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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聿邪恶的低笑“看不出娘子是个孝女?”
他停住所有放肆的举动,攫住她的细腰使劲一扯,丰盈窈窕的身子扎扎实实的贴着他。
他莫测高深的凝视她,停了一会儿才开口:“要本王放了你娘也成”
上官聿好心的整理她凌乱的衣衫,目不转睛地盯住襻儿美艳绝伦的脸蛋。
见他话说一半,襻儿着急万分。
“王爷要如何才会放了襻儿的阿娘?”
“本王说什么,娘子都会答应?”上官聿贼贼的笑弯唇。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他永乐王最不愿强人所难,只会驯服骄蛮不羁的小娘子而已。
“是,只要王爷肯放过阿娘,就算要襻儿上刀山、下油锅,襻儿都会答应。”哼!先答应再伺机而动,见招拆招,他日再千刮万剐这色胚臭王爷!
“做本王随传随到的贴身侍女。”
“期限多久?”
“遥遥无期。”
“什么!?”
搜儿听了!只觉得晴天霹雳,她究竟将自己推进什么样的陷阱里?
***
沦为上官聿笼中鸟的襻儿,在王府中几乎和他寸步不离。
邢大婶非但不阻挠,反而乐观其成。关于这点,襻儿是大大的不解。
不过,上官聿却没有让她有多余的时间担心旁务。
他在书房缮写牍简时,她必须在旁磨墨伺候,有时还得为他朗读书中文字。
对于大字不识几个的襻儿而言,这简直是件苦差事,因此书房中常传来上官聿疾言厉色的纠正。
不仅如此,举凡上官聿用膳、更衣、沐浴、外巡,襻儿这个头号侍女除了要随侍在侧、随传随到,还得忍受他不时的邪恶挑拨。
总之,这种磨人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所以慧黠的襻儿决定见招拆招。
一日,风和日丽,暖洋普照。
苦命的襻儿还是伺候上官聿在书房伏案研读,心不在焉的她恨不得飞出窗外,踏青摘花,游玩一番。
“墨色太淡了。”挥毫不到半晌,上官聿便皱着眉道。
“哦。”襻儿应了声,加快手劲,不管墨水是否会溅至桌面,眸子仍盯着外头瞧。
见她稍微改进,上官聿又沾了些墨准备下笔。不料,笔一放下,纸张便迅即被过多过黑的墨水染得一团糟。
“你又怎么了?”上官聿挑眉低斥,忙着拿棉纸抢救。
意犹未尽的瞅着树梢上的雀鸟,襻儿才不甘愿地收回视线,眨着大眼,一脸无辜。
“襻儿没事。”她闷闷不乐。
待她瞄了瞄桌上一团糟的灾情,不禁暗暗窃笑,渐渐舒展了皱起的黛眉。
“是吗?”
好不容易拭净桌面,上官聿几个大步便来到襻儿身前,瞇眼一瞪。
“伺候王爷,是践儿三生有幸,岂敢生事。”襻儿嘟着唇,心口不一的点头。
精明如上官聿,襻儿含沙射影之话,他岂会听不懂。
“好,此等小事,本王不与你计较。本王问你,昨晚本王沐浴净身,澡盆中怎有虫害飘游?”
上官聿好整以暇的等着骥儿解释,他倒要听听她为何做了那么多的“好事”
“因为王爷忧国忧民,深受百姓爱戴,甚至连虫儿都忍不住想接近王爷,襻儿不忍心阻止。”襻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嘻,那些蝣蚯蚓可是她费了好多工夫才找到,不用在他身上怎么行?
“那本王的袍服,为何会少了裤脚、缺了衣袖,要不就是被裁了个洞?”哼,看她如何辩解。
“襻儿不精女红,原想裁件袍服献给王爷,岂知弄巧成拙,襻儿对不住王爷”她可怜兮兮的低着头,模样惹人爱怜。“王爷若要处罚襻儿,襻儿无话可说。”
“罢了,罢了!”
一甩袖,上官聿放弃和她唇枪舌剑,灵机一动,他又想到一个令襻儿哑口无言的方法。
吩咐着襻儿继续磨墨,上官聿拿出书本继续研读。
“本王从不强人所难,这么好了,只要你答出本王所考的问题,本王便免了你的职务,让娘子不再伺候本王。”上官聿一本正经,状似好心。
“王爷所言不假?”她早已懒得纠正他对她的称呼。偏着头,斜勾着水眸,娇憨地问着的襻儿,那妩媚的神情直教上官聿心弦一震,他更肯定自己不会对她罢手。
“本王一言九鼎,娘子何须置疑。”上官聿一笑,神情再正经不过。
“好,襻儿领教了。”她嫣然一笑,信心满满。
为了不再做供他使唤的婢女,更为了不再沦陷在他放肆的挑逗中,襻儿决定全力一拼;只不过是小小的考试,又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她会让上官聿输得心服口服!
