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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把文书还给我!!”

    他说着扑上前去准备抢吴纠手中的立储文书齐侯早有准备连忙一步跨过去,伸手拦住吴纠。

    舒鸠国的国君没有碰到吴纠,也没有拿到文书顿时大吼着说:“你!你这卑鄙小人将文书还给我!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你一早就想要诓骗我!!!”

    众人见他嘶声力竭歇斯底里的,禁卫军都已经冲进来了快速包围了宴厅舒鸠国国君一看这架势突然又有些害怕,不敢再这么大声说话。

    吴纠笑眯眯的说:“说寡人诓骗你不如说你一早就没有什么好心,想用花言巧语搪塞寡人保住你们舒鸠国,然后再转过来与晋国联合,杀我们楚国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是谁更卑鄙一些。”

    吴纠又说:“不过寡人交给你一个词儿特别适合咱们如今的立场那就是卸磨杀驴,公如今就是那头驴了。”

    他这么一说,舒鸠国的国君气的要死,只是不敢发作因为周围都是禁卫军,舒鸠国的国君也没有带军队来,一下就怂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连忙拱手说:“楚王楚王,小人也是被晋国逼的,小人虽然接到了晋国的文书,但是压根儿就没想按照晋国文书上的说法去做,小人此次来楚国,那是那是满含诚意的。”

    吴纠哈哈一笑,对齐侯说:“他的诚意就是骂寡人卑鄙了?”

    齐侯笑着说:“孤仿佛没有听错,是这样的二哥。”

    那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吓得舒鸠国的国君“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说:“真的,是真的!小人愿意归降,只求楚王饶了小人一命,这这立储也当真!当真!”

    吴纠扬了扬手中的文书,上面还盖着大印,说:“谁管你当不当真,立储文书就在寡人手中,还有国君印信,寡人还需要问你当不当真?”

    舒鸠国的国君脸色实在不好看,但是不敢反驳,毕竟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若是反驳就是在刀口上自己抹脖子。

    舒鸠国的国君只好赔笑说:“是是是,求楚王,饶我一命,等我回国之后,就像天下人公布偃鸠的储君地位。”

    吴纠一笑,掸了掸自己的黑袍,说:“何必如此麻烦呢?”

    舒鸠国的国君都没听清楚,吴纠已经说:“公何必回国这么麻烦呢?如今我楚国的大司马已经是储君了,您方才是不是没听懂寡人的那话卸磨杀、驴。”

    舒鸠国的国君一听,顿时全身瑟瑟发抖起来,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原来楚王笑眯眯的笑颜之后,竟然已经下了杀意。

    舒鸠国的国君连连看磕头求饶,说:“楚王!楚王!饶了我罢!!我我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想要听从晋国的意思,真的!是真的”

    吴纠笑着挥了挥手,很快子清就端来一杯酒,吴纠笑眯眯的说:“如今我楚国的右司马乃是舒鸠国的储君,寡人想让他登上国君之位,您说,寡人该怎么做?”

    舒鸠国的国君骇然的盯着那杯酒水,很快酒水就送到了他的面前,吴纠笑眯眯的说:“请舒鸠国国君饮下。”

    他说着,身边的士兵“哗啦!”一声围上去,一下按住舒鸠国国君,舒鸠国国君吓得六神无主,大喊着:“救命!救命!!救我啊救我!!不不不,我愿意归降楚国,我愿意归降,别杀我!不要啊”

    舒鸠国国君大喊大叫,好端端的宴席突然有如屠宰场一般,舒鸠国的国君不只是大喊,还乱踢腿,“嘭!!”一声将旁边的案子踢翻了,上面的酒菜全都洒了下来,齐侯拦着吴纠往后退了两步,躲开菜汤溅过来。

    士兵们将舒鸠国的国君按在地上,他刚开始还大嚷大叫的,不过后来因为要被灌酒,就死死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使劲摇头,吓得面色苍白。

    偃鸠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叔叔,被士兵按在地上灌着毒酒,然而这一幕,他等了二十年!足足二十年!

    舒鸠国的国君挣扎很厉害,毒酒都洒了一半,舒鸠国的国君还是不就范,这个时候偃鸠已经不耐烦的走过去,士兵见右司马过来,连忙让开一些。

    偃鸠蹲在地上,冷冷的看着舒鸠国的国君,舒鸠国君还大喊着:“侄儿!侄儿!你救我啊!救救我啊!”

