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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听到吴纠的酒后评价,突然有些气笑了无奈的挑了挑眉,说:“哦?没想到二哥还挺中意孤的脸?”
吴纠还醉着,喃喃的说:“凑合罢。”
他说着松开了齐侯的下巴似乎感觉伸着手有些累,又躺回了榻上。
齐侯笑眯眯的趁热打铁说:“既然二哥中意孤的脸,那不如”
他说着,慢慢低下头来一缕散下来的鬓发蹭到了吴纠的脸颊,齐侯进宫赴宴之前刚刚沐浴完头发上都是香气,还有一股中药的香味儿实在好闻的厉害。
齐侯慢慢低下头来似乎要找吴纠的嘴唇,吴纠没有躲开,但是在两个人嘴唇将要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伸手一挡,架住了齐侯的肩膀。
齐侯笑着说:“怎么了二哥?”
吴纠没有说话,张眼盯着齐侯,突然声音沙哑的说:“我不喜欢被动。”
齐侯听罢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来,说:“是了,孤险些忘记了,二哥可是个要强的人呢,是么二哥?”
齐侯深知,吴纠可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斯文温柔,其实骨子里和自己一样,都是个要强的人,而且是个非常强势的人,因此他们都认为自己喜欢温柔的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
齐侯话锋一转,又说:“那不如由二哥来?”
吴纠真的慢慢坐起来,看起来真的是醉了,然后眯着眼睛,眼睫快速颤抖了两下,凑过去,在齐侯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齐侯本是说笑的,感觉到吴纠有些微凉的嘴唇,一瞬间仿佛过电一样,吴纠真的亲了自己,齐侯睁大了眼睛盯着吴纠,一双虎目变得锃亮,颇为威严,凑过去,说:“二哥,再来一次?”
吴纠似乎也感受到了主动的优势,听着齐侯的话,反应又有些迟钝,就真的也凑过去,又在齐侯嘴唇上亲了一下。
齐侯笑眯眯的说:“还有么二哥,就这样便完了?孤可会看你不起呢。”
吴纠反应迟钝,受到了激将法,立刻鼓足一口气,又在齐侯嘴上碰了碰,就在齐侯很不屑的时候,突然“哎!”了一声随即是“嘶”的一声,连忙后退,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奈的说:“二哥你怎么又咬人?”
吴纠则是不理他,重新倒下,说:“不好顽,我要睡觉了。”
齐侯哪能让他睡觉,就算刚才又被咬了,但是其实不是很重,好不容易让吴纠主动亲自己,这可是个极好的开端,齐侯可不想错失良机。
吴纠已经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仿佛是一只很有料的卷饼一样,拱来拱去准备睡觉了,闭着眼睛,对于齐侯的话,挥了挥手,说:“走开,我要睡觉。”
齐侯连忙说:“好二哥,再亲亲孤,好么?”
吴纠听他撒娇,平日里都是习以为常的,今日喝得醉,直接嘴里喃喃一声:“好恶心,肉麻。”
齐侯一口气就给堵住了,能让齐侯说肉麻的话,撒娇的人也就只有吴纠一个人了,如今吴纠却直截了当的说齐侯恶心,齐侯感觉自己想要吐血,吴纠喝醉之后谱子真的太大了!
齐侯正在想办法“撒娇”补救,这个时候就听到“吱呀”一声,竟然有人进了房舍。
因为房舍里灭了灯的,齐侯本想让吴纠好好睡一觉,所以看起来仿佛没有人,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而且脚步还很轻,仿佛是偷偷的走进来。
齐侯立马警觉起来,不知是不是刺客。
不过外面那个人并没有立刻走进来,一直在外间走来走去,仿佛在踱步,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能感觉的出来那个人越来越焦虑。
齐侯耳聪目明,虽然看不到外间,但是能听的出来,这脚步声不会功夫,而且还是个女子?
