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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堂外一阵喧哗,秦氏更是睁大了小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王爷,环彬虽然找不出人证,但却有把握拿出物证。”玉环彬不理睬秦氏恶狠的目光,径自从怀中拿出一朵白色筒状花。
“这是”朱熹宣虽然讶异他站出来为怜华姑娘说话,更讶异他拿出这般的东西。
“这是一朵花,一朵有毒的花。”玉环彬对上朱熹宣炽热的黑眸。“这朵花是曼陀罗花,是自秦府内院取出的。”
“那又如何?”秦氏以为自个儿的所作所为皆无人知,实则,她正踏在往地府的路上而浑然未知。
玉环彬巧笑地望着她“曼陀罗花若只是这样拿着,这倒也没什么,但若是待它花谢后,便会结出有毒的果实,而这果实内的种子,更可以杀人于无形。”
“笑话,你手上拿的不正是盛开的花朵吗?若我要以种子毒杀我的夫婿,请问我何来的种子?再说,种植一些奇花异草,不过是我的兴趣,凭这一点,你也想要定我的罪嘛?”秦氏嗤之以鼻道。
“确实,现下确实是找不到种子,但是”玉环彬笑吟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秦氏看得有几分心寒。“曼陀罗花不管是枝、叶、种子,都可以制成专治哮喘的良葯,可若是用量过大的话以慢性毒杀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全是无稽之谈!眼前最重要的是仵作已说过,我秦府的十二条人命是遭砒霜毒杀,若真是以曼陀罗花下毒,何以仵作不知?”秦氏不认账,除非能拿出证据让她哑口无言,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凭他也想定她的罪?笑话!
“可仵作也说过,若是以砒霜下毒,死者岂会有如此安详的死相,所以环彬大胆假设,或许毒物是曼陀罗花。”
玉环彬美目流转,直盯着朱熹宣瞧,眼神里写满她定会为怜华取回公道的坚决。
“这是不一定的说法吧。”秦氏看起来有点急了。“更何况,掌柜的已经确定那贱妇有买过砒霜,在她房里也找不到砒霜,这不意味着砒霜已被她用掉了吗?为何这样还无法定她的罪?”
“你何以得知她房内的砒霜找不着?”玉环彬不怒而威的气势,惊得秦氏不断地闪避她的目光。“是因为你已经找过?亦或是你早已知道那些砒霜放置何处?”
玉环彬一步步地向秦氏逼近,狂肆的双眸冷凛地望向她。
“我”秦氏止不住全身的战栗,双眼瞪得老大,不明白为什么仅是一日之隔,他便这样待她。
“是因为差役搜过了吧?”不等她有所回答,玉环彬站于她的身后,立地旋身对着朱熹宣。
“王爷。”她再从怀中拿出一小包用纸包着的东西。“这是一种迷葯,不但可以迷人心魂,更可以取人性命。”
小纸包拆开,里头是白色的粉末。
“请容环彬大胆假设,若是先以罂粟花果实的汁液,淬炼成此种粉末,放入熏香之中,和着各种熏香剂,想必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吸入此种香气,而丧失了各种行动的能力;若此时再加以杀害是不是很有可能呢?”玉环彬侧过头,斜睨着面目可憎的秦氏。
“春雷!”她向外唤了一声。
听及呼唤,春雷手中拿着一个包袱,火速进入公堂。
玉环彬接过物品,轻松地将它解开,里头净是一堆熏香炉。
“秦氏,这一堆古玩,应是秦府所有的吧。”拿出其中一个熏香炉,拿掉上头的炉盖,里头竟是层层黑白相间的粉末,而那白色粉末,和刚才玉环彬手中的粉末如出一辙。
“这是自秦府里十二名死者的房内找出的,若环彬的说法成立,那么你就是杀害秦府十二条人命的凶手!”后面那一句是面对着秦氏说的。
“你嫉妒备受宠幸的小妾,更恨风流成性的秦老爷,遂你每天以曼陀罗花加以煎熬,拿给秦老爷喝,明是为医治他的哮喘,实则为毒杀他!为了夺回你应有的地位,你在府中的每一个熏香炉加入曼陀罗花粉,好让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全听信你说的话,主宰所有人的意志。
而后,你又惧怕刚入秦府的艳燕会让你的境况更加危险,于是你决定痛下毒手。你在案发当晚外出之时,在秦老爷的汤葯中加入更多分量的曼陀罗汁液。而后于三更天时,离开卓文俊的住处,再回到秦府,发现正和艳燕共赴云雨的秦老爷因为过度的疲惫,造成气血攻心而亡。
然后,你再进入房内,将事先调好的砒霜灌入他的口中,但是你怕秦老爷死后,你将无依无靠,遂将其他人一并处理。于是乎,你再将剩余的砒霜带至其他人房内,一一将她们毒死。最后再将罪名栽在艳燕姑娘身上,是不是?这一切的毒杀计划,全都是出自于你的手,是不是?”
玉环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字一句地砍进秦氏的心里。
“不”他口中的话语,像是他亲眼看见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吓得秦氏魂不附体。
玉环彬又接着说:“你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一点;秦虎早已气绝多时,所以你那时灌下的汤葯,只残留在喉中,还来不及吞入腹。”
这就是为什么秦虎腹部没有毒性反应的原因。
“死者也惟有在这种情况之下,才有可能带着安详的面容,离开人世。”玉环彬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秦氏,再转向朱熹宣。“王爷,虽然这只是环彬的推测,但照这个情形看来,似乎真是这么一回事。”
朱熹宣面向着她,正欲开口赞扬她时,秦氏陡地站起,自怀间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向玉环彬的背脊
春雷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如电般地闪人两人之间,硬是替玉环彬挡下这致命的一击,只见那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春雷的胸膛,鲜红的血顺着他半启的衣襟,染成一条血痕
玉环彬见状,赶紧趋至他的身边,拿出怀中的金创葯,手忙脚乱地倒出一些粉末,涂在伤口上。
一旁的差役一见,赶紧抽出手中的刀,将秦氏团团围住。
“大胆刁妇,公堂之上,岂容得了你为所欲为!”朱熹宣见情况发展大变,遂出言喝阻。
“是那群人该死,他们都该死的,奸夫淫妇奸夫淫妇”或许是吸食过多的迷葯,秦氏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
面对这样的情形,玉环彬也只能一笑视之;女人,这就是千百年来,女人最终的下场!
鲍堂上的差役全数将秦氏围住,将她牢牢擒住。
“春雷可好?”朱熹宣走至堂下。
“无甚大碍”春雷气虚地道。
“还说无碍,我瞧你脸都白了。”玉环彬既是心疼又是百般的气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会武功,你又何必这么做?”她的武功自然是没有春雷的好,但若是要自保,她定是绰绰有余。
玉环彬自怀中拿出一粒葯丸子,放进口中咬碎,无视于睽睽众目之下,硬是将春雷的嘴扳开,以口喂葯,惹得春雷脸上一阵红晕乍现。
“小姐”春雷难掩羞赧地道。
“这时候还在乎这些迂腐礼教?”玉环彬没好气地掀起卷翘的睫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红潮密布的脸。
“是”是呀,更何况,他俩已经互诉衷曲,已经彼此承诺;这样的行为,也必能容于这世俗中。
他和环彬早已是有实无名的夫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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