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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搏,然后再下其他毒手。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肖小侠远程来到百花山,铁扇女煞自然有杀之而且后已的决心。
如此一扇数招,凌空搏下,肖小侠不慌不忙,朗声说道:“绿忆妹妹替我掠阵,待小兄会苗疆使扇的高手。”
人在说话,描金玉扇已经撤在手中,一曲手腕,并未还招,斜身箭步,侧面避开迎头数摺。
铁扇女煞史青虹在括苍山败在肖小侠手下,自然知道出手一招无法制敌于死命,所以身形未落,招势未到,右臂立即内圈一震“刷”地一声,紫玉折扇斜削如刀,随着身形下坠,疾切肖小侠左腿。
这一招凌空变式,快如闪电,而且精巧之至,一点也不勉强地化点为削。
肖承远小侠左腿未撤,眼见就要伤在折扇之下,霍然,肖小侠右脚一点,倏地一个翻身,左脚一招“醉蹋北斗”脚尖迎着攻来的紫玉折扇,避扇口,点扇面“呼”地一阵风,一式巧拨千斤,借招送力,不仅避开了铁扇女煞如此凌厉一扇,而且身化“潜龙上天”斜地里拔起两丈多高。
铁扇女煞一招数式,罗刹扇法出尽精华绝学,不仅未能伤到肖小侠,反而被肖小侠一脚点中扇面,几乎蹋飞了紫玉折扇,不禁既惊且怒。身形刚一落地,上身立即前探,右臂遽伸,折扇或开或合,一连抢攻三招。
肖小侠依然将描金玉扇贴紧手腕,左手竟而背在身后,态度安详而悠闲,在扇招劲风当中,从容闪让,每招都是以危及一发,差之毫厘的贴扇而过。并且,口中朗声笑道:
“史!”娘,在下来苗疆。系应秃鹰西门番之约,便中谒见鬼眼婆婆,总算是客位。姑娘如此凌厉煞着,岂不是有失待客之道吗?”
吏青虹一连三招,招招都是赶尽杀绝,无如肖小侠脚下步法过于神妙,每每占尽先机,以一瞬之先,擦身闪过。铁扇女煞惊怒之余,知道在“罗刹扇法”上,已经无法取胜。人家折扇尚未出手,若是也是全力抢攻,岂不早就落败了吗。
铁扇女煞三招一过,立即一收折扇,撤身而退。
肖承远小侠也即屹然停身,说道:“在下以尽客礼,才束乒敬让三招。姑娘若存心不在扇招上分高下,要仗苗疆蛊毒取胜,就休怪在下出手无情。”
肖小侠一见铁扇女煞停身后撤,怕她遽放蛊毒,危及绿忆姑娘,虽然绿忆姑娘身藏有师门避毒药。但是,苗疆蛊毒,非比寻常,万-不幸丹药无效,那岂不是后悔无穷。所以,肖小侠索性用话点明,一则提醒绿忆姑娘,再则告诉铁扇女煞休要暗地使狠,自己是有恃无恐。
谁知道肖小侠这-句话,反而促使他和绿亿姑娘遭受一次险及杀身的危难?
铁扇女煞史青虹停身后撤,正是想准备以苗疆独门放蛊的手段,使肖小侠和绿忆姑娘,落得万蚁钻心而死。没有想到肖小侠竟一语道破,而且神色自若,分明有恃无恐。铁扇女煞止不住心里一怔,暗自忖道:“苗疆蛊毒,天下闻名,鬼眼婆婆门下放蛊功夫,更是举世心寒,不异于阎王帖子,这姓肖的有何依恃,如此毫不在意?”
如此信心一动摇,不觉迟疑起来。
肖小侠知道自己一言中的,便上前一步笑道:“史姑娘,能罢手时且罢手,你我且无深仇大恨,何必苦苦相逼?况且,在下与令师弟沈兄尚有一面之交”
铁扇女煞霍然断喝一声道:“任何人胆敢闯百花山,都要有来无还,何况是你?”
肖小侠一再容忍,铁扇女煞却一再紧逼,不禁激起小侠豪气顿生,冷笑一声说道:“顺风休要扯满帆!史姑娘你自忖有此能耐,能使在下兄妹二人魂断百花山吗?”
