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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奸商的模样。
“什么买卖?”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嘿嘿嘿,一桩各取所需的买卖。”她干笑三声。可恶!她宁愿他面无表情,冰得像具僵尸,也不要见他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我愿意把这台小风扇出让给你。”她比了比手上的小风扇。
“你不怕热?”男子挑高了眉,墨黑的眼闪着星光。
“这点小热,我还禁得住。”言下之意,是指对面的他快热挂了。
“你出价多少?”
没想到他一口答应,夏依愣了下,随即喜出望外。“五百。”怕他还价,夏依马上接着说:“不要嫌贵,你先听我说,原因有二。第一,这里只有一台风扇,所以它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第二,这台小风扇陪伴我度过了无数个寒暑,要割舍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点小钱就”
“成交。”夏依的语音消失在他掏出钱的刹那,她将风扇丢给他、飞快的夺过他手上的钱后,转身背对他,仔仔细细、妥妥当当地将钱收进钱包里,十足十的守财奴一个。
“真是凉快!”风扇易主,新主人春风满面的赞叹道。
小人!吧么故意喊得那么大声,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你很凉啊?夏依不满的低声咕哝,完全忘了刚才是她先挑衅对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悄悄的空间内,只有小风扇的马达规律的运转声,像在催眠一样,夏依掩着嘴,疲累的打了个呵欠,眼神迷蒙,好几次都很没志气的靠近他,试图分一点“风头”吹吹,她完全没注意到,其实那男子早将手上的小风扇微侧、让两个人“资源共享”了。
瞄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不偏不倚地指在十点半的位置上,看来他们两个已经被困了两个小时,她的肚子早已饿过头,连叫也不想再叫一声,看样子是不想理会她这个狠心的主人了。
“里面有人吗?”
外头突来的一阵拍打,让原本委靡不振、又困又饿的夏依抬起了头,恍惚间真以为是作梦。
“快开门!”男子反拍电梯门。
终于有人发现他们受困了,夏依马上收拾好颓丧的情绪,开始盘算待会儿出去后要如何慰劳自己的五脏庙一番。啊夏依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算了,还是回家倒头就睡实在些。
“里面的人后退,我们要弄开这扇电梯门了!”外头的人大喊。
等到两人脱困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夏依首先走出电梯,重见天日,向工作人员道谢后,拖着又累又饿的身躯走出大楼。
路面湿湿的,显然在他们被困的同时,外头下了一场雨,不远处隐约可以听见警笛呼啸而过的刺耳声,似乎还在宣告这场停电加地震所造成的麻烦还没结束。
“要不要我载你一程?”身畔响起的男性嗓音让她差点跌倒,她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男子笑容可掬,指了指停在路旁的车子。
夏依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听错了吗?她乘机哄抬物价,他不但被拐得心甘情愿还要载她回家,他看起来不笨啊,难道是被热坏了头不成?
“我妈妈说不可以搭陌生人的车。”说完,她继续向前走。
“要收费的。”似乎料到她会拒绝,男子马上补了一句。
一听到要收费,夏依的眼睛马上瞪得老大。她就说嘛,天下没有白搭的便车,害她还为自己的行为小小的仔悔了下。
“不必了,趁火打劫的道行,你还差我很远。”跩跩的说完,夏依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子站在原地,双手环着胸,清俊的脸上溢满纵容的笑意,跟随着她背影的眼神,有着一抹不易发觉的温柔,人渐渐走远了,他抹了把脸,再睁开眼时,人已不见。
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她孤单的走在路上时,车子很理所当然的停了下来,就那一股冲动想逗她,想看她张牙舞爪的反应。
回到车上,低头瞧见放在隔座的小风扇,他扭开了电源,小小的扇面马上轰轰轰的作响,小小的风,但战斗力却十足,就像她一样。
发动了车子,他的嘴角划过一道笑痕,这个夜,一阵小小的风悄悄地吹进了一个男人的生命中
“铃!”
一只手迅速的按掉震耳欲聋的闹钟,四周又恢复了本该届于清晨的宁静。
蜷曲成虾状的人埋在暖被里,执行拍打任务的右手清醒了,但眼皮和神经仍耍赖的不肯醒来。
五分钟,再睡五分钟就好夏依心里头那只困虫不停的哀求,理智和感官开始相互攻击,醒来!继续睡;醒来!继续睡!