等会儿,他就等着问一句,被她顶九句。
“开门白水,侧近桥梁。你来答下一句。”上官聿吟着古乐府“清溪小泵曲”等着看她出糗。
襻儿思索了半晌,才想起上官聿教她的诗句。
“小泵所居,独处无郎。”她轻而易举的答对,眼中净是得意。
哼,想考倒她?门都没有!
上官聿宠溺的望着她调侃:“娘子至今独处,乃因眼界太高;如今本王在此,岂还犹豫?”
襻儿一听,粉脸嫣红,媚眼一瞪“襻儿的婚事不劳王爷烦心。”哼,多管闲事的下流胚子。
碰了软钉子,上官聿依然故我,继续出题。
“鸣筝金粟柱,素手王房前。”上官聿猜想,襻儿一定答不出下一句。
“能不能给点提示?”她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来。
“娘子真健忘,前天本王不是才教你?”他冷眼旁观,看她能横行到几时。
猛地!襻儿想起,她乐得一弹指“襻儿知道了,这首是李端的听筝!”
“然后?”上官聿哂笑,等着下文。他明白襻儿所懂的诗词歌赋都是硬记,根本不懂其中涵义。
襻儿呶着唇瞪他“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太简单了,简直将她瞧扁。
“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上官聿弯着唇角,神情诡异。
“王爷明白什么?”
不疑有他,襻儿又着了他的道,如坠五里雾,一脸迷惘。
“原来娘子倾慕本王已久,所以再三想引起本王注意;不过,你直说就好,本王一定不辜负娘子的爱意。”上官聿轻佻的攫住她的下颔一吻,又抚了柔嫩的脸蛋一把,乘机偷香窃玉。
“王爷请自重。”襻儿咬骂,扯下他的无赖手。“王爷再不出题,那就算襻儿赢了。”
上官聿放下书册,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本王再出一道题,若是娘子答得出来,本王就认输。”
“王爷请了。”襻儿睥睨一望,佯装有礼,身子微微一福。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是什么诗?作者是谁?”上官聿等着看好戏。
他猛一问,令襻儿脑筋一片空白。
“王爷又没教襻儿,不算、不算!”她耍赖叫嚣。
“是曹操的短歌行,今早本王还要你背诵的,你忘了?方才不是胸有成竹,莫非你不认帐,愿赌又不服输?”他挑衅。
“襻儿才不是这种人。要不然王爷再出一题,襻儿才心服口服!”她嘟着嘴嚷嚷。
“一代枭雄的后人,谁能七步成诗?”上官聿忍住笑,又出了一道她不会的题目。
“这”几乎快想破头,襻儿仍毫无头绪。
“认输了,娘子?本王就知道你舍不得走。”上官聿戏谑的馍她。
原是尴尬不已的襻儿,被他一激,更是恼羞成怒。
“哼,卑鄙小人!襻儿怎知作古的枭雄是谁?又哪里明白他的后人是中了什么毒,走了七步就成了尸骸?”她的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上官聿被她逗得开怀大笑,他好心的纠正:“娘子,此诗非彼尸,是诗词的诗,不是尸骨的尸。”他想曹子建若地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分明欺负湾儿书念得不多,不公平!”恍然大悟后,襻儿瞇着明眸指控,旋即便撒起泼来。
“娘子既输不起,何必和本王一搏?”他冷嘲热讽。
“上官聿,你欺人太甚!”
襻儿拿起桌上磨好的墨汁往前一洒,上官聿脸上及白色的袍服马上都染上一块块的黑渍。看着迅速扩散的黑渍,她的心情才渐渐转为愉快。
“哼,卑鄙小人!本姑娘心地善良,不会让王爷成了尸骨;不用七步,本姑娘三步就教你浑身湿淋淋、黑漆漆!”
襻儿挤眉弄眼的嘲笑狼狈不堪的上官聿后,便拔腿就跑、夺门而出,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
“回来!本王要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尝尝被喷墨的滋味!”
措手不及的上官聿抹下脸上的墨汁,从鼻息中喷出燎原怒火,懊恼的对着打开的门扉吼叫。
不过,上官聿发誓,只要逮到这个泼辣娘子,他必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