    偃鸠一笑,说:“这不就是来救您么?叔父,小侄敬您一杯酒。”

    他说着,立刻伸手过去,一把捏住舒鸠国国君的下巴,就听到“咔嚓”一声,下巴立刻脱臼了,舒鸠国的国君嘴巴不听使唤,好像合不上了,偃鸠顺势就将酒水灌进他的嘴里。

    “嗬嗬嗬”

    舒鸠国的国君想要将酒水吐出来,只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吓得他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说:“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他大喊着,不过周围的士大夫们只是冷眼相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举动,似乎挺开心的正在围观。

    舒鸠国的国君被放开,趴在的地上想要干呕,只是似乎什么也吐不出来,没一会儿,好像喘不过气儿一样,倒在地上痉挛抽搐,就跟羊癫疯似的,那模样实在难看到要死,脸部也在不停的抽搐。

    酒水中下了一些马钱子一类的毒素,这种毒素是最难熬的,南唐后主喝下的著名的牵肌酒,就是这类的毒素,让人痉挛,死的时候脸上因为抽搐,还会露出狞笑,仿佛死的很高兴一般。

    吴纠淡淡的看着在地上不断痉挛的舒鸠国国君,眼神十分平静,在他还没有完全咽气儿的时候,便淡淡的说:“舒鸠国国君被晋国刺客刺杀,幸而已立储君,公可放心,寡人会将您的储君,送回舒鸠国,帮他继位,相信您的侄子,会将舒鸠国发扬光大的。”

    舒鸠国的国君还没死透,本已经十分痛苦了,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都绿了,偏偏因为痉挛,嘴角牵着,身子缩成了一个大虾米,一脸狰狞的模样,突然就不动了。

    吴纠看到舒鸠国的国君不动了,叹了口气,说:“行了,厚葬罢。”

    士大夫们纷纷称是,很快便离开了,酒也喝罢了,储君也立了,舒鸠国的国君也处理掉了,这个宴席便结束了。

    吴纠和齐侯先去释放了黄国的使臣,让黄国的使臣连夜离开,赶回黄国,吴纠还让他给黄国国君带了一句话,很欣赏黄国国君的识时务。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深夜了,吴纠站在湖边,看着已经如春的湖面,湖水潺潺的流淌着,在夜风的吹拂下,还有一些微微的凉意。

    吴纠站在那里,突然感觉肩膀一重,齐侯已经将外袍披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说:“二哥,看什么呢,这么晚了,湖边儿太凉,回去就寝罢。”

    吴纠说:“寡人想吹吹风。”

    他说着,就将齐侯的外袍还给齐侯,毕竟齐侯没有披风,把自己的外袍给吴纠的话,夜风还挺凉,吴纠也怕他感冒。

    齐侯只好穿上,握着他的手,说:“别在这儿站着,二哥你的手就不热,咱们回去。”

    吴纠笑了笑,衬着齐侯还没有系上外袍的时候,突然伸手将齐侯的外袍一掀,然后自己缩了过去,靠在齐侯胸口,让齐侯用外袍将自己裹起来。

    齐侯一愣,两个人立刻紧紧贴在一起,随即齐侯变从善如流的搂住了吴纠,笑眯眯的说:“二哥,怎么如此主动?”

    吴纠其实早就想试试这情侣动作了,因为齐侯的外袍宽大,因此裹住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而且还挺合适的。

    吴纠靠在齐侯胸口,望着黑漆漆的湖面,说:“马上就要与晋国开战了,早晚的事情。”

    齐侯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孤呢,不是么?晋国虽然强大,但是可用的兵马不过三万有余,况且他刚将财物都贿赂给周天子,如今却急火火的要打仗,孤也是佩服他的,粮饷钱从哪里出?”

    确实如此,晋国的可用兵马才三万,虽然地盘子大,但是在当年那个地盘子上,很大一部分都是不毛之地,因此地盘子才大,而且诡诸为了登上晋侯的位置,将自己的财富都贿赂了周天子。

    这样一来,他们打仗的钱从哪里出?很明显,搜刮百姓啊。

    吴纠说:“这一战之后,寡人想歇歇了。”

    齐侯笑着说:“二哥说什么是什么。”

    吴纠一笑,仰起头来,看着比自己高壮很多的齐侯,说:“那寡人说想要临幸你呢?”

