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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着厚厚的红叶,我们就坐在这厚厚的红叶上,肩并肩地坐着。
在我那些还发出瑰丽色彩之光的记忆中,我还是第一次和侯凯胜坐得这么近,看起来显得这么亲密。
在我成年后的这些岁月里,只有一个人得到过和我肩并肩坐得如此接近的荣耀,那个人就是马艳丽,她是我大学时的室友,又是我多年来可以倾心相交的闺蜜。在我们即将毕业的那个下午,我和马艳丽肩并肩地坐在医院外的一片草地上,共同分享夕阳残照下的美丽而久久不愿回去。呀,想起彼情彼景,再念及此情此景,此刻我和侯凯胜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而且和他在一起,远远不止这些,竟然还有一种少女爱恋的丝丝情愫在那心的海洋里越来越热烈地涌动着,这却是在我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啊。
不过,亲爱的读者,当您读到这段好似暧昧的文字之后,千万不要怀有他想。虽然少女的情思有时让我显得有些迷乱,但我毕竟是受过正统教育的女孩,那些道德的清规戒律早已渗透进我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之中,迫使我在情迷意乱的时候强忍着内心的折磨把自己重新扳回到那条“正确”的轨道上来,尽管这么做有时使自己也很受伤,但正确的永远是正确的,错误的只能是错误的。
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和侯凯胜只是这样肩并肩地静静地坐着,共同分享大自然的秋色赐给我们的震撼般的美丽。没有拥抱,没有热吻,但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们的心也自然而然地联系在了一起。我相信,这就是我属于心目中的纯洁的美丽,这就是我喜欢的青春的火焰。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良久良久之后,侯凯胜两眼望着远处,轻声地说道。
“嗯。”这是从我那颗已经陶醉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声音,只有这一个字,因为我怕再多一个字就会打扰了这个世界温柔地抚摸着我们心门的宁静与安详。
“这里没有其他人。”侯凯胜又补充了一句。
“嗯。”依然是那个我心里的静悄悄的声音。
“难道你不想对我多说些什么吗?”侯凯胜转过脸来,看着我,问道。
“说些什么呢?”我也转过脸去,静静地看着他,问道。
“你可以对我说说赵大有的故事了。”侯凯胜突然说道。
“啊?”我一时还没有从沉醉中清醒过来,等我完全想起赵大有到底是个什么人时,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从侯凯胜紧握的双手中猛然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叫道:“哎呀呀,你这个人真是大煞风景。”
这一下倒使侯凯胜怔住了,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惶之色,好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子不小心打碎了家里的花瓶却又被严厉的父亲抓个正着。我看见他这个“大顽童”失了神似的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急忙用手捂住嘴,站起身,在红地毯上走了几步,屏住笑,悄悄转身又偷偷看了一眼侯凯胜,最终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侯凯胜双手抱膝,惊讶地看着我,莫名所以,但见我笑声不止,也忍不住随着我的笑声呵呵地轻声笑了起来,只不过我的笑声中带着更多的爽朗开放,而他的笑声中则带着更多的无奈憨傻。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止住了笑,怔怔地看着侯凯胜。
侯凯胜也终于止住了笑,默默地看着我。
又过了好一会儿,侯凯胜突然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说道:“你知道吗,刚才我终于看见了我这一生中所看到过的最美的画面,我真想把那幅画面永远留住,永远留在这里!”
他用右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心,轻轻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好像在努力回想并记忆着他刚才看见的那幅他说的最美的画面。
我看着侯凯胜,看着眼前这个瞑目静思的人,看着看着,忽然两眼潮湿,鼻尖一酸,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我怕侯凯胜看见后嘲笑我,急忙用手擦去泪珠,却不料前者刚刚擦去,又有两行不争气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滚落了下来。我索性不再擦拭,任它滚,任它流,任它弄花脸上的妆痕。
滚着滚着,流着流着,我终于支持不住,突然坐倒在地,把脸埋在两手中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尽管我的哭声十分轻微,还是被侯凯胜清晰地听到了。他急忙移坐到我身旁,扶住我颤抖的双肩,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连最简单最直接的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但就像我虽然没有看他却已知他移坐到我身旁那样,我同样已经清晰地感到了他手掌的力量和掌心的温度,它所带给我的慰藉不是那种任何人都会说的安慰的话能够比拟的。我相信,只有知我心的人才会知道我此刻所需要的慰藉,也才会把我需要的这种慰藉毫无保留地传给我,让我在心痛之余看到一股温暖的、有前途的力量。
我抽抽泣泣地哭着,一时竟然无法停止,这种状况让我感到非常羞愧,好像在侯凯胜面前我成了一个不懂事的、还有些任性的小女孩,甚至连自己最平常的感情也无法控制,这这多么让人笑话啊。
我把头埋在手中,把抽泣咽进肚里,轻声说道:“你走开,你走开。”我实在不愿让侯凯胜看见我已被泪水冲刷得支离破碎的脸。
侯凯胜知趣地走到了一旁,站在一颗高大的枫树下,抬起头仔细地欣赏那些美轮美奂的红叶,以及红叶间蓝得耀眼的天空。
我急忙擦干脸上的泪痕,掏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品,仔细地为自己补好了妆,才再次有了一点自信,再次出现在了侯凯胜这个大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