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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儿的背上拧了一把,雪不但没有尖叫,反倒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公冶红,委屈得眼圈儿都有些红了。
公冶红只好又向着相斗的两人叫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送这个漂亮的小妨姐上西天了j”
笑魔听了,竟是仍旧加紧了攻势惟恐欧阳抽出身来,欧阳霄道:“是他硬要同我斗的可不干我的事,你不能拿我的女儿威胁他!”
公冶红险些笑出来,但强自忍住了,大声说道:“笑魔,别同他斗了,疗毒要紧,待我给你解蝎毒你再同他算帐也还不迟!”
笑魔总算是退了开去,欧阳霄哼了一声。转身恨恨地走了开去便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走到蛇群附近,冷跟看着诸人。
雪儿显然仍想回到父系身边去。但苦于穴道被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欧阳霄。
公冶红道:“你过来。”
笑魔听话地走到了公冶红跟前,公冶红拿出磁石,吸出了他掌中的毒针.然后又把那包药粉打开,倒了一些药粉在笑魔的掌心之中,伸出纤纤玉手在笑魔粗笨的手掌上揉擦着。
远处的欧阳霄艳羡而又充满仇恨地看着这一切。
公冶红正自为笑魔揉着手掌,突然她惊恐之极地睁大了眼睛向地上看着。
地上,大群的毒蛇已经蜂拥而至。竟是突破了她所洒下的药圈,向独孤身边爬了过去。
公冶红不及细想,急忙把手中刚刚从笑魔手中起出来的蝎尾针向那爬在前面的毒蛇掷了过去,立时有几条毒舵被射中了。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虽是有几只毒蛇被射中了,大批的毒蛇仍是不停地向独孤身边爬了过去。
公冶红抬头看那欧阳霄时,见那欧阳霄背着他们坐在湖边,好似这些事情根本与他无涉一般。公冶红一时间没了主意,急道:“雪儿,快救救他!”说完了拍开了雪儿的穴道。
雪儿尚自没有答话,但听得风声响动,空中虎头雕扑击下来,同时不知何时欧阳霄已是欺到了近前,挥掌向笑魔拍了过去,口中说道:“公冶帮主,你失算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杀她的,俗话说,知女莫若父,看来你只好认了命罢,今生今世注定了你我有夫妻之缘,躲不过去的!”说话间已是同笑魔交换了有二十余招。
公冶红懊悔之极,转目看那雪儿,见她已是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才好,再回头看那些毒蛇卸是距独孤愈加近了。
猛听得笑魔怪叫了起来,显然是在与欧阳霄相斗之际不留心被毒蛇咬伤了,紧接着胸上便中了欧阳霄一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强自撑住了没有跌倒,却又是惨声叫了出来,伸手到腿上撕下了一条滴着鲜血的毒蛇,远远地抛了开去。
公冶红眼看着笑魔被打成重伤,又屡遭蛇咬,显然再也没有能力与那欧阳霄对抗,而地上的毒蛇又源源不断地向独孤的身前游过去。一时间万念惧灰,只待毒蛇咬到了独孤便用短笛自击太阳穴上,因此将短笛高高地举了起来。
但是她的手瞬即便被欧阳霄抓住了。
欧阳霄一抓住了公冶红的腕,一切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才算落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公冶红俊俏的脸颊,轻声说道:“为了那么个半死不活的人么?你又何必呢?我又有哪一点及不上他啦!”
公冶红被他抓住了腕脉,中边身子酸麻.动弹不得,一面眼睁睁地看着毒蛇向独孤爬过去,一面又听着欧阳霄的羞辱,一时间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却哪里还能想到甚么主意。
欧阳霄更加放肆,竟是在公冶红的脖子上亲了一口,然后故意做出陶醉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公冶红。
公冶红道:“我杀了你。”
这句话说得平静之极,欧阳雷听了却越发得意了,轻声道:“就是死在天下第一美女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说着又将嘴凑了上来,准备吻公冶红的脸颊。
公冶红此时已然根本就不觉得欧阳霄的存在了,她的眼睛里只有毒蛇和独孤,她看到一条毒蛇终于爬到了独孤的手边,再也不忍看下去.便闭上了眼睛。
欧阳霄一见公冶红闭上了眼睛.立时欣喜若狂,不停地在她的脸上,唇上,眼上吻了又吻。
公冶红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这一切、她的全部身心都用来倾听她心中最爱着的人的那一声惨叫。这可能是她听到的他的最后声音了,因此她不由自主地倾连了全副心力去听。
但是她甚么也没有听到。
公冶红又睁开眼来,她惊得呆住了。
那些毒蛇爬到了独孤的周围,并没有咬他而是如同最亲近的朋友一般在他的身周游动着,挨擦着,而独孤则仍是那么安祥地仰卧在那里,胸脯均匀地起伏着。
公冶红又惊又喜,激动得流出了泪水。
欧阳雷却以为公冶红的这一切是对他的吻的回报,他又凑上去,吻去了公冶红脸上的泪水。
公冶红猛然感到了是欧阳霄在吻她,忙一侧躲开了。欧阳霄道:“幸福和悲伤都会使人流泪,我不知道你的泪水是属于什么?”