五分钟后,夏依半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她脆弱的睡眠被规律的生理时钟击溃,只好乖乖地下床梳洗,准备上班。
她才下床走了几步,小腿肌、大腿肌的酸痛让她皱起了眉,脸还没洗,但睡意真的全消了。
怎么回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不信地再走了几步,脸蛋上登时出现五条黑线,每走一步,那股酸麻便沿着神经向她大声抗议。
是因为昨夜“罚站”太久了,又加上不小心在路上跌了一跤吗?夏依欲哭无泪,她对不起相依为命的双腿,早知道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管他什么淑女的矜持,反正自己的丑样只有一个陌生人看见。
直到坐上了捷运,夏依还是懊恼不已,不能怪她念念有词,因为她每走一步,双腿就会颤抖,动作迟缓得像个颤巍巍的阿婆。
偏偏下了捷运后还得经过一座长长的天桥才能到达公司,望着一阶阶的石阶,她的心就先寒了一半,突然觉得自己像只扑火的飞蛾,没有退后的余地,只脑凄命的迎向前。
等到她淌着汗,一步一脚印的走进了公司大门,八点四十分,迟到!
夏依无奈地进了办公室,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和鼓噪声让她愕了下,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瞠大的双眼迎上一束超级豪华大鲜花,但令她惊讶的不是花,而是拿着花束的人,两人的视线相交
是他!昨夜那名冤大头,他怎会出现在这里,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这个情况实在过于暧昧,教她很难不往“那个”方向去联想
隐约中,她仿佛看到他的眸子闪了下,强烈的电波击向她,她赶紧掉开眼,改盯向他手上娇艳欲滴的鲜花。这么一大束花一定值不少钱!如果能折合成现金的话,她会更欣然接受。
“夏小姐,请你让开一下好吗?”经理隐忍着某种情绪的声音传进夏依耳内。
她望向经理,不明白为什么经理额际的青筋在暴跳,还有其他同事为何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小姐,请你让开一下好吗?”经理好像在强忍着什么,声音绷得紧紧的。
“可是,他”她抬了抬眼,瞄向那男子。他为什么还不赶紧将手上的花送给她,让她好闪人?
“什么他?没礼貌!他是公司今天刚上任的杜蕴棠副总,你快向杜副总道歉!”说到最后,经理的声音已拔尖,显然是快气疯了。
奥夏依眨眨眼,忽然觉得一排黑鸦鸦的乌鸦飞过头际,脸上登时贴上三条黑线,她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在地球表面。
“对不起,副总,我太没礼貌了。”她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将红青相间的脸庞埋了起来,她这个糊涂鬼,竟然忘了今天有位副总走马上任。
难怪,难怪他一副看戏的模样,说不定他早忘了她,她竟还以为人家要送花给她,实在是丢脸丢到公司来了。
“嗯。”杜蕴棠睨了夏依一眼后,不置一词地走出办公室,表面上清清冷冷、十足十的主管架式,但缓缓滑过黑瞳深处的幽光却透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特殊涵义。
站在一旁的经理狠狠地瞪过夏依之后,赶紧追了出去。“杜副总,实在很抱歉”
“夏依,你搞什么?”穆美抓住她的肩,不停的摇晃。“杜副总是很帅没错,但你的反应也太过火了吧!简直像个花痴,三魂六魄全被勾走了一样!”一向口无遮拦的穆美,劈头就是一阵乱骂。
夏依苦下了脸,这叫她从何开口,难道要说她自作多情,以为人家对她有意吗?这种难堪事,不提也罢。
“我认识的夏依不是这样子的人!”见夏依不语,穆美误以为她默认了,她掩着脸,一副泫然欲泣、不敢置信的神情。
被摇得头昏眼花的夏依没好气的捶了她一记。“你演连续剧啊?”
“抱歉,各位请回座,这里没有戏可看了。”虽然尴尬,但夏依还是开口了,这总比让十几双眼睛同时盯着要好得多了。
“走吧。”深知穆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夏依认命的先走向化妆室,准备接受盘问。
“说吧!”果不其然,两人才走进化妆室,穆美就迫不及待开口了。
“昨夜下班时,电梯故障,正好困住了我和他,所以我刚刚看到他时,才会又呆又愣的像个‘花痴’一样的瞧着他,交代完毕,over。”她的清誉也因为这件事而over了。
“就这样?”穆美眯起了眼,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夏依敷衍的点头,借着洗手的动作躲开她的目光。“我说的是事实。”只不过漏了卖电风扇那一小段而已,她在心里头加注。
“你们在电梯里,什么事都没发生?”穆美狐疑地盯着镜子里的她。
“有,两个人都快热死了,这答案你满不满意?”她没好气地抬起头,在镜中和穆美对望,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噢,好可惜哦,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穆美扼腕,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笨夏依竟不懂得把握这个飞上枝头作凤凰的机会。
“机会是为有实力的人准备的。”她只是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草,连看着他,都得抬头仰望,太累人了。
“不要妄自菲薄,况且这一次你给了他这么深的印象,他不记得你都难。”
“你是指‘花痴’的印象吗?”夏依擦干了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她只希望他对她的印象就像这张擦过的纸巾一样,随手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