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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一瞬间都懵了因为吴纠捏着他的下巴,还挺有力气的,眯着眼睛,一脸“邪魅狂狷”的模样这样齐侯怎么依稀在二哥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招牌表情”?
齐侯赶紧挡开吴纠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二哥,你醉的不轻乖乖躺下来好么?”
哪知道齐侯“嘿嘿嘿”傻笑了三声,配合着吴纠犹如谪仙一样的脸,让齐侯又是额角猛跳三下,就听吴纠不说:“不好!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乖乖从了我罢”
齐侯一听,更是懵下意识的说:“什么?”
吴纠又“嘿嘿嘿”笑了三声挑了一下齐侯下巴低头又亲在齐侯的额头上,说:“小美人儿。”
齐侯惊讶的说:“小美人?”
吴纠说:“对啊你看你,这脸蛋儿虽然长得硬了一点但是比你那几个老婆都如花似玉呢,小美人别自卑。”
齐侯这回是听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他发现,吴纠一喝醉就大胆起来,不只是行为大胆,嘴巴也十分大胆,比平日说的都多,尤其是喜欢吐槽自己。
如花似玉是什么鬼?齐侯当真要被吴纠给气死了。
吴纠一定要撒酒疯,齐侯怎么劝他睡觉都没用,偏偏吴纠嘴里说会轻轻的,还要疼爱齐侯,但是实际行动只是亲亲齐侯的额头,这动作纯洁无比,几乎让齐侯抓狂了。
宫人们伺候在内室,结果就看到这么“可怖”的一面,赶紧全都自动到了外室伺候。
结果宫人们等着等着,却听到齐侯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宫人们听的出来,这是齐侯的嗓音,因为齐侯的嗓音比吴纠要低沉好几个度,绝对是齐侯无疑。
齐侯突然嘶声力竭,凄惨的哀嚎了一声,宫人们顿时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着难道大司农真的趁着酒醉,疼爱了君上?
齐侯哀嚎一声之后,紧跟着就低声说:“二哥,你做什么?你轻些”
宫人们一听,把头低的更低更低了,恨不得下巴顶着自己的胸口,默默的装作没听见,心里更加肯定大司农的霸道硬气了
然而内室之中,吴纠撒了酒疯,根本对接吻没什么经验,因为喝醉了眼花,根本对不准,于是对着齐侯的下巴一口咬下去。
齐侯一个没防备,还以为吴纠要主动吻自己,哪知道竟然是咬人,而且是那种恨恨的咬人,齐侯都开始怀疑吴纠是不是装醉来消遣自己的。
吴纠咬了他的下巴,顿时一圈齿痕,而且是发青的那种,疼的齐侯连忙捂住下巴,吴纠又“嘿嘿嘿”傻笑,说:“别急别急”
外面的宫人相继听到了齐侯断断续续的痛呼声,还有一些奇怪的话,心里都觉得,人果然不可貌相,别看大司农长得斯斯文文,但是竟然有这么强势的一面,君上长得高大挺拔,其实还挺怕疼的?
吴纠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又把齐侯这样那样了一百遍,吴纠感觉自己全身心的放松,因为这回梦境又回来了,不是上次那种反着的,吴纠喜欢这种主导权,因此吴纠睡得很踏实。
因为睡得很饱,第二天起的就早,吴纠睁开眼睛,顺手伸了个懒腰,结果睁开眼帘第一个看见的竟然是一张“憔悴”的俊脸
吴纠一瞬间有点懵,齐侯侧躺在榻上,一脸憔悴,眼底都是乌青,看起来没有睡好,不止如此,齐侯的头发全都散下来,披散在榻上,下巴上竟然有个青印子,一看就是牙印儿,脖颈上有个血痕,是抓痕,额心还青了一块,黑色的外袍竟然凌乱的扔在榻边上。
吴纠一看,那外袍好像被撕了,一条一条的,腰带扔在一边,还碎了
吴纠不知昨天晚上这里经历过什么,正纳闷的工夫,齐侯被他吵醒了,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吴纠醒了,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散乱的头发全都背在后面,显然是睡眠不足,声音沙哑的说:“二哥,你酒醒了?”
吴纠难得有些懵,说:“君君上?”
