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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不是奉白无明以相府令符召来的么?既是一丘之貉,怎说无干?老夫性不嗜杀,又受人之托,才阻住两位去路,怎料你那同伴竟居心狠毒,老夫倘无还手之能,岂不作了刀下之鬼!”
那劲装汉子不禁语塞,冷笑一声道:“朋友说是受人之托,可是冷魂谷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两人么?”
蒙面人呆得一呆,点点头道:“不错,老夫正是受他们之托,至于白无明及你等身犯何罪?及如何惩处那是梅氏昆仲的事与老夫无干!”
山谷中啸声四起,此起彼落,平添了肃杀恐布气氛。
只听蒙面人又道:“白无明委实狡滑,故意驱你等纷纷返回原舵,他意欲鱼目混珠乘机逃走,幸为梅氏昆仲识破,逼使你等退了回去,你扶起同伴走吧!”
劲装汉子知无法可逃,逞强无异自找死路,遂扶起断臂同伴,目注蒙面人道:“朋友,请转告梅家兄弟,他们已晚了一步,白无明恐逃之夭夭!”
蒙面人笑道:“这到未必,白无明除了一死相拼外,别无生路,反正明晚三更时分才是你等受死之期。”说着身形腾起,远去疾杳。
须臾,谷野中陆续奔来甚多身影,相互搀扶着,均身带轻重伤,无一不是被阻迫使返回的明珠属下凶锐杀手。
他们奔回白无明临时总舵,只见古明彰带着三名同僚守护着陆口处阻住去路。
古明彰冷笑道:“白首领算准了诸位未必走得了,果然不错,但诸位却引狼入室,为首领及我等带来危难!’
一貌像狞恶老者道:“难道古护卫奉首领之命拒而不纳么?”
“赵强!”古明彰沉声道:“首领没有这意思,不过却算准了梅氏兄弟心意,利用你等查明我等藏身之处,所以此处已废弃不用,再首领须问明诸位心意,若致力同心御敌,或可有望制胜,否则必同遭不幸!”
到了这个时后还有什么话说,众口一声愿共生死。
白无明已将总舵换易他处,见得去而复返之人已剩七成不到,一面命古明彰等人替伤者敷药疗治,一面阴恻恻笑道:“既然明晚三更之前梅氏兄弟扬言乃我等受死之期,白某怎能坐而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设下陷阱,瓮中捉鳖。白某此刻去太康一探!”言毕独自一人离去。
月夜迷蒙、黄沙漫漫。
夜枭掌煞白无明又来在山君庙。
只听庙内传来鄂图海语声道:“白兄么?小弟守候多时了,请进!”
白无明飘身而入。
鄂图海仍酒肴摆设,桌上并燃着两支红烛,俟白无明入来即拴牢庙门。
白无明坐下匆匆说明经过详情。
鄂图海道:“恭贺白兄,阎玉既找上了白兄,白兄家人定然安全无虞,至于梅百寿、梅百龄,小弟已把握他们行踪,他们不立即采取行动,一来惧怕白兄武功高强,未必就能一举成功,再他们两人已风闻丘珊儿等人惨死,心内不无胆寒,若无十成把握,决不会冒险行动。”
白无明点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愚兄意欲先发制人,不可坐以待毙。”
鄂图海略一沉吟,道:“小弟赞同,既然阎玉慨允相助,除去左右追魂谅易于反掌,不过需如此白兄才可高枕无忧。”途附耳密语良久。
只见白无明频频颔首,对鄂图海不禁心悦诚服,又互赞了许久,才告辞离去
口口口
福泰酒楼内冷魂谷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两人正陪着中年汉子饮啖互谈。
忽又见一个蓝带红玉面目森冶五旬老者疾步走来,向中年汉子道:“白无明已布下八门阴阳五绝阵守候梅氏双杰入伏,想必这两位就是梅氏双杰?”
中年汉子立起答道:“两位正是”
老者忙道:“现在无暇寒喧,眼下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以免白无明邀约阎玉等赶至!”说时目注梅氏兄弟两人,接道:“白无明扬言冷魂谷左右追魂乃浪得虚名之辈,未必有胆量敢找他,否则必死无疑!”
