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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其实吴纠也没想要莒子和虢公真的过来只是说说笑罢了齐侯还当真了,毕竟齐侯护食那是出了名的。
齐侯一边说还一边吃这,好像生怕吴纠把最后两只给那两个人一般这举动可气坏了莒子和虢公两个人瞪着眼睛。
而其他诸侯则是从没吃过此等美味也沦陷在美食的攻略中根本没工夫去管莒子和虢公。
莒子和虢公冷哼了一声,两个人转头就走了。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抻着脖子说:“二位真的不留下来用膳么?”
莒子和虢公气的直哆嗦赶紧就进了营帐吴纠就听齐侯轻声感叹说:“终于是走了。”
吴纠转头看了一眼齐侯,当很是无奈了他上下打量着齐侯,齐侯吃东西的模样实在“狂野不羁”明明吃的很彪悍,但是又透露着一股疾风卷落叶的优雅,真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而且他总是舔手指这种不能上大雅之堂的动作,让齐侯做起来就异常的性感,看的吴纠嗓子发紧。
姬阆也非常喜欢吃这种烤乳鸽,最后一共就剩下两只了齐侯拿走了一只,姬阆也拿了一只,齐侯就不干了,一脸“怨毒”的用自己的余光斜着姬阆,好像跟人家有八辈子的世仇似的,姬阆根本不知道自己抢了齐侯的“命根子”,只是吃的时候莫名觉得扎嗓子,咽不下去,好像在咽什么铁块似的。
吴纠见齐侯总是瞪着姬阆,姬阆好歹也是周天子啊,齐侯都吃了四只烤乳鸽了,姬阆才吃第二只,是人家的二倍了,姬阆吃着齐侯还使劲瞪人家,看起来实在不本分。
吴纠赶忙拽了拽齐侯,齐侯吃得风卷残云,正在啃最后的小翅尖儿,因为是乳鸽,翅尖儿就那么一点点儿一点点儿,齐侯却啃得特别专业细致,而且舍不得把骨头吐了,一脸哀怨。
吴纠连忙把他手中的骨头抢下来扔了,低声说:“君上,别瞪了,小心别人给你盖高帽子。”
齐侯却哀怨可怜的说:“二哥,他把孤最后一只给抢走了。”
吴纠无奈的说:“你都吃第四只了。”
齐侯说:“四十只都不够。”
吴纠真怕他吃烤乳鸽吃太多,明天会流鼻血。
齐侯一脸的哀怨,吴纠没办法,只好拽着他起来,说:“来,跟纠来。”
齐侯跟着吴纠站起来,两个人进了营帐,吴纠让子清打来一盆温水,给齐侯洗手,然后自己先离开了一会儿,很快便回来了,他一回来,齐侯的眼睛就亮了,因为齐侯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饭香味儿!
吴纠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垒着金灿灿的细卷,不知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十分喷香。
齐侯赶紧迎过去,接过那盘子,其实这个是吴纠之前就做好了,只不过没拿出来,因为实在太小一盘了,如果拿出来大家一瓜分,肯定不够齐侯吃的,因此吴纠打算留着一会儿进了营帐,再给齐侯打牙祭用,哪知道如今正好到了用武之地。
齐侯看着那金灿灿的细卷,说:“二哥,这是什么名堂?”