齐侯摸了摸自己下巴,立刻“嘶”了一声,又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是疼的一个激灵,无奈的说:“看看二哥干的好事儿,幸亏今日不上朝。”
吴纠更是惊讶的看着齐侯,齐侯见他一脸茫然,无奈的说:“二哥不记得了?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撒酒疯,对着孤的下巴就咬,险些要出血,还有额头。”
吴纠顺着齐侯的话看了他一眼额头,发现齐侯的额头青的很厉害,就是额心正中间青了一块,看起来仿佛是撞墙撞得一样。
吴纠诧异的心想,难道是自己打的?不能够罢?自己喝醉酒之后,竟然还有暴力倾向?
就听齐侯无奈的说:“二哥愣是给孤亲青了!不是说好了轻轻的?”
吴纠一听更是懵,这回轮到他迷茫的说:“什么?”
齐侯说:“这是二哥亲的,昨天晚上撒酒疯,逮准了孤的额头,你亲了大半夜啊。”
吴纠不信,绝对不信,自己又不是接吻狂魔,而且接吻怎么也要亲嘴罢,亲额头,反复亲,自己也没有额头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但是齐侯满脸憔悴,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紧跟着寺人走进来伺候,也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虽然那些目光都是偷偷的,让吴纠有点不得不信。
吴纠赶紧拱手说:“君上,纠失礼,请君上责罚。”
齐侯见他这么诚恳的认错,只好摆了摆手,说:“算了。”
也是自找的,齐侯本身想借着吴纠喝醉酒,占点便宜的,哪知道便宜没占到,反而弄了一身青紫,实在得不偿失。
吴纠赶紧穿好衣服,连洗漱都没有,准备回了自己的房舍再洗,连忙就要告辞,齐侯突然说:“二哥,等等。”
吴纠赶紧停下来,拱手说:“君上还有什么吩咐?”
齐侯坐在席上,宫女正在他给梳理头发,将头发束起来,下巴上那个青印子,还有额头上的青印子就更明显了。
齐侯淡淡的说:“二哥下次还是不要喝酒了。”
吴纠一阵无奈,昨天晚上是齐侯非要连敬自己三大杯的,还是应承下来,说:“是,纠知道了。”
吴纠这才退出来,退出来之后连忙吸了一口气,心中还是不太能确定,自己竟然这么彪悍,把齐侯的下巴给咬成那样,还把齐侯的额头生生给亲青了,那要亲多少次?
吴纠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嘶”一声,果然很疼,就跟退了一层皮似的。
吴纠匆匆回了房舍,子清和晏娥都在,帮吴纠换了衣裳,洗漱梳头。
吴纠今日要出宫回自己的府邸去了,临出宫之前,去看了一趟公子昭,公子昭已经早起了,公子无亏正在他房舍里,喂公子昭用早膳。
吴纠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公子无亏也算是无微不至了,动作非常温柔仔细,总是问公子昭烫不烫。
吴纠走进去,公子无亏连忙说:“大司农来了。”
吴纠走过来说:“我来看看幼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公子无亏笑着说:“大司农已经帮了大忙了。”
正好这个时候,有寺人说:“长公子,医官来了。”
公子无亏说:“请医官进来罢。”
吴纠诧异的说:“怎么又请医官来了?幼公子哪里不好么?”
