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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绕到了姬阆面前,从旁边的太子郑身边窜过去,粉色的裙衫差点带翻了太子郑的酒杯。
太子郑赶紧稳住,抬头一看,就看到陈国国女已经从自己身边越过去,翩然的在姬阆身边绕来绕去,用自己的裙衫去蹭姬阆,袖摆也扇来扇去,轻扫着姬阆的脸颊。
这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众人都有些不耻,一来是因为酸的,毕竟其他国女可没有当众献舞的勇气,眼睁睁看着陈国国女拔头筹,心中有些酸溜溜,二来则是因为真的不屑,堂堂一个国女,竟然靠献舞博得眼球,不止如此,而且还用袖子撩拨天子,这和女酒有什么区别,连女酒还不如!
就在众人不耻又酸的时候,姬阆突然动了,他将酒杯“哒!”一声放在地上,与此同时,一把抓住陈国国女的手。
就听到“啊呀!”一声娇呼,陈国国女身子一斜,猛地就被姬阆拉进了怀中,陈国国女吓了一跳,又是芳心暗许,不由脸色通红,羞答答的依偎在姬阆怀中,还伸手勾住了姬阆的脖颈。
姬阆笑眯眯的,似乎喝醉了,两颊有些酡红,伸手捏了捏陈国国女的下巴,抬起羞答答的脸来,似乎想要仔细打量那国女。
太子郑坐在一边,目不斜视,根本没看姬阆,就听到姬阆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陈国国女好生羞涩,说:“回天子”
哪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太子郑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此时太子郑则是面无表情,淡淡的说:“王父,孩儿有些不舒服,无法再参加酒宴,先行告退了。”
他说着,拱手转头就要走,姬阆吓了一跳,只是太子郑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直接调头走出了营帐,“哗啦”一声,是营帐猛地落下的声音,太子郑已经大步走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见踪影了。
姬阆赶紧站起来,连怀里的国女都不要了,不知道太子郑到底怎么不舒服,说:“各位请便罢,寡人先离开一会儿。”
他说着,也追着太子郑的步伐离开了。
这一来开,大家更是酸起了陈国国女,几乎没人愿意和他们攀谈。
陈国国女回到了席位上,陈国国君却不管别人怎么酸,笑着说:“女儿,做的好!”
陈国国女却收敛了那种羞答答的表情,说:“君父,您真是的,女儿不想要做什么天子夫人,你看那天子,都那么老了,能当我爹了!”
陈国国君连忙让他小声些,说:“女儿,你怎么如此傻呢,天子你不要,如今天子才三十几岁,你便嫌弃他年老,哪偷这等好事儿去?”
陈国国女笑眯眯的,此时才有了真正的羞涩,说:“君父,女人觉得太子就不错,年轻力壮,而且高大英俊,女儿若是能嫁给太子,定然有福气呢,以后不也是夫人?”
陈国国君不赞同的说:“太子虽然是储君,但是如今还未有定论,若是谁把女儿塞给了天子,又生了儿子,那太子就危险了,到时候你就算是太子夫人,又能有什么用呢?女儿,糊涂啊!”
陈国国女好生不乐意,不过还是说:“好罢,女儿知道了,会以大局为重的。”
姬阆走出营帐,已经看不到太子郑的身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姬阆只好往太子郑的营帐走去,营帐门口没有人,他自己掀开帐帘子走了进去。
“哗啦”一声。
太子郑回了营帐,觉得自己微醺,已经想要睡觉了,睡着了才没有不痛快的事情,他此时正在将外袍脱下来,更衣准备就寝,就听到营帐帘子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姬阆。
姬阆走进来,没成想太子郑已经打上了赤膊,看了一眼,顿时眼睛晃了晃,随即说:“郑儿,可是不舒服,为父叫医官过来给你看看。”
太子郑赶紧把衣裳套上,以免自己失礼,说:“不、不用了,是郑儿方才喝酒有些急,此时不太舒服,睡一觉便好了。”
姬阆一听,说:“郑儿都如此大了,还是不让为父省心,等着,为父叫人给你弄些醒酒汤来,喝了再睡下,免得夜里头不舒服,明日一早更是头疼宿醉。”
太子郑连说不用了,姬阆一定要让他喝醒酒汤,转身出去让寺人端来,醒酒汤早就熬上了,正在火上温着,如今便能够端过来。
寺人很快端过来,姬阆亲自接了,挥手让寺人出去,一脸欢心的转过头来,笑着说:“郑儿,来,为父喂你。”
太子郑赶紧把醒酒汤接过来,说:“不必了父亲,儿子自己喝就可。”
他说着,将一碗还有些烫的醒酒汤一仰脖子全都闷了,动作非常豪迈,少量的醒酒汤顺着太子郑的动作,从他的脖颈上滑落下来,浸湿了他的领口。
姬阆连忙说:“郑儿,当心烫。”
他说着,用帕子给太子郑擦了擦脖子上的污渍,动作非常温柔小心,说:“烫到没有?”