齐侯一想,估计是因为灭着灯,又是偏殿,齐侯把伺候的寺人和宫女都遣散了,没人在外面看着,所以有人当这个房间是空房舍,便误打误撞的进来了。
齐侯刚想走出去跟那个人知会一声,这里已然有人了,免得打扰了吴纠休息,结果这个时候,又是“吱呀”一声,房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这回这个人听的出来是个男子脚步,而且有些功夫,不过多半是花把势,脚步半轻不重的。
那先进来的人果然是个女子,听到有人推门,先是“嗬!!”的抽了一口气,仿佛非常害怕,随即又是“啊呀!”的惊叫了一声,满含惊喜,立刻扑过去,扑到那男子怀里,撒娇说:“黔牟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齐侯一听,当即就顿住了脚步,没有走出去,反而走回了床榻边,吴纠本已经裹成了一只卷饼,躺在床上睡觉,也不知是不是吴纠太警觉了,听到外面的女子这么一说话,竟然也抬起头来,双眼晶晶亮的发着光,一脸感兴趣的模样。
吴纠一脸八卦的样子,这可把齐侯逗笑了,齐侯低声一笑,吴纠还一脸责怪的瞪了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压了压,看的齐侯真的很想吻过去试试。
外面那个走进来的男人竟然是周天子的女婿,昔日的卫侯,今日身为特使的黔牟。
为什么吴纠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因为黔牟可是周天子的女婿啊,黔牟娶了先王的女儿,那可是胡齐的大舅子,虽然这个年代有三妻四妾是常事儿,但是周礼上明确记载,这个年代的男人,应该只有一位夫人。
就连天子和诸侯也只能有一位夫人。
黔牟既然已经娶了周天子的女儿,也就是国婿了,竟然在外面还有女人,这不就是给王女戴绿帽子么?尤其黔牟现在寄人篱下,住在洛师中,就算是个“倒插门”,倒插门还敢给王女带绿帽子,这不是找死?
吴纠虽然醉了,但是还能感觉到这些不对劲儿,下意识的睁大眼睛,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
果然,吴纠的感兴趣是对的,因为之后的爆料更加猛烈,让齐侯和吴纠都没有想到。
那男子是特使黔牟,那女子却不知是谁,只是听声音的话,齐侯和吴纠都听不出来到底是谁,应该挺陌生的,是个没见过的女子。
那黔牟笑着说:“怎么可能,我自然要见我的好妹妹!”
那女子说:“讨厌,黔牟哥,怎么办,我马上就要嫁给宋公了,我不想的,我不想啊黔牟哥,你救救我,我心中只能放下黔牟哥一个人。”
齐侯和吴纠还在苦思冥想,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结果女子自己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炸的吴纠一瞬间清醒了一半,眼睛更是亮了,侧头看了一眼齐侯。
齐侯见吴纠看自己,那眼神戏谑的紧,仿佛在想什么坏主意似的,何止是吴纠在想坏主意,齐侯也在想,齐侯一心想要搅黄宋公和卫国的婚事,这不是,主角之一的女方,自动送上门来爆料了。
两个人都没想过,马上要嫁给宋公的卫姬,竟然和黔牟有一腿?
黔牟是卫宣公的儿子,太子伋的弟弟,卫姬是宣姜和公子顽的女儿,公子顽也是太子伋的弟弟,所以黔牟是公子顽同父同母的亲大哥。
也就是说,从黔牟的角度来说,卫姬是黔牟的侄女,但是从宣姜的角度来说,卫姬也可以是黔牟的妹妹。
虽然是异父异母的妹妹,可黔牟和公子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这样一来,这乱七八糟的辈分算起来,黔牟是姬姓卫氏,而卫姬也是姬姓卫氏。
同宗不通婚,这两人不只是同宗,还是同族,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表兄妹,这样的爆料可真是不能再猛烈了。
齐侯和吴纠颇有默契,都默默的不作声,准备再继续听听这两个人的八卦。
卫姬十分着急,就听黔牟说:“好妹妹,不要着急,哥哥自有办法。”
卫姬一听,立刻笑着说:“我就知哥哥有办法的,一定会救我于水火之中。”
黔牟说:“正是呢,好妹妹,哥哥也不忍心让你嫁给宋公,你不知道,哥哥虽然娶了天子那个泼辣货,但是你是哥哥看着长大的,哥哥怎么忍心将你推到宋公这火坑里来?”
卫姬一听,被黔牟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笑着说:“哥哥你真好。”
黔牟又说:“好妹妹,你听我说,只要这么办,这次的婚事肯定作罢,你就能回到卫国,有了妹妹的鼎力相助,说不定我也可以回到卫国,隆重的迎娶妹妹呢!”