吴纠笑眯眯的说:“这叫金玉满堂,君上试试看。”
齐侯连忙用筷箸夹起一个卷子来,金灿灿的细卷垒了一盘子,每个细卷大约只有两个手指宽度,也不是很长,外面是金灿灿的外皮,裹着一些但琥珀色的酱汁,真的好像金子似的,颜色非常讨喜,看起来十分土豪。
齐侯迫不及待的咬开细卷,一口咬下去,感觉外面的外皮又滑又韧,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里面则是层次分明,露出丰富的内馅儿。
果然是金玉满堂,外面是金灿灿的黄色,其实是吴纠用豆腐皮做的卷子,里面食材丰富,亮晶晶的是虾仁儿,白嫩嫩的是鸽子肉和瑶柱,还有翠绿的豆子,黑色的则是香菇和木耳,还有奶黄色的笋丁。
一咬开,横截面十分喜庆,翠丽奶黄雪白还有皂青,看起来就像是一盘散落的玉石金银一般,果然符合金玉满堂这个名字。
而且口感层层分明,一点儿也不单调,腐皮劲道,虾仁弹牙,鸽子肉软嫩,瑶柱鲜香,豆子平添了一股清爽,笋丁木耳还脆生生的。
齐侯咬了一口,顿时喜欢的不行,连忙将剩下的也塞进嘴里,一口气吃了三个,这才点头说:“二哥,这金玉满堂真好吃,名字也喜庆。”
吴纠见齐侯终于不露出一脸哀怨了,便笑眯眯的说:“那君上就吃罢。”
齐侯献宝一样夹起一个,递给吴纠,让吴纠就着自己的筷箸,说:“二哥也吃一个。”
吴纠就着齐侯的筷子咬了一口,其实有很多人自己做饭完全吃不出什么美味来,不管做的多好吃都如此,不过自从刚看到齐侯吃饭,吴纠就肯定自己做的那是相当美味了,毕竟齐侯吃的是津津有味,而且一脸欢喜的样子。
于是齐侯就高兴的把一大盘子腐皮卷子给吃了,吃完后终于是饱了,也解馋了。
会盟大典过些天才能再继续,因为场地上的冰雹需要处理一下,祭台也给砸坏了,很多东西需要重新准备,最主要的是,还要选良辰吉日,等到黄道吉日再举行大典。
这些天众人就没有什么事情,在行辕歇息了两天,郑伯就邀请各位到虎牢关附近游顽游顽。
如今是夏天,正是花开繁盛的时候,众人又闲的没事儿干,自然就欣然同意出去游顽了。
虎牢关有天险之称,北面紧邻黄河,阻断了郑国与晋国,也阻拦了北面的各种狄人的进犯,狄人想要进犯郑国,必须从虎牢关混进来,然而黄河他们就渡不过来。
就算渡过了黄河,虎牢关又有另一重天险。
虎牢关地势险要,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两边是高高的峭壁,中间则是羊肠小道,郑国的士兵在两壁上都有驻兵,只要有人偷渡,就会被发现,从上放箭,或者扔下落石,偷渡的敌人根本没办法穿过。
再加上虎牢关本身城墙坚固,这三重叠在一起,简直是固若金汤,无懈可击。
众人来到虎牢,自然都想要四处看看,看看这天险的关卡,郑突身为东道主,便邀请诸侯们出来游山顽水。
虽然他们不能走到关卡下面去看,但是虎牢关后面的羊肠峭壁是可以游览的,这地方两壁驻兵颇多,守卫森严,根本不怕有敌人出没。
众人用了早膳,就准备出发去游览了,后世中虎牢关前曾有三英战吕布,吴纠小时候看三国演义就十分喜欢这回,想想看,吕布头戴紫金冠,身挂红锦白花袍,手执方天画戟,坐下赤兔马,立于虎牢关前,简直是威风凛凛。
吴纠早就想看看虎牢关到底是什么样子,今日算是如愿以偿了。
大家用了早膳,各自回营帐,准备一下就要出发游览,吴纠笑眯眯的特意给齐侯弄了一个紫金发冠,齐侯需要穿着朝袍,自然是黑色的,不过肩上倒是可以披着锦红色的大披风。
齐侯一脸不解的看着吴纠,说:“为何要戴紫金冠?这看起来太花哨了。”
吴纠没想到齐侯还是个低调的人,就是不戴那头冠,吴纠也没有办法。
众人从营帐出来,有郑国士兵护航,很快就往虎牢关而去了,他们这里离虎牢关不是太远,脚程快的话,骑马半日就到,不过他们并非去关门口,而是在后面的峡谷走一走。
众人骑着马,山中风大,尤其是这种羊肠形状的峡谷口,简直是狂风乱做,齐侯一身黑色朝袍不断翻飞,肩上的腥红披风也咧咧生风,看起来的确是高大英俊的模样。
不过吴纠可没有这个心情欣赏,因为风大的睁不开眼睛,吴纠眯着眼睛,感觉自己眼睛进了沙子,难受的厉害。
吴纠一直揉眼睛,旁边的齐侯就看到了,说:“二哥,怎么了,眼睛疼么?”
