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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四指内握,大拇指高高翘起,继而又转为胜利的手势。
门轻轻合上,安沛轮面对乔以欣深深叹了口气。
“老婆,我崇拜你!”
乔以欣翻个白眼。“少拍马屁,来帮我端菜吧。”
“是,老婆!”
“他们抓狂了!”安沛尔眯着眼,享受嘴里的香味。“喂,以欣,你这黑丝螯鱼熏烤得真漂亮。不过,这是苏格兰名莱,我不相信你以前就会了。”
乔以欣笑笑。“沛轮说他喜欢吃嘛,我只好买食谱来研究研究噗。”
“真厉害,看食谱就能做得这么道地!”安沛尔赞叹着再切下一块鱼肉放进瞒里。“嗯,真香。”
“沛论带我去吃过一次,味道就知道了嘛。”乔以欣耸耸肩。“然后我又溜到厨房去问了一下,这样大概就差不多了啦。”
“不过,你的英文真好,看书、对话似乎都流利顺畅得很,你是英文系的吗?”
“不是啦,因为我喜欢唱英文歌,又不喜欢不知所唱,只好先把英文学好了,再详细研究歌词的含意,这样才能唱出歌曲的真正韵味喽。”
“你似乎做什么都是很认真的去做,唱歌是,烹调也是,还有……”安沛尔调侃道:“连做妻子也是。这么快就要让轮特尼当爸爸了,真积极呀!”
乔以欣脸红红的没有说话,但安沛轮塞了满口鱼肉还含含糊糊地嘀咕:“那明明是我努力做人的成绩嘛!”
安沛尔骤然失笑,乔以欣拿汤匙敲了敲安沛轮的脑袋。
“吃你的鱼,少说话!”
“喔。”安沛轮继续埋头苦吃。
乔以欣淡淡瞥安沛尔一眼。“你跑到这儿来用午餐,不怕他们怀疑吗?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安沛尔嘿嘿一笑。"我光明正大的说我要来探听你们演奏会结束后的行止,这点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还有,轮特尼说要退出音乐界也需要肯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抑或只是吓吓他们而已。”
“他们信你了?”
“信啦,我说的正是他们着急想知道的消息嘛。投其所好,当然就轻易上钩啦!”
乔以欣笑笑又问:“你说他们抓狂了?”
“或者该说是慌了。”安沛尔喃喃道。“乱了,急了,不知所措了,反正就是鸡飞狗跳就是了。”
乔以欣又起鱼肉放进嘴里咀嚼。“这样他们才会认真去思索过去的所做所为是否有偏差的地方。”
“恐怕……”安沛尔苦笑。“他们不是在思索过去是否做错了,而是在研究该怎么将你踢开,该怎么将轮特尼骗回去,又该怎么将轮特尼重新掌握在手中。”
“不是吧?”乔以欣张大了眼。“完全不知反省?”
“一丁点儿也没有!”
“或者……”乔以欣心存希望地说。“多少有顾虑一下沛轮的想法吧?”
“N、0、No!”
她呆愣了会儿。“真是无可救药!”乔以欣叹道,继而转向安沛轮。“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吃!’”
“谁在跟你说吃的?”乔以欣啼笑皆非地骂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啊?人家在为你的事。伤脑筋,你却光顾着吃。”
安沛轮无辜地抬眼。“是你叫我吃鱼少开口的嘛!”
“你……”乔以欣抚额哀叹。“我看就算我把你卖了你还会跟我道谢呢!”
安沛轮脑袋凑过来,献上谄媚笑脸一副。“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乔以欣一把推开特写脸孔,笑骂:“你天天偷吃蜂蜜是不是?满嘴就只会说好听话!”
安沛轮一脸委屈,手上却仍忙着切鱼肉。
“哪有,我说的都是老实话嘛。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当然舍不得我嘛。”塞进一大块鱼肉,他继续含含混混地说:“尤其这里的天气……那么冷,晚上要是少了我……帮你暖被,你怎么……睡得着啊?”
安沛尔笑得直捧腹,乔以欣又羞又气。
“你……真是被你打败了,还说你是天才呢,我看是耍宝的天才吧!”
“还有,”安沛轮却还没完。“你已经习惯我每天晚上帮你解放一次,如果停……”
“闭嘴!安沛轮!”乔以欣低吼。
“上帝!轮特尼!”安沛尔笑得差点岔气。“你真的很宝!我处在才真正了解爸爸对你压制的有多严重了,难怪你要反抗,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你们兄弟俩一样脱线!”乔以欣双眼一瞪。“到底还说不说正经的啊你们?”