    齐侯立刻说:“求之不得。”

    吴纠强调说:“是寡人要临幸你,临幸你!”

    齐侯哈哈一笑,说:“二哥,每次都是二哥临幸孤啊,这有什么不对。”

    吴纠气的不得了,说:“反了,你搞反了。”

    齐侯一把将吴纠抱起来,打横直接往小寝宫走,说:“怎么反了?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楚王,就该躺平了放松,让人伺候嘛。”

    吴纠听他说的那么好听,结果每次被临幸的都是自己

    舒鸠国国君被晋国刺客刺杀,舒鸠国群龙无首,吴纠打算派重兵,送偃鸠回国继位。

    舒鸠国的国君不是没有子嗣的,虽然偃鸠手握立储文书,但是吴纠怕舒鸠国中还是有人不服,因此才准备拨给他兵马,让他回国。

    若是偃鸠能顺利登上国君之位,那么震慑群舒和徐国,就不是问题,到时候晋国的十几个联盟国家就会被瓦解。

    偃鸠回国继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天黄昏,屈重从政事堂出来,上了缁车,准备回府去休息了。

    缁车行驶到屈家府邸门口的时候,管事赶紧跑出来,打起车帘子,低声说:“老爷,大事不好了。”

    屈重说:“怎么了?”

    那管事儿小声说:“右司马来了。”

    屈重一听,偃鸠来了,赶紧就下了缁车,还以为偃鸠在宴客的厅堂,结果一下缁车,顿时明白管事说的什么不好了。

    因为偃鸠并不在宴客的厅堂,他就坐在屈家门口的台阶上,还穿着一身司马的官袍,看到屈重从缁车中下来,连忙站了起来。

    屈重吃了一惊,赶紧拱手说:“右司马,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快请进。”

    偃鸠随着屈重走进来,屈重请他到厅堂坐下来,自己则是去换下衣裳,很快就回来。

    哪知道屈重进了房舍之后,就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屈重探头一看,竟然是偃鸠,偃鸠大摇大摆的跟着走进来。

    进来之后还将房门给关上了,一瞬间房舍中只剩下屈重和偃鸠两个人。

    屈重有些局促,这回来换衣裳都不敢了,偃鸠则是颇为淡定的说:“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明日一早,我便要去舒鸠国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不会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屈重嗓子突然有些发涩,干笑了一声,赶紧给偃鸠倒了一杯茶,说:“右司马终于可以回国继位,这是好事儿,盼望右司马回国之后,能记得在楚国的日子,与楚国亲近往来。”

    偃鸠说:“这我自然记得,我还会记得叔叔。”

    他说着屈重一愣,倒茶的手都顿了一下,茶水稍微洒出来一些,就洒在屈重扶着茶杯的手背上。

    茶水是热的,稍微有点烫,屈重一抖,赶紧将茶壶放下来,偃鸠把手伸过去,抓住屈重的手,突然探头过来,将屈重被烫的地方,纳入口中,轻轻的舔s了起来。

    被烫的地方本只是有些稍微疼痛,被偃鸠高温的口腔一啜,顿时疼痛加深了一些,刺辣辣的,但是又觉得麻扎扎的,说不出来的酥麻。

    屈重一抖,想要收回手去,偃鸠却不放开他,低声说:“叔叔,我明日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么?”

    屈重听到他这句话,沉默了好久,偃鸠故意说:“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屈重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当年重年轻气盛,做了很多错事,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本已经无颜再面对你”

    屈重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偃鸠则是说:“然后呢?还有么?”

    过了很久,屈重终于才又开口说:“可我还是”

    他说着,又停顿了,偃鸠催促说:“还是什么?”

    屈重抿了抿嘴唇,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喃喃的说:“可我还是想要见你,想要多看看你。”

    偃鸠笑着说:“为何?叔叔,这是为何?”

    屈重实在说不出口,默默坐在席上,嗓子发紧,偃鸠一定要听说,催促说:“叔叔,明日我就走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们永远也不会见面了,难道你还不想对我说说心里话么?”

