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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之状;其实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他等着十方罗汉话说完了,抬眼四下一扫,像是直到现在才突然发觉到那些丐帮弟子似的,故意伸手一指那些弟子,以微带好奇的声调问道:“贵帮这些弟子,怎么会这样巧,恰好都在这个时候赶来了呢?”
这一问如果要叫十方罗汉明白回答,这位大帮主无疑的只能回答一声道:“不知道!”
但现在什么话都可以说,就是这三个字不宜出口。
这位帮主显然早已料定对方必会有此一问,所以他也早就准备了答词。
他故意不忙着回答,先深深的叹了口气,才皱起了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就叫做祸不单行,据他们几个适才报告,敝帮总舵新近出了一件怪事”
剑王不禁一怔道:“什么怪事?”
十方罗汉苦笑一声,说道:“这是敝帮的家丑,本不足为外人道,不过,你老薛与我要饭的交非一日”
剑王听得对方这样一说,连忙转以他语道:“你老儿看来伤势不轻,这些话以后再说亦不为迟,现在先去敝宫将养伤势要紧。”
十方罗汉摇头道:“薛兄这番盛情,我要饭的心领了,我要饭的如果不在十天之内赶回总舵,敝帮的金杖七老,很可能又会赶来;这点皮肉之伤,我要饭的还挺得住,为了整个大局着想,你薛兄最好还是辛苦一点,赶紧派人追捕那姓申的小子才是正经。”
剑王像是突然给点醒了一般,急忙接口问道:“对了,你老儿刚才有没有看清那小子离去时是走的那个方向?”
十方罗汉手一指道:“那边,假如那边没有通路,小子可能还没有去多远。”
剑王回身手一招,四名锦衣剑士,同时跳上马背。
四人分别一拍马屁股,那几匹马就像知道主人心意似的,立即鱼贯着循原路向林外奔去。
然后,由剑王抱拳向十方罗汉说了一声失陪,五条身形,相继拔起,依十方罗汉适才所指方向,如五缕轻烟般飞掠而去。
十方罗汉目送五人身形消失,这才深深松出一口大气。
他收回目光,正待下令众弟子起程之际,忽然两眼发直,脱口一声惊噫,又盯着那名六结弟子周身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那名六结弟子赶紧跪了下来,不胜惶恐地低头道:“弟子罪该万死”
后面那些六结以下的弟子,也都一个个相继跪下,人人垂首不语,仿佛自知犯了大罪,只等帮主发落。
十方罗汉面孔一沉道:“这是谁的主意?”
那名六结弟子嗫嚅道:“三天之前,山阳分舵忽然有人送来一信,信上说帮主有难,嘱传令支援,因总舵离此太远,无法及时通知,所以这封信只好送来山阳分舵;那位送信人在信上又说,为了加强声势起见,分舵派出之弟子,每人至少要打四个衣结,以便冒充总舵之护法和堂主,好使对方知难而退。”
十方罗汉道:“你们没有看到那个送信的人生做什么模样?”
那位山阳分舵主道:“没有。”
十方罗汉道:“那么,那封信是在分舵中什么地方发现的?”
那位山阳分舵主脸孔一红道:“是是是在弟子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十方罗汉皱皱眉头,没有开口。
这位实话实说的分舵主见他们这位帮主似乎并无责怪之意,这才鼓起勇气,又接下去说道:“弟子就是因为这位神秘的送信人没存恶意,才于接信后,斗胆命他们分别打上了四至五个衣结,星夜出发,赶来这里,弟子自知此举为帮规所严禁,只求帮主念在初犯,大发慈悲,从轻议处。”
十方罗汉又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注目问道:“那封信你们带来了没有?”
那位山阳分舵主道:“已经烧掉了。”
十方罗汉愕然道:“为什么要把它烧掉?”
那位山阳分舵主道:“这是那位送信人在信未所作指示,他说这封信一旦落入他人手里。
对本帮将只有害处而没有好处。”
十方罗汉点头,想了片刻,忽又问道:“信上除了这些之外,还说了其他的什么话没有?”
那位山阳分舵主道:“另外的一些话,令人甚觉费解,不过弟子还是全部记下来了。”
十方罗汉眼中一亮,迫不及待地道:“信上怎么说?”
那位山阳分舵主稍微思索了一下道:“信上说,这封信虽然没有具名,但是他相信帮主一定能猜得出它是谁写的。”
十方罗汉点点头,注目接着道:“还有呢?”
那位山阳分舵主道:“信上接着又说,这次如果帮主在离开剑王宫之后遇到狙击,就证明帮主已经在该官水牢看到了一些东西,倘若他没有猜对,他要弟子转禀帮主。请帮主你老人家哲自忍一时之气,保留有用之身,以作他日之人证。至于为谁作证?证明一些什么?信上一字未提。好像他只须说出这些,你老人家自然就会明白似的。”
十方罗汉听完,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长安南门的聚仙居,生意突然兴旺起来。
原因是昨夜下了一场雪。
隆冬天气,百业萧条,只有酒楼的营业恰恰相反。每年一到这个季节,几乎没有一家酒楼不是利市百倍;尤其是下过一场大雪之后。因为凡是喜欢喝两杯的朋友,差不多都知道只有在下雪天喝酒,才够意思。若是能一边欣赏雪景,一边喝着聚仙居的贵妃红,当然更够意思!
但令人遗憾的是,今天的聚仙居,却在上客最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相当不够意思的事。
约莫近午时分,楼梯口忽然出现一名年约三十来岁,面皮白净,举止斯文,模样像个儒士的中年人。
这时楼上的大火炉旁,恰巧还空下一个座位。
那儒士模样的中年人就在那个空位上坐下来。
这名中年儒士除了脸上气色不佳之外,其他并无特别引人注目之处。
他叫的酒菜,也跟别的酒客没有什么两样。
一碗羊肉汤,一壶贵妃红,一盘酱猪耳,一碟茴香豆。
这家聚仙居,店号虽然风雅,店面却小得可怜,除了酒还不少之外,下酒的菜肴,就只这几样。
如果阔气一点,最多再来一笼包子。
这名中年儒士自从上楼之后,就不住的喘气。
众人起先尚以为这名中年儒士喘气是因为赶路赶累了,又刚刚爬了一层楼梯的关系,所以在开始时,谁也没有注意。
哪知道,这位仁兄在喝下两口酒之后,竟然越喘越厉害,喉头呼呼作响,有如一具风箱,叫人听起来好不难受。
众人至此才发觉这位仁兄原来患了非常重的气喘病。
那些酒客都觉得十分奇怪,一个患有气喘病的人,为什么还要喝酒呢?
可是,这名中年儒士就像有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尽管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抓着酒壶,咕噜咕噜的,照喝不误。
这种情形之下,其后果自当不难想像。
结果,迫促的喘息,再加上烈酒的刺激,终于转变为一阵近乎摧肝裂肺的咳嗽。
楼上因为地方狭小,只生了一个火炉,他这一咳不打紧,另外的那些酒客,可就大遭了。
火星子夹着炭屑,一阵阵的从炉中飞扬起来,满楼旋舞,倏起乍落,宛如穿花粉蝶,最后不是弄得别人灰头土脸,便是落向别人的碗盘。
而他仁兄非但不设法回避,且仍抓着那把酒壶死命不放,只要咳嗽一停下来,仰起脖子,咕噜就是一大口。
喝完了再咳。
咳过了再喝。
越喝越咳,越咳得凶,越喝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