安沛轮低头。“我吃鱼。”
安沛尔竭力忍住笑意。“说,说,当然说。”
乔以欣轻啜一口红酒。“好,他们打算如何?”
安沛尔也端起红酒。“首先,他们要阻止你出现在演奏会上,免得轮特尼向大家正式公布你是他的妻子。”他喝了口醉红的饮料。“他们想将这件事保密起来,将来要是轮特尼和安妮塔结婚后,他们就可以将你们的婚姻当作从未存在过一样。”
“是吗?”乔以欣淡淡地说。“他们打算如何打发我呢?金钱攻势?”
“那只是其一,当然还有恐吓啦、威胁啦,把你贬得一文不值,让你羞愧得自动退出等等。”
乔以欣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想也知道。”
“真笨,那些拿来对付你……”安沛轮叉子叉着一块鱼肉比比安沛尔。“还有用,想对付以欣,恐怕还差上那么一大截哩。”
“胡说!”安沛尔不由挺挺胸膛。“我只是不想而已,如果真有需要,我也敢和爸爸正面对战,包准比你们这一位还要惊天动地。”
“白兰!”安沛轮拿着切鱼刀指指安沛尔,旋即又低下头切他的鱼肉。
“白兰?”安沛尔一脸茫然。“什么意义?”
乔以欣忍着笑。“白痴加孟加拉。”
“孟加拉?”安沛尔更困惑了。
乔以欣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才又强忍住笑。“唬烂。”
安沛尔用力贬着眼。“嘎?”
“骗人,吹牛,说大话,反正就是‘青菜讲讲’就对了。”
“白痴加吹牛?”安沛尔倏然眯起双眼。“轮特尼,五十秒!”
“四十五秒!”
“不可能!”
“Tryme”
“好,现在就去……”
“等等,等等!”乔以欣忙抬手阻止两个欲起身的大男人。“你们在说什么啊?”
安沛轮耸耸肩。
“萧邦B小调奏鸣曲的尾奏是六小节间持续的九和弦,类似巴赫作品之装饰奏的第二主题的声部,还有中间部左手上持续的升下音等,满复杂的,一般需要一分二十秒以上的时间来弹奏。我们总以这部分的弹奏速度来比赛,可是他……”他咧嘴一笑。“从来没赢过我。”
“天杀的他总是快我五秒!”安沛尔恨恨道。“每次我练快了五秒,他还是依然能快我五秒!而最最该死的是他从没练过,他就是以他所想要的速度将它弹出来,结果永远都快我五秒!”他死瞪着安沛轮。“可是我绝对不信他能快到四十五秒,那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人手指能动那么快!"
安沛轮嘻嘻笑。“Tryme,ISay,tyeme!
“你……”
乔以欣突然站起来,猛然的速度吓了两个大男人一大跳,而后她将切鱼刀分别塞人两个男人手里,接着就开始收拾餐桌。
“两位请去决斗,用刀子既快又干脆,结果如何也不必来通知我了,反正一定是一个隔屁,一个吃免费公家饭去了!”
两人同时呆了呆,安沛轮忙道:“老婆,你生气了?别生气嘛,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嘛。”
乔以欣没出声,逞自收盘子、面包篮、叉子。汤匙、酒杯……
“老婆,别生气啦。”安沛轮讨好地帮她收拾。“我帮你收拾洗碗,你去休息一下,我拿布了……"
她用力拍掉他的手。“明天就要演奏了还洗?要是又摔破碗割伤手怎么办?”
“那……”
乔以欣瞄一眼窗前的艺术高背椅,安沛轮一声不吭,立刻走到高背椅上坐下,两手乖乖地放在双膝上。
安沛尔看得好笑,而乔以欣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收拾。
“老婆……”安沛轮嗫懦道。“我还没吃到蓝莓布丁耶。”
当安沛翠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有趣的景象……
乔以欣在擦餐桌,安沛尔端着一碗布了来帮她开门,安沛轮则坐在窗边,也端着一碗布丁享受,而他的样子实在像极了被罚跪在墙角的小鬼,可怜兮兮却又暗自喜孜孜地享受某人同情他而塞给他的糖果。
“他怎么了?”安沛翠忍不住问道。
安沛尔好笑地瞥一眼兀自舀食布丁的安沛轮。
“别管他,你要不要也来一碗布丁?蓝莓的,非常好吃哦!”
“呃,我……”
“来一碗吧。”乔以欣早已端来布丁捧到她面前了。“沛轮也说很好吃的,每次总要两三碗才够哩。”
话才刚说完,安沛轮空碗就伸了出来。“老婆,我还要。”
乔以欣怀疑地睨视他。”你不会也想跟你姐姐过两招吧?”