铁扇女煞还未答话,绿忆姑娘已从身后盈盈上前,脸上绽着微笑,说道:“我已经看了半晌,就凭你那手功夫,还想叫人出不得百花山,你自己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绿忆姑娘如此笑着说来,神情极其自然,似乎没有一点敌意。可是听在铁扇女煞耳里,却无异于芒刺在心。一顿足下芒鞋,叱骂道:“贱丫头!你等着瞧。”
绿忆姑娘活了这么大,几时听过一句侮骂责难的话,铁扇女煞这一声“贱丫头”顿使姑娘面凝严霜,怒形于色,霍然长袖一抖,露出玉润溜圆的手臂,柔荑轻轻一翻,未见她身形有何闪动,铁扇女煞脸颊上左右开弓“啪、啪”两响,一边挨了一巴掌。想是绿忆姑娘蒙恼她破口伤人,出掌使了五成功力,饶是铁扇女煞如何了得,也顿时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肖小侠一见绿忆姑娘怒出神掌,掴了铁扇女煞两下,料定史青虹要以命相拼,立即凝神以待。
孰知铁扇女煞挨了两掌之后,却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是两眼暴射着凶光,盯住绿忆姑娘一瞬不转。
绿忆姑娘小施神掌之后,怒气又息,娇靥又带浅笑,望着铁扇女煞笑道:“打你两掌,算给你破口伤人的小惩。看样子不服,你就不妨施出绝招来好了!"铁扇女煞慢慢地举手擦去嘴角的淤血,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说道:“你们兄妹功力真高,有勇气的,就随我到这百花谷里来较量一番。”
绿忆姑娘笑笑说道:“知道你鬼眼门下,就知仗着毒物吓人,百花谷就能令人却步吗?”
肖承远小侠也冷笑道:“既然来苗疆,慢说是百花谷,就是百刃峰,我兄妹二人无不奉陪,”
铁扇女煞点头说道:“豪气千云,钦佩之至,如此就请随着来。”
说着话,便转身迈步,向谷里走去。原先站在身后的丑女人也飘着一身白衣,随在铁扇女煞身后,向谷底走去,
肖小侠一逼真气,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向绿忆姑娘说道:“铁扇女煞是鬼眼婆婆门下大弟子,此人不折服,如何能见秃鹰和鬼眼本人?这谷底定然有诈。久闻这百花山是百毒俱陈,妹妹你我要小心谨防意外,且先运功护住全身,避毒丹药准备妥当,以防万一。”
绿忆姑娘自然露齿一笑,在她这一笑里,令人如沐春风,精神都为之一震。姑娘笑着说子六个字:“承哥哥!我知道。”
肖小侠点点头,左手一握碧雪神剑,准备随时起而应变,特别是那柄“避毒明珠”;右手也不再顾虑,伸手握住绿忆!”娘柔荑。立即运起“九天玄门大乘神功”向谷内击去。
绿忆姑娘被肖小侠一把握住,始而有些诧异,继而回眸一笑,无限柔顺的紧依着承哥哥身旁,像是一株末开的海棠,依偎在肖小侠的身旁。
肖小侠此时惟恐路上有玄虚,故而落脚之间,都是微沾即起,真是流水行云,不沾尘土。绿忆姑娘更是仿佛毫无重量,只是绿裳飘拂,随着肖小侠冉冉而行。
肖小侠刚一落足谷内。便发现这谷内无论是树木花卉,乃至于丛草块石,都是按九宫八卦之势,排列得有条不紊。虽然这些排列都极其明显,难不倒肖小侠和绿忆姑娘,但是,鬼眼婆婆经营这百花山,也是颇费苦心,历尽心血。
肖小侠惟恐路旁有暗算,暗地留神随着铁扇女煞的脚迹,一步不差地尾随而前。一面却留神打量四周的情景。看见隔着流水,一堵石壁高耸,顶上有百花杂陈,顿然想起淡黄衫儿姑娘约定之言,便对绿忆姑娘说道:“令姐约定每年九月三十日夜,在百花山相见,如今我们倒是到了百花山,令姐尚不知身在何处?”
绿忆姑娘黯然低头,无语以对。手足情深,难怪姑娘要为之神伤不已。
肖小侠惟恐引起姑娘伤感,便不再提起,此时,已经不觉之间,越过山谷之一半。小溪流水,已尽源头,迎面竟是一片桃花林,
到了此地,真分不清是何节令,但见灼红一片,娇艳动人。
铁扇女煞忽然回身冷笑说道:“姓肖的!你兄妹二人还能说话吗?”
肖小侠一听不由心里一震,暗自想道:“糟了!难道铁扇女煞引我们到这里来,一路之上,早就有了暗算,而自己竟浑然无觉吗?”
想着,便暗自试行运功,遍走全身,毫无异样。再暗地紧握绿忆姑娘一把,觉得姑娘脉搏依然,并无不同感觉,就在肖小侠如此暗运神功之际,铁扇女煞却已哈哈大笑,指着肖小侠说道:“我只道你是铁铸的罗汉,铜浇的金刚,原来也不过如此,逃不过百花谷内五毒迷径的侵袭。”
回头便对丑女人说道:“三妹!在此看住他们!等师尊从百花山顶下来之时,再回禀一声,就说姓肖的小子,已经闯入百花谷内五毒迷径中毒身死,”
铁扇女煞言犹未了,肖小侠忍不住震天价响一阵大笑,这一阵大笑,震撼得谷内回声不绝,桃花林内,落花无数,铁扇女煞更是面色死灰,哑然若失,僵立一旁不知所以。
肖小侠笑了一阵,朗声说道:“百花谷内五毒迷径也不过如此,还有何毒计,一并使来我们在此静候。”
绿忆姑娘也轻笑一声,宛如黄莺出谷,银铃震耳地说道:“承哥哥!黔驴技穷了!”