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兄弟勃然大怒,霍地立起。
老者立时回身,沉声道:“咱们走吧!”
出得太康城,巴扎所说的蓝带嵌有红玉武士陆续聚集,果然不错共是七人。
那面目森冷老者突然止步,与其他六名同伴交头交耳,低声密语商量,竟把左右追魂冷落在一边。
左右追魂心中不禁泛起一种异样的愤怒,但又不敢发作,一则因他们乃巴扎属下,再瞧出七人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不在他们两人之下,只有强自抑制。
良久——
面目森冷老者忽走向左右追魂之前,道:“请两位见谅,因我等七人身份隐密,犹过之两位,前途发现不少武林各大门派高手,他们均闻知白无明与两位决一生死之搏,无不心存在双力未决胜贫之前袖手旁观,但在事后不论谁胜谁负,都在搏杀之列!”
梅百寿道:“莫非七位心生怯意,萌生退志?”
老者冷笑道:“两位错了,此去约莫五里有一野店,武林各大门派高手均聚集在内,他们一发现我等七人随在两位身旁,无疑说明了我等系同路人,套一句老话,不过要反转来说,分则两利,全则俱败!”
左右追魂乃老江湖,话一点就透,梅百寿颔首道:“阁下之言是有理,那么我们先行一步吧!”言毕双双疾奔而去!
果然,山村野店聚集着三山五岳武林豪雄,一见左右追魂迈入店中,本来嘈杂豪笑立时鸦雀无声,数十道炯然目光逼视着左右追魂两人。
梅百寿、梅百龄兄弟却视若无睹,在一张空桌相对坐下。
店家慌忙趋前询问要些什么?
梅百寿道:“有什么现成食物只管送来,另打一角酒。”
店家唯唯而退。
别小看了这家野店,咄嗟之间已送上山珍野菜,一壶酒并热腾腾包子,葱末碎肉烙饼,左右追魂开怀畅饮,嚼啖之间竟旁若无人。
武林群豪亦自恢复了高谈阔论。
片刻之间,左右追魂面前已风卷云散而尽,梅百龄掏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道:“老大,咱们走吧!”
就在此际,突从店外飞入一物,叭的一声大响,左右追魂桌上一盘四分五裂,竟是一块鹅卵般大小石块。
忽闻店外有人宏声呼唤左右追魂之名,说是奉了白无明之名约见左右追魂,问他们敢不敢去赴约,言语尖刻阴损,字字如刀。
左右追魂面色一冷,宛如离弦之弩般先后疾掠了出去。
武林群豪纷纷闪出店外,只见左右追魂两人追向一条迅快如云身形远在百丈之外。
一个粗豪嗓音大笑道:“咱们去瞧瞧梅氏兄弟钩下如何追魂?白无明与他们究竟谁生谁死?黄鹤楼头看翻船有何不可!”
口口口
豫东之地,夏季酷热,极少下雨,惟风砂甚大,呼啸刮起蔽空黄尘,无休无止。
这晚三更左右,风砂漫漫中山野间不时传出鬼哭神嚎之声,令人不寒而傈,更添了浓重恐布气氛。
但,除此以外,草丛中,沟壑内等处不时却发现断肢残腿,胸腔裂溢的尸体、血腥斑斑、触目惊心。
不言而知,这都是在左右追魂的钩下丧命的亡魂。
天色大亮。
太康城轰动盛传一项消息,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弟兄被活生生钉死在古树巨干之上,剜胸刮腹,死状极惨。
小阎罗阎玉亦罹受极重的内伤,喷血离去,临行之际命手下三人把左右追魂杀而泄愤。
夜枭掌煞白无明则在左右追魂双钩之下险些丧命,如非阎玉赶来及时相救,恐亦已尸陈山野了。
此一消息震惊了江湖道上人物,纷纷赶往察视究竟,却证实了并非捕风捉影之说,立即不迳而走,传布得极快,不消一天一夜便传到明珠相府内。
巴扎实在不明白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与女屠户丘珊儿移魂手杨全真同行,丘杨两人被杀,他们为何去在太康?
