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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懒散地摊在沙发上,欧奇丢给他一份新的行程表。
“明天开始,一切恢复正常,没问题吧?”他问。
“嗯。”姚远被动地答,眼不离电视。
“振作点!你已经休息半个月了,于靖风这期间的工作一直没停过,你不怕声势被他赶过去?”欧奇挑他的痛处下手。
“喔,知道了。”姚远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注意力全在tv里的对唱男女身上。
“你是怎么了?”欧奇瞄一眼萤幕,是于靖风俊秀深情的脸。“既然不想输他,就振作起来,光是瞪他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少块肉!”
“欧奇,你对葛殷殷的认识有多少?”姚远问得突兀,眼睛仍黏死萤幕。
“什么?”欧奇转不过来。
“stephen对她的态度很特别,有一种说不上的亲密奇怪!”他喃喃细究。
“我不是说了?这女孩子十之八九有后台,搞不好他们还有一腿。”
“不可能!stephen对方幼柔是认真的,他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
“管他是不是!可是他就算被甩,人家照样工作!哪像你整个人消沉成这样,连门都不想出去!”
消沉?!不至于吧!欧奇似乎忘了,从他与于靖风的瘀伤分别被狗仔队拍下大作文章后,他就被欧大经纪人下了禁足令。姚远也懒得提醒他。
两大天王这场架,打得香江娱乐界人仰马翻!方幼柔宣称要跳槽,不但想脱离“佳音”和姚远,也拒答任何有关绯闻的问题。于靖风一样绝口不提,但几次公开场合的落寞反常,让失恋之说沸沸扬扬。至于他呢?趁机放大假,看似逍遥,其实心里没一刻平静过。
欧奇以为他也失恋了,其实他只不过惦着小辣妹在搞什么鬼而已。
狈仔队拍下她出入饭店的照片,对她夹在三人之间诸多揣测,颇有拿她与方幼柔相提并论的意思。然而这些都不是困扰姚远的因素,他只想知道,那天他们在饭店到底“做”了没?
垃圾筒里的证据并不完全,显示他那天不怎么“尽兴”她的吻与肤触,是如此缠绵难忘,但他就是想不起更进一步的感觉。依她的个性,若是有,她怎不来找他算帐?若她是想引他好奇、诱他注意,她已经成功了!丢下这个谜团走人,任他辗转反侧,她到底存什么心?
这十七、八岁的小辣妹,比起一缸子想人财两得的花痴更难捉摸!
休假期间,姚远史无前例地看遍各大电视台与报章杂志,想拼凑她这个人。
从来只当她是个明星级歌迷,他很少注意她的演出;细细观察之后,他发现她真是个受捧的宠儿。
拌坛固然不乏美女,但依她单薄的歌喉来算,大概只有两三年的偶像寿命,且不会太红。那么她凭什么受欢迎?或许是她的架势吧!不见新人的卑屈、也无自命清高的骄狂,更不像一般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小麻雀,谦恭的笑脸下藏有勃勃野心。她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明星的魅力与生俱来,私下的胆大妄为倒是完全不见
这么扑朔迷离的女孩,以前怎没发觉她耐人寻味的地方?唱片公司就是看中她这一点?
往常他对待歌迷,都是居高临下地敷衍,现在与她易位,姚远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她的fan,真不习惯!
她应该还在念书吧?寒假结束就回学校了吗?
盯着萤幕上的女孩,姚远心里有股强烈冲动,趋使他再去见她一面,然后
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
为鼓动卓妙丽一起去听姚远的校园演唱会,胡晶瑶耗费不少口沫。
“我很好奇,姚天王记不记得有个小女生从他床上逃走?不管记不记得,他都不该到台湾来!他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台湾了?没出唱片还开演唱会?还是这种小儿科又没赚头的校园演唱会。如果他记得,又不想惹麻烦,那他更该把台湾当成禁地;他不但不,还往陷阱里跳,也不怕被你套住了嗯,难道说他对你有兴趣?等着你去见他?”胡晶瑶越说眼越亮。
iq一百五的天才脑袋拿来编织风花雪月,太浪费了吧?
卓妙丽后悔告诉她那段蠢事,只为换得胡晶瑶一段风花雪月。结果她竟拿家家酒时代的童年往事来哄她,就便宜换到青春偶像与天王巨星的腥膻色内幕第一手情报?!蠢蛋!都怪她以为天才的身上必有不凡之事,才会上当!
“去看看他现在怎样嘛!”胡晶瑶不死心地说:“要是很惨就嘲笑他,过得很快乐就诅咒他!相思要双方同时才美,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他不痛不痒,那还有什么意思?”
