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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进入十丈范围,赫然是使用金袍怪客那种“雷厉风行”的身法,暗忖若不施展“风云七十二艺”决难逃出白衣人的掌握,但若使用“风云七十二艺”又将替金袍怪客带来麻烦,在这略一犹豫,一阵狂风已逼到身后。
他闻风知警,本能地施出“驭气凌空”的绝艺,任那阵狂风把身子吹走,朗声笑道:“多谢阁下一阵风,小可失陪!”
他为了追回中州浪客,还要追往漳州援助独脚神丐,打定不交手的主意,展步飞奔,顷刻间已走了二三十里。
然而,回头再看,白衣人竟是亦步亦趋,始终相距十丈远近,猛思及若让敌人跟到惠州,恰就遇上中州浪客,那时又怎样区处?念头一转,立即侧里一飘,回身拱手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穷追不舍?”
白衣人“嘿”一声诡笑,打个手式,示意他上前。
甘平群由对方独自追赶十里一事来,猜想可能不是转轮王,但由艺业上比较,除了转轮王,金袍怪客,谁还有这分能耐?
他担心对方装聋作哑,诱骗他上前,然后骤施煞手,不免略为沉吟。
忽然,他目光一亮放步目前,相距白衣人不满一丈之地停下,从容笑道:“阁下可以答复甘某的话了。”
“哼!”白衣人疾指如飞,在地面上划出“我要杀你”四个大字。
甘平群失笑道:“阁下为何要杀我?”
白衣人左手遥遥一扫,先划在地上的字迹立被扫平,又遥写下:“你偷去我的天龙胆。”
甘平群愣了一愣,陪笑道:“甘某虽也服过天龙胆,但那是亡母于一年前所遗,怎会变成你的?”
白衣人目光现出诧异之色,写下一个“奇”字。
甘平群似有了然,赶忙问道:“阁下的天龙胆几时失窃?”
白衣人冷哼一声,目光凝视甘平群脸上,象是要看穿他的肺腑,半晌,才续写道:“半年之前,我失两条雪娘娘,其中一条含胆半年,另一条含胆只三个月。”
天龙胆能增功力,诸毒难侵,百邪难害,只是武林人物,谁不觊觎?
甘平群怔了一下,正色道:“阁下那两条雪娘娘,定是被知道内情的人偷去,决与小可无关,请即回驾了。”
他要赶程救人,自是急着要走,那知白衣人忽又“嗤”一声断喝,在地上写着:“把秘笈拿来。”
甘平群微现不悦道:“秘笈是我的,为何要给你?”
那人目露凶光“哼”一声,写着:“当我面焚毁亦可。”
甘平群恍然大悟,微笑道:“阁下可是自以为武艺已居天下第一,只要焚毁‘浩然天罡录’,便无人能及,是不?”
白衣人嘿嘿两声怪笑,微微颔首。
甘平群笑道:“阁下此念差矣,武林人才辈出,任何人也无法永远保持第一。再则,阁下武艺纵是天下第一,那时谁也不敢和你交手,就只能象坐在殿上的皇帝自称为‘寡人’,居在深宫的皇后自称为‘哀家’,除了寂寞与悲哀,又能得到什么?还有,小可在鬼谷和阁下交手,能接你十几掌而未落败,若果和转轮王交手,未必就能接得这么多,可见天下第一另有其人”
“果然,果然!”
月光下,忽然出现一条如飞的人影,呵呵大笑道:“哑鬼,三十年不见,你居然未死,咱们再争争看是谁人第一?”
白衣人怒吼一声,立向那人扑去。
“轰!”一声巨响,在双方掌劲交击之下,风沙狂卷,星月失色。
两道人影乍合即分。
白衣人冬冬连退三步,在地面上留有三个深达五寸的脚印。
来人是一位弯腰驼背,衣衫破烂,年约五旬的健者,这时也一步后退丈许,嘻嘻笑道:“哑鬼,三十年不见,只道你有多大长进,原来也和往时相同,连我一个痴老头都打不过,妄想什么天下第一?”