铁扇女煞此时面色由灰而白,浑身不住地微微地颤抖,头上的乱发,竟然根根竖起,两眼毗咧圆睁,半晌冷如夜枭,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让你们走出百花谷,算你们命大。”
说着便从身上取一个布袋,从布袋里面掏出一把石子,握在手中,丑女人见状顿现惊惶之色,上前一步说道:“大师姐!师尊曾有交待。”
铁扇女煞怒叱道:“我知道!你休管闲事,来人身有避毒灵药,普通毒物无济于事,”
丑女人连忙又接着说道:“大师姐!此物一旦放出,无法收回,百花山岂非”
铁扇女煞霍然转面大喝道:“住嘴!我比你清楚,你还不与我退回去。”
丑女人不敢多言,连忙一闪身,从铁扇女煞身旁一掠而过,落到溪水的尽头,接连几个纵跃,身形于峭壁当中隐而不见。
肖小侠警觉顿生,向绿忆姑娘说道:“看来铁扇女煞要作最后的孤注一掷,想必是厉害无比,连鬼眼婆婆都禁止门下轻易使用。”
绿忆姑娘点点头说道:“苗疆鬼眼婆婆既然以毒著称于武林,想来也都是些毒物而已。
我们虽然不怕,讨厌的气味难闻。承哥哥!我们先含一颗‘百兰丸’在嘴里,别让那些恶味薰人。”
说着倒出两颗“百兰九”自己含着二颗,给一颗肖承远小侠。
此时,铁扇女煞史青虹脚下接连几个纵跃,停身在一座凸出多高的大石头上,左右瞻顾一周之后,冷如利剑地尖笑一声,说道:“姓肖的!你们二位身入百花谷,历经百毒俱陈的八卦九宫之阵,竟而安然无恙,令人佩服!但是,仍然逃不了,明年此日是你周年忌辰,你们尚有何说?”
铁扇女煞这番话听在肖小侠和绿忆姑娘耳里,不禁相顾而笑。肖小侠指着铁扇女煞说道:“吏姑娘!你约我兄妹二人前来百花谷较量高低,但请尽力施为。你既无法在一拳一掌上争衡,诡诈毒计亦无妨施展,苗疆武林不讲光明正大,亦不足以为奇。请!”
肖小侠这些心平气和的话,却是令人听来凌厉无比,绿忆姑娘忍不住抓住承哥哥的手,仰首微笑,轻轻地说道:“承哥哥!你也是那样善于口才的人阿!”
姑娘话音未落,铁扇女煞怒叱如雷,骂道:“小贼!少时再看你如何逞口舌之能。”
说着话时,突然双臂左右千分,五指遽张,双掌各握着一把黑石子,顿化满天星雨,向四周飞去。
肖小侠一见铁扇女煞手发暗器,并不朝自己飞来,却向四周飞去,心里已经感到奇怪。
再看这铁扇女煞黑石子一出于掌,立即矮身振臂,足下用力猛蹬,似乎是用全力施展身形,凌空拔起五六丈高,竟跃过小溪,直向峭壁上穿身而去。如此仓忙而走,更感到奇怪。
正是感到定有诡诈之际,忽然绿忆姑娘叫道:“承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肖小侠急忙向四周看去,但见百花谷内,二十丈方圆所有的树木,都噼啪作响,炸出一股淡红色的轻烟。原来所有的树杆上,都悬了-个乌黑的筒子,只是掩饰得严密,一时不易察觉。如今都被铁扇女煞史青虹两把石子,分别击中炸裂,从筒子里冒出一股淡红色的轻烟。
这些轻烟发散得极快,而且愈来愈浓,颜色也渐渐变为桃红色。
肖承远小侠心里忽然一动,霍然大惊,叫遣:“绿忆妹妹我们快走!这是桃花瘴。”
这“桃花瘴”三字一出口,绿忆姑娘也顿时玉容为之失色。姑娘在离开南海之前,二绝姥姥曾叮咛道,苗疆诸毒,有“百兰丸”在身,只要留神对付,均无碍事。至于毒蛇毒兽,有雄黄精在身,更可安保无虑。只有一点,苗疆之地,瘴气甚重,其中尤以桃花瘴最为厉害,沾身即死。
不过在冬末春初之时,不易多见,只是要小心为尚。所以绿忆姑娘一听桃花瘴三字,哪能不花容失色?