    屈重听到这些永远,心中更是难受,低着头,说:“我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没有信守诺言,险些害死你,本该无颜见你的,我也知道这样太过厚颜无耻,只是我仍然想见你。”

    屈重说着抬起头来,盯着偃鸠,他平日里看起来温柔隐忍,此时眼中竟然透露出一丝独占的欲望,紧紧的盯着偃鸠。

    偃鸠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屈重拉过来抱在怀中,说:“叔叔,亲亲我,明日我就走了,你若不亲,会后悔的。”

    他这么说,屈重便没有推拒,真的搂住偃鸠的脖颈,抬起头来,吻住了偃鸠的嘴唇,这样一来,两个人顺理成章的亲在一起,还是由屈重主动的,偃鸠疯狂的席卷掠夺。

    “咚!”一声,两个人直接倒在地上,屈重满脸潮红,呼呼的喘着气,眼神中有些许的陶醉,还有一些悲伤,或许是将要久别的悲伤。

    偃鸠似乎看不下去他眼中的悲伤了,低下头来,亲吻着屈重的眼睛,笑眯眯的说:“叔叔,骗你的,王上说了,舒鸠国内乱复杂,怕我一个人搞不定,因此派了一个心腹之臣给我,辅佐我平定舒鸠国内乱,帮我治理舒鸠国那个人就是叔叔啊。”

    屈重一愣,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随即脸色“咚”一下就红了,连忙去推偃鸠,偃鸠见了立刻说:“叔叔,你方才抱着我亲,现在亲过了就要把我踹开了么?”

    屈重听他这么混淆视听,脸上更是不自然,屈重紧紧搂着他,笑着说:“我喜欢叔叔方才的主动,再来一次,好么?”

    屈重看着偃鸠笑眯眯,颇有些痞里痞气的笑颜,不知怎么的,突然无法拒绝他

    偃鸠第二天就走了,自然是屈重跟随,吴纠派了一支队伍给偃鸠,让偃鸠浩浩荡荡的回国继位,并且帮助他震慑群舒。

    舒鸠国的国君被刺身亡,群舒和徐国也听说了,虽然传说是被晋国的刺客刺杀身亡,但是具体怎么回事,群舒和徐国多多少少都能明白,一瞬间群舒和徐国被吓怕了。

    这些国家再也不敢造次,毕竟楚国的动作实在雷厉风行,一下就干掉了舒鸠国的国君,还将右司马送来继位。

    群舒和徐国虽然国家很多,但是国家都不大,若是没有晋国的帮助,怎么可能反了楚国,尤其楚国此时正是强势的时候。

    晋国无法派兵过来保护他们,群舒和徐国都唯恐被灭国,做了舒鸠国国君的后继者,因此大家都怂了,一个个开始向楚国进贡,表达诚意,再加上偃鸠回国,还带了重兵,因此群舒和徐国很快就被震慑住了,谁也不敢造次。

    与此同时,众人又听到了黄国和江国联合出兵,攻打蔡国的消息,蔡国也是此次十几个国家联盟中的一个,蔡国就在江国的上方,晋国还没有准备好,江国和黄国已经联手出兵,骚扰了几发蔡国边境。

    蔡国国君吓得六神无主,于是也宣布,脱离了盟军,已经不准备参加晋国的讨伐行动。

    这样一来,东面的徐国群舒,还有中路的蔡国,全都一下被制住了,斗祁和蒍吕臣也是不负众望,说动了开明氏蜀王,蜀王答应帮助楚国,骚扰巴国,巴国虽然在这几个国家中最为强势,但是有了劲敌蜀国的骚扰,也是无暇分身,根本没时间参加什么盟军队伍。

    好好的一个十几个国家联盟的军队,瞬间被拆的四散,也算是七零八落,看起来十分尴尬。

    晋侯听说了这件事情,气的不行,但是联军已经被打散,若是再攻击楚国,那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但是若不攻击楚国,战书都已经下了,突然求和,这不是缩头乌龟么?