公子无亏说:“也不是怎么不好,就是如今天气太热,昭儿总是要躺着,后背湿热,起了一些疹子,昭儿也是,不愿意跟我说,就自己忍着。”
吴纠一听就明白了,毕竟现在是酷夏,实在太热了,公子昭体质本身就热,再加上腿不能动,就总是出汗。
虽然公子无亏无微不至,但是他从没这么照顾过病人,所以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给公子昭翻身,公子昭也不好意思劳烦大哥,于是过了一晚上,公子昭后背就出了一片红疹子,看起来是被汗沤出来,又红又肿,还有点痒。
公子无亏赶紧就把医官给叫来了,医官进来的时候,吴纠没出去,就旁观了一下,公子无亏将公子昭侧过来,公子昭面朝墙,后背对着他们,医官小心翼翼的掀起衣裳。
吴纠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斑斑驳驳的,不过幸好发现得早,还不是太厉害。
不只是红,吴纠感觉自己的重点有点偏差,他还看到了公子昭的腹肌,公子昭今年十三岁了,虽然这个年纪现代的孩子还在上初中,但是公子昭竟然已经从战场回来了,他的腹肌十分硬朗,吓了吴纠一跳。
吴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三岁的孩子都有腹肌,而自己这个三十岁的竟然没有。
公子昭给人的感觉很有欺骗性,他穿着衣裳的时候只能显得高,并不壮,不像齐侯那般显得高大,但是吴纠没想到,公子昭竟然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这腹肌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医官很快给公子昭看完情况,带来了成药软膏,要给公子昭涂上,结果被公子无亏拦住了,公子无亏亲自给公子昭涂上药,还小心翼翼的问他疼不疼,痒不痒之类的,看起来简直是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那兄弟俩,便说:“那纠先告辞了。”
公子昭连忙说:“大哥,弟弟没事了,大哥去送送大司农罢。”
公子无亏点点头,就嘱咐了寺人几句,跟着吴纠走出来,吴纠见他出来,就知他有话要说,便笑着说:“长公子有话可以直说。”
公子无亏拱了拱手,说:“是有事情拜托大司农,敢请大司农,可否做几道菜给昭儿吃吃,这天气太热,昭儿没什么胃口,还弄出了一身汗疹子,怕是要受罪。”
吴纠一听,立刻明白了,说:“放心好了,这是小事儿,也不值什么,今日正好纠休沐,一会儿就去膳房做两道菜给幼公子。”
公子无亏一听,连忙拱手拜礼,说:“谢大司农。”
吴纠赶紧拦住他,没让他拜下去,说:“长公子快回去罢,纠这边不需要送了。”
吴纠离开了公子昭的房舍,并没有立刻去膳房,而是回了宫中临时的房舍,然后让子清拿一张小羊皮过来,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子清将小羊皮扑在案子上,吴纠就想了想,在上面画来画去,旁边的子清和晏娥看的稀里糊涂,晏娥忍不住说:“公子,这是这是战车么?”
吴纠一听,噗嗤就笑了出来,说:“不是作战的东西,这是轮椅而已。”
吴纠画了半天,虽然画技欠佳,但是好歹意思到了,而且很详细,就把那卷羊皮交给了子清,说:“送给工匠,让他们赶制一个看看。”
子清虽不知道轮椅是干什么用的,但是还是赶紧送去给宫里的工匠,让工匠赶制这个轮椅。
因为公子昭双腿受伤,所以不能行动,这多多少少影响了公子昭的胃口,吴纠觉的,光是做菜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弄了个轮椅,准备让公子昭坐在上面,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推出去转转,也好散散心。
而且公子昭背上都是红疹,坐起来也会舒服一些,若是心里要强,自己也可以转轮椅,不需要旁人推着。
吴纠画好了图纸,这才带着晏娥去了膳房。
吴纠一进去,就看到好几个凌人正在搬着一块巨大的冰,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穿过膳房的门,往里搬去。
吴纠还没走到面前,就感觉到了一股凉爽的气息,夏日炎炎的,看着这么一大块冰,感觉还挺舒服的。
吴纠连忙走进去,膳房里的膳夫们都熟悉吴纠了,作礼说:“大司农,又来了啊。”
吴纠点点头,膳夫们笑着说:“大司农,今日做些什么?”
吴纠摸着自己的下巴,盯着那块冰看了看,说:“这块冰,能给我一些么?”