其实,肖承远小侠本人,又何尝见过桃花瘴?只是因为桃花瘴为毒气中之最烈者,武林中人莫不相传引以为戒。今日一见铁扇女煞如此抽身先逃,继而又见轻烟泛红,因此,即时联想到桃花瘴上去。
肖小侠一见绿忆姑娘顿有惊惶之色,便又安慰着说道:“妹妹勿惊!据传闻桃花瘴多生于深山巨泽之地,而且多于中午阳光照射下始腾发而成瘴气。铁扇女煞出手击炸树上的筒子,进发而出红烟。岂是桃花瘴。”
绿忆姑娘听了承哥哥的话,点点头,默然不作一声。
肖小侠说道:“铁扇女煞抽身逃走,我们还是退出去吧,然后再相机而行,这些红烟即使有毒,妹妹和我身上,都备有避毒灵丹,谅来无惧。”
肖小侠聪明盖世,此时却被聪明所误了。
他所说不错,桃花瘴多长成于深山巨泽,发生于烈日骄阳之下。但是,他万没有想到,鬼眼婆婆在苗疆多年,费尽心机,几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收集了这些桃花瘴气,装置于密封的筒子之中,布置于百花谷内,按九宫八卦之势,暗藏于树木之上,鬼眼婆婆也是老谋深算之人,谨防日后有人侵入苗疆,甚至于存心引得武林高手来到苗疆,在百花谷内,一网打尽,所以,百花山,百花谷,都是百毒俱陈,一草一木,一砂一石,莫不含有剧毒,沾者即死。加上这苦心孤诣弄来的桃花瘴,把百花山和百花谷,布置得何异于断魂山断魂谷。
肖小侠和绿忆姑娘因为身有避毒丹药,尤其肖小陕服过“朱仙果”佩有“避毒明珠”且暗运“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所以入谷之初,并未为谷内剧毒所侵。但是,这桃花瘴气却非比平常,普通避毒丹药,抵挡不了这种毒力入侵。
肖小侠不知究里,便和绿忆姑娘向外闯去,
绿忆姑娘因为心急,便抢先一步,走在前面。此时,谷内桃红色的轻烟,意来愈浓,而上达数十丈,阳光为之遮蔽无光,谷内顿成混沌一片。
绿忆姑娘还没有走上儿步,顿时感到一阵晕眩,一句话都未说出,立即-个翻身,跌倒下去。
肖小侠这才大惊失色,闪身上前一把扶住,但见姑娘双眼紧闭,脸色鲜艳娇红,气息却如游丝,浑身痪瘫无力。肖小侠此时抱住绿忆姑娘,六神无主,知道这红色轻烟,即使不是桃花瘴,也必然是厉害无比的毒气。
本欲向外闯去,但见周围混沌一片,难见五尺以外之地,肖小侠知道百花谷都是按九宫八卦摆列成禁制,如果乱闯,徒增危险,只好怀抱着绿忆姑娘,呆呆地站在那里。
然而,使肖小侠奇怪的,既然绿忆姑娘中毒而倒,如何自己却依然无恙?而且,周围桃红烟幕只是在五尺以外笼罩住,看来已经无法逼近。
肖小侠始而想到自己服过五颗朱仙果,又暗运“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所以才得保无恙;继而想到无价宝剑的“七星剑鞘”上的避毒明珠,此物功能避毒,想必是力拒毒气不能逼近。
想到“无价剑鞘”探手从腰间取出,顿见剑鞘上一颗明珠,此时光芒盈尺,盈盈的闪烁耀眼,较之平时那种黯淡五彩的情形,断然不可同日而语。
肖小侠灵机一动,立即左手环抱起绿忆姑娘,右手提起碧云神剑,挥动剑鞘,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虽然每挥动一下剑鞘,烟幕稍退一尺,但只要一收回剑鞘,便立即簇拥如前。最使肖小侠所不能放心的,就是脚下的方向,由于眼力无法透视过五尺之外,即无法看清方位,如若再陷入绝地,更是进退不得。
周围桃红色的烟幕依然是有增无减。伫立半晌,一筹莫展。再低头看看绿忆姑娘,双目紧闭,面色已由桃红转为苍白,气息微如游丝。
肖小侠颓然叹了一口气,只有先求镇静再作其他道理。意念-动,便趺坐下来,将绿忆姑娘放置怀中,从身上取出“百转大还丹”此时也顾不到男女授受不亲,拨开姑娘牙关,用舌尖顶进,度上一口真气,直送腹内,又将“无价剑鞘”放置身前。自己一面行功御毒,一面以掌力暗助绿忆姑娘行功。
好在这桃花瘴虽然为铁扇女煞所放,她自己也断无此能耐收回,即使是鬼眼婆婆也是无法收回。所以,她也无法趁势入侵,肖小侠倒是安心定神,稳坐行功,静等变化。
人在百无办法之时,每每有听天山命的念头。肖小侠如此敛神稳坐,倒并非是“听天由命”而是别有所图。
肖小侠虽然不识得桃花瘴,但是,常理衡量如此浓烟毒气能维持多久?只要自己力保不受毒侵,维护住绿忆姑娘毒患不转剧烈,就如此静候下去,这浓烟毒雾总有消失之时,说不定一阵朝露,便可为之消弭,纵不济一阵滂沱大雨,也必然可以驱散于无踪。
肖小侠如此一下定决心,心神反为安泰,静坐由清入浑,就如此稳坐在桃花瘴幕之中。
百花谷内,一片桃花瘴毒,上冲霄汉,达数十丈高,方圆数十丈宽,整个为桃花瘴气所笼罩。有谁能想到,在这奇毒无比,无药可治的桃花瘴内,竟有两个人在其中呢?