    晋侯十分恼火,但是也不敢冒然去打楚国,因此他想到了一个其他的办法,并不是攻打楚国而是找回自己的颜面,突然出兵,毫无征兆的攻打了在晋国南部,又与楚国齐国交好的宋国。

    宋国被袭击,齐侯立刻让人带消息,快马加鞭回齐国去,令展雄带兵支援宋国,吴纠也写文书,让少师公子季快马加鞭送去郑国,请相邻的郑国出兵协助宋国。

    郑国就在宋国旁边,而齐国就在宋国上方,若是宋国有了郑国和齐国的帮助,这样一来,晋国也不算是什么危机。

    吴纠清楚得很,之所以晋国突然攻打宋国,是因为痴心妄想的要把宋国攻下来,作为晋国的一个辎重转折点,毕竟晋国离楚国实在太远了,一个南头一个北头,齐国和楚国都是风马牛不相及,更别说是晋国了。

    因此晋国想要攻打楚国,战线太长,补给跟不上,中原国家也没有人帮助晋国打仗,因此晋国的战线孤助无援,需要一个辎重点作为转折,在这里拉弓蓄力。

    晋国把目光便注意到了宋国,按理来说郑国更合适,而且郑国还是伯爵国家,比宋国这个公爵低了很多档,但是郑国乃是周朝的“中国”,也就是中心国家,旁边就挨着洛师,若是晋国贸然发兵郑国,那么难保周天子不会发兵讨伐晋国,到时候得不偿失,因此晋国把目光锁定在宋国之上。

    士大夫们听说晋国要攻打宋公,本还有些担心,不过齐侯的人立刻赶赴齐国,让展雄带兵支援,吴纠又遣人去了郑国,这样一来,士大夫们也觉得,真是万无一失了,晋国想要同时和齐国宋国郑国三个大国抗,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还不被打的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援助宋国的队伍很快便出发了,在开春的时候出发,很快,便昂然了起来,天气已经不寒冷,变得温暖,吴纠这日正在上早朝,齐侯也稳稳当当的坐在吴纠身边,因为之前晋国的事情,因此齐侯坐在这里,已经没人反对,士大夫们还巴不得齐侯坐在这里,因为比较安稳。

    朝议没什么内容,偃鸠达到了舒鸠国,一切安定,很轻松的解决了舒鸠国的内部矛盾,还写文书来夸赞了他叔叔屈重,别看屈重平日里隐忍温柔,其实屈重早年的时候,也是个掌控生杀大权的上大夫,官居莫敖,十分不可一世,屈重的才华在舒鸠国又迸发了出来,群舒认舒鸠国为宗主国,和平的不得了。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文书,夸赞了一下偃鸠,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冲进了大殿,一个士兵跪下来说:“报王上!齐国大将军展雄求见!”

    吴纠一听,有些愣了,不由和旁边的齐侯对视了一眼,展雄不是在宋国援助么,怎么突然跑到楚国来了?

    齐侯也是皱着眉,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若是没有情况,展雄怎么可能跑到楚国来?

    吴纠时候:“请展将军入殿。”

    很快展雄就大踏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样子十分匆忙,还有几分疲惫的模样,脸上有些血迹,入殿之后,立刻跪下来作礼,拱手说:“君上,楚王!”

    吴纠立刻说:“展将军不是在宋国支援?如何突然来到了楚国?还这幅模样,难不成是宋公出了什么事情?”

    展雄的模样有些狼狈,能让展雄如此狼狈的,吴纠想不出是谁来,若一定要说是谁,那恐怕是宋公御说了,当年宋公御说还没继位的时候,被迫逃难,遇到了展雄,许诺展雄好处,请展雄帮自己回国继位,后来展雄果然助他回国继位成为宋公,不过宋公出尔反尔,驱逐了展雄的义军,恐怕展雄这辈子,也只有那个时候最为狼狈了。

    而如今,展雄脸上有伤疤,风尘仆仆,眼底还都是疲惫的乌青,看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声,难道晋国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不然为何齐国郑国和宋国三国联军都打不过晋国,难道宋国出事儿了?真的被晋国打下来了?

    大家都在心中疑问的盘旋着,展雄已经脸色难看,声音沙哑的说:“回楚王,宋公御说已经兵变,投靠了晋国,反过来埋伏我齐军与郑队,我军与郑军被迫退出宋国地界。”

    众人一听,瞬间一片哗然!

    方才大家还在想,难道宋国沦陷了?难道宋公受伤了?难道等等的事情。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过,宋国竟然投降了晋国!