卫姬惊喜的笑了一声,说:“真的?!”
吴纠在里间儿,喝醉了忍不住低声吐槽说:“真的才有鬼,花言巧语的花心萝卜。”
齐侯一听,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花心萝卜这个词儿,自己刚才仿佛听过?
齐侯怕他声音太大,外面听见了,就“嘘”了一声,让吴纠别说话,哪知道吴纠突然侧头过来,在齐侯嘴唇上啃了一下,齐侯一愣,吴纠啃罢了又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齐侯一瞬间感觉惊喜来的太快,跑的也太快,吴纠亲自己已经溜溜儿的了,这可是大好事儿!
卫姬听到黔牟这么说,连忙说:“黔牟哥,你坏你坏!快告诉妹妹这是什么好办法!快说啊黔牟哥!”
黔牟一笑,说:“好妹妹你听我说,你只需要用这个。”
吴纠刚想说,用什么?就听卫姬说:“黔牟哥,这是什么?”
黔牟解释说:“妹妹,这叫红信石,又叫做鹤顶红。”
吴纠一听,顿时很不屑,原来要下毒,用的还是砒霜的原料,古代的鹤顶红就是红信石,一种矿物,虽然真的可以致死,但是里面还有硫和硫化物,只要用银针检查,是可以检查出来的,简单来说就是太危险。
卫姬一听“鹤顶红”,吓得尖叫一声,说:“哥哥,你这是”
黔牟笑着说:“好妹妹莫怕,你若不想嫁给宋公,唯一的办法就是讲这场婚礼的主使人卫侯给杀了!但是那逆贼朔乃在卫国之中,没有过来,所以妹妹只需要给那不成气候的公子赤下点儿料,让他乖乖喝了,这样一来,使臣死了,这婚事肯定结不成了!”
卫姬一听,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赤哥哥他也是我哥哥,怎么能怎么能”
黔牟连忙说:“好妹妹,你听我说,若是你不杀公子赤,那么你马上就要嫁给宋公了,嫁给宋公妹妹怎么可能过的舒坦?再者说了妹妹难道你忘了,宋公可有个儿子,公子目夷虽然是庶出,连个生母都不知道是谁,可是他现在已然得到宋公的宠爱三年了而妹妹呢?妹妹你没忘了罢,你可是没办法怀上子嗣的,就算做了宋国夫人,没有子嗣也是大罪,很快就会被休弃,到时候妹妹孤苦伶仃,又成了被人休弃的老妇人,那要如何是好?”
吴纠又看了一眼齐侯,眼镜更是雪亮了,卫姬不能怀孕?
卫姬一听,顿时哭了出来,好生凄惨的说:“呜呜妹妹不能怀子嗣,都是谁的错?若不是黔牟哥瞎来,也不会伤了妹妹的根本,妹妹就说想把黔牟哥的孩子生下来,黔牟哥不让,还害得妹妹落了一身病根。”
吴纠感觉自己的酒气已然全都醒了,因为这爆料实在太猛烈太猛烈了,吴纠眼珠子不由快速的转动着,看起来黔牟不止和卫姬有一腿,而且还坐实了,恐怕是因为卫姬怀过黔牟的孩子,但是黔牟不想让旁人知道,所以强行给卫姬打胎了,弄得卫姬不能再怀孕。
吴纠心想,这样的男人也是够渣的,应该拖出去阉了才对。
吴纠这么想着,齐侯瞥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一种后背嗖嗖生风的感觉,冷的厉害,不知为何
黔牟说:“好妹妹,所以我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宰了那公子赤,先让婚礼不能进行,妹妹你想,你可是卫姬,马上要成为宋国夫人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哥哥下毒呢?大家都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去,到时候哥哥我再帮你一把,让旁人觉得是齐国搞的鬼,毕竟齐国现在和卫国非常不合,不是么?”
吴纠一听,看了一眼齐侯,齐侯眯了眯眼睛,无声的冷笑了一声,本来齐侯只是想要搅黄婚礼,没想到这个倒插门的黔牟不只是色胆包天,而且还把坏主意打到齐国的头上来了。
黔牟又继续说:“等妹妹打道回府,回到了卫国,再如法炮制,悄悄给那逆贼朔也下毒,毒死了卫侯,他的儿子也死了,就没有继承人,我正好顺理成章的回到卫国,成为卫侯,到时候妹妹便是大功臣,哥哥又如此珍爱妹妹,我们便喜结连理,哥哥一定会迎娶你做卫国夫人,妹妹你放心好了,哥哥虽然要有子嗣,但是夫人只有你一个人,好么?”