百花谷内腾起桃花瘴,飞鸟越过上空,都折翅而坠;走兽走到附近,都颓然而倒。一片瘟疫,天地为之变色。
忽然,此时峭壁之间传来一阵凄厉无比,动人心弦的角号之声,或长或短,传遍百花山附近周围达数十里。
顿时,峭壁之间,随着号角之声,又掀起一阵忙乱的杂声,原来开在石壁之上许多曲折暗门,都被人逐个关闭,并密封得丝毫不透。
稍缓片刻,峭壁顶上。桃花林前,并排而立,站着四个人。
从左而有,第一个是铁扇女煞史青虹,第二个是碧眼书生沈奇,第三个是鸳鸯女胜芸,第四个是身穿淡黄衫儿的!”娘,她是鬼眼婆婆第四位门人黄怡红,今天正是黄怡红轮值看守百花山,忽见百花谷内桃花瘴起,是乃大惊发出号角,招呼众人闭好峭壁门户,这才和二位师兄师姐临高而望。
百花谷内红浪翻腾,情势端的怕人。
黄怡红和碧眼书生沈奇,脸上透着惊奇,一则惊见桃花瘴的威力如此怕入;再则惊诧百花谷内的桃花瘴,如何无端爆发?
鸳鸯女胜芸心里却是一味的不安,她知道大师姐擅自启用这无法收回的桃花瘴,师尊知道,定然要骂,鬼眼婆婆治下极严,说不定自己也要受到牵连,一时只急得暗中搓手,半黑半红的鸳鸳脸上,闪着焦灼的神情。
只有铁扇女煞史青虹此时脸上冷漠一片,两眼闪着凶狠的眼光,注视着谷内,碧眼书生沈奇转过头,先问黄怡红说道:“四妹本日轮值,你知道百花谷内桃花瘴如何突然而发之故否?”
黄怡红黛眉微蹙,微徽摇了摇头,说道:“等我发觉百花谷内瘴气起时,大师蛆正好自外面归来,你问大师姐想必知道。”
碧眼书生沈奇沉着脸说道:“桃花瘴是师尊费数十年精力,冒数次性命危险,才收集了一部分,安置在百花谷内和百花山上,旨在以防万一之需,而且此物易放难收,师尊平时一再叮咛,不能轻动,如今这桃花瘴突然而发,不仅糟蹋了师尊数十年所费之苦心,如今这瘴气满谷,余毒所及,百花山势难再居住,师尊怪罪下来,谁能担当?”
说着话转脸向大师姐问道:“大师姐既然外面归来,自然知道这桃花瘴起的原因了。”
铁扇女煞突然把脸一板,说道:“二弟!这事理当你来管吗?”
鬼眼婆婆门下,同辈师兄妹之间,尊卑分别极严。铁扇女煞如此板脸一问,碧眼书生沈奇立即躬腰应道:“小弟不敢!只是此事关系师门重大,师尊不在,我们四个入都是责无旁贷,尚请大师姐裁夺。”
铁扇女煞这才面容稍霁,缓着语气问道:“二弟!你知道师尊何在?”
碧眼书生依然躬身答道:“陪秃鹰西门老前辈到百花山禁地商讨要事,”
铁扇女煞鼻孔里哼了一声,眼光朝鸳鸯女身上一转,说道:“西门老前辈来此,正是为了中原武林有高手前来苗疆寻衅,命我带领三妹前去探听虚实。来人武功高深莫测,师尊与西门前辈在商讨要事期间,无人能敌,如若进入百花山,谁敢负责?我才将他们引入百花谷,引发桃花瘴,毒死谷内。二弟!你道我做错了吗?”
碧眼书生沈奇连应道:“大师姐!既然如此,又何错之有。”
黄怡红在一旁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大师姐!来人多少,究竟是何等人物,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铁扇女煞漫然应道:“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名叫肖承远”
言犹未了,碧眼书生,黄怡红都脱口惊呼,脸上轻现惊诧之意。
铁扇女煞故作惊异地问道:“怎么?二弟和四妹都认识他吗?”
这正是铁扇女煞凌厉之处,她由于数次败在肖小侠的扇招之下,羞愤难禁,又挨了绿忆姑娘两掌,这才一怒之下,不惜干冒责难,引发桃花瘴,没有想到桃花瘴威力果然如此之大,而且师尊确是再三叮咛,不得擅动。如今,羞愤稍平,才想到此事严重。所以,才故作谎言,以图掩饰过失,以表示引发桃花瘴是出于迫不得已。
当铁扇女煞故作不知佯问之下,黄怡红首先答道:“小妹只是随师尊北上四川之时,曾经耳闻此人为当前中原武林无双的高手。”
怡红姑娘此话是真,但是,她没敢说出自己暗中赠剑鞘相托找寻妹妹之事,而在心里暗自黯然。不知道肖承远小侠是否寻得妹妹?是否就为此事而来?难道他忘了九月三十日之约?
因为只有这天,鬼眼婆婆要闭关一日,百花山一切禁制停止一天。
碧眼书生沈奇却坦然急道:“肖承远此人与小弟有一面之交,而且对小弟曾有一命之恩,果系此人,小弟可以断言,他决不是有意寻衅而来。”
铁扇女煞冷然说道:“二弟言下之意,是我栽诬他们的?”