太子郑赶紧摇了摇头,将空碗放在一边儿,说:“父亲,郑儿无事了,酒宴上那么多国君和和国女,还等着父亲过去,父亲快去罢,不要怠慢了宾客。”
姬阆却不走,在他身边坐下来,说:“宾客怎么比得上为父的郑儿,郑儿身子不舒服,为父在这里陪陪你。”
他说着,让太子郑躺下来,还给他盖上被子,说:“你睡罢,等你睡着了,为父再走,你还记得么,小时候都是这样,你小时候,怕黑的紧,晚上不叫为父离开。”
太子郑被他说起这些,顿时就想起来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太子郑还小,他没有母亲,也没有靠山,毕竟太子郑是抱恙来的,后来姬阆有了新的夫人和“儿子”,高兴坏了,就将自己抱养来的大儿子忘之脑后。
姬阆当时就在想,自己的继承人,定然是自己的亲儿子王子带,大儿子又不是亲生的,只是放在身边养,浪费一分口粮罢了。
那之后一年他都没去看过太子郑,太子郑被姬阆的夫人虐待,不给饭吃,连寺人和宫女都给他脸色看,当时太子郑还很小很小,姬阆安全不知道,等到了后来,太子郑已经骨瘦如柴,姬阆还是发现了夫人和人有染,这才想起了被他遗忘的郑儿
太子郑因为被虐待,因此畏黑,那时候也害怕一个人,瘦瘦小小的,十分可怜的模样。
姬阆自知对他不起,在那之后,就一直陪着太子郑,亲力亲为,晚上睡觉也是姬阆来哄,姬阆只要稍微离开一会儿,太子郑就会表现的非常不安,整个人蜷缩起来,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姬阆突然提起这个事儿,太子郑也想到了当年的种种,低声说:“郑儿记得,还都记得。”
姬阆听到他沙哑的声音,突然收敛了笑容,低声说:“你郑儿,你恨为父么?恨为父那时候没有管你么?”
太子郑笑了笑,说:“我怎么可能恨父亲呢?若不是父亲,我不知在何处流浪,我不恨父亲。”
也是因为太子郑小时候被姬阆的夫人虐待过,因此姬阆不敢立天子夫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即使如今太子郑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但是姬阆也会担心。
两个人说这话,过了好一会儿,姬阆突然说:“郑儿,为父想与你商量个事儿。”
太子郑心头一跳,低声说:“父亲但说。”
姬阆说:“郑儿,那陈国的国女,秀外慧中,姿色出尘,为父见她是个识大体的,郑儿觉得如何,若是为父将她收入宫中,立为夫人,陈国并不强大,也不会出现外戚专权的现象为父、为父虽然无法再有儿子,但是没有夫人恐怕让人笑话,又怕郑儿你受委屈,郑儿,你觉得呢?”
他说着,没听到太子郑说话,转头一看,太子郑竟然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很平稳,姬阆不由一笑,说:“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姬阆虽然这么说,不过还给太子郑盖好被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熟睡,姬阆也喝了不少酒,本是看着太子郑熟睡,结果自己要睡着了,歪倒在太子郑身边,两个人互相依靠着。
就在姬阆呼吸平稳之后,本睡着的太子郑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全是清明,根本没有一点儿熟睡的困意,眼睛里有些浓重的血丝,歪过头去看姬阆。
他伸手将姬阆带进被子里,搂住姬阆,慢慢低下头来,动作很慢,很慢,轻轻在姬阆的嘴唇上一吻。
姬阆没有醒过来,根本没有感觉,还是进了被子很暖和,不由蹭了蹭太子郑的下巴,嘴里喃喃的说:“郑儿”
第二天一大早便是狩猎了,大家自由狩猎。
姬阆早上起来是在太子郑的营帐中,伸了个懒腰,就准洗漱了,太子郑早就不在营帐中,恐怕已经起了。
就听到“哗啦!”一声,帐帘子打起来,太子郑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他今日有些与众不同,身穿黑色甲胄,将头盔夹在手臂下面,手搭宝剑,大步从外面走进来,整个人英武高大,看起来散发着一股成熟男子的气息。
那一瞬间,姬阆猛地看呆了,这才意识到,他的郑儿好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磊落的男子汉。
太子郑走进来,说:“父亲,一会儿狩猎就要开始了,快些更衣罢。”
姬阆笑眯眯的招手说:“郑儿,快来帮帮为父。”
太子郑听着姬阆的声音,嗓子顿时有些干哑,将自己的头盔和佩剑放在一边儿,然后这才恭敬的走过来,微微垂着头,给姬阆梳头发。
姬阆笑眯眯的还不老实,反而像是个孩子一样,仰起头来靠着太子郑的肩膀,说:“郑儿,昨日晚上,为父与你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太子郑面色如常,说:“什么话?昨日我醉的厉害,可能没听清楚,还请父亲再说一遍。”