吴纠险些吐了,低声说:“这他妈一个渣男。”
齐侯惊讶的侧头看着吴纠,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掉出来,因为吴纠爆了一句粗口,齐侯现在敢肯定了,吴纠还是醉着的,别看他双眼有神,不然他平时不可能爆粗口的
卫姬似乎有些被说动了,轻声说:“黔牟哥,你真的会迎娶我么?可是可是我们同姓,又是同氏,恐怕”
黔牟花言巧语的说:“妹妹不怕,到时候我就是卫侯了,我便是要你做我的夫人,你就是我的夫人!”
卫姬也不知是不是太单纯了,竟然笑起来,说:“好哥哥,你最疼我了。”
吴纠心中吐槽着,这个倒插门的男人都害得你不能怀孕了,还最疼你了?
齐侯见吴纠一脸不屑,满脸嫌弃,这表情实在太讨人了,便伸手捏了一下吴纠的脸颊。
哪知吴纠下意识的反应还挺快,一口叼住了齐侯的手指,疼的齐侯一个激灵,吴纠咬着半天,这才松口,齐侯仔细一看,自己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上,全都是牙印儿,跟被小猫咬了一样!
外面那两个人不知有人在里面“打情骂俏”,卫姬话锋一转,又有些焦急忧愁的说:“可是可是黔牟哥,赤哥哥好歹也是我哥哥,我这么下毒手,这这不好罢?”
黔牟赶紧说:“好妹妹,公子赤算什么你哥哥?妹妹你仔细想想,公子赤只想用你做一个顽物来讨好宋公,他何曾像我这般考虑过妹妹的感受?再者妹妹你仔细想想,公子赤乃是那逆贼朔的儿子,和妹妹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逆贼朔害死了太子伋,妹妹的父亲,可是太子伋的亲弟弟,妹妹若是真的能杀死公子赤和逆贼朔,也算是为大伯报了这血海深仇了!”
吴纠脑子里捋了一遍,因为卫国这关系,有宣姜在里面掺合,所以乱七八糟的。
黔牟这么一说,卫姬踟蹰着,黔牟加把劲儿又说:“妹妹你想想啊,若你真的嫁了,哥哥从此便与妹妹相隔千里,永远不得见面,妹妹也没有子嗣傍身,还要面对宋公的侮辱,是何等凄惨?”
卫姬似乎真的被说动了,颤声说:“好好罢,妹妹也是为了哥哥,才才这么做的!但是但是哥哥你要帮我想好,怎么,怎么才能嫁祸给齐国,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是好?”
黔牟笑眯眯的说:“好妹妹,不会被发现的,你是国女,又是公子赤的妹妹,他不会怀疑你,你只管下毒,哥哥会找死士顶替你,装作是下毒的人,然后指责齐国,到时候谁也不会怀疑你的。”
卫姬听他这么说,连忙松了口气,说:“那那就好了。”
吴纠心说,怎么好了?这也太简单粗暴了罢?而且黔牟说的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吴纠觉得,这个渣男恐怕是想要用卫姬做棋子,用完了就扔。
黔牟又说:“好妹妹,我知你最是深明大义,等到我回到卫国,第一件事儿便是迎娶你做我的夫人,从此我们长相厮守,哥哥心中只容得下妹妹一个人,好不好?”
卫姬一笑,说:“黔牟哥,你你好讨厌,真羞人呢,就会说好听的。”
黔牟笑着说:“怎么是好听的,妹妹长得如花似玉,绝无仅有,哥哥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是不是好妹妹。”
外面说着,突然传来娇羞的喊声,还有滋滋的亲嘴声音,吴纠睁大了眼睛,眨了眨,看起来外面了,齐侯当真无奈,就怕他们走进来。
不过这个时候黔牟已然说:“好妹妹,你是偷偷进宫来的,还是快回公主驿馆罢,我也要赶紧会酒宴,以免被人发现,这事儿成了之后,往后我们有大把的工夫恩爱,不是么?”
