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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隆隆隆”掌风交击,立起一串沉雷似的响声,白衣人一声清笑,竟如天马行空掠往一侧。
甘平群转头看去,见白衣少女正由地上拾起长剑,白衣人也同时到达,猛觉敌人志在擒杀白衣少女,急赶步上前,奋力发掌,怒骂道:“阁下是什么神圣,专向人家姑娘下手?”
白衣人被他一阻再阻,不能向白衣少女下手,掌法忽然一变,漫空掌形,带着凌厉无比的劲风,把十丈方园之地笼罩得星月无光,甘平群和白衣少女全罩在掌风之下。
甘平群猛觉对方这一招“山雨初来”正是金袍怪客授予七十二艺之一,心头一懔,急展出一招“千军辟易”连跨带跃,冲出掌劲范围。哑然一笑道:“转轮王艺止此乎?”
他与白衣人对过几掌,紧觉对方内力比自己浑厚得多,比转轮岛那些总管更强几倍,既然使出“风云七十二艺”的武学,不是转轮王,难道反是金袍怪客?
白衣人在他逃出“山雨初来”一招的瞬间,已经飘身落地,对于他这声嘲笑,只冷“哼”一声当作回答,立又施出精妙的一招。
但见他掌形动处,沙飞尘涌,顿时汇成一股旋风,由四方八面向甘平群身上挤迫。
在半年前,甘平群就是被金袍怪客以这一招把他打倒在地,但醒转之后,内力又增厚几分,挥劈之间,击伤李飞云总管,此时若非认定白衣人是转轮王乔装,他敢要以身承掌,试看到底如何。
然而念头方转,猛觉身外压力奇重,赶快双臂一张,身形顺势疾转,一声长啸,任由那股旋风把他推高五六丈,然后双臂猛可往下一压,飘落白衣少女身侧,惊道:“我打不过敌人,你赶快逃走!”
“往那里走?”
鬼车老一声吆喝,率同仅余下来的三位兄弟奔涌而来。
“嗤!”
白衣人一挥袍袖,一阵风过处“蒙山七子”竟如遇上一堵气墙,被阻在十丈开外。
白衣少女敢是被这些奇诡绝伦的武学吓呆住了,手执一枝长剑,一言不发,失神地站在当地,对于甘平群一再提醒她逃走的话,竟然充耳不闻。
甘平群在百忙间望她一眼,但见她如醉如痴,目光尽散,那象是身怀绝艺的少女?惊问一声:“姑娘你怎么了?”
“”白衣少女不言不动。
“嘿嘿”白衣人由喉咙里响起一阵阴笑。
“啊!”甘平群心里大急,猜想这少女必是在自己避开白衣人最后一招的时候,被对方暗中点了穴道,眼见强敌当前,怎能查穴解救?
白衣人把“蒙山七子”阻在远处,反而圈起双臂,一对阴森森的目光,尽觑在甘平群脸上,好象要欣赏他如何解救这独门无的点穴手法和如何能逃脱自己的掌握。
甘平群一接触对方那异乎寻常阴冷的目光,心头也泛起一股寒意。但是,对方这对目光是凭地陌生、冷漠,并没有一丝一毫像转轮王那种冷峻、残酷,又令他大起狐疑,忍不住喝道:“阁下是什么人?”
“哼!”“阁下只是会哼么?”
“嗤!”
白衣人双目凶目暴长,但只一闪即隐,默默地挥一挥手,示意甘平群试解白衣少女的穴道。
甘平群顿悟这白衣人所以不全和自己动手,原来要藉这机会查看自己是否全部通晓“风云七十二艺”
他立刻联想到“浩然天罡录”关系自是重大“风云七十二艺”关系也并不小。需要知道自己能否全晓这种绝艺业的人,在眼前看来不过只有两人:“一个是将绝艺秘笈赠与自己的金袍怪客,他为了测知自己的进境如何,当然有理由要查看,但他既肯将秘艺传授,何必要擒杀白衣少女?另一个是转轮王,若果他察知自己全已练成‘风云七十二艺’,不难查出谁将这二门秘学泄漏,那样一来,便将对金袍怪客大为不利,而且他知众叛亲离,也会大起戒心,使今后要找他报仇大增困难。”
甘平群悟出敌人企图,心里暗自好笑,却表示出十分从容道:“阁下是否以为你的点穴手法无人能解?”
