寝食难安。”
吴胜道:“请问全大侠计将安出!”
全无忌步向吴胜身前附耳密语一阵。
吴胜大喜,向同行要了一顶套面毡帽,递与全无忌扮作雷音谷弟子,并传命散开指示如何行事。
雷音谷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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