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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上旬某夜的二更时分,华容工员外府后花园的两边院墙角落里,散散落落地潜伏了五条神秘的身影。
只有西北角靠近书楼的一处是两人作为一起,其余三人均分散在东北、东南、西南三个地方。这时,西北角一处,二人中的一人低声向另一人问询道:“大头,既是行法捉妖,为何未见设立法坛?”
另一个轻笑道:“傻吊眼儿,你真以为是什么狐仙么?”
这一处潜伏的,正是大头乞儿和玄龙。
玄龙这时也笑道:“我当然不会相信,不过,在真相未明之前,无法加以适当的称呼罢了。”
大头轻声笑道:“是时候啦,声音放轻点。”
这时候已是初冬气候,月白风清,繁星可数,凉嗖嗖地,颇有寒意。
二人低声浅语之际,只听卟咚一声微响,书楼向园的一面窗户忽然打开了。月色下,一张清秀贫血的俊美面庞,忽然探出窗外四面张望着,仿佛等人未至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打西南角上响起了一声清啸,一条纤巧的人影像断线纸鸢似地,沿着墙面,三五个起落,晃悠悠地便往书楼走廊上飞去。
书楼上的少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欢呼,黑影从窗口一闪而入,跟着拍地一声响,窗户重新关上了。
玄龙低声惊噫道:“那是什么狐仙?一位武林人物嘛!”
大头轻声笑道:“谁说不是?”
玄龙低声又道:“此女好俊的轻功,看样子似乎不在官家凤之下,今夜那个什么画符念咒的术士一个弄不好,不定又要倒大霉哩。”
大头乞儿冷哼一声道:“你怎知道那个术士如此不济事?”
玄龙讶道:“那个术士难道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不成?”
大头嘘了一声道:“轻点!急什么?马上就见分晓啦。”
话说之间,通前院的那扇大门突然呀地一声打开了,在四支斗大的松油火炬照耀之下,一行人进了后花园。
在火炬照明之下,园内顿时光亮起来。
一行人中有王员外夫妇在内,另有健仆数人,以及一些绅士模样的人物。众人进园之后,脸上都带着一种瑟缩神色,仅向前走了两步,便即站定,只有原先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仍然摇摇晃晃地向书楼一直走过去。
那个人表相真怪。
只见此人约莫五十出头,六十不到的年纪,身材短小,骨瘦如柴,颅骨高耸,双目内陷,须髭连腮,发立如鬃,身穿件齐膝短袍,草绳束腰,短袍又旧又破又脏,下摆上打了好几个结。走起路来,上身前倾,缩颈埋颔,有衣薄不胜寒之状。脚上套着一只破草鞋,发出一阵阵拍搭拍搭的怪响。
玄龙低声惊呼道:“咦,他不是”
大头嘻嘻一笑,道:“不是他老人家还有谁?”
来人正是与读者久违了的丐帮本代掌门人,摄魂叟!
就在同一时间内,院角四处,齐都发出了一声极难觉察的讶呼。白男和官家凤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摄魂叟本人的面,但摄魂叟是武林中一大宗派的掌门,大名鼎鼎,官家凤固然常听一目神尼提及,白男更因侯四的一再描述,脑海里早就有了一个概略的形象,现在见了面,只是略一怔神,便即认出了。
这时,摄魂叟已经缓步走至书楼之下,他仰起头,深陷的豆眼内射着一阵阵的冷芒,四下略一侧顾,嘴角立刻漾出一丝笑容,自言自语道:“今夜帮场子的朋友如此之多,我老要饭的大概不会有什么风险啦。”
说着,复又提高喉咙向书楼上大声喊道:“娘子,要好了没有?现下可轮到我老要饭的啦。”
楼上灯光倏然熄去,啪地一声,窗开了,一条黑影从两丈多高的楼头象乳燕离巢似地射向园心,落在摄魂叟身后。
来人一现身,潜伏的五人又是一声惊呼,声浪虽然比众人见到摄魂叟时更低,但讶异的成份却比第一次还要浓。
此女看上只仅双十左右,除了飘飘秀发和剪水双眸外,从头到脚,一色粉红。
粉红斜襟短衫,粉红散脚裤,粉红软披肩,粉红薄底小蛮靴。人生得:柳眉凤目,端鼻薄唇,眼波流俏,玉靥春生一柄红鞘长剑斜背身后,粉红色丝穗傍着秀发微微荡扬。
“妙法尼?”玄龙低声惊呼道。
大头冷哼一声,轻轻纠正道:“不,应该称她慕容仙,噢,不,丁仙。”
这时,摄魂叟蓦地一个转身,和那个曾以妙法尼的法名大显肉身法相,被黑衣神女慕容美拒认为亲姐的慕容仙站成了面面相对。
摄魂老儿真个是出了名的滑稽突梯,他虽然知道此女出自贺兰门下,已得天乞婆真传,对于一元经中的武功,除了一元大法仅知皮毛外,其他各项武功,均已十知七八,是个极其难于应付的淫神女魔王,但他仍无一丝紧张戒备的神色显露在外。
他先侧着脸,眯起其小如豆的深陷双眼,朝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这才嬉皮赖脸地出声赞道:“喝,美极了,真是令人一见销魂。看样子,我老要饭的得改个字号喊成销魂叟才对劲儿呐。”
慕容仙寒着一张清水脸,冷冷地道:“阁下就是丐帮的掌门人么?”
摄魂叟双手一拱,嘻嘻笑道:“岂敢,岂敢,在下这点小小名头不知道仙女看得上否?”
慕容仙冷笑道:“阁下此来,有何见教?”