“哼!”“未免目中无人了,甘某解给你看!”
他装出要查看白衣少女被点何处穴道的模样,趁白衣人不虞有诈,猛可夺下她的兵刃,提起她的玉臂向外一掷。
白衣少女穴道受制,被他这么一掷,竟如一枝巨大的银箭激射出十丈开外。
甘平群一声长笑,身随声去,赶下白衣少女落下采的身形,索性把她往背上一背,纵步飞奔,边走边笑道:“转轮王,你记下今夜甘某已硬接你十几掌。”
他这一手来得真绝,白衣人万料不到他并不先解穴道,就先把人夺走,气得怒吼一声,电闪般追去。
甘平群一步领先,迅速遁进谷后的树林,任那白衣人在林外咆哮如雷,自己仍安祥运气行功,拍解那少女的穴道,喜孜孜地含笑道:“姑娘受惊了,你久居此地,知道由何处可以出谷?”
白衣少女眼见胸前衣服尽碎,裸露着凝腻如脂的双峰,含羞地望他一眼,见他双目平视自己脸上,芳心又感又佩,悄悄伸手拉合裂缝,呕着两颗泪珠,轻叹道:“方才的事,小妹全都知道,此谷另无通路,尤其谷后这座树林已是绝地的尽头,若是敌人以火来攻,只怕就难逃得出去了。”
甘平群惊道:“姑娘既知是绝地,为何还住在这里?”
白衣少女苦笑道:“小妹昼间藏身,夜间远行,料在这人人称为‘鬼谷’的地方,不致被人发现,那知还是被‘蒙山七子’找到,真非始料所及。”
甘平群点点头道:“凡事常出乎意外,百密终有一疏,这也确实难以臆测,听说姑娘在沿海一带州府出没年余,这事可是真的?”
白衣少女星眸一亮,甜甜地一笑道:“恩兄也知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甘平群略带愧色道:“今天和两位义兄往潮州品心阁,曾听那院主凌前辈说起。”
白衣少女大诧道:“品心阁?小妹在潮州府城行走多日,怎没听到这个地名?”
甘平群大感尴尬,嚅嚅道:“那是勾栏院的一部分。”
“唔?”白衣少女微微作色,旋又低叹一声道:“恩兄正人君子,武功绝世,为何学起治游,去那肮脏所在,莫非这一年多来,近墨者黑,竟被那红丫头引诱坏了?”
甘平群听她幽幽款款,说得自己心头惊跳,情知她说的“红丫头”必是翟妮宁,急道:“品心阁是神女宗的发祥地,令同门翟姐姐也是个好人,姑娘千万别先存定见。”
白衣少女轻笑道:“恩兄你搞错了,小妹几时有过她那样一位师姐妹?”
甘平群心中大疑,剑眉微皱道:“难道姑娘不是无化仙姑门下?”
白衣少女笑起来道:“恩兄你真迷糊。因为恩师无化嫡传门人,一位就是我那四十多岁的师姐——万化道姑,另一人就是小妹。啊!小妹姓金,小字云凤,除了小妹和师姐,另外再无弟子,所以在一年前看见恩兄练艺,便知你翟姐姐冒充师门,才提醒恩兄别受她骗,不料还是被她骗了。”
甘平群察言观色,知道这位金姑娘说的多半会是事实,想起自己与翟妮宁相处大半年,身受对方照应得无微不至,那么,她骗人的用意又是为何?
只是刹那间,他已将一年来的经过在脑里重温一遍,但觉得翟妮宁胸怀磊落,不类寻常女子,虽说她略带少许野性,却也无伤大雅。
是以,轻轻摇头道:“金姑娘万勿误会过深,翟姐姐确实没骗过我。”
金云凤淡淡一笑道:“就算她没骗吧,她怎的又离开了你?”
“唉!这真是一言难尽。”这时强敌仍然在林外窥伺,若要他把一年的经过从头细诉,真教他无从说起,接着又道:“姑娘为何在滨海逗留,可肯先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