卫姬笑着说:“讨厌,哥哥你好讨厌,那妹妹就先走了。”
他们说罢了,先是开门声,卫姬走了出去,之后等了一会儿,两个人还隔开了,然后黔牟才走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出去,齐侯和吴纠才松了一口气,齐侯想和吴纠说些刚才的事儿,结果吴纠“咕咚”一声倒在了榻上。
齐侯吓得连忙去检查吴纠,还以为吴纠怎么了,就见吴纠闭着眼睛,倒在榻上,将被子抱在怀里攥着,然后喃喃的说:“困困死了”
他说罢就真的沉沉睡去了。
齐侯一见,顿时笑出声来,伸手刮了一下吴纠的鼻梁,说:“像个小懒猫一样。”
原来刚才吴纠只是因为想要听八卦,这才强行提起精神,其实他早就没什么精神了,酒气卷着困意席卷上来,一放松下来立刻就困得不行,倒在榻上便睡了。
吴纠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抓着齐侯亲他嘴,而且还把齐侯压倒,然后这样那样很多遍,不过因为吴纠根本没有这样那样的经验,所以梦中这样那样很模糊,不是太真实。
吴纠醒过来的时候非常迷茫,睁开眼睛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手感,一切都很陌生,只是夏日炎热的天气并不陌生,阳光透进来,洒在眼睛上,明亮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吴纠听到“沙沙”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齐侯坐在榻牙子上,正背对着自己穿衣裳,将黑色的外袍套上,他的外袍还是昨日的那件儿。
吴纠这才隐约想起来一些,他们昨日好像是进宫赴宴,然后自己喝多了,然后有点断片儿,想不起来了,不过中途好像还听了什么很重要的绯闻八卦之类的,随即就做了很怪异的梦,那梦境十分吓人
更吓人的是,吴纠刚刚晨起,似乎还有点反应。
吴纠一瞬间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因为齐侯就坐在他旁边在穿衣裳,而自己则因为在怪梦中把齐侯这样那样了许多遍而有了反应,当真是万分尴尬。
吴纠只好装睡,不过他还没来记得假装闭眼,齐侯就笑着说:“二哥起了?日上三竿了,赶紧起来,咱们回驿馆了。”
吴纠被发现了,只好“嗯”了一声,慢吞吞的爬起来,因为还有点反应,所以动作不能太大,以免被发现。
结果就听齐侯笑着说:“早上这样很平常,二哥不必不好意思。”
吴纠:“”
吴纠心里他妈的爆了一声粗口,怎么全都被齐侯看见了,当真是没脸见人了,幸亏吴纠做的梦齐侯是不知道的。
吴纠一边套上衣裳,一边想,自己难道真的弯了么,做这种梦竟然梦到的是男人。
吴纠心不在焉的穿好衣裳,齐侯叫来人洗漱,两个人洗漱之后,准备回驿馆再用早膳,便出宫去了。
坐在缁车里,吴纠还“回味”着昨天那奇怪的梦境,心里好生奇怪,这个时候齐侯就伸手挥了挥,说:“二哥?二哥?”
吴纠“嗯?”了一声,这才回神,齐侯一脸担忧的说:“二哥,你没事儿罢?是不是昨日着了风寒?还是宿醉头疼,怎么一直在发呆?”
吴纠连忙咳嗽了一声,说:“谢君上关心,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头疼。”
齐侯点了点头,说:“回去再喝些醒酒的,一会儿让医官看看。”
吴纠说:“不劳君上费心了,一会儿就好。”
齐侯笑了笑,说:“定然是二哥昨天夜里头折腾的,所以才头疼。”
吴纠不记得昨天夜里怎么了,顿时心脏“梆梆梆”狠跳三声,心想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真的把齐侯怎么样罢?
齐侯当然不了解吴纠心里的小道道儿,因此只是笑着说:“二哥喝了酒可真是不安生,霸气的厉害呢。”
吴纠更是头皮发麻,霸气?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霸气的事情?
齐侯笑眯眯的说:“敢调戏孤的,二哥还是头一个。”
吴纠这么一听,脑袋里当真“轰隆”一声便炸开了,“调戏”?自己不会真的对齐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罢?不能够,自己喝过酒之后竟然这么禽兽?