相思?!谁谁跟他相思啊?与其去听姚远的校园演唱会,还不如在家看信、回信。枉费她当了这么久的追星族,当了明星就忘了歌迷的心情,信积一堆都不理。
回台后演艺工作暂时停顿,卓妙丽把重心放在课业上。“新意”承袭她在“飞扬”时期的校园玉女歌手形象,隐瞒她就读的明星高中,让她轻松游走两个世界。
她因绯闻而名气大开,也因绯闻受议论。这天,卓妙丽赴“新意”取信时遇上与她同期出道、如今又同一个东家的罗香玉,就狠狠吃了一顿排头。
“年纪轻轻就靠绯闻从香港红回台湾,你简直比方幼柔还行嘛!”罗香玉冷冷地说:“这世界就这么不公平吗?是不是不问歌艺好坏、不管努力多少,只要找几个天王闹绯闻就行了?那我还这么辛苦练歌舞干什么?”
如果罗香玉勾搭得上人家,她尽可试试。卓妙丽想起她们一起去吃日式料理,当时她就是这个态度。
“这不一定吧?人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卓妙丽提醒她注意礼貌。
“是吗?”罗香玉冷笑,再一脸恍悟。“喔!对了!我忘了你跟老板的‘交情’一向不错,从‘飞扬’到‘新意’,一路得宠,真是失敬失敬!”
莫甸其妙!真正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是她吧?卓妙丽本想拿出新买的瑞士小刀来玩玩,又觉得她可怜而作罢。那天罗香玉也对姚远卯足了劲,可惜人家不领情,她顶多只能这么摆摆样子、说说气话了。
姚远啊姚远,他真值得女人们为他争得头破血流?
从于靖风那里探不到他们谈判的内容,方幼柔又拒绝她居中协调,卓妙丽只能从徐嘉元寄来的香港报章杂志里拼凑出个大概。
三人决裂实在是个最坏的结局,她大叹,至少应该凑成一对啊!
“从今天开始,有她的地方就没我!”
姚远公开撂下狠话给肇事者周舒宁,据说于靖风也放出同样的风声。
匿名有什么用?有证据又如何?结果还不是被揪出来修理!一次被两大天王封杀,周舒宁在香港演艺界算是玩完了!可怜她一片痴心落到这种下场,她何不针对姚远?起码要他捧捧自己、或者敲他一笔才甘愿分手;犯不着冲着方幼柔,惹恼两大天王,弄得大家都不好过!
其中一张“葛殷殷”出入饭店的照片,勾起卓妙丽缠绵的记忆。照片不是徐嘉元拍的,但他仿佛很关心此事,在越洋电话里还特别探问:
“你跟姚远你们在一起了吗?”
“怎么?交我这个朋友是为了多挖点八卦?”她故作不满。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你不想说就算了!”
“呵呵呵开玩笑啦!你不是说过,我不是他对手吗?那怎么能在一起?”
徐嘉元体贴地没再落井下石。他岔开话,旧事重提说:
“可惜你这么快就回台湾了,不然我还满欣赏你的,我们交往,说不定很合得来哟!”
那天他们相互安慰,聊到兴头上,徐嘉元开玩笑说要追她。卓妙丽心系谈判结果,焦躁地想见姚远,处责刚觉醒的爱情,一直没对他的话认真。
才失恋的她,现在也很难认真。
当“新意”的工作人员把信件交给她时,特别嘱咐她说:
“最近有个无聊歌迷常打电话来找你,找不到人,还以为我们阻止你听他电话,你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赶紧告诉我们。还有,你走的是清纯玉女路线,传绯闻已经很不恰当了,你跟于靖风,公司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跟姚远同时传好几个绯闻,有些男歌迷是很忌讳的。你言行还是小心一点!”
这是什么双重标准?!她哥和姚远不都同时与她和方幼柔闹绯闻?为什么他们不必顾忌这“皇后的贞操”教条?
继之又想,也对啦!迸往今来就没听说有“国王的贞操”这名词嘛!
才刚被警告,麻烦说来就来。卓妙丽悻悻不平地走出新意唱片公司,在转角被一个奇怪的男人拦住。
“葛殷殷!你真的是葛殷殷?!我等你好多天了!”来人兴奋地说。
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样貌像个流浪汉,身上的恶臭人畜走避,迷蒙混浊的一双绿豆眼,迸出热切的仰慕。
今天似乎是专撞凶神恶煞的日子!卓妙丽心一惊,想起刚才工作人员的话。
果然马上听他说:
“我打电话到你公司,他们都不愿帮我转给你。你收到我的信没有?”
“呃有,我刚刚拿到。”她扬扬手上一大包牛皮纸袋,小心地说:“应该在里面,我回去马上看。”
“骗人!”他鬼叫:“他们一定没把信转给你!我写了好多封,你从来没回过!你一定是没收到!对不对?来!所以我又写了一封,亲自给你送来了!”
尽管满身鸡皮疙瘩,卓妙丽还是战战兢兢收下信。
暗中摸摸皮包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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