这一切都是不祥的预兆,再轻举妄动,必招来不测的奇祸。
尤其是夜枭掌煞白无明将家小迁走叛离明珠,更怎会与左右追魂结怨相互仇杀?似一重浓翳的阴霾郁勃难解。
明珠更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却忧心如焚,短短时日内,他像老了十年。
风声散布得甚快,传遍了大河南北,震惊了冷蔷宫,那冷蔷宫主吕蔷蔷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又接获了贺翼急讯后悄悄的率领得力人手离开了冷蔷宫赶往阎玉藏身之处。
吕蔷蔷离开冷蔷宫秘不为人知,但司徒白与阎白枫却已耳闻。
他们两人均隐秘行踪在幽谷深林中为何知情咧?
伊川县一家兰陵酒楼内先后走入两个花白长须老叟,各择一座,似非同路,却背靠背坐着
一人身着紫酱色长衫,另一却一袭长衫靛蓝,簇新挺直,神态庄肃。
食客寥寥仅七八人,均不在意这两老叟登楼入座,小二忙着招呼问东问西,摆设杯筷,送上酒肴。
另一席食客却是四个江湖豪客,说笑敬饮之声宏震屋瓦,谈起最近武林中发生大事如数家珍。
紫酱长衫老叟用肘顶了顶靛蓝长衫老叟,传声道:“阎兄,依我看来,这冷蔷宫是不用去了。”
“为什么?”
“如我所料不错,尊夫人必离开冷蔷宫寻觅令郎了!”
“哼!就算为你料中,阎某也是要去冷蔷宫不可!”
“我知道阎兄非去冷蔷宫不可的原因,而且非快去不可!”
鬼影子阎白枫不禁呆得一呆,道:“阎某不信你就有未卜先知之能,你到说说看。”
“阎兄在冷蔷宫内藏有多年来与明珠勾结的信扎,武林人物莫不欲获有,以使当年蒙受冤害之人真相大白,秘藏之处虽尊夫人之亲亦无所知,阎兄欲先一步焚毁。”
阎白枫不禁暗暗心惊,道:“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
司徒白传声道:“阎兄与尊夫人反目仅是障人眼目之计,不错,尊夫人对阎兄滋生误会乃属实情,因阎兄当年身为明珠五大杀手之一,尊夫人怀疑阎兄那会这么巧适时救出她一人,但不久便已澄清,阎兄乃将计就计离开冷蔷宫,于插天崖下另组一帮派,可惜阎兄竟因我司徒白所误,未能雄图大振,此其一也,再说”
说此语声忽止,只见袁绶由店小二引来入座,接道:“阎兄,这袁绶乃你非去冷蔷宫不可第二点原因,稍时我当说明其故,现在我暂将面前酒肴用完,先行离去,在东郊相候!”
传声已毕,只见司徒白从容把面前酒肴用尽,招来小二会帐后步下酒楼而去
天方停午,司徒白坐在五里亭内与卖茶老翁闲聊着,发现鬼影子阎白枫身形于小道上匆匆而来,立即离去步向道旁竹林中。
司徒白站立相候,阎白枫疾掠入林道:“阎某出城之际,发现蓬莱双魅及斧魔灵霄等人,但他们未能察觉阎某!”
“自然无法察觉,因你我俱易容更换衣着之故!”司徒白淡淡一笑道:“袁绶亦未曾察觉么?”
“未曾!”阎白枫摇首回答,忽目注司徒白:“你方曾为何说袁绶是阎某非去冷蔷宫不可原因?”
“因为袁绶就是桂中秋!”
“嘿嘿!一个叛徒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你未免太小觑了我阎白枫了。”
“我怎会小觑阎兄,不过桂中秋武功与眼下阎兄却在伯仲之间,他目的志在取回那柄神泥所封的古剑而已!”
“你怎知道?”
司徒白呵呵大笑道:“吴越去百花坳向拙荆已详叙实情!”