齐侯见吴纠又发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就说:“哦对了二哥,昨天卫国的事情”
吴纠听他把那件事情揭过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卫国?”
齐侯一笑,说:“看来二哥不记得了,想必是昨天醉的厉害。”
吴纠不好意思的说:“纠失礼,请君上责罚。”
齐侯笑眯眯的说:“该当责罚,那就责罚二哥亲孤一个?”
吴纠眼皮一跳,奇怪的看了一眼齐侯,齐侯则是装作一脸失落的说:“昨夜二哥可是抱着孤不撒手的亲呢。”
吴纠一听,更是误会了,心脏狂跳,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禽兽了齐侯,他想着,不由往下打量了一眼,想看看齐侯是不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眼睛快速瞟了几下。
齐侯只是随口说说,也没想到吴纠想歪了,便又回归正题说:“二哥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咱们在偏殿休息,碰到了天子特使黔牟,还有偷偷进宫来的未来宋国夫人。”
吴纠听他这么说,脑子里突然灌进来一些回忆,但是零零散散的,还有些断片儿,不知是不是真实的,好像做梦一样。
吴纠之所以觉得那些回忆不是真实的,是因为他在回忆中,似乎还找到了自己“强吻”齐侯的回忆,因此觉得可能是在做梦,梦中杜撰的。
齐侯不知吴纠回忆起了什么,就说:“看来二哥真不记得了,无妨,孤与二哥说说。”
两个人一路从宋宫到了驿馆,这一路上齐侯就给吴纠科普昨天晚上听到的事情。
吴纠一听,黔牟和卫姬有染,而且还把卫姬搞得不能怀孕,黔牟又要卫姬杀了公子赤,嫁祸给齐国,如此婚礼就搅黄了,而且没人会怀疑是新娘子动的手,到时候回到卫国之后还要如法炮制的杀了卫侯。
吴纠冷笑着说:“看来黔牟真是好计谋呢。”
齐侯也笑了笑,说:“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虽然他好端端的卫国窝里斗,竟然要嫁祸到咱们头顶上来,二哥说,该怎么教训教训他们?”
吴纠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温文尔雅的模样,平静如止水,温柔似春风,淡淡的一笑,却十分渗人,说:“君上都说了,是卫国窝里斗,何劳君上动手呢?”
齐侯见吴纠那笑容,真是爱见死了,他便是喜欢吴纠那种狡黠又算计的笑容,很灵动,只有吴纠一个人能露出这般讨人喜欢的笑容。
齐侯笑着说:“哦?依二哥所见,该如何办法?”
吴纠又眯眼笑了一声,说:“君上何不去找公子赤,直接把这事儿与公子赤说了。”
齐侯说:“按照孤对公子赤的了解,他这个人没什么能耐,但是越没能耐的人,越是多疑,定然不会相信的,反而觉孤是在挑拨离间。”
吴纠听他说对公子赤的了解,其实心里有些不解,因为公子赤的年纪也就和公子无亏差不多大,按理来说齐侯和公子赤之间没什么交集。
当然齐侯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自然很了解公子赤的为人,他何止是了解公子赤,他还了解公子赤在未来会有个儿子,叫做公子开方,后来公子赤送儿子到齐国来做人质,便是大名鼎鼎的宠臣,与易牙公子无亏合谋软禁齐桓公的卫开方了。
不过吴纠没有仔细思考,只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狐疑。
吴纠一笑,说:“正是呢君上。公子赤定然不相信卫姬会给他下毒,但是就如同君上说的,公子赤心性多疑,心中定然也会怀疑两三分,这样一来,就请君上再给卫姬一个机会,找个时机去找公子赤私下里喝酒,卫姬正好逮着嫁祸齐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放过,一定会在酒中下毒。君上您说,到时候公子赤会不会找人验毒?这样一来,何须君上动手,卫国必然已经窝里斗上,到时候君上尽可以捡便宜了。”
齐侯哈哈一笑,无奈说:“捡便宜?孤是这样的人么?”
吴纠笑了笑,没说话,心说自然是
两个人说着话,正好马车在驿馆门口停了下来,齐侯扶着吴纠下了车,展雄也翻身下马,凑过来说:“二哥三哥,你们方才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儿都听见缁车里有笑声,是什么好顽的笑话,也说给弟弟听听罢?”
