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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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轮渡上，俯视着脚下那一汪江水。轮渡航过，溅起了四洒的浪花，飞絮着雪白落满眼。不远处，随着轮渡航过后，白浪沉落，倾刻回归一汪平静。碧绿的江面依然映衫着睛空万里的蓝天，清晰而见朵朵白云随我远航。江风吹奏，浪儿吟歌，气笛鸣落，一汪静水随白云朵朵牵引，消失在弯曲的视野里。踏上岸边，几尽黄昏，回头一幕苍茫，唯见江岸几树杨柳，随着晚风拂晓，伸出丝丝缕缕枝叶，堕吻这条与之朝夕相处的江面，溅起一道道温柔的涟漪，也溅起了我回眸之间的那一丝温柔。

    远方，那一条宁静的河流，回首遥望，比不了眼前江面之宽阔，也航行不了轮渡，更不会溅起飞絮的白浪，彰闪着它那动人的生命力。故乡的河流只是穿梭在湘南那一座座小村庄深处，婉延着它那平静的生命。在我的回眸之间，却如同黄昏深处的江面，平静流淌在我的心海。

    依稀记得河岸那一排排柳树，在五月翠绿满树时，那曲折的流水牵着那丝丝缕缕柳枝，在五月的怀里却舍不得分离。春夏交替，五月在湘南多雨的月份，两岸农田的余水与沿岸小山被雨落沉淀的积水都滚滚涌入小河里，河水在五月也会涨满最高位，浸着柳枝，漫过堤坡，接近河岸最高处的小路。此时的小河也会在平静中，掀起一股股滚滚的洪流。也许是五月短时暴雨的挑逗下，它那无处躲避的平静，也会发出声声怒吼，一路狂吼沿河而下，浸袭着那两岸低沉的农田。推残着刚育入田地的秧苗。好在小河涨水的过程一般都在一天一夜，育入的秧苗待到河水退却后，经过几夜露水的浇灌，重新在田地爬起，伸长它那嫩绿的生命，抚慰着一方乡民之忧虑。

    仲夏，金色的阳光在小河的尽头暖暖升起，小河延伸在一片金色田野里，静静流淌着它那不平静的生命之源。多雨的月份一晃而过。仲夏，一连几月不见雨水，满天烈日暴晒，旱情正在禾苗孕育着新生的果实延续着，此时的禾苗正需要吸收大量的水份，好在小河一年流水不断，几个月不下雨，但小河总延续它一两米水深，静静地流淌着它那顽强生命之源。此时的小河容水虽不如雨季的涨满中，但却可以浇灌沿河两岸的稻田，让禾苗吸收足够地水份，茁壮成长。记忆里，乡民们每天晨起，一家人抬着一个小小的电抽水机，放在河岸堤坝上，抽引那一条小河之水，灌溉了一片片金色的田园之地，让禾苗在小河之水的哺育下，静静的成长它那金黄的色彩，黄橙橙的果实也慰藉那片乡土丰收之喜悦，也润育着一方乡土生命。

    秋天，小河流水清澈，河水沉低不深，一眼可望见水里各色的鱼儿清闲在水中漫游着。两岸河坝坡上，乡民们开荒种菜。秋凉黄昏深处，乡民们每天提着木桶，从小河提上一桶桶水，来浇灌她们勤劳的结晶。那一片片菜地，那片片嫩油的菜叶到也掩盖秋凉寥落，沿河两岸那枯叶残草一地的荒凉。也彰闪着一方水土资源的色彩，也凝聚着一双双希望的眼神。

    一方水土养育着一方乡民，乡民们也从不错失捕鱼的好时光，秋凉的夜，河岸两旁常常会灯光闪烁，那是乡民们在忙碌了一天白日后，夜间也好为家里挣一些柴米油盐生活上的开销，个个提着电充蓄的照鱼灯，身背小型蓄电池，在河的两岸沿途而下，电鱼、捕鱼，半夜下来，到也可捕获十几斤各色的鱼儿，待到黎明破晓时分，乡民们结伴赶集把鱼儿在市场里兑换成钱币，也为一年下来勤劳的丰收外增加一些额外收入。整个秋季，勤劳的乡民们不但可以解决生活上柴米油盐正常的开销，到还可以积蓄多半买鱼之款，留着给在校的小孩做学杂费，及买点新衣服。

    在我的记忆里，总记的母亲提着夜晚父亲在小河里捕获的鱼儿，在黎明还未破晓前，赶去离家有十几里路的小镇去卖鱼。母亲赶集回来时，当我在还睡梦中的时候，母亲叫醒了我“孩子你看我给你买了新书包，还有你要的初中语数外复习资料。母亲原是一名小学教师，她的用心良苦，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驱使着我幼时成长的意义。而父亲守住故乡河岸的十几亩田地，外加小河生出的水产，也润育了一家兄妹七人成长的过程，这份伟大如小河汩汩的流水，永远温柔的流淌在我们兄妹七人的心海，宽阔如绵长的江水，流进在浩瀚的大海里，诉说着一份无法遥望的尽头。

    长大后，我却远离了这条给我安慰，给我乡情的河流。时常在心里想，倘若有一天，我能放开尘世中的一切虚荣繁华，重新坐在故乡的小河旁，我会默默地追忆流走的岁月，四周没动静，也没有喧哗。静静思绪着一份水清情更浓，沐浴着小河那种深沉，领略着那份纯真，来抚慰我远航洒下一路长长的思忆

    我喜欢这条小河的的平静静。在大自然的怀抱，它的旅途是曲折的，有着许多弯曲，却不汹涌，也不徘徊；在春夏秋冬的日子里，它哺育了两岸生灵，滋润一片山清水秀的好田园，却不炫耀，不自夸，不素取，不居功，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的一切。

    站在异乡的江水岸边，面对着宽阔江水在落幕的黄昏深处，流逝在遥远迷茫的天边。可心海这条故乡小河，一直清晰流淌在我的思忆里。茫茫人生路，一直启迪我去面对复杂的人生，给予我清晰而又温暖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