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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他不是唯一一个在这里多余的人。那个男人，原来是她的同事。
顾莫看着眼前把他视作洪水猛兽的韩羽，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完就丢吗？刚刚还抱着她去厕所，现在就要把他赶走。
没办法，他放心不下，只好撒谎。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唔，是吗？”韩羽低头思考。
顾莫并没有问她任何事情，她也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的隐私告诉别人。只是，他真的是因为工作才来的吗？
她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却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顾莫两天前还在香港出差。公司不可能让他不休息一天的情况下又马不停蹄的跑往另一个地方。
所以，他是自己来的，不是为工作。
这个想法，让她觉得一阵心慌。
韩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扩大，他怎么可以这样，在女人之间游走的如此游刃有余。
平静了一会儿，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正要开口，梅杰推门而入。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大步走到韩羽面前。
“小羽……”他在韩羽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直觉告诉她，梅杰不对劲。
顾莫见此场景，推门走出去。
梅杰一下子颓然的坐在床边，“……他来了。”
韩羽心里一惊，那个他，难道是……
梅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垂下来。
许久，他破碎的言语从半开半合的手掌中流出，“诊所出了点问题，我知道是他做的……他想逼我出面。我没有办法和他对抗，也没有办法放任我的诊所不管，那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韩羽握着他的手，眼神里尽是担忧。
“……嗯，我想我已经想好了。我逃避了这么多年，是该面对了，给他，也给自己一个了结。”
“回去吧。”
“可是现在你一个人……”
“我没关系的，我可以应付的。”
“我摆脱顾莫照顾你。”
“……不要。”韩羽急忙制止他的话。
“小羽，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这不是机会，它只会让我在泥塘里陷得越来越深。”
“小羽，我看得出来，顾莫对你是真心的。其实，是我让他来的，我差点以为他是飞过来的，就因为听说你生病了。”
那一瞬间，韩羽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窗外的落日渐沉，一大群飞鸟正扑闪着翅膀从天际飞过。飞机划过，留下长长的飞机云，就像她这么多年的思念，蜿蜿蜒蜒，没有终点。
是谁曾经说过，爱是可以放弃的，却是永世不能忘记的。
就算他们都披着无爱的外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的思念还是会想水草一样疯长。缠住他们的心，任他们纠缠挣扎，却越缠越紧，最后只能陷在里面，无法再挣扎半分。
他们不是无爱，只是被爱折磨的再也不愿交付真心而已。
“梅杰，你真的可以放下吗？”韩羽轻声问着，也像在问自己。
“我无法保证我可以忘记，但是我可以放弃。已经放弃了这么多年，心里的追求早就所剩无几了。”他看着窗外的天空，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绝望，慢慢说道。
“……所以，我也可以放弃的。”
“你，喜欢顾莫，对不对？”梅杰看着韩羽，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他早该猜到的。
韩羽静静看着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不知谁从走廊走过，歌声飘进来：
习惯是琥珀
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在不朽
淹没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
白云飞走
藏够雨还有
闪过的念头
潺潺地流走
命运好幽默
让爱的人
都沉默
一整个宇宙
换一颗红豆
……
梅杰拉开门走出去，顾莫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韩羽就拜托你了，顾少。”
“……你知道了？”顾莫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吃惊。
“顾氏副总，空降兵，只有韩羽那个傻瓜才不会怀疑吧。”
“……也对，她是个傻瓜。”
“因为她是个傻瓜，所以不要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