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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收拾出来几间屋子,天也快晌午了。
黄秋带着两个小厮,拎着几个食盒过来,“夫人醒来了,非要过来,奴婢看夫子气色不好,就拦下了。这些食盒是夫人吩咐奴婢送来的。”
里面都是各色菜肴,拿出来摆了一桌子。
“再煮一锅热汤,就着吃吃吧!”方老秀才叹道。
墨珩点头,却没有留下,“我回家看看去。”
“我也回去陪芩姐姐吃饭了。”萧雍也招呼一声走了。
裴茜不屑跟谢怡同桌,只过来看了一眼,讽刺了一顿,就走了。
裴芫留下来,和方老秀才,方婆子余氏几个陪着,安静的吃完了饭。
没有几间屋子,裴芫带了下人,张庚山也带了人来干活儿,全部安置妥当,临走张庚山留下个护卫给裴文东,“夫人不放心裴少爷,让吕化以后跟着裴少爷保护裴少爷安全。”
裴文东眼眶一热,点点头,谢过了张庚山,收下吕化。
等方老秀才他们都走了,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小院顿时空荡安静了下来。
大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但个人屋里细处还没收拾,裴文东让谢怡谢泽姐弟俩挑房间住。
谢怡没挑正房的,挑了间西厢的。
“家里还要添置下人,你住正房西次间吧!”裴文东住在东间。
谢怡张张嘴,柔顺的应了声,西厢那边就给谢泽住了。
等三人把屋里都安置好,天也不早了。
裴文东说是明天再去买个做粗活的婆子回来,先自己凑合一下。
谢怡说她去做饭,却不会烧火。
还是裴文东过来伸手帮忙,看她做菜也也不是那个样子,让小厮三顺看着火,他洗了手炒菜。
“君子远庖厨!文东哥哥你…。”谢怡睁大了眼看着他。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裴文东突然想起长姐说过的这句话,那时候他还没多大,却切实的记住了这样一句话。一如那些逃难的百姓和讨饭的乞丐,连温饱都是问题,还有什么礼仪体面和荣辱!?
谢怡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红,觉得羞愧不已。
谢泽却觉得裴文东能买下人的,却让他姐姐做饭洗衣,这是以后要拿他姐姐当老妈子使唤吗!?裴芩还说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欺压逼迫他们!
做了几个人的饭,晚上点了灯,坐在一块吃着明显跟将军府差了很多的菜色,心思各异。
陌生的地方,翻来覆去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的裴文东做了梦。从小到大,娘死后,他是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娘。三姐常常嘀咕,娘心里只有长姐,没有她们三个,他也是能感觉的出来,娘对长姐是有些不一样的,因为长姐是娘和爹亲生的,她们三是兼祧生的。所以娘死后,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梦里。
这一晚,他终于第一次梦见了娘,一句话没有,只是那样忧伤的眼神过来看着他。他张口,想把自己惹了长姐伤心,被分出来的事倾诉给娘,可是张不开口。
醒来的时候,眼边一片冰凉。裴文东静静的躺着,不想起来。不想练武,不想练字,也不想念书。
谢怡昨儿个累了大半天,今儿个也起晚了,忙收拾了到厨房做饭,让三顺帮她烧火。
谢泽站在院子里不满。
听着外面的动静,裴文东真的想消极下去,不去管不去问了。
谢泽过来叫他了,“文东哥哥!我姐姐都做好饭了!”
听他话里的强烈不满,裴文东闭上眼,吸了口气,起来,“抱歉,睡过头了。”
桌上摆了粳米粥,一碟咸菜炒肉,一碟炒鸡蛋,一碟酸辣白菜,一碟豆腐,一筐子馒头。
再也没有精致丰盛的蒸饺包子煎饼,豆浆牛奶和各色可口小菜。
谢怡歉意的表示自己只会做简单的,“我很快就学会其他的。”
“家里该请个厨娘,买几个做粗活的人,总不能以后这些粗活都让我姐姐干!”谢泽不满的表示。
谢怡踢了他一下,他们现在吃住都靠裴文东,这个非常的时期,如果不能和他一块吃苦,这点情意也会被磨没的。等他高中,这家里就没有她的事了。
裴文东看着谢怡,“辛苦你了。”
“我不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愿意和文东哥哥一块吃苦!”谢怡微笑着表示。
谢泽压着心里的不满。
饭后,裴文东就去找人牙子想买两个婆子做粗活儿,路过粮油店才发现粮食又涨价了,下人的价钱倒是便宜了,只要是吃的,全部涨价,别的可以迁就,但人总不能不吃饭。粮食都涨价,更别提肉蛋一类。
思虑了一番,裴文东只买了一个婆子回去,“平日里做饭洗衣这些,旁的杂活儿有三顺和吕化去做。”
柳婆子应声,奇怪买她的是裴少爷,家里咋住着个谢小姐和谢公子?