吴纠说:“只是进了沙子,没什么。”
吴纠正说着,齐侯催马过来,突然一个翻身,顿时就跃了过来,吴纠根本没准备,齐侯竟然跃上了他的马背,两个人前胸贴后背就坐在了一起。
虽然两个人同骑一匹马也不是头一次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头一次啊,这里这么多诸侯,还有人带着夫人女儿,吴纠感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而且齐侯过来是打算给他吹眼睛里的沙子的,齐侯坐在吴纠身后,连忙握住他的手,捏住吴纠的下巴,迫使吴纠回头,说:“二哥,别用手揉,你是多大的人了,还用手揉眼睛,孤给你吹吹。”
吴纠一瞬间,就算眼睛迷了,也能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全都针刺一般扎过来,盯着自己与齐侯,偏偏齐侯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吴纠当真不好意思,但是齐侯不放手,一定要给他吹眼睛,两个人离得很近,幸亏沙子很快就吹出来了,吴纠眼睛红丹丹的,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齐侯看着,忍不住低下头来,在吴纠耳边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孤欺负了二哥呢。”
吴纠无奈的说:“你快回去,别把我的马给压塌了。”
齐侯伸手抓着马缰,说:“不回去,纠儿身强体壮,压不塌的。”
吴纠一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十分奇怪,纠儿身强体壮什么的,他差点忘了自己的马叫做纠墨。
众人一行浩浩荡荡的往峡谷里面走,很快就到了峡谷的中段儿,风稍微小了一些,虽然是夏天,但是两边也光秃秃的,全都是土黄色的怪石和灰土,路倒是的确越来越窄,但是也不至于一线天的地步,两匹马可以并排通过。
郑伯引着天子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解说着四周的风光,齐侯和吴纠同乘一匹马跟在后面,众人正走着,坐下的纠墨突然开始尥蹶子,然后不停的嘶鸣甩头。
吴纠险些被甩下去,齐侯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将人带在怀中,稳住纠墨的辔头。
纠墨十分老实温顺,之前齐侯挑中纠墨也是因为纠墨并不闹腾,而且十分有灵性,纠墨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如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还要调头往后。
他们这段路很窄,只能两匹马并排,后面还跟着很多人,纠墨想要调头往后根本不可能,除非后面的人向后退。
纠墨一直在尥蹶子,而且越来越惊慌的样子,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听有人大喊了一声:“天呢!是老虎!”
有人尖声大喊了一声,众人立刻放眼望去,就见小路的劲头,慢慢出现了一个条纹相间的影子,竟然是一只老虎。
那老虎体型硕大,看起来孔武有力,四肢在地上交错而行,慢慢的行着,后背的肩胛一凹一凸,看起来非常凶猛。
老虎的脸上还有一条伤疤,顺着小路慢慢朝他们走过来。
纠墨想必就是感觉到了老虎的气息,因此尥蹶子,但是众人不知这里会有老虎,所以谁也没明白纠墨的意思。
这里虽然叫做虎牢关,但是并非真的有老虎出没,这里是兵家要道,还有虎牢关令主持,怎么可能会放进一只打老虎来?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那只老虎,一瞬间忘了逃跑,见老虎慢慢的走过来,这才慌乱一片,前面的人叫嚷着:“快撤退!!向后撤!!后面的人撤退啊!!”
后面的人因为跟得太远,根本不知道有老虎出没,只是听到前面一片慌乱。
后面不撤退,前面太窄了,大家又不能舍弃马匹,若是老虎来追,他们还能骑马快跑,这样一来马匹占地方,根本没办法调头跑,大家你推我挤,瞬间混乱了起来。
老虎慢慢爬过来,似乎在寻找他们的破绽,那些诸侯突然混乱了起来,还有一些夫人尖叫着,队形立刻散乱,一瞬间老虎似乎找到了破绽,“吼”的大吼了一声,快速冲过来。
最前面的是郑突姬阆和王子郑,郑突“唰!”一声拔出宝剑,护着姬阆和王子郑后退。
姬阆的马匹受惊,猛地尥蹶子,一下将姬阆扔下了马,“嘭!!”一声,姬阆摔在地上,疼的后背发麻,几乎爬不起来。
王子郑一见,连忙翻身下马,伸手抱起姬阆,说:“父亲!”
