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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什么东西呢?是一株草。这草有个名字:威阳草。
顾名思义,威阳草就是用来助阳的,就吴不赊所知,草木类助阳葯物中,威阳草堪称第一。吴不赊确信,除非邪月王那玩意儿彻底给切掉了,否则必能兴阳。邪月王能行了,自然不必再杀女人,曾珠儿入宫也就没关系了,她不想入宫也行,作为治好邪月王的功臣,吴不赊提个小小的要求,留下曾珠儿,也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吴不赊不知道邪月王阳痿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所以这会儿也不敢打包票,只对曾继祖道:“我有个方子,也许治得好邪月王的病,好了他就不杀人了,你们先别急,我入宫看看。”
吴不赊采了一些威阳草,回头又进了邪月城,找了间客栈住下,再找间葯店,买了几味草葯,与威阳草一起配成丸子。但他不能就这么揣着葯直闯王宫,邪月王不是土地主,是个人献葯都敢吃,要查要问要试,乱七八糟一通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想要快,要找特别的路子。
吴不赊打听了一下,有个乌国舅,妹子是邪月王的宠妃,以前邪月王行的时候,乌美人后宫专宠,后来邪月王不行了,其她后妃都杀了,乌美人却仍能留得性命,可见乌美人在邪月王心中的份量。乌美人得宠,乌国舅得势,这一年邪月王不去乌美人房里,乌国舅也就失势了,尤其担心万一哪天邪月王冒邪火,一刀杀了乌美人,他就彻底完蛋了,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找他献葯,通过乌美人的手,葯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邪月王嘴里。
吴不赊找到国舅府,见到了乌国舅。乌国舅三十来岁年纪,高个子,长条脸,面白无须,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不过神se有些灰败。听说有吴不赊有壮阳的奇葯,他脸上多了一丝神光,道:“真的有奇效吗?”
“一试便知。”吴不赊一脸自信,“我这威阳丸,壮阳天下第一,哪怕就是个半死人,服了威阳丸,落气前他也要翘三翘。”
他话说得满,乌国舅脸上神se又亮三分,当场找了人试,果然神效。乌国舅还不放心,亲自试葯,一丸下去,连御八女,裤子没系稳就抓住吴不赊欢叫:“果然神葯!先生立刻随我进宫,把葯献给大王。”
吴不赊随乌国舅进宫,乌国舅找到他妹妹乌美人,以最快捷的途径把葯送到了邪月王嘴里。说是跟乌国舅进宫献葯,其实一切都是乌国舅经手,吴不赊只是在一边等着,如果葯有效,邪月王当然要召见吴不赊,葯无效,乌国舅自然要找个替死鬼,那就要砍吴不赊的脑袋。
吴不赊并不怎么担心,安心等着,王宫中高手侍卫太多,他也不敢化猫乱闯,否则到真想去邪月王的后宫中看看,尤其想看看那个乌美人,后宫专宠,不知美到什么程度,还真是让人神往呢。
有小半天,乌国舅一脸喜se的来了,后面还跟着太监,吴不赊一看他脸se就知道成了。那太监果然是来宣他见驾的,献葯有功,要重赏呢。
邪月王四十来岁年纪,小眼睛,大肚子,矮胖粗壮,吴不赊偷瞟了一眼,心中暗叹:“这矮胖子脸发红眼发春,看来刚从乌美人身上下来,唉,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邪月王可不知吴不赊暗里在骂他,正高兴着,当场封吴不赊为威阳侯,专司给他练威阳丸,又赏了吴不赊黄金五百两,以充葯资。