裴文东怕她出去乱说乱打听的,直接让三顺跟她说了他和谢怡的关系,让她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做事伺候,否则发到山区。
柳婆子这才明白,忙应着,到厨房去干活儿。
只是她厨艺说是好,但也仅限做些家常菜色,跟墨珩特意找来的厨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同样的菜色做出来,滋味儿都差了好多。
谢泽也没有啥零花钱了,更别说添置换季的新衣裳。
知道家里没钱,三顺给裴文东晒衣裳的时候,捡出了些裴文东不怎么穿的衣裳,不舍得扔掉,柳婆子说是家里银钱紧张,这些好衣裳能改小了给谢泽穿。
谢怡就让她帮忙,改了两套衣裳给谢泽。
谢泽不愿意穿,他还从来没有穿过别人的旧衣裳,“文东哥哥那么几箱衣裳,咱们也该置办几身衣裳穿才是!”
裴文东的衣裳都是之前裴芩和裴芫裴茜给置办的,每个季节都有新的,就攒下了几箱。
谢怡也心疼他,拉着他劝了一番,“等拿回咱们的家产,姐姐给你置办几箱子好的!现在就先苦点吧!”
想到她也没有呢。谢泽更觉的委屈。这样的苦日子,啥时候才过完!?
谢怡却不敢抱怨一句,现在一家的生计都压到裴文东身上了,他今年还要准备秋闱,参加大考,如果耽误了,就只能再三年了。
裴芩倒是没有非得让裴文东考中不可,“考不中就下一次再考。阅历不够,哪有能力去做个政客!”裴文东,心智需要淬炼。否则进了官场,只有死的份!
如今朝廷正在清茶户部,整个户部的官员已经牵连过半,还查到了太子的头上,萧光珉已经被禁行在东宫中了。
这个事萧光珌早在瓦刺入关之前就开查了的,只是一直没有个合适的契机,又赶上瓦刺入关,开始了战乱,才一直拖到现在。如今父皇亲自下旨要整顿吏治,国库空虚,首先要查的就是户部,这下太子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了。这个紧要关头上,出了这样的事,一定要把他拉下马不可!
他再筹集了军饷粮草,把大军交到他舅舅和墨珩的手中,他有了兵权,就离那个位置更近了!
只是太子也做了多年的太子,又有永安王和一些老臣支持,想要废太子却是不太容易。萧光珌没有用墨珩的法子徐徐图之,而是找了幕僚商量,给萧光珉按个别的罪名,最好是大到下了诏狱,再也出不来!
能让一国太子丧命的,也只有谋反和通敌叛国了。这样的罪名却不好按。因为他已经是太子了,皇上宾天后,就是他上位了,他只要等着就是,没必要谋反。而通敌叛国更说不过去了,登基后,整个大楚江山都是他的,他不可能有病的通敌叛国。
思来想去,萧光珌觉得还是找一下墨珩。
墨珩出来见他,听他问起方法,看他激进的样子,没有劝诫,“谋反和通敌叛国对旁人来说可能,但对太子来说都不可能。”
“你的意思呢?”萧光珌问他。他倒要看看,墨珩还能帮他想出个什么法子。
墨珩冷抿着嘴道,“但有一件事,是让皇上恨之入骨,被他视为奇耻大辱的。”
“南狩!?”萧光珌诧异道。
墨珩点头。楚文帝弃城南狩,当时他自己并不赞同,可却被大臣劝着南下了,这件事也成为了楚文帝心里永远过不去的恨,“如果这事的主谋是太子呢?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
萧光珌眼神亮起来,勾起嘴角,阴柔脸上露出睥睨愉悦的笑,“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父皇也会厌恶起这个太子,只要有人提废黜太子,他就不会再反对。”
墨珩拱手,“王爷还要早日部署。”
“放心。军饷和粮草的问题我已经着力去办,这次带兵必然有你,到时候把军权握在手中就行。”萧光珌笑道。一切的形势都在朝着他希望的地方发展着。说到带兵,萧光珌又想起裴芩来,不仅庆幸他之前对裴芩也很不错,拉拢了他们夫妻,现在他们才能为他所用。
又跟墨珩表示了对裴芩病情的关心,说了几句九儿,告诉墨珩他没忘许下的事,九儿以后就是飞天凤凰的命,等送走墨珩。萧光珌悄悄到了小庵堂里,“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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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双十一了,依旧是光棍~/(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