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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你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吗?”用肩膀夹着电话,蓝可灿手仍没停地翻着眼前那迭纸。“谢谢你喽。”
“不用客气。”蓝可灿胡言乱语的事件经过几天,她们习惯了她的说话模式,反而更加崇拜她,从前的她完美到让人觉得有距离,现在的她却真诚得让人无法不喜欢。“花娇也有帮忙,我一个人做不来的。”
“帮我跟花娇说声谢谢。对了,你烫直了头发很清纯喔,我说的果然没错吧?”
“没错没错。”话筒另一端的阿雅想到一早有人搭讪,不禁笑病傲搜邸!澳阍缢滴揖突崛ヌ塘寺铮媸堑模野装桌朔蚜吮蟮那啻骸!?br>
阿雅似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心理医生邢彻呢?怎么没见你再提过他?好想再去一次pub喔!”她想以全新的造型登场,用力挥去从前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别提了。”她眼神一黯。“没联络了。”
那天他遗忘在她家的手机,现在还在她的包包里躺着。她以为他没有自己手机上的记录会找不到她的电话,一直帮他开着机,但是都已经等到手机电池没电了,仍然没响过。
没有再充电的必要了,他连手机都不要,她当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就连自己的也想干脆丢掉算了。
“是吗?反正你现在已经有白御齐白小开了,他对你好得简直让所有公司的女同事都羡慕得要命哪,早知道当初那个不起眼的男人是他,要我跪在地上帮他捡东西也没关系。”真可惜。
新任董事长白御齐不仅年轻又长得帅,而他对蓝可灿一见钟情的故事经众人渲染后更是人尽皆知。公司里的女同事后悔不已,就像早知道了头彩号码却又没签到那般懊恼。
“他是不错。”蓝可灿回想着他每回看着她那温柔至极的眸光,是任何一个女人梦寐以求也求不到的,她真的很幸运可以遇到他。“是很体贴,对我也很好。”
“真是要让人嫉妒到死了喔!”听着她平淡的口吻,阿雅简直要把话筒甩开。
“没什么好嫉妒的。”没人了解她的心情,蓝可灿有些哀怨。“如果你心里已经摆了个人,还要再放个人进去,你就会怨后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怨前头那个人为什么挥之不去。”
“我连一个都没得摆耶!”阿雅冷笑,除了嘴贱了点,这蓝可灿根本还是一样没改变。“人要知足好不好?像你这种心态迟早遭天谴的,搞不好最后你会落得一场空。”
“那也不错。”不想再持续这个话题,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开会了。“好了,不跟你说了,省得待会儿害你被miss林骂。”
“她现在坐在我旁边看心理测验的杂志。最近她心情好得很,根本不会骂人,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了?”小小声的,她讲着大家都好奇猜测的八卦。
“是啊。”她笑着解答,听着对面高分贝的尖叫声,慢慢地挂上了电话。
傻阿雅,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有天她也会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有天她也会谈恋爱的,到了那天她就体会得到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且奢侈的一件事。
安眠葯的效力渐退,邢彻幽幽转醒,一见镜中的自己,震惊地从椅上弹起!
“是谁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他沉着声,脸色黑沈得像即将下起大雷雨的天空那般,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被设计了!
“你们年轻人不就喜欢另类的玩意吗?”转头一看,邢君令的眼睛瞬间一亮,用力地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太、太好看了!”甚至还激动地连吹了好几个口哨。
“你、你”他气得发抖,头上的白纱亦随之轻颤着。
“别怪你爸爸了。”夕飞探进头来,一见邢彻简直笑得要了她的命。“你、你、你好美!”
“可不是吗?真是美人胚子一个,可惜你是男儿身了。”再仔细打量一番,邢君令得意得几乎手舞足蹈。“瞧瞧你那婀娜的身段,迷人的桃花眼,简直可以电死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没你美。”
“爸!这就是你的安排?”用力扯下头顶让人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的白纱,他怒吼道。
“不、不,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凭我的脑袋哪想得到这么精彩、这么有创意的东西?”他投了个激赏至极的眼神给夕飞,两人很有默契地一搭一唱起来。
“都要感谢我的准媳妇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哪!”
那天他接到了夕飞的电话,她说她为了帮他儿子面对自己的心意,想到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说得难听点就是设计。吩咐他在婚礼前一天偷偷在邢彻的酒里放了点安眠葯,让他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这点子简直令他拍案叫绝,她说的一点也没错,邢彻就是欠人逼,不仅要逼,还得彻底把他逼上绝路,他才会恍然大悟。
“那也是爸爸你的功劳啊!”夕飞可开心了,叫起邢君令爸爸自然又起劲。“要不是你生出这么出色的儿子,男人穿起新娘礼服怎么能看啊?”
“先生”一旁的化妆师怯怯地用手指点点邢彻的手臂,把生气的他当成是危险的爆裂物似的。“你穿起婚纱来真的很好看,像模特儿一样,我这一行做了这么久,也没看过像你这么美的男人。”
“干你什么事?”忿忿一瞪,邢彻又要扯下头顶上闷热的假发。
这动作突然引起所有人尖叫阻止。
“儿子,不准你拿掉假发!”他就是笃定婚礼进行到一半,这小子会突然改变心意当个落跑新郎,才会出此下策,说起来这计划实在很赞。
“刑彻,你拿了我就不跟你结婚!”棠夕飞吼着。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绝计,以邢彻那死爱面子的个性,穿着新娘礼服的他根本不可能踏出礼堂半步,要是他真的敢跑,就是中了她精心设计的计谋。
“对呀、对呀!”化妆师猛力点头附和,偷偷抹掉刚才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
“干你什么事?”三人同时看着化妆师,异口同声地大吼。“他不是女人真是太可惜了喔!不、不是啦”邢彻杀人的凶光扫了他一下,让他瞬间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人的一生只有结一次婚,当然要特别难忘的好啊!”“对,对,他说的对。”这个理由实在太完美了,邢君令和夕飞马上掌声给他鼓励。
“太牵强了,结婚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他仍在作垂死挣扎,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件事丝毫没有转圈的余地。“根本不需要这么特别,那不过是一个形式而
“你忍一忍会怎么样?等牧师啰嗦完就结束啦!”夕飞一脸正经地安抚他,眼角因强忍着笑而微微抽搐着。“你看,为了配合你,我还不是打扮成这个样子?”