那些膳夫和凌人赶紧答应,虽然这个年代,冰也是有钱人的象征,但是宫里头是不缺冰的,从秋冬开始,凌人就开始做冰,储存冰,虽然古代人不知道什么是化学,但是周朝做冰的方法,的确是运用化学变化来得到冰块的。
现在谁不知道吴纠是最受宠的那个,再加上吴纠刚刚赢得了一份十年的盟约,又从鄋瞒人手中将幼公子救了出来,简直就是齐国的英雄。
因着这样,凌人很殷勤的将冰块用锋利的匕首切下来一块,递给吴纠。
吴纠看着那好大一块冰,就笑了起来,挑了挑嘴唇,方才公子无亏还说公子昭没食欲,毕竟是夏天,热的没胃口是自然的事情,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自然是吃冰了。
吴纠切了一大块冰,放在案子上,并没有马上处理,而是将袖子挽起来,将自己的长摆塞在腰带里,然后转身看到了一堆时令的新鲜水果,夏日水果种类就是多,于是将那些水果全都抱过来,一个个洗干净。
膳夫见吴纠正在洗水果,赶忙都来打下手,吴纠就开始处理那块冰,准备做个水果刨冰给公子昭解解暑。
膳夫们就见吴纠拿起刀来,然后“咔咔咔咔!啪啪啪啪!”好几声,竟然乱刀将那块冰给剁碎了,碎成了渣渣的样子,众人吃了一惊,还以为吴纠发脾气了,都转头看去。
就见吴纠把冰剁碎,而且弄得非常细碎,用一只青铜碗将冰盛起来,又拿来了一个稍大一些的青铜盘子,在里面放上冰块,把刨冰的青铜碗放在铺着冰块的盘子上拔着,避免刨冰太细碎容亦融化。
吴纠简单粗暴的将冰切碎,然后就开始处理水果了,将一部分水果压成汁,倒在空碗里,然后又将一部分水果切成小方丁,也倒进空碗里,再在碗里倒入一勺蜂蜜,两勺羊奶,搅拌均匀之后,将那果汁“哗啦”一声浇在刨冰上面,尖尖的小冰山一下被羊奶混合着的淡粉色果汁从头浇下,一瞬间颜色粉的十分可爱,顺着晶亮的刨冰往下滚,十分清凉的样子。
吴纠看了看,又弄了几个赤豆,裹上蜂蜜,然后摆在刨冰上面,一瞬间刨冰的颜值简直破表,淡粉色的颜色,配合着凉丝丝的刨冰,还有一股香甜,浓郁的奶香味混合着酸甜的果汁,又醇又香。
吴纠搞定了刨冰,转头一看,正好看到案子上摆着一些饴糖,饴糖在这个年代可是贡品,平时都吃不到的,吴纠看到那些半融化的饴糖,又看了看自己榨多了的果汁,顿时又来了点子。
吴纠把饴糖拿过来,让膳夫去弄了一些干净的木头来,削成小棒棒的样子,然后打磨抛光,确定不会划伤嘴巴,用果汁裹着饴糖,弄成圆圆的样子,插在小棒棒上,就变成了棒棒糖
吴纠做了果汁刨冰,还有棒棒糖,准备一会儿将刨冰送给公子昭,然后拿着棒棒糖去找小荻儿,好些天没见到小荻儿了,吴纠也怪想这个干儿子的。
吴纠从膳房出来,正好遇到了今日也沐休的召忽,吴纠惊讶的说:“召师傅,你今日不是休息,怎么进宫来了?”
召忽说:“别提了,我今天的确沐休,但是大牙那个奸诈的,他拉着我来给他帮忙,我这不是,刚刚逃开,准备悄悄出宫去,让他急死!”
召忽说着,还嘿嘿笑了一声,吴纠顿时有些无奈,召师傅真是童心不泯啊
召忽看着吴纠端着的东西,一碗淡粉色的刨冰,空气里都弥漫着酸甜的味道,又凉又爽,天气这么热,召忽顿时眼睛都亮了,说:“公子,这是什么?给我尝尝罢!”
吴纠赶紧错后一步,说:“这可不行,这是要给幼公子送过去的。”
召忽一听,顿时眉头都耷拉下去的,如果他头顶上有狗耳朵,此时肯定是耷拉下来,贴着脸颊的,一脸好失望好失望的表情,仿佛被遗弃的家犬一样
吴纠有些无奈,只好把一会儿准备给小荻儿的棒棒糖拿出来,说:“这也是我新做的,召师傅要尝尝么?”
召忽听是吴纠做的,立刻就说:“要尝!”
召忽将一支棒棒糖递给召忽,召忽左右看了看,觉得好奇怪,没见过这东西,然后就放进了嘴里,入口是果香的味道,甜滋滋的,还有一股奶的醇香,里面裹着淡淡甜味的饴糖。
召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惊艳的说:“公子,这个好吃啊,还有么,我想给大牙拿一个,他也喜欢吃甜食的。”
吴纠一瞬间捕捉到了许多重点,例如方才还说要偷偷溜走的召师傅竟然要给东郭牙去送棒棒糖。
而且一项温文尔雅又毒舌嘴利的东郭师傅,竟然喜欢吃甜食
吴纠只好又拿出一个棒棒糖,给了召忽,召忽立刻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就跑了,一边跑一边说:“多谢公子。”
吴纠见召忽撒欢儿一样就去找东郭牙了,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叹气,怎么觉得召师傅被东郭师傅吃得死死的,而且还不自知?