碧眼书生躬身答道:“不敢!肖承远此人与众不同,秉性敦厚,气度宽宏,却不致有意远来苗疆挑衅。”
铁扇女煞勃然怒道:“难道西门前辈也是有意栽诬他们吗?”
说着话转身就走,一面心里想道:“三妹定然不敢多事,那两人已经毒死谷中,也只好死无见证,就是师尊怪罪下来,我仍然不失为有理可言。”
铁扇女煞正要走去,忽然,百花山桃林深处,传来鬼眼婆婆的声音:“是谁触发了百花谷内的桃花瘴?”
铁扇女煞闻声停步,立即垂手肃立应道:“徒儿领命去探虚实”
言犹未了,但见眼前人影一闪,声息俱无,鬼眼婆婆和西门番双双屹立在眼前。
秃鹰西门番敞着嗓门惊叫道:“百花谷内桃花瘴是困的姓肖的娃娃吗?”
鬼眼婆婆依然闭着眼睛,极其平淡地说道:“青虹过来。”
铁扇女煞此时一股寒意,打从心里直透背脊,知道自己性命已经去了-半。但是,依然要应声向鬼眼婆婆身边靠去。
鬼眼婆婆突然一睁双眼,两道寒光遽射而出,透人肺腑,令人不寒而栗。继而厉声说道:“罗刹扇法本命三招”
铁扇女煞连忙应道:“使过了!”
鬼眼婆婆眼光在铁扇女煞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缓缓闭上眼睛,问道:“蛊?”
铁扇女煞心里一震,但是不敢稍停地立即答道:“放过了!”
欺骗师尊,断不容许,但是,此刻铁扇女煞已经命在垂危,只要鬼眼婆婆随时一举手之间,便命消魂灭,索性死里求生,说出谎言。
鬼眼婆婆哼了一声,半晌长叹一声,说道:“穷数十年之功。收集了一些桃花瘴,却浪费在一个无名小辈身上。”
秃鹰西门番突然嘻嘻笑道:“老婆子!你认为西门番如何?”
鬼眼婆婆略有诧异地顿了一下,说道:“谁不知道你秃鹰是边陲五高手之列,中原武林闻名丧胆的人物。”
秃鹰西门番笑道:“过奖!过奖!老婆子如此抬爱西门番,西门番却败在这姓肖的娃儿手下。”
鬼眼婆婆“嗄’’了一声,两只老眼,又一睁而开,望着西门番,她真不敢相信,秃鹰说的话是事实。当年横扫中原的秃鹰竟会败在藉藉无名的小辈手下,令人无法揣测。
秃鹰呵呵笑道:”所以,以你的桃花瘴,换得两个武林高手的性命,倒是值得。只可惜的西门番失掉一个好对手。老婆子!说实话,这两个娃娃是我约他而来,主要是让你见识见识当今武林后进人物的可畏。”
鬼眼婆婆漠然说道:“真是你秃鹰邀约而来的吗?”
秃鹰西门番点点头说道:“方才我问你意图问鼎中原,有何把握,意即由于中原武林能人辈出,不可轻视,可惜这娃儿死于桃花瘴,不然,老婆子可以信我言之不诬。”
鬼眼婆婆沉默半晌,忽而回头向铁扇女煞叱道:“擅放桃花瘴,等待领责。”
铁扇女煞这才悬心放下,知道危险已经过去,赶紧应声退到碧眼书生并列而站。
鬼眼婆婆忽又长叹道:“这桃花瘴不是在瘴地自起,故而不能随日落而消除,但愿近日不曾刮风,而盼天有场大雨。”
秃鹰西门番问道:“久闻桃花瘴厉害,你老婆子能取于瘴址,难道就不能收回吗?至少也当可以消除。”
鬼眼婆婆笑道:“收集此物瘴地之时,谈何容易,何况这次瘴气不同于自发的,不能自行收敛,所以无法趁收敛之时,来消除它。”
正说到此处,突然-阵极其轻微而又清晰异常的苍老声音,飘然而至,说道:“也未尽然如此之难。”
鬼眼婆婆闻声脸色疾变,突然右手一翻,照准右方树林中推出一掌,口里喝道:“哪位高人莅临我这寒山?老婆子在这里相迎。”
这一掌随意推出,威力无俦,平地尘土掀起数尺,十丈以外的桃林,顿时扫平一片,叶落枝摧。
鬼眼婆婆如此一喝一推,并列而立的四个门人,也都立即一齐撤出折扇,闪身一跃,齐齐拥簇于鬼眼婆婆身旁。
秃鹰西门番却杨声大笑,说道:“老婆子!大水冲倒了龙王庙。来的正不是外人。”
说着一声呼咱,半空中突有一点阴影,破云疾射而下,呱呱有如儿啼。那正是西门番的标记秃顶兀鹰,正展着车轮大小的双翅,在西门番头亡盘旋。
西门番乃指身后桃林,说道:“去请人出来?”