白衣哑鬼气得哇哇怪叫,一步扑上,双臂挥舞如轮,顿见掌影如云,疾向痴老头涌去。
痴老头边打边笑道:“哑鬼,若果还是三十年前那老套东西,我看也不必再打了。”
白衣哑鬼自己不能骂人,被骂却是怒极,狂风暴雨似的一阵疾攻,逼得痴老头步步后撤。
甘平群站在一旁,眼见一痴一哑打得雷鸣风动,精妙绝伦,一时难分轩轾,想起赶程要紧,招呼一声“失陪”便即飞奔而去。
村鸡数唱,晨光曦微。
韩江北岸通往漳州的官道上,肩挑背负,络绎于途。
那正是赶早市的果农、菜农、鱼贩、丝贩。
然而,在官道一侧,另有一条儒装身影,疾逾奔马,向北飞奔。
那就是赶往惠州阻止中州浪客“就职”的甘平群。
他在去惠州途中,与强敌厮斗多时,幸遇上少女金云凤,获得普陀山藏宝秘图,却已耽搁不少时候。好容易在惠州西湖寻到独自徜徉的中州浪客,经过一番唇舌,总算劝阻得对方弃虚名,好邀约武林同道,共征海盗巨魁转轮王,然后转回漳州,但他横越韩江,已是四更天气。
几百里往返飞奔,任由他是猛虎雄狮,也禁不住中气浮动,大汗淋漓。
然而,他想到黎明之后,漳州土地庙前血腥的屠杀,仍不敢稍缓半步。
因为他曾请二位义兄-冯行义、赵如玉一先去阻止独脚神丐“就职”万一神丐坚持与转轮岛的来人判个生死,则立即纠集漳州丐帮高手助战。
他离开鬼谷之后,也曾经叮嘱金云凤等候那自称“叶红”的汝惬,联袂先往漳州,虽没有吩咐她二人助阵,但也可料到二位侠女决不束手观场。
是以,站在独脚神丐这边,有他的义兄、有他的情人、也有服侍他半年,让他能静里练功的二童——虎儿和豹儿。但这一伙知已、友人、侍仆,连那列于“四至奇人”在内,全不堪转轮王座下,总管级的来人一击。
此时虽相去漳州有好几十里,而他的意识上,仿佛已嗅到血腥气息。
他头皮一紧,头发根根竖起,如疯如狂,如醉如痴地只懂得向前疾奔。
破土地庙的小山已经在眼前。但那山上却人影翻飞,活像无数鱼虾在金波里面跳跃,时见银虹划空,把那“金波”暂时划分为若干小块。
“唉——迟了!”
他心头冒起一阵阵寒意,加紧脚程,扑上小山,一幕凄惨紧张,惊心动魄的景况立即映时眼帘——
冯赵二友和虎豹二小背结成一团,勉力抵挡四名蓝衣壮汉的围攻。叶汝惬手挥双剑和金云凤一枝宝剑,也是人当一面,接战四名蓝衣人合击,身上的白衣被血染成一片通红。
地面上残骸狼藉。
黑衣的“行人”追杀丐帮弟兄惨叫震天。
甘平群俊目迅速一扫,并没有看见独脚神丐,却在另一角隔发现七名衣衫襟褛的老丐,走成一个空心阵势,抵御四名蓝衣人猛攻。另有一位红袍蒙面客站在断墙上面,负手观战。
“住手!”
他暴雷似地一声大喝,身随声起,漫空掌影夹着沉重如山的掌劲猛可罩落。
“轰!”一声巨响未歇,围攻冯赵的四条蓝衣人影顿时扁在地上。
“住手!”
他身形甫落,双臂一挥,围攻七老丐的蓝衣人被他那沉猛绝伦的罡风卷上半空,各自惨呼一声,象断线风筝投向山下。
围攻二妹的四名蓝衣人,不待他第三次喝令住手,惊叫一声,同时退往庙前,那群黑衣人也舍下对手,逃向破庙。
他,面目俱赤,凛若天神,叫道:“大哥,二哥,云妹,惬妹,恕我来迟一步,神丐伯伯怎么样了?”
冯行义抢呼一声:“师尊已亡!”
“杀!”他大喝道:“二兄二妹专心杀那黑衣行人,留下”
“好叛逆,原来是你!”
冷笑声中,墙头上的红衣蒙面人飘然落地。
甘平群急怒攻心,暴喝一声:“阁下是谁?”
蒙面人桀桀怪笑道:“叛逆,连你师尊都不认得?”
甘平群猛觉对方正是授过自己水艺的铁面神龙,更加恨得纵声狂笑道:“你这周身沾满人血的海盗,有何资格当我师傅?休说甘某当日要行拜师之礼被你拒绝,纵是拜师,象你这样疯狂杀戮善良,甘某也该宣布脱离,从此弃邪归正,不承认你这凶徒。
目下你杀得遍地血腥,姑念在你曾经授艺的份上,准你率众快滚!”
他理直气壮,给铁面神龙一顿豪骂,直骂得铁面龙神面幕飘飘欲起,回头厉声道:“谁替本座擒此叛逆?”
“属下从命!”这一苍劲的声音甫落,一条蓝衣身影已越墙而出。
甘平群冷笑道:“铁面龙神休得置身事外,教别人来送死。”
那蓝衣蒙面人向铁面龙神拱手一揖转过身躯,厉喝道:“叛逆小子,你敢小觑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