姬阆眼见那老虎就要冲过来,连忙说:“郑儿,快走!”
王子郑却不放开姬阆,一手抱着姬阆,另外一手拽住马辔头,猛地翻身上马,将姬阆放在身前,催马快跑。
后面的人根本跑不动,姬阆带着王子郑冲过来,郑突也连连后退,他们的马匹根本斗不过老虎,吓得乱窜尥蹶子,好些人发出惊叫声,全都从马上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老虎已经冲了过来,老虎的爪子跑在地上,非常矫健轻盈,闪电一般冲了过来,一瞬间举起爪子就抓。
郑突在最前面,拦着众人快跑,老虎冲进人群,人群变得更加散乱,到处都是惊叫声,充斥着“快跑啊!!撤退啊!快走!快走!”的声音,但是越是混乱,就越是不能撤退。
老虎瞬间冲了人群,公子季的马受惊,一下把他甩了下来,公子季猛地摔在地上,立刻翻身而起就要往后跑,但是那老虎已经发现了他,快速冲过来,猛地就是一爪子。
“嗬!!”
公子季闷哼了一声,瞬间倒在地上,老虎挠到了他的腿,从大腿到小腿,瞬间都是爪印,血粼粼的,衣裳一下就破了,鲜血喷涌而出。
老虎见了血,瞬间更加兴奋了,也更加暴怒了,快速的怒吼着,就要将公子季撕烂。
“少师!”
吴纠大喊了一声,后面护驾士兵冲不过来,因为峡谷里混乱,峭壁上的士兵也没办法放箭,眼看着公子季就要被老虎撕碎。
郑突就在旁边,离得最近,眼睛一眯,立刻催马狂奔而去,跃到跟前,猛地甩剑一刺。
老虎的反应特别快,一下躲开郑突的袭击,郑突也没有缠斗,就是想晃开老虎,随即俯下身来,抓住公子季的腰带,一把将他捞起来,放在马背上。
公子季疼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腿,鲜血瞬间染红了马背,郑突看的心惊肉跳。
那老虎十分凶猛,冲着他们追过来,郑突的马匹也有些受惊,冲进人群之后就开始尥蹶子。
老虎再次冲进人群,胡乱的抓着,纠墨已经算是最镇定的了,但是也慌了神,又跑不动,只能着急的在原地踢腿,老虎冲过来,纠墨就使劲踢腿,想要驱赶老虎。
齐侯眼见那老虎缠过来,连忙把马缰交给吴纠,说:“二哥,抓稳了!”
吴纠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不好,连忙说:“你干什么去!?”
他说着,已经来不及了,齐侯猛地一下翻身越下了马背,“嗤!”一声引出佩剑,在强烈的日光和咧咧的狂风下,齐侯伸手一拽,将肩头猩红色的披风一下解下来,“呼”一声,披风直接兜风飞了起来,一瞬间被抛高。
别人都是向后撤退,只有齐侯突然冲了上去,吴纠紧张的心情也像那披风一样,被瞬间抛了个高。
齐侯快速往前冲,那老虎被他的样子惹怒了,也冲过来,就这一瞬间,齐侯的剑尖儿突然在地上一挑,“呼!!”的一声,地上的黄土和石块全都被挑起来。
老虎瞬间被眯了眼睛,猛地抖了一下头,愤怒的喘着粗气,似乎被惹急了,快速冲过来,怒吼着冲着齐侯就咬。
齐侯并没有慌乱的意思,但是吴纠很是慌乱,那是一只真的老虎,稍有不慎就会被咬,方才公子季只是被抓,就已经伤成这样了。
幸亏棠巫也随行,赶紧放下药箱子,拿出止血药给公子季临时敷上,公子季的大腿上血粼粼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狰狞,棠巫给他敷上药,血水一下就将药给冲散了,几乎不管什么用。
公子季疼的脸色发白,棠巫让人压住公子季的伤口止血,郑突寒着脸说:“我来!”
他说着伸手压住伤口,公子季被他一动伤口,疼的“啊”一声喊出来,眼睛翻白,几乎要晕过去,但是郑突也没有办法,不能放手。
这边在临时止血,血腥味很浓郁,激怒了老虎,齐侯与老虎缠斗在一起,虽然齐侯武艺出众,但是吴纠仍然十分担心,后面的人还十分慌乱,士兵根本冲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嗷”一声,一个白影突然从后面冲出来,竟然是大白!