‘不会,不会。”安沛轮猛摇头。“派翠西亚从不跟人斗嘴的,她最文静了。”
乔以成转跟向安沛尔,安沛尔点点头,她这才接过碗朝厨房去。耳后听到安沛轮的嘟嚷——
“其实我也很乖嘛!”
安沛尔拉着妹妹一块在沙发上坐下。
“你怎么会来?你不怕被爸妈知道吗?”
“他们和安妮塔出去了。”安沛翠忍不住又问:“轮特尼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
“他喔,”安沛尔不理会安沛轮的瞪眼。“他被以欣罚坐在那里喔!”
“罚坐?”安沛翠喃喃道。“好奇怪的名词。”
乔以欣端了两碗布了过来,一碗递给安沛轮后就走回沙发坐下。
“吃嘛,有什么事可以一边吃一边谈嘛。
安沛翠吃了一口,旋即赞道:“嗯,真的很好吃!”
“谢谢。”
安沛乐吃完后将碗放到桌上,问:“派翠西亚,你来干什么呢?”
“我……”安沛翠犹豫一下。“我听到他们说明天要想办法将你……”她望着乔以欣。“骗开,不让你去白金汉宫。”
“放心吧,我告诉过他们了!”安沛尔说。
“但是你不知道他们……”这次安沛翠犹豫的更久。“他们打算趁机把她的孩子拿掉。”
“什么?”安沛轮蓦地整个人跳起来,布丁碗捧在地上,脸上震惊暴怒之色狂炽。“他们胆敢这么做!”
安沛翠被安沛轮的大吼吓得瑟缩了下,安沛尔不敢相信地呆愣着,只有乔以欣镇定地放下布丁碗,走过去安抚安沛轮。
“不要这样,沛轮,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你叫我冷静一点?”安沛轮不可思议地叫道。“他们要杀了我们的孩子你还叫我冷静一点?天杀的,那也是他们的孙儿女呀!”
“那你这样冒火又有什么用?”乔以欣板起脸。“想办法应付才对吧,你以为吼一吼他们就会算了吗?”
“我……”安沛轮陡然泄了气。“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狠,为了他们的自私,竟然能狠下心来毁掉自己的亲孙子!”他苦笑。“看来他们对我真的是连一点点骨肉亲情都没有。”
安沛尔过来拍拍他的肩,同样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
"不要想那些了,看看该怎么应付才是。”安沛轮深吸一口气。
“不必应付,我会直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伤害乔以欣和孩子一根寒毛,我就毁了自己的双手!”这是涂明山教他的,他的双手是他最大的筹码,必要时心狠一点,跟他们卯上了。
“沛轮!”
“轮特尼!”
“不必劝我。”安沛轮紧抱住乔以欣。“我的手算什么,”他亲亲她,“以欣才是我的生命!
安沛尔又拍拍他的肩,用力地。“好家伙,如果你用这种口气和他们说,相信他们吓就吓死了,哪还敢动以欣半报寒毛哩!”
“我不会再对他们客气了,”安沛轮毅然坚定地说。“他们已经将我对他们仅剩的一点歉疚毁灭了。”
乔以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只能叹息。
安沛尔转望安沛翠。“你为什么愿意来警告我们呢?”
安沛翠微笑。“你不也在帮他们吗?”
“我佩眼轮特尼,也或许是……”实沛尔耸耸肩。“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这么做,帮他们也等于是替自己寻找勇气和助力,他们若成功,就代表我失败的机会越渺小。”
安沛翠低头沉默了片刻。‘我也是。”
“你?”安沛轮低呼:"派翠西亚,你一向是最柔弱顺从的,怎么会……”
“简单!”乔以欣望着安派翠直笑。“她也有喜爱的人了,对不对?”
“咦?派翠西亚?你?”
兄弟俩惊愕地瞪脸蛋潮红的安沛翠。
半晌,安沛翠才抬起头羞涩地说:
“爸妈嫌弃他只是个小商人,认为他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是我……我……”
“明白了。”安沛尔环抱着她纤细的肩膀。“等他特尼的事情摆平之后,我们再一起来帮你,oK?”
安沛轮同样环住她。
“放心,我这边都能搞定,你这边又算什么,小case嘛!”
乔以欣悠哉地又端起布了。
“是啊,然后就轮到比尔了。我说,比尔,”她俏皮地朝安沛尔贬眨眼。“你可是老大哦,如果你的动作不决一点,我们就要将安妮塔塞给你了哟!”
“安妮塔?”安沛尔哀呼。“让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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