不过吴纠又有些羡慕,虽然平时东郭师傅看起来挺毒舌,经常让召忽暴跳如雷的,但是能看得出来东郭师傅心思很细,从来不让召忽吃亏。
吴纠赶紧端着刨冰就往公子昭那边去,公子昭和公子无亏都没见过刨冰这种东西,用小匕舀着吃,又脆又爽,凉的嘴里仿佛是冰窖一般,那叫一个爽。
吴纠特意弄了个口味比较大众的,也不是太甜,也不是太酸的味道,公子昭似乎非常喜欢吃,还喂给无亏吃了好几勺。
吴纠看着,觉得效果还不错,可以给自己的小饭馆又夹菜了,这回加个刨冰,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吴纠之后就把棒棒糖给小荻儿送去了,虽然还没到秋天,但是大司行的府上已经很忙碌了,忙碌着准备婚礼的事情,公孙隰朋在宫里,不在府上,易牙带着小荻儿在花园中玩耍,吴纠把棒棒糖给小荻儿。
小荻儿见到吴纠特别高兴,还吵着要进宫去看昭哥哥。
吴纠的棒棒糖似乎比刨冰还要成功,因为吴纠发现,好像喜欢吃甜食的人非常多,例如召忽,例如东郭牙,当然还有小荻儿也非常喜欢甜食,根本吃不够。
甯戚跑过来找小荻儿玩耍的时候,就抢小荻儿的棒棒糖吃,害的小荻儿哭了好几次。
吴纠在公孙隰朋府上呆了一天,因为没什么事情,晚上才回府去的,第二天吴纠还在休沐,本没什么事儿,还在懒床的时候,就听见子清开门走进来的声音,低声说:“公子,宫里来人了,君上请公子过去一趟呢。”
吴纠有些奇怪,说:“今日我沐休,君上请我过去?”
子清说:“不知是什么事情,火急火燎的请公子过去呢。”
吴纠这么一听,还以为是大事儿,如今天下的大事儿很多,例如郑国的事情,郑国的事情因为遂国停滞了一下,但是不代表齐侯就不追究了,日前已经派使臣高傒去了洛师,禀报周天子郑伯的事情。
还有鲁国买粮食的事情,日前齐侯已经答应了臧辰,送鼎过来换粮食,这个事也因为宋公成婚的事情,还有攻打遂国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但是仍然在日程之上。
再者就是谭国的事情,之前谭国公开表示要支援遂国,但是因为遂国人勾结了鄋瞒人的缘故,谭国就开始怂了,并没有抻这个头,但是不代表谭国就能蒙混过关,再加上谭国是个大盐场,又是经济枢纽,紧邻着齐国,吴纠知道,齐侯肯定要找个时间,名正言顺的吞并谭国的。
这些事情都很急迫,吴纠虽然在休沐,但是也不敢耽搁,心想着住在宫外面就是不方便,以前住在宫里面不觉得,现在齐侯一召见,来回进宫出宫怎么也要半个时辰。
吴纠赶紧起身,让子清晏娥伺候自己穿衣裳,然后快速的翻身骑上纠墨,往宫中去了。
吴纠到了宫门口,就看到齐侯身边的寺人抻着脖子一直看,似乎特别焦急的样子,看到吴纠遥遥而来,仿佛都要哭出来了,立刻跑过去,说:“哎呦,大司农您可来了,君上都催了三次了。”
吴纠诧异的说:“这么急?大人可知君上是什么事情?”
那寺人说:“不知道,就是急着见大司农,这边请罢。”
吴纠更纳闷了,急匆匆的跟着那寺人一路小跑,还以为是廷议或者朝议,结果进去之后发现根本没有旁人,寺人引着吴纠直接从路寝宫穿过去,然后进了小寝宫,原来齐侯在寝宫里待着呢。
齐侯坐在案前,正在看文书,看到吴纠来了,抬起头笑眯眯的说:“二哥,来了?”
他这一抬头,吴纠顿时险些笑出来,齐侯下巴上和额头上的印子已经变成了紫色的,看起来是快好了,但是越来越明显了,十分滑稽。
吴纠赶紧咳嗽了一声,说:“拜见君上,不知君上急着找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齐侯让吴纠坐下来,笑着说:“自然是有事情,而且十万火急。”
吴纠心中立刻脑补了鲁国的事情,郑国的事情,还有谭国的事情,难道是遂国和鄋瞒又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齐侯笑着说:“孤听说,二哥昨日做了个叫做棒棒糖的小食?”