大白并没有跟出来,应该是在营帐中,毕竟它是一头狼,跟着大家出游可能会引起恐慌,他们走的时候就将大白留在了行辕中。
大白可能是个不甘寂寞的,竟然偷偷跑了出来,它身形矫健的钻过人群,猛地就冲了出来,一下扑向老虎。
老虎被大白弄的一惊,后退了两步,很快也迎上去,大白和老虎缠斗在一起,瞬间难见难分的,但是与老虎相比,大白的体型也太小了。
小子文正在帮忙止血,见到大白冲了上去,连忙跑起来,喊了一声:“大白!回来!”
大白也被老虎激发了野性,根本不像平日里的雪橇三傻,呲着一口锋利的狼牙,脸上十分狰狞,嗓子里发出怒吼的声音,配合着齐侯的动作。
小子文快速的拨开人群往前跑,吴纠想要抓他,但是小子文钻得很快,人群混乱,吴纠是个成年男人,身高也在正常范围,一点儿也不娇小,根本抓不住小子文。
眼看小子文直接就窜了出去,冲着大白和齐侯跑过去,吴纠吓得脸色苍白,但是也不敢喊了,怕那老虎发现了小子文。
小子文冲出去,齐侯也看到他了,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老虎是一种会找破绽的“狩猎者”,小子文个头那么小,自然比齐侯和大白的破绽多。
那老虎一下发现了小子文,快速冲过去,老虎的跑速可远远比齐侯要高得多。
“吼!!!”一声,老虎猛地扑过去,一瞬间就听到“嘭!”一声,小子文竟然一下被扑倒在地上,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吼”一声,眼看就要咬下来。
“啊啊啊啊”
人群中发出尖叫声,一片混乱不堪,大家都以为老虎要咬掉小子文的脑袋,吴纠快拨开拥挤的人群冲过去,结果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老虎突然停住了动作。
小子文躺在地上,睁着大眼睛,老虎的爪子就按在他旁边,张开的大嘴巴突然合了起来,然后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歪着脑袋凑过来,对着小子文竟然闻了闻。
小子文被老虎的大脑袋一拱,差点给供出去,可见老虎的力气有多大,不过那老虎闻了闻小子文,竟然就老实下来了,并没有方才那么暴躁了。
何止是吴纠,众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方才老虎毫不犹豫的抓伤了公子季,若不是郑突反映快,公子季就要被咬烂了,而此时小子文就在老虎面前,老虎却不咬小子文。
吴纠看到这一幕,猛地松了一口气,心想着难道因为小子文是母虎养大的?身上可能有老虎的味道?
小子文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老虎闻了闻他,没什么恶意了,也没有攻击小子文,大白冲过来,对着那老虎又叫又吼的。
此时吴纠也拨开人群冲过去,齐侯连忙伸手拦住吴纠,说:“二哥,别过去。”
小子文抬起头来,递给他们不用担心的眼神,让他们稍安勿躁,明明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若是放在现代,就是个上小学一年级的小学生,然而小子文却镇定的出奇,一张肉肉的小脸上都是镇定,还有点小面瘫。
吴纠揪了一把汗,小子文慢慢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老虎的头,老虎晃了晃脑袋,却没有攻击小子文,只是“吼”的喊了一声,不过那吼声似乎也比之前柔和多了。
小子文轻轻抚摸着老虎的脑袋,低声说:“好孩子,好孩子,没事的对,放松点。”
小子文竟然在和老虎说话,老虎又“吼”的喊了一声,使劲摇了摇头,还拍了拍爪子,拍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众人吓得又尖叫起来,还以为老虎又要发威呢。
不过小子文却没有被吓坏,而是继续抚摸老虎的脑袋,随即转头对吴纠说:“王父,这老虎受伤了,它是因为伤痛才如此暴躁,能给子文一些伤药么?”
众人听到子文的话,都觉得这小孩子是不是疯了,还给老虎伤药!?