    “这”

    “这怎么可能!”

    “宋国投靠了晋国!晋国有了这个辎重点,很快会进军我们楚国的!”

    “是啊是啊,王上,该如何是好?请王上早作打算啊!”

    士大夫们开始你一眼我一眼,叽叽喳喳的说起来,朝堂之上一下变得乱七八糟,大家都在讨论着,展雄听着这些讨论,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就在朝堂上乱七八糟的时候,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匆匆走入路寝宫,竟然是之前去郑国的少师公子季。

    公子季也有些狼狈,进来之后立刻跪下,说:“王上,齐公!宋国投降了晋国,已经变成了晋国的辎重点,郑国兵马受挫,被打退回郑国地界,幸而没有什么损失,如今晋国和宋国要联名声讨楚国,并且准备进军江国和黄国!”

    公子季匆匆赶回来,他的消息无疑肯定了展雄的说法,宋国果然叛变了,真真切切的投降了晋国,绝对假不了,不止如此,而且还要声讨楚国,并且攻打亲近楚国的江国和黄国。

    吴纠眯了眯眼睛,看这朝堂上哄乱一片的士大夫们,说:“今日先散朝,具体事情诸位卿大夫也听说了,大家回去想一想对策。”

    士大夫们在惊慌中散了朝,很快纷纷离开,三五成群的往政事堂去,互相讨论着对策。

    下了朝之后,吴纠让展雄和公子季来小寝宫,仔细汇报一下具体事情。

    众人到了小寝宫,与展雄一起同来的,竟然还有许久不见的召忽和的东郭牙。

    两个人也是跟在展雄支援宋国的队伍中的。

    召忽见到吴纠,十分想念,但是如今却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把事情跟吴纠说了一边。

    齐国国君昭在接到齐侯的文书之后,立刻派展雄、召忽和东郭牙三个人支援宋国,昭也明白,如今宋国就是一个屏障,只要宋国保下来,晋国就没有办法进攻其他国家,只能灰溜溜的回他的老窝。

    因此这回齐国下了血本儿,下了大功夫,派兵支援,队伍浩浩荡荡的到了宋国,与此同来的还有郑队,郑伯郑突亲自出马,一起援助宋国。

    晋国看到这三国势头,本已经要退缩了,兵马交锋了两次,晋国都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然而就在第三次交锋的时候,宋国突然来了一个回马枪,竟然坑了郑国和齐国的军队,两队被埋伏,这才知道宋公竟然投靠了晋国,变成了晋国的联军。

    召忽说:“幸而埋伏的军队被发现,我军与郑军见势头不对,快速撤退,这次没有什么损失。”

    吴纠听了,眯了眯眼睛,召忽又说:“晋国和宋国的军队如今已经拦住了东渡的必经之路,我军根本无法回归齐国,因此逼不得已,南下开入了楚国地界。”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展雄脸色依然难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如今却十分沉默,坐在席上,脸上有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毕竟从宋国逃出,来到楚国有一段时间,但是看起来根本们没有医治,以至于都留疤了。

    吴纠说:“如今宋国和晋国有什么动静么?”

    东郭牙拱手说:“楚王,如今晋国和宋国想要联名讨伐楚国,声讨的文书估计马上就会传过来,晋国因为怀恨江国和黄国亲近楚国,因此想要先拿江国和黄国开刀,搓搓楚国士气。”

    吴纠想了想,说:“晋国的军队已经进入了宋国屯兵么?”

    他这么一说,东郭牙便说:“我们撤离的时候还没有,晋侯生性多疑,恐怕还不能相信宋国,因此没有将晋国的兵马囤进宋国,还在试探。”

    吴纠听了又眯了眯眼睛,齐侯转头说:“二哥,在想什么?”

    吴纠摸了摸下巴,说:“寡人在想宋公唯一的公子子鱼,还在咱们手中,是时候去问问宋公的意思了。”

    宋国投降了晋国,不过晋国并没有立刻把物资和辎重运送到宋国去,毕竟晋侯也是多疑的人,他心中还有些怀疑,因此正如东郭牙所说,仍然在试探着。

    晋国和宋国开了一个盟会,如今就在宋国地界,商讨如何屯兵,如何出兵,如何瓜分楚国好处等等。

    宋公御说特意款待了晋侯,两方的人都坐在会盟的幕府之中,正在商量着,这个时候突然有士兵跑过来,说:“报!!!君上,楚国有文书送来!”