公冶红道:“自然是属于幸福的。”
笑魔在那边惨叫一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贱人!”
公冶红茫然地看了过去,不知道笑魔何以骂出这么样的一句话来。
欧阳霄道:“我没有想到我能够这么快就拥有你,现在让我来处理掉这两个死人。”
说完了欧阳霄松开了手转过身来,当他看到被毒蛇环绕着的独孤时禁不住呆了一呆,但竟是仍然从腰间抽了利剑,向独孤身上刺了下去。
公冶红惨叫了一声。
欧阳霄回过头来,惊问道:“红儿,你怎么了?”说罢向公冶红的腿上打量着,但由于雪儿站在公冶红的身侧,那些蛇儿都距她远远的,显然并非是毒蛇咬伤了她。
公冶红颤抖地声音道:“求求你,不要杀他罢!”
欧阳霄道:“晤,原来你是不忍心看着他死,你闭上眼睛就是了,这有甚么难的,雪儿,你帮着她一些。”
雪儿竟是十分听话地走到公冶红身前,为公冶红遮住了视线。
公冶红五内俱焚,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暗道:“倘若他真的被刺死了,我只有不动声色,与这端木霄虚与委蛇一番,寻机杀了他报仇,然后一死而已了。
猛听得当的一声响,接着是一声惊呼和一声喜悦之极的惊叫!
公冶红张目看过去,见独孤手提玄铁重剑神威凛凛地挺立在那里,已是功行圆满,活了转来。
欧阳霄则相形之下立时显得委琐不堪了,只见他手捡着半截断剑,弓着身子站在那里好似是僵住了一般,仍是没有从适才的惊呀之中回过神来。
公冶红惊喜地叫了一声。
便是独孤看也没有看上她一眼,扫量了欧阳霄半晌,竟是大踏步地走到了笑魔跟前,大模大样地从怀中掏出碧血宝珠为笑魔疗起毒伤来了。
公冶红惊诧万分,不明白何以独孤醒来之后会变得对自己这么冷淡,她默默地忍耐着没有言声,指望着独孤为笑魔疗好了毒之后会来救她。
但独孤为笑魔吸出了蛇毒之后立即把手掌抵在他的后心命门大穴上,竟是为他疗起伤来了。
欧阳霄终于缓过神来,挥着半截断剑扑了上去,但被独孤重剑一挥就逼得退了回来。
独孤竟是一面左手为笑魔疗伤,一面右手挥剑拒敌.举重著轻,浑著无事一般。
公治红见独孤的武功在几个时辰之内已然进境若斯,禁不住心中惊喜交集,忧悦参半,为他的武功进境高兴,却又觉得一片巨大的阴影已然将自已罩住了。
欧阳霄知道若是这青年为笑魔疗好了内伤,笑魔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唯一的取胜之望就是趁他们两人正在疗伤之际先除掉其中的一人。
独孤仍是为笑魔疗着伤,头上已是冒出蒸腾的白气,笑魔亦是凝神坐在地上,五心张开,各自向着一个方位,尽心尽力地采气补医疗起伤来。
那些毒蛇在独孤用碧血宝珠为笑魔吸出了毒液之后,竟是团团围在他身同,挨挨擦擦的甚是亲热,再也没有向他攻击。
欧阳霄见他二人已进入了这般状态,再也不敢稍待,竟是呼哨一声唤下空中的四雕,挥动单掌断刀,狂风雨一般的又攻了上来。
独孤单手挥动玄铁重剑,只一刺,便又迫退了欧阳霄的攻击.随即重剑向上一挥,剑上竟然发出哧的一声响,那四只虎头雕知道厉害,竟是转头飞回到空中去了,哪里还敢向他扑击。
但欧阳霄呼哨连连,迫得那四只虎头雕又飞了下来,他自己竟是伸手在地上提了一条毒蛇当做软鞭向独孤挥了过去。
笑魔陡然间闻到一阵腥臭之气,睁眼见了欧阳霄情状,立时脸色大变,立时咳了起来,竟是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独孤飞快地点了笑魔身上两处穴道,又轻轻一拍封住了他身后的命门大穴,缓缀地站起身来,冷声对欧阳霄道:“你非要我与你动手不可么?”