吴纠看了一眼小子文,又看了一眼老虎,旁人不知道,但是吴纠知道,小子文是被母虎养大的孩子,身上有老虎的味道,而且他似乎能和野兽交流,大白就是其中之一。
吴纠点了点头,亲自走到棠巫身边,拿了一些伤药,因为旁人都害怕,吴纠就亲自走过去,齐侯不放心他,握着佩剑跟在吴纠身边,就怕那老虎会突然发飙。
吴纠走过去,小子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掸了掸身上的土,坐在老虎旁边,大白则是戒备的立在小子文后面,仍然对着老虎呲牙咧嘴的吼,特别的疯狂。
小子文只要一抹老虎的头,大白就吼得疯狂,还冲过去拱小子文的手,似乎不想让他摸老虎,示意小子文摸摸自己,小子文只好两边开工,两边摸头。
吴纠走过去,把伤药递给小子文,他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老虎,才发现原来老虎身上真的有伤,而且不止一条伤痕,脸上也有,脖子上也有,身子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而且这些伤痕仿佛是捕猎造成的?
吴纠眯了眯眼睛,他早有疑问,虽然这里叫做虎牢关,但是因为是兵家要道,已经绝不可能有老虎,突然蹦出来一只老虎,而且身上还都是捕猎的伤痕。
这难免让吴纠多想了,吴纠觉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捕猎了老虎,然后放到虎牢关的峡谷里,就等着他们过来游览?
若是没有一身老虎味道的小子文,他们今天就都要折在这里了
吴纠这么一想,转头立刻寻找了一番,人群很混乱,吴纠连续看了两三遍,齐侯狐疑的说:“二哥,在找什么?”
吴纠眯眼说:“莒子和虢公不见了。”
齐侯一听,猛地有些醒悟,连忙回头去看,果然莒子和虢公不见,当时进来峡谷的时候,莒子和虢公还在,虢公因为是公爵,排的还挺靠前,如今那两个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齐侯也眯了眯眼睛,似乎和吴纠想到一处去了。
小子文拿着伤药,给老虎的伤口抹了一些,伸手抚摸着老虎,说:“真可怜,他还是个虎宝宝。”
吴纠一听,眼皮都在狂跳,这么大的虎宝宝?
小子文说:“它不会咬人了,它是因为身上伤痛,所以才会暴躁的,现在已经好了。”
小子文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虎宝宝的脑袋,虎宝宝果然听话了,坐下来,像一只大猫一样,还低头舔了舔自己的伤口,“吼”的叫了一声。
小子文摸着虎宝宝的大脑袋,仰着头对吴纠说:“王父,子文可以养这只虎宝宝么?”
吴纠一听,顿时头大了,他们家又不是开动物园儿的,子文已经养了一头狼了,一头狼还可以说得过去,因为好像一只狗似的,可这是老虎怎么看体型也不像说一只大猫啊,若是猫就是猫精了。
养真么大的老虎,到时候肯定会引起恐慌的。
可不只是吴纠不同意,就连大白也不同意,大白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受宠的危机,顿时“嗷呜嗷呜嗷呜”的叫了一起来,而且还在地上打滚儿,不停的蹭着,好像要发疯了一样。
小子文无奈的看向大白,大白不依不饶的发疯,吴纠赶紧说:“子文,还是把老虎放回去罢,他体型太大了,跟在咱们这边也束手束脚。”
小子文一听,觉得有道理,老虎若是被养在行辕里,也不能跑不能跳的,肯定束手束脚,便点了点头,说:“好罢。”
大白一听,危机解除,立刻高兴的“嗷呜”叫了两声,使劲去拱小子文,似乎在撒娇似的。
吴纠赶忙找到郑突,麻烦他将老虎放到关外去,关内本就没有老虎,郑突赶紧让人送老虎出虎牢关,人群这才平静下来。
众人都是虚惊一场,但是公子季受伤了,棠巫带着的伤药有限,药粉已经不起作用了,毕竟公子季的伤口太深,流血很多,需要回去用药膏敷上。
众人赶忙要回行辕,公子季迷迷糊糊的,脸色非常苍白,郑突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马上,一手拉着马缰,另外一手紧紧压住公子季的伤口。
公子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郑突,郑突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带着一种关心的表情,那表情让公子季很迷茫,觉得可能是自己失血过多的幻觉。