    他这么一说,晋侯诡诸吓了一跳,宋公御说笑眯眯的说:“晋公不必惊慌,没准儿是楚国求和的文书呢?”

    他说着,招手让人将文书拿过来,宋公御说为了避嫌,就将那文书放在案子上,示意与晋侯一起阅读。

    并非是求和的文书,而是一封责问宋公御说的文书,文书上写着,宋公背信弃义,令楚国非常愤怒,楚王责问宋公,难道宋公忘了在楚国做质子的公子子鱼了么,公子子鱼可是宋公唯一的子嗣。

    晋侯诡诸看了这个,狐疑的看着宋公,似乎想要试探御说,哪知道御说看了之后,却哈哈一笑,说:“楚王想用孤的儿子威胁孤,子鱼虽然是孤的儿子,不过也是宋国的子民,如今宋国要谋图发展,身为子民,子鱼也理应为宋国尽一份力才是。”

    晋侯诡诸一听,顿时眼睛有些亮了起来,宋公御说这么说,分明就是已经放弃了子鱼,随便楚国怎么处置,笑着说:“宋公真是大义之人。”

    宋公御说笑了笑,说:“大义不大义,咱们先不谈这个,如今晋公也看到了,我宋国的诚心如此,孤连儿子都不要了,难道晋公还不相信我宋国么?”

    晋侯诡诸说:“相信!自然相信,这样,咱们今日便签订盟约,明日一早,孤便下令,让晋国的粮草和辎重,进入宋国,到时候,咱们晋国宋国两家,再联合西戎与北狄,一举南下,杀他楚国一个片甲不留!”

    晋侯诡诸本想试探试探宋公,看看宋公是不是诚意的,毕竟晋国要把宋国当做辎重点来用,兵马粮饷和粮草全都要进入宋国,若是宋国诈降,到时候把他们的兵马粮草一吞,那岂不是就完了?

    因此诡诸起初有些狐疑,不过听到宋公放弃子鱼的侍候,顿时就放心下来。

    宋公御说笑眯眯的说:“到时候还要请晋公多多提携才是。”

    晋侯诡诸笑着说:“说哪里的话!宋公如此大义,诡诸实在敬佩的厉害,若是楚国真的对宋国公子下了毒手,也不必害怕,到时候咱们晋国与宋国结为殷勤之好,孤将妹妹许配与宋公,宋公有如此年轻有为,要多少儿子没有?是不是?哈哈哈哈”

    晋侯说着,便大笑了起来,御说只是端起酒杯,笑眯眯的说:“晋公说的好,孤敬晋公一杯。”

    宋公放弃了质子子鱼,晋国开始屯兵向宋国,宋国俨然成了交战的转折点,两个国家首先向江国和黄国施压,蔡国一看有转机,立刻又倒戈了晋国,请晋国发兵,自己主动借道,帮助晋国和宋国的军队攻打江国和黄国。

    晋国的联军此次来势汹汹,晋侯诡诸和宋公御说亲自领兵南下,声势浩大,江国和黄国有些抗不住,立刻向楚国请求救援。

    展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得已经不行,立刻请命说:“二哥三哥,让展雄去!若御说的军队敢踏足江国黄国半步,展雄便亲手拧下他的头颅!”

    展雄有些发狠,毕竟当年,展雄已经被御说骗了一次,那一次很狼狈,若不是因为展雄的义军没有什么人受伤,也没有死伤,展雄定然饶不了御说。

    后来两个人兜兜转转的走到了一起,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又重演了,展雄觉得自己就不该轻信御说,御说就是一个鸟嘴的国君,说出来的话根本不算数,什么承诺都抵不过他的权力,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放弃,更别说他们只是见面就做ài的人而已。

    展雄气的脸红脖子粗,吴纠说:“四弟,先不要冲动。”

    展雄也不想冲动,只是展雄要气爆炸了,他总觉得自己被御说给耍了,这种感觉实在令他难过。

    吴纠想了想,说:“晋国的事情,是该有个了解了,这一次”

    吴纠说着竟然笑了一声,颇为愉快的说:“想必是晋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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