“吴越委实该死!”阎白枫目中怒光逼射,顿足厉声道:“桂中秋就是取回,也无法使展!”
司徒白道:“那么阎兄秘藏又有何用咧!”
阎白枫道:“多言无益,日落时分,必可赶至冷蔷宫!”
司徒白冷然一笑道:“急也无用,未必就能安然抵达冷蔷宫,何况我决不进入宫内!”
阎白枫真的沉不住气了,忧形于色道:“你真的与阎某同生共死么?”
司徒白呵呵一笑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何能轻易就死,要死也要瞧瞧是否值得,所以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别,实不相瞒,你我无时不刻都在急于解开心灵禁制梧梏,但这么些年来俱是妄费心机”
话犹未了,阎白枫急摇手制止,沉声道:“这些话都不必说了,你非随阎某去冷蔷宫不可,否则阎某决心与你偕亡!”
司徒白瞪目怒视,冷笑道:“阎兄,你道我司徒白真个怕死么?要死何必去冷蔷宫,就在此地择一僻处有何不可!”
阎白枫急道:“阎某这是好意,桂中秋那柄古剑,以司徒庄主智慧不难解开其中奥秘,此剑非但无坚不摧,而且能解诸般禁制。”
司徒白道:“阎兄是说可解开你我心灵禁制?”
“或许能解,实不相瞒。”阎白枫诡秘一笑道:“阎某久欲以剑重登长白绝顶制止禁遁取出那册秘笈,但天不从人愿为之奈何?庄主,咱们快走吧-成败委之于天,你我空谈无补于实际!”
司徒白略一沉吟,慨然应允
口口口
黄沙扬空,阵阵呼啸,无休无止地沙沙弥漫,几乎掩遮了远近景物。
月色朦胧凄迷,草地上坐着小阎罗阎玉,面色惨白如纸,唇角尚遗留着残余血渍。
身旁伺立着贺翼骆席侵麻人龙三人,忧形于色,搔首弄耳惶措不安。
阎玉睁着惨淡无神的目光,笑了一笑道:“你们三人不要哭丧着一张脸,我决死不了,速扶我去见司徒姑娘!”
贺翼忙道:“去济世道院?”
“不错!”
贺翼三人忙掺起阎玉疾奔往济世道院。
一进道院,即见司徒婵娟率领四埤立在殿外石阶上。
司徒婵娟冷冷说道:“你家少令主伤得不轻么?”
贺翼道:“不瞒司徒姑娘,少令主虽以狂风三式除了冷魂谷左右追魂,但自身也受了极重反震内伤,喷出一口鲜血,老朽恐少令主神智再度昏迷!”
“不错,你家少令主不听良言相劝,自取其祸,怨不得谁?”
阎玉苦笑一声道:“不是在下不听姑娘之劝,倘不施展狂风三式,只怕横尸荒郊的不是左右追魂,而是在下!”
司徒婵娟幽幽叹息一声道:“三位速送你家少令主去东廉一间净室睡下后再来,我还有话说。”
贺翼道:“老朽遵命!”
一捧剑女婢道:“三位请随我来!”
贺翼三人掺着阎玉随着女婢进入东廉净室。
女婢燃亮了一盏油灯,净室中榻几近忽古拙,窗明几净,壁角尚摆置四盆兰桂,散发出沁人幽香。
阎玉一走近榻旁,忽道:“头好昏!”
贺翼慌忙将阎玉睡在榻上,只见阎玉双目紧闭,隐泛痛苦神态。
女婢掌心托着一颖药丸,道:“请贺老师将此药喂服你们少令主!”递与贺翼后翩然退出室外而去。
贺翼三人七手八脚由麻人龙掀卸阎玉下颚,骆席侵在几上端过一壶茶水,将药丸送服而下,贺翼轻唤了数句少令主,但阎玉瞑目不醒,似已沉沉睡去,只得退出室外回见司徒婵娟。
司徒婵娟道:“你们少令主太刚愎自用,咎由自取,怨不得谁,我与你们少令主在此已寻得一剂药方具有神效,但其中却有一味药‘天蛇砂’不明何物,其他均已买全,独缺此味,三位可知‘天蛇砂’是何物么?”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何物?
