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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你可以在那里坐坐,喝杯咖啡,最近有人带了一盒上好的咖啡给我,你可以品尝一下,顺便看看我办公室里的布置,也好提点意见啊,或者看看远处的风景,从那儿看风景可好得很呐,比从你的办公室里看到的风景漂亮多了。至于那个病例嘛,你不用担心,我体力恢复很快的,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身体一但恢复,就会领你去看病例,那个非常难得的病例。”
我知道侯凯胜绝不会到我的办公室,他总是以事业为重,此刻哪怕到我的办公室里闲聊一会儿也会被认为是对他工作的干扰,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在上班时间他工作起来比谁都要认真。我并没有真的希望能说服他上楼,而他果然也没有被我说服,只是说如果我不立即带他去看我对他说的那个似乎已经引起了他极大兴趣的病例,他就要回到他的办公室去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
“你真的现在就想去?”我看见他举步欲行的样子,问道。
侯凯胜装作不屑一顾地说道:“我现在去不去无所谓,如果你愿意现在去,我就可以陪你去,如果你现在不愿意去,那也由得你,不过我就回去了,什么时候你想去了,再来找我,不过那时去不去可得由我做主了。”
我见侯凯胜摆出一副现在就要离开的不依不饶的架势,便嘟起嘴说道:“你爱走就走,我可真是一步也走不动了。不过,侯凯胜,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真的走出了这个门,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话,日后你就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我带你去看那个一定会让你激动不已、寝食难安的病例时,我也不会带你去了。”
侯凯胜没有再理我,嘴里只是咕哝了一声道:“莫名其妙。”抬腿就向门外走去。
我在他身后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走出这扇门,我就再也不会带你去了。”
侯凯胜没有理我,一抬腿就走到了门外。
我见侯凯胜真的一副要回去的样子,如果此时让他回去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于是急忙叫道:“侯凯胜,你你给我站住!”
他没有站住。
“好好好,好吧,你赢了,既然你要去看,我现在就带你去。”
侯凯胜停下脚步,回头对我笑道:“如果你现在不带我去的话,我立即就回去。这两条腿长在我的身上,你又能拿它们如何。”
我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由得你,一切尽由你,反正我是被你欺负惯了的。”
侯凯胜突然大声说道:“戴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多难听,欺负一个女孩子。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啦,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我娇嗔地说道:“呵,自愿?你这个人真能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啊。”
侯凯胜说道:“好了,我们不用多废话了,快点去吧。不过,这次如果你再骗我,根本没有所谓的什么病例的话,我总有办法来治你。”
我看着侯凯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哎呀,侯大名医,你有什么办法啊,快点告诉我,一来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二来我也可以帮你参谋参谋,看看你说的办法对我到底有没有用呀,如果没有用,那岂不是非常可惜了。我可以告诉你到底什么办法才能有用,你想不想听啊?”
我只想尽量和他聊天,这也是拖延时间的一种方法。如果他接上我的话的话,就算和他聊一两个小时我都毫无问题。
侯凯胜没有上当,一句话不说,继续向前走去。
我在他身后喊道:“你知道要往哪里去吗?没有我带路,你到哪里去找。”
侯凯胜转头说道:“好吧,那你快走。”
我装作腿部受伤的样子,也像王大福那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慢慢腾腾,又且哼哼唧唧地,好像每走一步路都要花费很大的劲力,每走一步路都显得非常痛苦似的。
开始的时侯凯胜并不在意,大概他真的以为我在刚才的急行军中累坏了腿。直到走了一段路后,他终于变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你好好走难道不行吗?”
我脸现很痛苦的样子说道:“你是个男人,难道不会体贴一点女生吗?我的腿哎哟真的很疼啊。要我快点走,我又不是不想,可怎么走得快啊哎哟”
我最后十分应景地呻吟了两声,这副痛苦的样子恐怕要把侯凯胜看得心都酸了吧。
果然,侯凯胜在路边找了一个空地方坐了下来,并且对我说:“你过来。”
我心里暗喜道:“怎么样,你果然舍不得我了吧。”嘴里却倔强地说道:“你不走了吗?要我过来干什么?不怕耽误时间了吗?”嘴里虽这么说,身子却慢慢地挪到了侯凯胜旁边。
侯凯胜指着他身旁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对我说道:“你坐在这儿休息一下。”
我鼻子一撅,嘴里说道:“终于知道要让我休息一下了啊,嗯,还算有点良心。你可知道:磨刀不误砍材功,我休息好了,自然会走得更快,最后到那个地方的时间只会更早呐。”说着,我便得意地在他身旁的那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侯凯胜就突然伸出手,一把抓过我的一条腿,拉到他的膝盖上,上上下下地又捏又揉。我又惊又怒,想把那条腿抽回来,可是他抓得很紧,每当我稍有动弹,他便指尖上用力,把我的腿捏得疼痛难忍,好像把骨头都要捏断了似的。
我怒道:“你你干什么?哎呀,好疼呀!”
侯凯胜却不放手,一边揉捏,一边说道:“你不是腿上不舒服吗,幸亏你遇到了我,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推拿一下,顺便看看你到底伤在哪里,好帮你治治。”
我叫道:“不要哎呀你轻点,好疼。不要。好疼啊”
侯凯胜嘿嘿地笑道:“疼吗,你先忍一忍吧,恐怕只有这样才有治疗效果。”说完,他的手上又加上了力气。
在侯凯胜铁钳般的手指的大力“推拿”下,我疼得眼中噙满了泪珠,一颗颗在眼眶里不停地转动,几乎就要滚落下来。我想伸出手去拉开他的手,可哪里能够得到,只得一声声叫道:“哎呀,断了,要断了。快放手呀,放手,我踢你了,我要踢你了,我真的,哎呀”
我正这么说着,便欲抬脚踢他,可是突然一阵酸麻像闪电般的袭来,刹那间,整条腿劲力尽失,不用说踢人了,就连抬都抬不起来。
侯凯胜说道:“只要你承诺尽快带我去见那个病例,不再装模作样了,我就放了你。”
我哪肯这么轻易就服输,索性把心一横,想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难不成还真的把我的腿捏断了不成。我索性赌气地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挣扎,却不料两颗玻璃球似的大泪珠不争气地从眼眶里骨碌碌地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