郑突一手拉着马缰,一手压着伤口,对公子季说:“不要睡觉,搂着我的腰,小心掉下去。”
公子季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依言环住郑突的腰,将脸埋在郑突的腰间,虚弱的低声说:“我一定是在做梦”
众人策马狂奔,冲到行辕,郑突连忙抱起公子季翻身下马,公子季已经失去了知觉,冷的打颤,额头上却冒出一堆的汗来。
众人护送公子季进了营帐,棠巫冲过去拿需要用到的药材,快速又冲回来,郑突跪在榻边上,仍然压住公子季的伤口,正在喊着公子季。
公子季昏厥过去了,脸色苍白,嘴唇都是紫色的,根本没有意识。
棠巫赶紧冲过来,将一个吊元气的药丸拿出来,说:“给他含着。”
郑突连忙拿过药丸,掰开公子季的嘴,将药丸送进去,让公子季含着。
棠巫划开公子季的衣裳,露出他狰狞的伤口,腿上一片斑驳,看起来可怕极了,棠巫动作很快,先用药水给公子季清理伤口,然后准备上药。
吴纠在一边看着,整个人都有些发毛,伤口外翻,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公子季本身不壮,一爪子下去险些露出了骨头。
因为药水清理伤口很疼,公子季猛地就醒了过来,疼的全身打抖,嗓子里发出无意识的闷哼声。
棠巫立刻说:“别让他动,伤口流血更多了。”
郑突连忙按住公子季的另外一条腿,不让他乱动,吴纠和齐侯也过来帮忙,三个人将公子季按在榻上,别看公子季挺文弱的样子,但是因为疼痛,身体弹跳着,大家还要避开他的伤口,因此还是个体力活儿。
众人都是一头冷汗,棠巫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快速上了药膏,药膏不像药粉那般容易滑落,十分管用,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是也有止血的趋势。
棠巫小心翼翼的用布将公子季的伤口裹上,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季因为失血过多,十分疲惫,刚才有因为痛疼元气大伤,很快就昏睡了过去,整个人仿佛从汗里捞出来的似的。
郑突连忙叫人打来温水,然后亲自卷起袖子,用帕子蘸着温水,给公子季擦拭头上的汗水,唯恐公子季失血身子弱,容易着凉。
棠巫忙完,终于松了口气,也是累得一头汗,擦了擦自己的汗,说:“应该没问题了,不要让他动,这些天就静养罢。”
郑突点了点头,说:“好的。”
公子季已经睡下了,棠巫让他多休息,众人就从营帐里退了出来,郑突并没有离开。
大家离开的时候有些声响,公子季没睡踏实,就迷茫的睁开了眼睛,郑突正给他擦汗,见他睁眼,低声说:“闭眼,继续睡罢。”
公子季怔怔的看着郑突,眼神更加迷茫了,说:“我恐怕还没睡醒。”
郑突见他这般虚弱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没睡醒就继续睡罢,醒了就不痛了。”
公子季点了点头,因为失血的缘故,让他反应很慢,思考不了太多,却迷茫的抓住郑突的手,闭上了眼睛。
郑突本想把手抽回来的,但是低头一看,公子季在睡梦中竟然还摩挲着他手背上的伤疤,那是当时受辱留下来的伤疤
吴纠和齐侯从营帐中走出来,两个人都是一身汗,虽然他们并没有帮什么大忙,但是压着公子季也十分紧张,生怕给碰坏了,此时感觉都要抽筋儿了。
两个人走出来,正好看到莒子和虢公凑在一起,两个人不知在说什么,吴纠眯了眯眼睛,抬步走过去。
莒子和虢公正在说话,就看到吴纠走过来,两个人连忙住了口。
吴纠笑眯眯的,好想搭讪似的说:“莒公虢公,方才真是危险啊。”
莒子和虢公连忙也说:“是啊是啊,真是危险啊。”
吴纠又说:“那老虎真是可怕,寡人似乎还看到莒公和虢公被老虎追赶,有没有受伤?”
莒子和虢公悄悄的对视了一眼,虢公说:“是是啊,当时太危险了,那老虎真是可恨,竟然追着孤与莒公,真是吓死人也。”
吴纠听罢了,冷笑一声,他不过杜撰了一下,试试莒子和虢公的口风罢了,哪想到那两个人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
当时吴纠就没看到莒子和虢公,自然没有什么被老虎追赶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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