欧阳霄一惮,想不到独孤竟会问出这么样的一句话来。
独孤道“我也不来难为你们,你若非要决斗.定下日子,我会找你的,现在我要给师父疗伤,你若再行打扰。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了竟是又欲蹲下身去。
欧阳霄的活蛇软鞭却是已然射了过来,蛇口正对着独孤。
独孤探剑斩去,但蛇头一扭,仍是向他脸上射了过来。
独孤料不到这活蛇在他手中会是这么一副情态,他原以为欧阳霄拾起活蛇来当软鞭是一时之计,耍的无赖行为,现下才明白这其实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欧阳霄早就习练得熟之极的,尽管毒蛇是他随便拾得,但他掌握了蛇的习性,于挥动之际其实已然与毒蛇开始配合了,若是对手见他这么随便地拾起一条毒蛇挥动就对之掉以轻心,最后势必非得丧身蛇口不可。
独孤一旦想明了此节,便分外小心地应付着欧阳霄,重剑竟是射出了丝丝白气,将欧阳霄逼在了五尺开外,使毒蛇无法及身,同时左手不时向上发掌,迎击头顶上不断击下来的四头虎头雕。
公冶红见独孤一人应付一蛇一人四雕,仍是丝毫不露败象.直是看得她心弛神往,但她的心也愈是下沉了,因为他知道凭独孤的功力是可以在瞬息之间就能够为自己解开穴道的。
雪儿自从独孤醒来一直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一人竟是敌住了爸爸的活蛇绝艺和四只虎头雕的围攻,禁不住对他愈加佩服,回头对公冶红道:
“这位哥哥武功这么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你为甚么不要他啦?”声音清脆响亮显然压在相斗的独孤定然已听到了。
公冶红没有回答,她不知如何回答,甚至她连雪儿的为甚么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都不知道。
公冶红把眼光投向独孤。
独孤的神情肃然之极好似根本没有听清雪儿的问话。
雪儿又是艳羡又是惊喜地看着独孤,仍是那么大声地清脆之极地说道:“我想要他,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要我。”
公治红不知为甚么,竟是接过口来说道:“他不会要你的,他的心高得很。”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这时候笑魔竟是接口说道:“雪儿,你把雕儿赶开了,不要让雕儿啄他,他自然会要你,不会再要那个小贱人!”
雪儿道:“当真吗?”
笑魔道:“我是师父自然说话算数。”
雪儿当真吹起了口哨呼唤那四只雕儿,她的口哨清脆之极,极似她的话声。
公冶红此刻神志昏乱,她只道笑魔说的小贱人是香姑,她绝没有想到这个笨拙的得了自己许多恩惠的老人会这么骂自己。
四只白雕一被雪儿唤开了,欧阳霄立时连遇险招,他大声叫道:“雪儿你干甚么,快放雕儿过来!”
雪儿道:“爸爸,我想要他,你不要再同他打啦!”
欧阳霄听了;当真的跃了开去,回头向女儿道:“他是笑魔老儿的徒弟,是你爸爸的大仇人.你不能要他的,明白么?”
雪儿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就是想要他,你找妈妈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对方是甚么人,凡是你喜欢了,你就要了,我从来没有管过你,你也不要来管我。”这几句话把欧阳霄听得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说甚么好.只得硬起头皮来强硬地说道:“不行!”
雪儿道:“爸爸说行。”
欧阳霄道:“我说不行。”
雪儿低声对公冶红道:“姐姐适才我帮过你,现在也请你来帮我好么?”
公冶红心下乱极,机械地问了一句:“我怎么帮你?”
雪儿抽出刀来架在了公冶红的脖子上,大声说道:“爸你说行,否则,我就杀了她。”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公冶红万料不到雪儿会是让她这么一种帮法,她想说甚么,却一时之间喉头如硬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地把目光向独孤投了过去。
独孤的目光与她相遇了,他的眼中竟似是也有了一层浓雾一般蒙蒙隆隆的。
欧阳霄怔了半晌,方始回过神来,急道:“雪儿不得胡来,爸爸说行就是了!”说完恨恨地回头看了独孤一眼,但却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下竟是如释重负一般。
雪儿听了欧阳霄的话,顿即喜动颜色,她还刀入鞘,悄声对公冶红道:“谢谢姐姐。”然后竞是喜悦无限地跑到了独孤跟前直接就向他的怀中喂了过去。
笑魔哈哈地大笑起来,但立时卡住,又喷了一鲜血,急忙收摄心神,疗起伤来。
公冶红心下虽乱,但面上仍是强自镇定着心神,眼睛如雾似地看着独孤,指望他能做出甚么反应。
但是这次她想错了,独孤竟是任由雪儿靠在怀里,并没有把她推开。
公冶红的脸立时涨红了,忽听得独孤大声问道:“雪儿,告诉我,我是你第几个男人?”
雪儿道:“第一个,我从来没要过别人。”
独孤道:“当真吗?”雪儿道:“自然是真的。”
独孤道:“为甚么?”
雪儿道:“因为他们都打不过爸爸,我不爱他们。”
独孤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我的么?”
雪儿想了想道:“不光是为这个,反正我想要你就是了,我自己也说不清。”
独孤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要你的,就这么过来靠在我怀里?”
雪儿道:“我自然知道,因为我长得漂亮。”
独孤道:“嗯.你确实长得很漂亮,但单凭这一点你就知道我准会要你么?”
雪儿道:“那当然,凡是漂亮的女人爸爸见了准要她们。”
独孤道:“若是我和爸爸不一样呢?”
雪儿道:“你们一样的都是男人。”
独孤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毕了将雪儿一把抱住。朗声道:“好,我就学学你爸爸,自在快活地活几天看看。”说完了在雪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两人的对答一句一句地都听在公冶红的耳内,却如针样的一下一下扎在她的心上,她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挂在她的长睫毛上。
忽听得独孤又是大声说道:“但是雪儿”
雪儿问道:“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