“威阳侯?你大爷的,我这个侯,就专管你的小弟弟吗?”吴不赊暗骂,但黄金他喜欢,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他早已想好说辞,说威阳丸练制极难,练一丸,需要七七四十九种葯材,所以他不能呆在邪月城里,要满天下去找葯。又说城外曾家村有一味葯,其葯忌阳,男人不能碰,需得纯阴之女以舌尖采之,所以请邪月王不要再在曾家村一带选秀女,否则他找不到合适的女孩子采葯,威阳丸就练不成了。
他鬼话连篇,把邪月王唬得一愣一愣的,满口答应,曾家村划为吴不赊的葯莆,不交粮不纳税也不在村里选秀女。邪月王又给了吴不赊一面金牌,但凡邪月国势力所及之处,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吴不赊采葯,如果是在邪月国之外,只要是吴不赊需要的葯,报上来,邪月王出动大军抢也要给他抢来。
他这一番许诺,可又把吴不赊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下感叹:“出动大军去抢?嘿嘿,为了他小弟弟的性福生活,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呢。”嘴里自然是大声应诺,保证源源不断地把威阳丸给邪月王送进宫。
出宫之后,乌国舅又大摆酒席宴请吴不赊,又送了吴不赊一座大宅子,丫环仆役一大堆。这邪月国的宅子,吴不赊本来拿着没用,但别人送的,不收白不收,不收乌国舅还不高兴呢,收下再说。
眼见吴不赊进了次王宫,不但捞了大批钱财,还封了侯,象斧瞠目结舌,连声感慨:“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住了一夜,第二日乌国舅还要宴请吴不赊,吴不赊推说有一味葯眼见成熟了,要掐着时辰去采,便告辞出城。他这也不全是托辞,之前留心了一下,曾家村附近威阳草不少,但威阳草有个特性,花期极短,赶在开花时葯效最强,及时采摘,制一批威阳丸出来送给邪月王,便可安心赶路。北去几千里都是邪月国疆域,有个采葯的名头,便可以获得极大的便利。
到了曾家村,吴不赊一路问到曾继祖家,只却看到曾继祖,不见曾珠儿。女孩子家的,吴不赊当然也不好问,只把治好了邪月王阳痿的事说了,更说曾家村已被邪月王辟为他的葯莆,曾珠儿不必再进宫了。听了这个消息,照理说曾继祖该高兴才是,不想他却是愁眉苦脸的,吴不赊奇怪起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吴不赊离开不久,那个追杀他的青衫女子就问到了曾家,问清了曾珠儿跳河的原因,竟然说要代替曾珠儿入宫,替邪月国所有的女孩子除掉邪月王这个祸害。官府是昨天下午来的人,也不知道不再在曾家村选秀女的事,那青衫女子竟然冒充曾珠儿跟着进宫去了。曾珠儿偷偷躲去了外婆家,但问题是,一旦那青衫女子刺杀成功,查下来还是会祸及曾家村,所以曾继祖发愁。
“先是不问青红皂白追杀我,现在又强行冒名顶替进宫刺杀邪月王,还真是个青辣椒啊!”吴不赊哭笑不得,眼见曾继祖发愁,道:“没事,我再进宫一趟,把她揪出来就是。”
曾继祖大喜拜谢,吴不赊再次入城。曾继祖告诉他,那青衫女子叫叶轻红,不过吴不赊知不知道她名字都无所谓,叶轻红肯定是顶曾珠儿的名字,只要把曾珠儿揪出来就行。
“叶轻红,我看不如叫叶青椒。”吴不赊哼了一声,却想,“姓叶,不知是什么族?”
兽人因是人与妖结合的后代,有些父亲是妖,随父姓,往往指本源而姓,如象斧、熊彪这一类,但有些母亲是妖,随父姓,便是人类的姓名,例如曾家村这种,虽然是兽人,却是姓曾,典型的人类大姓之一。叶轻红这个叶姓也一样,所以从她的姓名上,吴不赊猜不出她是哪一族的。
象斧昨夜在城里住得爽,见吴不赊再次掉头入城,乐了,道:“公子,不如我们不去云州了吧,在这里做侯爷,比去云州不舒服得多?”
