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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瓣,孟约递回来的仿佛已不是他递出去的水囊,而是花朝节时,少女们递来的开满芬芳花朵的嫩枝。
王醴并非迟钝到不能察觉到自己心潮起伏,而是,他并不敢言能掌控这起伏。这里所说的掌控,不是指将那栖宿于野树上的山中燕雀控制于股掌之间,而是指他无法使心潮的起伏波动,都完全演绎成她所期待的样子。
因他至今还记得孟约那句“若把一个人放心里,从不是把一切都捧到那人面前,而是把那人想要的捧去,不在贵贱,而在心意”。
像这样的心理活动,如果是孟约,她能十分简单的话描述出来我倒是很喜欢的,就怕人家不喜欢我这样的,毕竟家猫就是假装,也装不成老虎。
反过来也一样。
从水边到小亭的路就那么长,很快便到小亭外,春柳白蕊与吕撷英的仆妇侍女将两人迎进去,又是递热汤又是换烘暖的披风,好容易才将两人身上的寒意尽数祛除。
孟约喝过热汤,又问白蕊要了手炉,吕撷英见她脸色已好些,便捏捏她脸蛋说:“你可真是养得娇,为师还比你更扛冻些呐。”
孟约才不搭这腔,她掐算着已是晚上九点左右,便问道:“先生,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回去不乘船,马车稍后会驶到菱洲来。幸而先帝朝修了长堤,不然来回皆要乘船,委实有些不便。”吕撷英示意孟约好好安坐,稍后马车会到亭子外接应。
亭中,女眷们正在玄武湖的许多逸闻趣事,这会儿正说到“太祖与玄武湖”。
“当年太祖立朝时,范授进言,道玄武湖天成宝库,将黄册存放于此必然可以高枕无忧。太祖道若真如此,不出百年便会有人题诗讽朕圈禁大好湖山,太祖当真高瞻远瞩,如今果有许多讽诗骂范授。”
孟约:就说这位太祖操了一辈子碎碎的心嘛。
“太祖与玄武湖”说得差不多时,马车驶到亭外,吕撷英带孟约上车,王醴仍旧骑马,吕撷英早已命仆妇将披风还给王醴。回到长平里已是深夜,孟老爷却未睡,听到车马声便打开孟园的门探头出来看,看到车马回来停在门口,这才算松口气。
“爹,你怎么还没睡呀。”
“你没回,为父怎么睡得着。”
仆妇扶着孟约下车,孟约担心孟老爷受冻,忙把人往里赶:“都是老人家了,就要注意身体嘛,要早睡早起,要注意保暖,怎么能穿这么单薄出来。”
吕撷英:这对父女一见面,眼里只有彼此啦,算了,徒弟自去作小棉袄,咱也回家寻温暖罢。
“先生晚安。”
车中吕撷英不由轻笑摇头,想:还行,至少捞着句“晚安”。
“哎呀,老人家快进去。”
“好,小人家,你也进去。”
父女俩一前一后入园中,门在他们进去后缓缓关闭,王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良久,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ps:深刻地意识到,这个故事如果不取名珠玉在前,还可以取名我身边那群脑补有毒人士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