摄魂叟又是一拱道:“不敢,不敢,实在是为了领教而来。据江湖传言,慕容娘子的妙招很多,像别人能化腐朽为神奇一样,娘子专能化活人为白骨,老夫已近垂朽之年,行将人木,一生不知尝尽了多少酸甜苦辣咸,就只没有尝过销魂蚀骨滋味,不晓得娘子肯不肯成全?”
慕容仙脸一寒,暴叱道:“臭化子体得饶舌,别人畏你丐门那套佯醉装佯的醉仙拳,但在我慕容仙眼里,却是可笑之至。如果是个知趣的,趁早与我快滚,免得你家姑奶奶动了真火,弄得身败名裂,毁去苦苦挣来的半世英名!”
摄魂叟仰天哈哈大笑道:“动了真火才有真趣啊!哈哈,老要饭的身已败,名早裂,臭名满天下,又何妨再败再裂一次。”
慕容仙探手肩后,铁青着脸,挣地一声拔出宝剑,嗔目怒喝道:“臭化子,你就看看你家姑奶奶可是好欺侮的!”
怒喝声中,人已纵身而起,剑闪银花千朵,簇拥着一团红粉身影,直向摄魂叟当头罩下。
摄魂叟哈哈一笑,容得剑气临近,脚上微滑,一个跌绊,活似站立不稳似地,踉踉跄跄地径往剑影直撞过去。
若在平时,众小见了这种险中弄险的怪招,不替摄魂叟捏一把汗才怪,可是,自神女峰大头乞儿打过一套醉仙拳之后,大家都已看出摄魂叟这一手正是醉仙拳中的一记绝招醉闯南天门。
假如不是环境所限,众小可能早就出声喊好了。
王员外一众人等,因为以前所请的那些法师术士没有一个得到好收场,初进园门之时尚有三分戒惧,及见书楼上跳下来的也是个人,而且是个其艳无比的丽人,立时感到宽心不少。嗣见慕容仙寒剑出鞘,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心想这下可糟了,府中有的是铜尺铁棒,早知如此,叫那个老化子顺手拣上一件多好?及至慕容仙跃身抖剑,当头劈削,老化子不但不躲,反而投身直入,更吓得人人以手掩面,不敢逼视,嘴里不住地念着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不说王府人众胆战心惊,这一厢,斗场上,二人晃眼已经过了二十余招。摄魂叟舞着两只破绽索挂的衣袖撞东倒西,奔南走北,脸上嬉戏之容渐敛,嘴中虽然仍旧不时出语调侃,心下却忖道:“这妮子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仙裹身一抹剑影之中,不时发出一二清啸,剑影如瑞雪纷飞,彩霞漫冉,招招均指对方死伤大穴。
就这样,缠斗约有半顿饭之久,倏闻哈哈之声与厉啸之声并发,两条身影霍地两下一分,各自退后丈许。
摄魂叟仍是那副老样子,缔眉团肩,偏着脸,眯着深陷的豆眼,笑嘻嘻地嚷道:“娘子,够了么?”
再看慕容仙,披肩一角业已破裂,只见她,粉面铁青,目闪凶光地朝摄魂叟横扫了两眼,突然发出两声嘿嘿冷笑,双肩微抖,披肩落地,举起手中剑,略一审视,便即抖手掷向身后,同时身躯一矮,坐定四平大马,双掌起于胸前,掌心外照,两手均以食指拇指互捏,作成一种佛家讲经时智珠在握的心印手式,双目微瞑,翕鼻作吸气状,口中忽发清唱,如僧人之呗诵,同时缓缓向摄魂叟立身之处走去,步履安详,一若比丘捧球闲游紫竹林中。
摄魂叟见状,脸色遽然一变。
只见他,霍然后退八尺,双目注地,双臂缓缓由两侧沿腹胸上兜,仿佛在敛聚全身功力于双臂,神态至为严肃。
大头乞儿一碰玄龙身躯,低声惊呼道:“不好了,龙弟看,那女人使的可是一元大法?”
玄龙闻言也是一惊,匆匆向园中略一谛视,便也惊答道:“关于一元大法的施为,恩师曾为小弟约略提过,一点不错,就是这种功架。”
大头逞然地道:“难道此女已将一元大法练成?”
玄龙目注园心,慢答道:“一元大法如练至六成以上火候,行功时周身肌肉应如百蛇游走,此女只做到眉发无风自动,火候好像还差得远哩。”
大头仍作着急声道:“不知道我师父唉!”
玄龙倏然回脸,目射奇光地注定大头,道:“大头,可以么?”
大头感激地点点头,向园中看了一眼,忽发息声道:“吊眼儿,快。”
园中,慕容仙和摄魂叟二人的距离已经缩短成五尺左右。
摄魂叟须发皆张,双目暴突如铃。
慕容仙脸色煞白,眼皮半合,清唱渐低,两手捏印如故,秀发迎风荡拂,神态庄严森冷,寒气逼人,如古墓僵尸。
园里园外,一片岑静
这时,院墙西北角上突发长啸,声如龙吟。
长啸声中,一条修伟身形凌空穿泻。
来人落地,乃是一位英俊绝世的少年书生。只见他:额角宽广,腮丰颔圆,目如朗星,双眉修长入鬓。瑶鼻阔嘴,齿白唇红。亭亭然,如玉树临风,凛凛然,若岳峙渊亭。
来人落身之处,恰在慕容仙和摄魂叟二人之间。
来人现身之后,慕容仙立即停步立定,双目微睁,略一打量,即刻发出一声讶呼,连连后退。
慕容仙退后数步站定,抬起纤纤玉指,指定玄龙之面,似嗔似怨地喝道:“你,你不是山西余拜白么?好个狠心薄幸人!来,我问你,那天火焚妙法庵你是不是主谋?说呀!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慕容仙一切都可以原谅于你。区区一座寺庵原值不了什么,只要你还有,我问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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