秃鹰尖啸一声,一侧双翅,箭也似的向桃林中疾飞而去。忽然,秃鹰霍然又双翅一鼓,冲天而起,尖啸连声。
几乎与这庞大秃鹰飞起的同时,树林中突然飘起一人,悠悠如叶落随风之势,凌空向这边落来。两地相隔不下十丈,此人飘然而至,仿佛是御风而行。鬼眼婆婆看得出,这人是借上拔下飘的身势,硬飘十丈,就是这样,这份轻功也呈臻于化境了。
来人未落将落之际,呵呵笑道:“鬼眼婆子竟是如此待客吗?”
鬼眼婆婆一听即知道来人竟是南海二绝姥姥,心里微微一震,暗自不快地忖道:“这个老鬼婆子为何来到百花山?”
心里虽然如此不快,表面上却露出笑容,睁开眼睛,上前几步说道:“我道是谁便胆敢掩身在百花山的桃林,忍受毒物的侵袭,原来是你?你老婆子独镇南海,海天一隅,享尽人间清福,怎么又跑到我这穷山僻壤的苗疆来了。”
二绝姥姥落下身形,却是一脸正经地说道:“闲话以后再说,老婆子我是专程为这件事而来。”
说着指着百花谷内依然浓烟密雾的桃花瘴,脸色极其庄重地凝视着谷内。
鬼眼婆婆佯作不解地问道:“老婆子!你是为着这桃花瘴而来的吗?我对这一阵瘴气引发之后无法收回而焦愁,老婆子可是有何高明方法,免得百花山内人畜遭殃呢?”
秃鹰西门番嘿嘿地笑道:“来的恐怕不是为瘴气,而是为瘴气里面的人。”
鬼眼婆婆接着问道:“姓肖的娃娃与你老婆子有何关联?”
二绝姥姥淡淡地说道:“没有关联!”
秃鹰西门番惊呼道:“如此说来与姓肖的同来之人,是你的门下?”
二绝姥姥冷冷地转过面去,向鬼眼婆婆说道:“小徒与肖娃儿连袂深入苗疆,专程谒见于你。你如何要引发桃花瘴来陷害他们。”
鬼眼婆婆此时-双眼睛又轻轻地阉上,深沉地说道:“他们二人深入百花山谷,逞凶伤人。我正与秃鹰在山上商谈要事,门下无能阻挡,才引发桃花瘴。老婆子!令徒既不说明身份,又无信物,何人知道他是南海门人?”
二绝姥姥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小徒与肖娃娃都不是无理逞凶之人,除非有人逼之无奈”
鬼眼婆婆冷漠地说道:“以你老婆子之意,怪在我束下不严,乱加毒手了?”
二绝姥姥点头说道:“老婆子确有此意,因为小徒与肖娃儿前来苗疆,晋谒于你,乃是有事相求,岂能先自失和于你门下?”
鬼眼婆婆“哦”了一声,一双老眼,微微启了一下,闪出慑人的精光。
二绝姥姥接着说道:“此事与你本身有关,为何纵容门下,下此毒手?”
鬼眼婆婆霍然大怒,正待发作,忽又长笑一声说道:“老婆子!你对自己门人相信的是,难道我就不能相信自己门人说话吗?”顿时手后一指铁扇女煞,喝道:“青虹将经过情形,说与二绝前辈听听。”
铁扇女煞自从二绝姥姥开始说到桃花瘴时开始,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幸而师尊一直护住自己,才慢慢定下心米。如今一听师尊要自己说明经过,想到死无对证,心里更是宽心沉着,便上前行礼说道:“世妹与姓肖的并未说明来意,也未说出姓名,只问家师居住何处。
晚辈防护有责,才加以阻拦,孰料世妹出手就是杀招,晚辈险恶遭不测。直到后来逼至百花谷内,晚辈惟恐他们上山扰乱家师,无奈引发桃花瘴。晚辈不知是世妹,尚望前辈恕罪。”
铁扇女煞这一番话说得圆滑之至,二绝姥姥冷笑了一声说道:“果然如此,则史姑娘何罪之有?”
铁扇女煞谢过退下,她没有注意到鬼眼婆婆就在她说完话的一刹,目光暴射,凶焰顿出。
二绝姥姥向鬼眼婆婆说道:“小徒果系如此,死有余辜!不过,我这老婆子和你一样,对门人太过信任,我要问问小徒本人,才能尽信。”
秃鹰西门番笑道:“令徒困在桃花瘴内已达数个时辰,岂能得活?这桃花瘴自古以来,几乎是未曾听说过有何克星。”
鬼眼婆婆也在一旁缓缓地说道:“虽然老婆子有此本领,能救活令徒,但是,百花谷内桃花瘴气正浓,尸体何在。都无法寻得。”
二绝姥姥微微地笑了一笑,说道:“老婆子愿意一试。”
此语一出,在场诸人俱都一惊,二绝姥姥名震天下,断然不致轻率说话,难道她真的有何本领能消除桃花瘴吗?鬼眼婆婆深居住苗疆数十年,对桃花瘴依然是束手无策,不能任意收回,二绝姥姥武功虽高,也高不出鬼眼婆婆多少,论这瘴毒经验,按说二绝姥姥就远不如鬼眼婆婆!如何能有此大胆之说?