司徒婵娟道:“我有事不便久留,你少令主服药后当可不使伤势加剧,却恐须昏睡数日,醒后神智能否如同常人尚在未知之天,贺老师,还是由你去药肆能否买到三两‘天蛇砂’,我最多在此打住两天,骆麻二位尽快赶往冷蔷宫通知其母!”
贺翼三人不由呆住。
一女婢冷笑道:“你少令主再不可搬动,恐引发内伤必不治丧命,我家姑娘担待不了如此重大干系!”
贺翼躬身道:“老朽知道,只是”
司徒婵娟冷冷说道:“只是什么?”
贺翼道:“老朽有下情回禀,若是买不到‘天蛇砂’如何是好,再敝宫只有老朽可入冷蔷宫,他们二位恐”
司徒婵娟冷笑道:“你少令主得能保全性命已属不幸中之大幸了,三位还犹疑什么?这是你们冷蔷宫的事,我不便过问,我已说过不愿久留,这样吧!三位好好的商量一下,我明晨再来!”
贺翼神色惶急道:“老朽遵命就是,万望姑娘留下。”
司徒婵娟道:“这两日我和你少令主在此济世道院,仅限白天共处,香火道人亦在旁陪侍,一俟日落黄昏,我和四婢即回旅舍,是以我不便留下,你少令主三两天内不会醒转,有香火道人照料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贺翼连连抱拳躬身称是:“老朽失言,老朽糊涂!”忙与骆麻二人辞离。
司徒婵娟目睹贺翼三人奔出道院门外后,紫纱后玉靥倏出一丝微笑。
片刻,道院外掠入御风乘龙符韶向司徒婵娟一抱拳,笑道:“贺翼决定由骆席侵独自一人奔回冷蔷宫,麻人龙照料阎玉”
司徒婵娟不禁失声叫道:“不妙,这岂非有悖少侠原定之计!”
“无妨。”符韶笑道:“此刻贺翼与麻人龙已去药肆遍觅有无天蛇砂药材,停午之前决无法返回道院!”
说时小龙女陆慧娥盈盈走出殿外,娇笑道:“少侠又可恢复本来面目了!”
符韶道:“其实阎玉亦英武挺拔,不知陆姑娘对他为何厌恶异常?”
陆慧娥不禁玉靥绯红,娇嗔道:“符大侠,你”符韶不待陆慧娥说完,忙笑向司徒婵娟道:“奉告司徒姑娘好消息,令尊与阎白枫已行近伊川县,令堂闻讯已急急赶去了。”
“真的么?”司徒婵娟闻言喜不自胜,道:“我娘独自赶向伊川?”
“不!”符韶答道:“尚有不少人同行,这一切均为少侠安挑,请姑娘放心!”
一声朗笑传来,忽见简松逸业已走出东厢外,发现陆慧娥仍在向符韶猛翻白眼,诧道:“陆姑娘,你跟谁在呕气!”
陆慧娥呶着一张小嘴,嗔道:“还不是那个车把式!”
符韶哈哈大笑道:“陆姑娘别生气,新婚燕尔之日,我这车把式还会抬轿咧!”
陆慧娥闻言又羞又气,举起右拳像雨点般捶向符韶肩胸,直嚷不饶。
司徒婵娟与四婢不禁格格娇笑。
忽闻一个雄浑语声传来:“九妹,你怎可向符大侠无礼?”
陆慧娥闻声停手,嗔道:“大哥,符大侠取笑小妹,这是他自找的!”
擒龙手陆慧干笑骂道:“胡说,符大侠怎会取笑你。”
符韶哈哈大笑道:“陆兄,符某好久没松动筋骨,僵绷难耐,被令妹一顿捶打,反而松透多了,将来不知谁能娶到令妹享此艳福。”说时飘了简松逸一眼。
陆惹娥羞得无地自容,拉着司徒婵娟骂了一声:“姐姐,我们走,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牵着司徒婵娟盈盈走向东廨,临去之际,瞪了符韶一个白眼。
符韶哈哈大笑不已。
陆慧乾道:“符大侠委实越老越小!”