吴纠一听,有些懵,不知这十万火急的事情,怎么跟棒棒糖联系起来了?
就听齐侯继续说:“二哥,你好生偏心,连召师傅都吃过了棒棒糖,你却不给孤吃。”
吴纠更是懵了,齐侯这十万火急的,是找自己来做棒棒糖的?
先不说棒棒糖怎么十万火急了,吴纠听到齐侯的话,先脑补了一下高大俊美的齐侯叼着棒棒糖舔的样子,不是太傻,就是太污,这个画面太可怖,吴纠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了。
齐侯见他不说话,就放下手中的文书,挨近一些吴纠,低声说:“好二哥,宫里头的人恨不得都吃过了,偏生孤没吃过,二哥自己说,是不是偏心?”
吴纠顿时头皮发麻,齐侯又开始“撒娇”了,弄得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赶紧干咳一声,说:“君上,这”
他不是不给齐侯吃,不就是一块糖么,但是这画面真的太诡异了,吴纠也是为了齐侯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宫女进来,说:“君上,医官来了。”
吴纠有些诧异,医官怎么过来了?难道是来禀报公子昭的事情的?
就听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都怪你昨天折腾的孤,孤现在染了风寒,有点咳嗽,嘴里还没味道,如你不给孤做棒棒糖吃,孤可就要把你折腾孤的事情,告诉医官了。”
吴纠一听,更是头皮发麻,齐侯这是撒娇不成,反而威胁了,也算是软硬兼施,吴纠没办法,只好答应给齐侯做棒棒糖。
医官很快就进来了,跪下来给齐侯把脉,果然是感染了风寒,毕竟那日吴纠太能折腾了,齐侯弄了一身汗,又吹了点凉风,再加上之前齐侯大病了一场,因此病情有些反复,有些断断续续的咳嗽,而且嘴里还没什么味道,再加上夏天炎热,齐侯本身就是热体质,因此更没什么胃口了昨日的饭食只用了一点点。
吴纠听着医官禀报,心里有些担心,皱了皱眉,虽然齐侯身子股一向硬朗,不过之前病倒过一次,都说病去如抽丝,尤其是这个年代,不知齐侯的身体有没有留下病根儿。
吴纠皱着眉,齐侯就笑眯眯的说:“二哥,你是担心孤呢么?”
吴纠确实是担心齐侯,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齐侯却一脸笑盈盈的,笑的吴纠又是背后发麻。
吴纠赶紧从小寝宫退出来,准备去膳房做些棒棒糖给齐侯吃,免得齐侯老撒娇,弄得吴纠十分吃不消。
吴纠进了膳房,膳夫们打招呼说:“大司农,今儿又来了?”
吴纠心想,是,自己两天休沐,全都泡在膳房里了。
吴纠手很快的卷了一个棒棒糖,看到案子上放的一碗山楂,眼睛转了转,想到之前医官说起齐侯的病症,齐侯感冒了,没什么食欲,红果正好开开胃。
吴纠想着,就把那碗山楂拿过来看了看,不是太好的山楂,看起来有些斑斑点点,虽然不是坏了,但是简单来说就是长得太丑,不适合给国君大夫们做饭吃。
吴纠想了想,干脆又弄了些冰,然后把山楂做成了炒红果,山楂变成了烂泥和汤汁,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外形丑了。
吴纠将炒红果和冰合在一起,也捏成小团子的样子,插上木棍,一定形,就变成了红果棒棒糖,又酸又凉,放在冰里震着,也化不掉,正好开胃,绝对消暑。
吴纠做好了棒棒糖,洗了洗手,准备出去,正好看到膳夫在给齐侯准备午膳,吴纠一看,大鱼大肉的,看起来有些油腻,这样子齐侯绝对是吃不下的。
吴纠干脆又把袖子卷起来,准备亲自给齐侯做两道清凉解暑,适合夏天吃,又开胃健脾的菜。
吴纠看了看手边的食材,夏天太热,没什么口味,最好吃一些凉丝丝,便于入口,又简单又美味的吃食。
吴纠看到膳夫们正在割瘦肉,将肥肉和皮全都割下来,准备扔掉,只留着瘦肉做菜吃。
吴纠赶紧把那膳夫拦住,将不要的肥肉和皮全都讨了过来,其他膳夫觉得奇怪,不知道吴纠要做什么,因为膳夫们都是有经验的,谁不知道齐侯喜欢吃瘦肉,不喜欢吃肥的肉,因此每次做膳的时候,膳夫们都要把肥的部分剔掉。