姬阆想了想,说:“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子郑依然给姬阆梳头,仔细梳理好,很是温柔,然后给他整理衣袍,姬阆今日也穿的是铠甲,只是他不会武,也不经常穿这个。
姬阆当年也是会武的,后来因为被族人下毒暗害,姬阆身子就垮掉了,不只是丧失了生育能力,而且身子骨也不如当年,一直有些病央央,后来仔细调理过,病怏怏倒是不至于,不过仍然很单薄,根本无法舞刀弄枪,因此很少穿盔甲。
太子郑给他整理好,几乎看的痴迷了,赶紧把目光收回来。
两个人走出行辕,就准备去狩猎了,太子郑不想和姬阆一组,故意走了别的路,陈国国君带着国女和姬阆一组,大家有说有笑的。
姬阆还在考虑要不要立陈国国女为夫人的事情,正好也就和陈国国女一起狩猎,回头一看,却突然不见了太子郑。
太子郑独自走开,也没有带人,就一个人往偏僻的地方去,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回营帐就可以了。
太子郑一个人坐着,结果似乎有人迷了路,也走了过来,竟然是陈国的国女。
陈国国女嫌弃姬阆年老,不如太子郑年轻英伟,虽然已经答应了君父,但是心中仍有不甘,不想陪着姬阆打猎,看到太子郑离开,心里一转,就故意落后,装作走丢,然后去和太子郑巧遇。
太子郑不知这是“巧遇”,看到国女没有马匹,一个人徒步,而且还十分劳累的模样。
国女见到太子郑,立刻走过去,哭诉的说:“太子,可否带小女子一程,小女子与队伍走散了,心中心中好生害怕,恐怕这里有什么猛兽。”
说着,还瑟瑟发抖起来。
太子郑见到是陈国国女,也不好不带她一程,说:“陈国国女请上马罢,郑送您一程。”
陈国国女一听,好生欢心,就上了马,但是上马之后发现,那个英伟高大的太子竟然不和自己同骑,便说:“这马本是太子的,小女子也不好独占,太子也来同骑罢。”
太子郑则是淡淡的说:“郑并不累,可以走着,唯恐冲撞了国女。”
陈国国女更是芳心暗许,笑着说:“太子真乃君子,让人好生仰慕。”
两个人走着,太子郑一直很规矩,后来还一度冷场,陈国国女想要搭讪都不知道怎么办,于是眼珠子一转,装作掉马的样子,“啊呀!”一声,就要斜下来。
太子郑吓了一跳,果然伸手去接,两个人此时动作有些“亲密”,陈国国女就歪倒在太子郑怀中。
真是正巧,陈国国女走丢,大家都在寻找,姬阆和陈国国君正好寻找到这边,就看到了太子郑打横抱着国女的这一幕,国女还羞涩的满脸通红,含情脉脉的。
姬阆看到这一幕,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一下怒不可遏,不知为何,心中翻腾起来,气的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仔细一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认定了陈国国女为夫人,而自己的太子竟然和自己未来的女人勾勾搭搭,因此心中不高兴么?
姬阆脸色非常难看,陈国国君也看出来了,恨铁不成钢,赶紧叫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离开。
陈国国女没想到正好被人看到,也是吓坏了,赶紧就跑掉了,陈国国君顶着不住压力,也找了个借口就走掉了。
一瞬间,树林里只剩下姬阆和太子郑,还有一些跟随的从者。
姬阆气的大脑充血,目光冷冰冰的,嘴里不由自主的说:“怪不得昨日郑儿你听不到为父的话。”
太子郑抬起头来,看着姬阆,姬阆冷笑一声,说:“郑儿你若是看上了陈国国女,与为父直说便是,为父还能为难你么?”
太子郑声音很平静,说:“儿子没有。”
姬阆被他平静的声音弄得更是怒不可遏,说:“没有?那你们方才拉拉扯扯抱来抱去的是在做什么?我已经跟你说了,要娶陈国国女为夫人,而你呢,我的好儿子,却在这里和那个女子纠缠不休,你到底是什么心思!?故意给我难堪么!?”
太子郑听着姬阆的话,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姬阆,姬阆被他看得火气更大,脑海中都是太子郑搂着陈国国女的画面,气的都要炸裂了。
姬阆厉声说:“滚回去反省!”
太子郑没有说话,只是翻身上马,随即说:“是,父亲。”
他说着,调头准备走,姬阆却被他那态度弄得火气更大,也是猛地翻身上马,“啪!”一声挥起马鞭,马匹一下就窜了出去。
“天子!”
“天子!”
从者连忙去喊,只是姬阆不停下来,很快冲进树林,一下就不见人了。
太子郑回头看着姬阆消失的方向,眼中有些无力,随即往营帐去了。
太子郑回了营帐,就没有再出来,一直到深夜,没再见到姬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嘈杂的声音,随即有人冲了进来,是姬阆的从者。
从者惊慌的很,连忙跪下来说:“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天子不见了,至今未归,请太子派兵搜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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