象斧并不知道吴不赊去云州做什么,以为去不去都无所谓的,所以有这个想法,吴不赊听了,却也怦然心动,如果说身有妖气在人界受岐视的话,在魔界,那就百无禁忌,现在他封了候,邪月王又倚重他,若是在邪月国住下去,过的那就是真正的公侯生活,想想都心动啊!但想到林微雨,他终又强自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吴不赊心中正自叹气,象斧忽然叫了起来:“那不是那个神箭手吗?公子说他叫什么鹿的?”
吴不赊顺着他眼光看去,果然就看见了鹿银弦。他骑在马上,双手却被反绑着,前后左右都是黑衣武士,显然是给捉住了,正押进城来。
“都隔了一天了,怎么还是给捉住了。”吴不赊叫一声糟,心下急转念头。
救曾珠儿,可以借采葯女的名头,只说叶轻红就是那个体质最合适采葯的纯阴之女,邪月王绝不会怀疑,也一定会答应。可要邪月王下令放了鹿银弦,却找不到借口,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邪月王为什么要捉鹿银弦,若是冒冒失失乱开口,只怕就会惹得邪月王生疑。
“明里只怕不好要。”吴不赊左思右想想不到借口,“不过只要不把鹿银弦押进王宫,暗里救他出来,不是难事。”吴不赊打定主意,便掉转牛头,远远地跟在后面。他运气不错,黑衣武士果真没把鹿银弦押进王宫,而是押进了一个衙门。
吴不赊不想引起注意,不在衙前停留,记下衙门所在,绕路进宫,求见邪月王,直说他在曾家村选定的采葯女进宫了,他得要回去,没有那女孩子的纯阴之体,采不了葯。这样的小事,邪月王自然一口答应,吴不赊也不想见叶轻红,只叫办事的小太监把叶轻红送出宫,让她自己回去就行了。
捞出了叶轻红,吴不赊回自己宅子里来,半夜时,化身为猫,直奔关押鹿银弦的衙门。那衙门院墙高大,守卫森严,也不知是什么衙门,估计是关重犯的地方,吴不赊从侧后纵上院墙,刚跳下墙,眼角瞟到一物掠过,扭头急看,却是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个子瘦小,比吴不赊好像还矮着一点点。这人也是从墙外摸进来的,虽然与吴不赊不在同一个方向,但以吴不赊的功力,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声息,可事实是,直到眼角瞟到这黑衣人掠过的身影吴不赊才发现他,心下一时大是惊疑:“这人翻墙时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我就是化身为猫也做不到啊!好功夫。这人是谁?来做什么?”
黑衣人落地之后伏身不动,四下打量,也看见了墙角的吴不赊,却没当回事。这又让吴不赊颇为迷惑,吴不赊虽然尽量收敛了灵力,但黑衣人的功力若真的非常高,这么近的距离,该还是可以感应出吴不赊身上泄出的微弱灵力,便会知道这只猫不是一般的猫,可黑衣人为什么视而不见呢?是大意之下没发觉?还是功力高到根本不把吴不赊当一回事?
黑衣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手一扬,对着的方向是前面的一棵大树。吴不赊眼睛瞪得溜圆,却没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黑衣人手里打出来,心下疑惑:“什么意思?突然挥手做什么?唱戏吗?”
没等他琢磨明白,黑衣人的身子突然飘了起来,是的,是飘,不是纵,不是跃,也不是飞,就是飘。仿佛他不是个人,而是一条黑丝巾,风一吹就飘了起来。吴不赊张大嘴:“没有风声,显然他没用力,没有灵力的波动,也不是在飞,难道他不是人,是一个随风走的鬼魂?”
