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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乖宝面前放着一碗菜糊糊,陈乖宝上辈子是北方人,爱喝胡辣汤,面前的菜糊糊有些像胡辣汤,所以对陈乖宝来说,这碗菜糊糊还算珍贵,当然,里面要是放一些粉丝宽粉千张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陈乖宝并没有急着喝面前的菜糊糊,她手里现在抓着一条鱼,光并不明亮,所以陈乖宝吃鱼吃的很小心,唯恐被鱼刺给卡到喉咙。
陈乖宝虽然已经习惯了陈家吃饭的壮观场面,但是如这般粗犷豪放的方式陈乖宝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她一边撕着手里的鱼,一边打量院子里其他的人。
孩子们都坐在桌子边,桌子靠着火堆,有些热,所以大麦小麦都是一边喝菜糊糊一边用手扇风,大米小米手里都抓着一条鱼,如陈乖宝这般的慢条斯理的吃着。而大壮和壮壮,则是吃几口鱼,喝几口菜糊糊。
三对亲兄弟,吃饭的方式各异,而且三对亲兄弟的名字也很有趣,陈乖宝坐在一边看得好笑,想来翻遍大隋朝,也找不出如陈家这般的人家了。
至于大人们,菜糊糊不多,一人一碗,小孩子喝一碗菜糊糊,再吃几条鱼,就饱了,但是大人们可不行,大人都在吃馒头。
要么一手拿鱼一手拿馒头,要么一手端着菜糊糊一手拿着馒头,个个都吃的很香。
这样一幅画面,说实话,陈乖宝想拍下来,陈乖宝大学时学的中文,后来又做了语文老师,所以陈乖宝性子有些文艺,很感性。
再加上她辈子又是个微博控,看到好玩的好吃的都忍不住拍照片发微博,如今虽然没有微博,但是能把面前的画面拍下来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啊。一家十几口人围在一起吃饭,多年之后再翻看,也是美好的回忆。
当然,这一切只是陈乖宝的幻想,且不说她没有照相机,就算是有,她也洗不出照片来。陈乖宝心里暗道一声可惜,不再瞧其他人,全心对付眼前的鱼和菜糊糊。
陈乖宝想的没错儿,陈三牛和陈杨氏刚端了碗,便把碗里那两块肉全挑到陈乖宝碗里了,陈乖宝动动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等以后吧,她一定能想出来赚钱的法子的,她一定能让疼爱她的亲人们顿顿都吃上肉的!
待这顿相对较丰盛的晚餐过后,第二日,陈家人便全家上阵投入到风风火火的麦收运动中了。
没错儿,是全家上阵,连陈乖宝这个小孩子都下地拣麦穗去了。
麦收很辛苦,古代生产力低下,农具落后,收麦子差不多全靠双手。陈家人多,地也多,这时候农作物的品种稀少,所以陈家的地里种的全是麦子。
陈老汉和陈家三牛拿着镰刀在前面一把一把的割麦子,陈家孙子辈的几个男孩子则是跟在后面,把麦子码整齐,堆成一堆,陈阿嬷和陈家三个儿媳妇则是一担一担的把麦子给挑回家去。
至于年纪最小的陈乖宝,则是跟在大家的后面,把遗落在地里的麦穗给拣起来。这个活不重,就是得跑来跑去的。
此时已经是五月份了,搁现代,陈乖宝早就穿清凉的裙子了,但是在这里,她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头上还顶着一轮烈日,不一会儿,陈乖宝的额头上便出现了细微的汗珠。
陈乖宝从怀里拿出一块素白的手帕,那是陈杨氏特意给她买的,她用帕子擦了擦汗,抬起头四处打量。
陈老汉今年五十来岁,搁现代还不算太老,顶得上一个壮劳力,陈家三牛正值壮年,是真正的壮劳力,这四个人动作很快,右手拿着镰刀,左手拽住一把麦秸,镰刀轻轻一割,麦秸便被齐根截断,把左手里的麦子放在身后,又伸手去抓另一把麦秸。
陈家壮劳力的动作很迅速,几个男孩子跟在他们身后,一点点的把麦秸收起来,然后抱到地头,堆成一堆,等着陈家女人担回家去。
大家的额头上都出现了汗珠,但谁也没有说一声累,陈乖宝举目四望,在别人家的田地里,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割麦子。
陈乖宝心里叹了一口气,把帕子放在怀里揣好,蹲下身子,决定原地坐下歇一歇。
她嘴里叼着一截麦秸,在心里默默嘟囔着,这农活,果然累人。陈乖宝作为一个独生女,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她没有做过重活,农活那是更没有做过的。
虽然她做的是拣麦穗这一项很轻松的工作,但站在大太阳底下东奔西跑的,仍然让第一次干农活的陈乖宝累的够呛。
不行,还是那句话,赚钱,一定要赚钱,在土地里刨食太辛苦了,她一定要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