所以,当场众人都为之默然无语,凝神注视着二绝姥姥,究竟如何试法?
二绝姥姥缓步走到峭壁边缘,俯视百花谷内,桃花瘴已经凝结成一个粉红色的大烟柱,高达数十丈,此时谷中微风俱无,桃花瘴气安然不动。
二绝姥姥霍然一滑身形,遽然从百丈高空的峭壁边缘,沿着峭壁飘然滑下。
这一堵峭壁,生得本来就陡险如削,加上鬼眼婆婆数十年的着意经营,把削壁凿成九曲洞府,并按九宫之形,分列九门于石壁之上。峭壁上又清除得十草不生,寻常人不仅找不到这九个洞口,即使找到,百丈峭壁,要有能耐贴壁而上,又谈何易事?
二绝姥姥飘身而下之际,却是离洞口附近,撇开洞口的暗位,但见她陨星下坠,闪电下沉,每下坠十丈之谱,只见她或手或脚,微微一沾峭壁,如此而已,何消片刻功夫,二绝姥姥以流星闪电之势,浮云落叶之形,从峭壁边缘,落到百花谷底,
即使高傲一生的秃鹰,对二绝姥姥如此下落百丈峭壁,也为之赞叹不已。
二绝姥姥下得谷内,走到桃花瘴相距十丈左右,便停下身形,极其小心地从身上掏出一把淡绿色的丹药,约有百余颗,再从身旁取一个小香炉,点燃起千年古柏与上好的龙涎香,再将百余淡绿色的“百兰丸”放在香炉里,霎时间,即有一缕清香扑鼻,令人清心醒脾,精神为之一振。
二绝姥姥在香炉之后,端然跌坐,闭目垂眉,静坐行功,鬼眼婆婆一见二绝姥姥落身谷内,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便向秃鹰西门番说道:“我们也下去看看如何?”
秃鹰笑笑,点头应允。鬼眼婆婆回头一指铁扇女煞史青虹,说道:“你随我下去。怡虹先回洞内,照料各洞洞口,其余老二老三留在百花山。”
说着便飘身沿着暗径,逐段而下。所谓暗径,也不过是在九个洞之间,分别钉了几枚铁钉,用来垫脚而已。
鬼眼婆婆和西门番落到谷底,先留神溪中对面的桃花瘴并无变化模样,这才隔着二绝姥姥五六丈远近距离站住,但看二绝姥姥究竟有何能耐,来消除这厉害无比的桃花瘴?
二绝姥姥静坐行功,约摸过了半晌,此时,面前香炉里的烟愈来愈浓,袅袅上升,聚而不散。而且,百余颗珍贵的“百兰丸”也逐渐燃着,在浓烟中,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香味。
忽然,二绝姥姥双眼一睁,把嘴一张,吹出一口真气,吹向面前小香炉的浓烟。
原是一根直柱的浓烟,经过如此一吹,烟柱半折而变,化作一道烟箭,射向十丈开外的桃花瘴内。
二绝姥姥仿佛未曾看见,一口真气照旧的吹下去,香炉里的浓烟,仍然不断地射向桃花瘴内,顿时蔚成一个奇景。
这一道粗细如茶杯似的浓烟,射进桃花瘴内,在表面上看来,宛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可是,站在一旁远远观看动静的鬼眼婆婆和秃鹰西门番都遽然大惊。
鬼眼婆婆惊的是:二绝姥姥能逼使一口真气,不停地吹烟,而且能将烟吹向十丈以外的桃花瘴内,这份内力深厚精湛到何种程度。
西门番惊的是:照二绝姥姥如此情形看来,分明桃花瘴内的人,还没有死,只不过是困在当中,无法冲出而已。这桃花瘴举世闻名,竟然还有人困在其中许久,而能安然无恙,这岂不是惊人的奇迹吗?二绝姥姥显然要仗这一股浓烟,冲破瘴幕,引导里面的人出来,两个人所想不同,而惊诧的情形,却是无异。
二绝姥姥约摸吹了半晌,突然远远见她的嘴不停的在动,仿佛是在说话。
秃鹰西门番这才大叫出声说道:“看来这老婆子果然有些鬼门道,分明是在引导里面的人冲出桃花瘴。”
鬼眼婆婆冷哼一声说道:“如果困在桃花瘴内的人,能够不死,那倒是武林中一大奇闻。”
言下之意,犹未相信,居然有人中桃花瘴剧毒而能不死。
秃鹰西门番也微微哼一声说道:“看来里面二人身上定有奇珍护身。”
言犹未下,只觉得身旁人影一闪,平身擦过一人,以闪电奔雷之势,撞向正在趺坐行功的二绝姥姥。
鬼眼婆婆眼快,立即看出此人正是站在身后的铁扇女煞史青虹。当时心里一动,欲开口喝止,倏又心里一转,却又闭口不再作声。
秃鹰西门番也已经看出是铁扇女煞,不觉脱口说道:“这娃儿耍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