简松逸站在一旁微笑不言。
符韶道:“那阎玉搬妥了么?”
“搬妥了。”陆慧干摇首叹息一声:“鬼影子阎白枫自作孽不可活,尚殃及妻儿,阎玉纵然活着这辈子也休想习练武功!”
符韶摇了摇头:“陆大侠何时起了悲天悯人之念?”
“并非陆某悲天悯人,那阎玉虽然暴戾,却并无恶名在外。”
陆慧干又叹息了一声:“阎白枫自食果报,应是天道无亏,何能殃及儿子?”
符韶笑道:“冥冥中自有天定,非你我所能悟解!”言毕率先走向东廉静室。
陆慧干与简松逸随往。
静室榻上只见阎玉瞑目躺在榻上,面色惨白憔悴。
司徒婵娟与陆慧娥及薛瑜、谷鸣、蒲敖等人不知在向香火道人在嘱咐甚么。
无影刀薛瑜目睹简松逸等人进入室内,微微一笑道:“吕蔷蔷若来在此处见得阎玉如此模样,非伤心欲绝不可,吕长风在世之际,吕蔷蔷大有父风,貌美如花却毒若蛇蝎、手黑心辣,不知为何阎白枫非她莫娶!”
“这叫做情有独钟,也可说是情孽”千面佛蒲敖说时,忽闻窗外夜风送来一声长啸,面色微变诧道:“金老传讯,似蓬莱双魅扑向此处,双魅不是追踪阎白枫么?为何来此?”
正说之间,一条身影疾落在门外,道:“少侠,可容邓安平一见么?”
简松逸道:“邓老师请进!”
人影一闪,现出邓安平,抱拳躬身道:“少侠,钟离胡已应召赶至,蓬莱双魅不知在何处得知风声谓司徒老夫人母女须与钟离胡晤面,不但如此,而且还探知司徒姑娘在此济世道院!”
“所以他们就赶来了。”简松逸冷冷一笑道:“留得他们活命,总是武林祸害,到不如趁此除去他们!”
司徒婵娟道:“我去会会双魅!”
千面佛蒲敖摇手阻止:“反不如激使双魅前往冷蔷宫送死,或与吕蔷蔷为敌,俾能瞧出吕蔷蔷武功造诣深浅。”
众人齐声赞同,纷纷掠出道院而去
口口口
旷野中,蓬莱双魅迅快如风的身形猛然止步停住,只见前途立着一个紫纱蒙面的少女,后随捧剑四婢,彷佛极美,夜风过处衣袖飘舞,亭亭若仙。
司徒婵娟道:“两位可是蓬莱双魅么?”
双魅威慑江湖,甚少年轻晚辈敢当面直称双魅二字,不禁一怔。
戈戎沉声道:“姑娘是何来历?为何阻住老夫两人去路?”
“两位不是要找我么?”司徒婵娟盈盈一笑:“姑娘就是司徒白之女司徒婵娟!”
双魅不禁一惊,戈戎呵呵大笑道:“姑娘委实是快人快语,不错,老夫要找的是令尊下落,并无与姑娘为敌之意!”
司徒婵娟道:“家父下落可以奉告两位,只怕两位不敢前往!”
戈戎厉声道:“天下没有老夫两人不敢前去之处?”
“家父现在嵩山冷蔷宫!”司徒婵娟冷冷一笑:“我已柬邀冷蔷宫主来此晤面,三两日内她必然赶至,但家父安危与两位无干,当年如非两位,家父亦不致陷身冷蔷宫,固我不愿节外生枝,两位还请速回蓬莱吧!免得身败名裂!”
双魅不由胸中怒火沸腾,却强自按抑,戈盾厉声道:“小丫头,你若再敢出言冒犯老夫,别怨老夫出手无情!”
“就凭你们?”
语声起自双魅身后。
双魅倏地回头,只见是小阎罗阎玉手捧一柄阔剑威凌逼射着自己两人,不禁面色大变,双双穿空拔起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