“对嘛,你就看她这么委屈的分上,将就一下就过去了。”邢君令闭起眼正经地附和着,右手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臀部,就怕一个忍不住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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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委屈?她平常就穿得一副西装革履、风生水起的模样。瞧,她的手正以万般自然的姿态插在口袋里,怎么没人发现?真正委屈的人是他啊!
“算了、算了。”左右夹攻,他投降了。“随便你们了。”
闻言,邢君令和夕飞开心的互相击掌。得逞了,得逞了!
婚礼怎么还不快点开始?内心不断咆哮着,此时的邢彻真恨不得死掉算了。
奇怪的是他俩的出现并没造成众人太大的震惊,因为正好“男”的俊、“女”的俏,天经地义,欣赏都来不及了,根本没人发现两人的性别错乱,只有坐在椅子上的那两个老人家感动到眼眶泛红。
“君令兄哪,你儿子真的好美啊,我们家的夕飞实在太好运啦!”棠老爹激动地握着邢君令的手,兴奋得无以复加。
“你女儿才是美男子呢!小时候那么可爱,没想到长大后竟然比男人潇洒耶!”邢君令比任何人都开心。
他几乎要以为他生的这个儿子有毛病了,老是把不婚挂在嘴上,存心急死他,幸好今天总算把这只难缠的鸭子给赶上架了。
“我们的老子怎么不怕隔壁的人当他们是神经病?”走到红毯的一半,听到他们的对话,夕飞压低了声量说。
“什么人生什么儿子吧!”邢彻没好气地应着,脚底一滑险些被裙摆绊倒,这笔帐他记在棠夕飞头上,定不饶她。
“你开心点好不好?臭着脸会让我老子起疑的。”邢彻今天的情绪真易怒。哼!她又没拿刀逼他,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耶!
邢彻没响应,事实上他已经气得快无法控制自己了。忍,要忍!他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宣告他即将自由的仪式,只要几分钟就过去了。
微抬头环顾了偌大的礼堂,感觉到它庄严的气息,在这里有多少人完成他们的终身大事?有多少人在这里许下了爱的宣言?
他们完成了一生所愿,而他邢彻也将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他胸口有些难受?
随着愈来愈近的步伐,他开始感到失落,就这样闷闷地压着胸口,不能说也不能想。
“邢彻,你愿意娶棠夕飞为妻,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不论是生病、残废都愿意一直在她身边吗?”牧师看着夕飞,以为她就是邢彻,没办法,谁叫她穿着男装就是这么风流惆傥。
“愿意,我愿意。”随便啦,当她是谁都好,对上牧师的眼,夕飞马上回答,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身旁的刑彻一定是蠢蠢欲动了。
“那么,棠夕飞,你愿意嫁给邢彻为妻,一辈子爱他、照顾他,不论他生病、残废都、永远在他身边吗?”这新娘美是美,可惜高大了点,眼大无神,看着他像没焦距似的。
原来结婚就是这样?这台词他听过了几次,每次听每次都觉得荒谬可笑。为什么现在牧师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那些让他无动于衷的字眼,却字字铿锵有力地敲击着他的心扉?
爱她、照顾她,她会永远在他身边,不论是病了、瘸了她都会爱着他,一辈子这是一辈子的事,他脑中清楚的浮现蓝可灿的脸蛋,她的笑靥跟着那些话在他脑里不停的乱转。
一辈子是多么漫长的一条路,他陪着她,她也陪着他,就这么共度一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夕飞见他怔怔的望着牧师,想到她即将看见他穿着婚纱落跑,又可以拿这件事当作一辈子的笑柄,心里兴奋得要命,赶紧用手肘顶顶邢彻。“喂,快说我愿意。快啊!”邢彻回神了,他看着夕飞,她的脸正与另一个女人重迭,终于他混乱的脑袋停止乱转,愈来愈清明。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结婚是这么神圣的一件事,正因为他已深深地爱上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愿意。”落下这句话,他转头往外跑。
不管家业、不管他那狐狸似的爸爸,他只想去一个地方,他只想见一个人,他只想对她说那句他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的话,见到她之后,他将不再隐藏自己所有的心意,管她身边有什么人都阻挡不了他。
教堂里惊呼声四起:新娘落跑了!
看着那似火箭般逐渐消失的背影,棠夕飞耸耸肩,下一秒耳朵马上被棠老爹拎起。
“你的新郎跑了没去追就算了”拎到他嘴边大吼。“还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别吵啦!”她捣着耳朵。“他就想娶别人我有什么办法?你看他连穿着裙子都敢落跑了,可见他爱的是别的女人。”
“你竟然让一个男人宁愿穿裙子落跑也不娶你,你给我回家好好检讨!”棠爹气呼呼地再拎起她的耳朵。
“是、是。”她随口敷衍着,偷偷对邢君令眨了眨眼,邢君令投给她一个万分感激的眼神,她心领神会。
要不是她把邢彻逼到尽头,他不可能会承认自己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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