吴纠却收集起来,收集了足足一大盆,心想着,这么好的肉皮别浪费了,做个肉皮冻,肉皮不比肥肉,不会长膘,而且还营养美味,夏天吃凉丝丝的肉皮冻是最好的。
吴纠把肉皮和肥肉分离,然后将肉皮熬煮,汤汁里面加入了一些鱼露提鲜,还有各种佐料,将一锅肉皮熬得喷香四溢,再把肉皮和汤汁盛出来,放在一个容器里,用冰拔着。
做好这一些之后,就该等着汤汁冻成肉冻了,吴纠便转头去忙别的,将一个煮好的白色大肉拿过来,直接切成了薄薄的肉片,每一片肉都薄的仿佛蝉翼一样,然后摆成花形,中间放一个小碟子。
吴纠将鱼露、酱油、苦酒,也就是醋,还有黄芥越椒等等调料混合在一起,倒在中间的小碟子里,本身想做蒜泥白肉的,这个夏日吃起来清凉解暑,还有肉,十分爽口,但是这年代还没有胡蒜,因此吴纠只能看着调味了,因为齐侯没胃口,因此吴纠的调味就加重了酸味,鱼露酱油提鲜,黄芥开胃,晶莹剔透的白肉沾着琥珀色的酱汁儿,绝对美味。
吴纠做好两个肉菜,心想着还没有素菜和主食,齐侯感冒应当多吃点素菜才是,不过炒的素菜油腻,吴纠怕他不爱吃,事实也是如此,齐侯不爱吃菜,是无肉不欢的类型。
吴纠苦思冥想了一阵,干脆把素菜调味,然后放在锅里蒸熟,夏天吃蒸菜最好,无油,而且蒸味儿鲜美,保留了原汁原味儿。
肉和菜,还有开胃的棒棒糖都准备好了,吴纠就在想做什么主食吃,又能开胃,又不单调的主食。
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这时候旁边有个膳夫,一不小心,“哐当!”一声,竟然将一块面掉进了水盆中,将水溅的满处都是,正好膳夫上士走过去,就责骂了他好几声,让他赶紧把面捞出来扔掉,不能用了,再弄新的,别耽误了君上用膳的时间。
吴纠盯着那块泡水的面,顿时眼睛一亮,赶紧走过去,将膳夫要扔掉的泡水的面要过来,众人更是奇怪,吴纠总是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吴纠方才看着那块湿漉漉的面,心中灵机一动,齐侯这种标准的北方人,菜喜欢吃咸的,零食喜欢吃甜的,绝对爱吃这个东西,又能当主食,而且又不单调。
自然是凉皮!夏天吃刚刚好。
吴纠把面在水中反复揉搓,先做面筋,旁边的膳夫们看的目瞪口呆,不一会儿水就浑浊起来,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吴纠将面揉在水中,反复的揉,做成弹牙的面筋,四五次之后,面筋差不多就做好了,留着一会儿煮面筋吃,煮出来的面筋比蒸出来的要弹牙,更劲道,只是蜂窝没那么大,没有外面卖的美观而已。
吴纠又把洗面的水放在旁边沉淀着,沉淀水,还有冻肉皮需要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因此吴纠就先离开了膳房,跑到政事堂去。
今日吴纠沐休,众人都没想到吴纠过来了,吴纠走进去,问了问情况,看看鲁国有没有买粮食的文书送过来,管夷吾和展获都禀报说,鲁国人还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吴纠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鲁国火急火燎的买粮食,突然就没有动静了?
吴纠在政事堂呆了一会儿,批阅了一些文书,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回到了膳房去,这时候洗面的水早就沉淀好了,肉皮冻也冻瓷实了。
吴纠将洗面的水过滤了一下,将上面的清水倒掉,留下下面的汤水一样的面糊糊,将面糊糊一张张刷在青铜盘子里,上锅做成薄薄的凉皮,一连弄了一厚沓子的凉皮,吴纠将这些凉皮切成长条。
最后就是调味了,因为没有蒜,吴纠只好用其他的东西代替,将越椒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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