忽然吴不赊感觉眼前一闪,极微弱的光线中,好象有一根丝荡在空中,即便吴不赊是猫眼,暗夜里的一根丝也绝对看不见的,只是那根丝在飘荡中恰好迎住了光,反射过来,所以被吴不赊看见了。吴不赊愣了一下,刹那就明白了。
黑衣人不是功力高到不可思议,而是借助了一些技巧,说白了,是借了一根丝,他手一挥,是射出了一根丝。因为丝过轻过细,所以落在吴不赊眼里,就像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挥了一下手;他无风飘起,就是借着丝的牵引,不需要用力纵跃,就没有风声;他不是在飞,所以也就没有灵力的波动。
有一种吃树叶的虫子,如果突然受到惊吓,身子会蜷起来从树叶上落下,但却并不是真的落到地下,它身上会吊着一根丝,把身子吊在半空中,等危险过去,又会慢慢地沿着丝爬上来。吴不赊小时候,经常玩这样的游戏,树上踹一脚就会落下好几条,在半空中荡秋千,好像是死了,过一会儿又活过来,一二三四地往上爬,若是再踹一脚,又会掉下来,笨而有趣。
现在的黑衣人,就像那种虫子,不过他可不笨,身子借着丝线一吊之力,往前一飘就是十数丈,无声无息,除非恰好看到了,否则哪怕是吴不赊这样的高手,也难以发现他。
“这虫子功用来穿墙入户,还真是一流。”吴不赊暗赞一声,干脆跟在后面,看这黑衣人想做什么。
黑衣人飘一段停一下,吴不赊跟着走,到了一侧的监狱里,前面小房中两个值夜的衙役在喝酒聊天,黑衣人摸到窗前,看了一下,手指轻弹。这会儿借着灯光,吴不赊看清了,黑衣人手指弹出的,是两根丝,非常细,就和蜘蛛丝差不多,飞行也不急,好像就是飘过去的,完全没有半点风声,吴不赊又奇怪了,这么软绵绵轻飘飘的一根丝,能有什么用?
定晴细看,只见那两根丝飞到两个衙役面前,一个衙役举杯喝酒,那根丝飘在他酒杯上面,滋的一声,连丝带酒,一起喝进了嘴里。那衙役似乎觉出了异样,伸手去嘴里摸索,手方伸到嘴边,头突地一栽,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就醉了?”另一个衙役嘿的一声,却没喝酒,拿起筷子去夹盘里的猪头肉,另一根丝飘在他嘴边,随着他一吸气,竟从他鼻孔里钻了进去。
“什么玩意儿。”那衙役伸手摸鼻子,手刚抬起来,也“扑通”一下栽倒了,却是栽翻在地上,带倒了酒杯,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在静夜里传出老远,两个衙役却像死过去了一般,一动不动。
“丝上沾有毒葯,或者是迷葯。”吴不赊刹那就明白了,暗暗点头,“这法子妙啊!”
两个衙役一倒,黑衣人闪身进屋,取了钥匙,打开牢门,闪身进去,吴不赊自然跟了进去。牢里是一条过道,左右两列牢房,关着不少人,墙上有昏暗的灯光,各种气味混杂着,已经不是一个臭字可以形容了,如果仅仅是跟着黑衣人看热闹而不是要救人,吴不赊绝对会转身就走,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
黑衣人却似乎毫无感觉,身法如风,在左边一转,好像没找到他要的人,又转回右边,随即在一扇牢门前停住了,取钥匙开锁,套了两把没套开,竟把钥匙一丢,从怀里取了根钢丝出来,两下就打开了锁。
“看来是积年的老贼了。”吴不赊暗暗点头,“他看来也是来救人,却不知救的是谁。”
他之前怕引起黑衣人注意,跟得远,这会儿跟过去,溜着牢门边走。有个没睡的犯人,发现了进来的黑衣人,正攀在牢门边盯着,这时见吴不赊过来,这家伙竟伸手来揪吴不赊的尾巴,吴不赊恼了,运尾如鞭,“啪”地在这家伙手上打了一鞭。这人吃痛,“啊”地一声叫,慌忙又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转过头来扫了一眼,那犯人慌忙赔个笑脸。敢劫狱的人,当然不是好惹的,这犯人是个聪明人,这笑脸的意思,一是黑衣人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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