齐侯一笑,只是神秘的说:“你看热闹就好。”
展雄一听,心中焦急,百爪挠心的说:“怎么这样?”
众人进了驿馆,先各自回房间沐浴换衣裳,然后又用了早膳。
吴纠松了口气,洗去了一身酒气,这才感觉舒坦一些,用了早膳就懒在榻上,一入定便零零星星的记起那些断片儿的思路,乱七八糟的。
吴纠一脸纠结,干脆“唉”的叹了一口气,晏娥一听,端着茶进来,说:“公子,怎么了,为何叹气?是有什么难事儿么?”
吴纠翻身坐起来,说:“晏娥啊,你喜欢邢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端着茶的晏娥,和一边站着的子清都是一愣,随即子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晏娥则是满脸羞红的说:“公子,您说什么呢!怎么怎么取笑婢子啊”
吴纠赶忙说:“没有取笑呢,只是取取经。”
晏娥可听不懂取经,这个年代也没去取经,晏娥一听,说:“公子你都承认了是取笑。”
吴纠一听,连忙解释说:“真没有。”
晏娥还是不理他,吴纠只好说:“我只是有些奇怪,如果我说如果啊,真的是如果,你做梦的时候,梦到和一个人做很奇怪的事情,那是为什么?”
晏娥听得蒙圈了,说:“什么叫很奇怪的事情?”
吴纠顿时压力很大,瞬间才想起来,晏娥放在现代,就是一个刚上初一的小女生,虽然春秋民风比较比彪悍,但是晏娥看起来挺纯洁的,真不该问她这个问题。
旁边子清倒是明白了,说:“公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吴纠被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惊讶的说:“心上人?”
子清说:“公子又不是随便的人,若不是有了心上人,怎么可能梦到那种事情?”
吴纠一听,也跟晏娥一个表情,彻底懵了,两眼放空,突然有些绝望,仔细一想,说:“不能,应该不是可能只是积攒的有些多”
吴纠上辈子一直忙忙碌碌,所以根本没时间谈恋爱,最后早早便被安乐死了,如今变成了“公子纠”,感觉虽然公子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身材也一模一样,但是肯定是因为公子纠的身子血气方刚,因此才积攒了很多,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齐侯。
吴纠心里清楚,齐侯长相俊美,又位高权重,的确是钻石王老五的标配,但是这不是吴纠的归宿,伴君如伴虎,这不是吴纠想要的。
吴纠一直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他想要活下去,定然不会倾心于齐侯,毕竟君王的宠爱,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历史上多少美男子,都是因为年老而被舍弃。
虽然如今春秋南风盛行,被看做是一种时尚和权威的表现,但是说白了盛行的南风也是那种娇柔无骨,比女子还要妩媚的类型,嬖童十三四岁就嫌大了,十二岁之前还没发育出男性特征是最好的,如今吴纠已然是个三十岁的“大叔”了,齐侯的“宠爱”还能维持几年?
吴纠一阵失神,子清见他面色先是坚定,然后是迷茫,眼神中还有几分失落,颇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顿时就给误会了,还以为吴纠真的有心上人了。
子清说白了是齐侯的“细作”,安排来监视吴纠的,虽然子清的身份早就曝光了,但是仍然在尽职尽责的做这个细作,只是监视的方面有所调整。
自从齐侯明目张胆的“宠爱”吴纠之后,子清也接收到了新的任务,就是看谁对吴纠有意思,一定要举报给齐侯,齐侯好先发制人。
如今吴纠有了“心上人”,子清心里想着,虽然不知是谁,但是要不要告诉齐侯?
吴纠在榻上翻滚了一上午,用了午膳,事情来了,这才把子清的话忘在脑后。
齐侯让人来找吴纠,说是点播公子赤的事情,就交给吴纠了,一会儿下午公子赤会从宫中回到驿馆,公子赤今日上午都在宫中和宋公商讨婚礼的事情,下午回来。
齐侯让吴纠和公子赤做一个巧遇,因为卫国公主是住在其他驿馆中的,所以不会碰到卫姬,只管点播公子赤就好了。
吴纠接到了任务,所幸松了一口气,让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准备一会儿去和公子赤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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