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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的?”
“哪抄的,从那儿。”那姑娘指指剃头台放推子的地方。单丁一看到,那小小的剃头台,放着推子,剪子吹风机外,还放又一本小小的,那本登有自己的诗熟悉的诗集“你们哪来的?”
“发的呗!”
“哪发的?”
“这街哪家都给了。药店,百货店,理发店,肉店,山货店,是开门的都给扔进这本。”那女理发员滔滔地说。
单丁一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冷,诗本身世挺高雅的,怎么肉店也发啊,别让肉店给包肉了!
还真说准了,单丁一走出理发店,果然见一个托着个拳头大的肉馅团儿,油乎乎的几张包纸,好像还真有一张像登有自己下江南那首诗的几乎透亮的纸。
学大寨修梯田和深翻地突击队完成任务后,葛存天和孙茂又各自回到自己的队里干活去了。孙茂回了三小队,葛存天又回去种那几亩稻田了。
可是,二人当了几天突击队长,再回去当普通兵,心里便觉得空落落的,活的轻重不说,单说突击队长大小是个官,黄豆芝麻官,也有个官帽,也有个官印,也能吆五喝六的,也能指挥人。当普通兵,干的再好,也是听人指挥,官瘾,也像毒瘾一样,不沾则可,一旦沾,不让他当官了,他心里便痒痒的难熬。
葛存天还好,在稻田里面对的只是李全旺和董秀芬两个知青。所以,说说风凉话,发发牢骚,也只有李全旺和董秀芬听到,这二人又少往大队部跑,也不善于和大队干部交流,葛存天刚回稻田发了几句牢骚的话,便也没甚人知道。
孙茂回到三小队,宛然换了一个人。他干活,那没的说,苦活累活脏活他都冲在前,队里知青和老乡对他干活也佩服,没有一个说他孬的,可是,他在队里已经不像普通社员了,无论小队里决定什么事,他都要提出建议,评说好坏,并以指导的口气给老实的三小队队长以指导,弄得队里人们都说,小队不大,有俩队长。更有甚者,一天早,三小队社员吃过饭,都扛着锹到牲口棚准备出粪,孙茂都扛着把锄头来了,三小队小队长问:“你拿锄头咋出粪?”
孙茂答:“这多人出粪,用的了吗,这不是误工吗?留下一半人出粪,一半人跟我到地里去锄地!”
三小队长不高兴地问:“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孙茂答:“咱都得听**的,**说抓革命,促生产,你不能误工啊,难道你反对**?”
大帽子一扣,把老实的三小队长吓哑了,吭哧半天,只得涨着红脸说:“去几个年轻的,跟孙茂一块去地里锄地去!”
渐渐地,大队部也知道孙茂在小队不太听小队长指挥。可是他理正,又说在大面,对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妥,正在为难时,县里又来了指示,让学大寨,挖大口井,就是在地里隔一段距离挖一口直径四五米深六七米的大口的井,夏天下雨时,蓄积雨水,旱时,再把井里的水吊来,浇附近的地。
县里说是指示,实际就是命令,村里不管理解不理解,同意不同意,都要执行,大队革委会主任李目的支李建文商量一下,决定先挖一两口试试,取得经验后,再推广。
挖井是个苦力活,李目和李建文商量后,认为还要成立个突击队,挑十来个村里的棒后生,再加九个男知青,队长是选民兵杨树林,还是知青孙茂。待把二人叫来,把意思一说,民兵连长杨树林说:“这挖大口井不简单,既累,又危险,大队如果挖井,最起码得准备二十双高筒胶鞋,几十米长粗的新钢丝绳,七八米长二十来公分粗的松树干,另外,还要有筐,辘辘,还要几个部队里的钢盔。”
他这一说,把队里二位领导说糊涂了,说:“要这老些东西,都作甚用?”
民兵连长杨树林说:“高筒胶鞋,是挖井时穿的,井挖深了,要有水,脚水里,水又凉,久了,要得病的,所以要胶鞋。”
“有两三双就行了,谁下去挖,谁穿不就行了?”记李建文说。
“不行,”民兵连长赵树林说:“人身的衣服,鞋,有两个是不能换着穿的,一个是小裤,就是裤衩,你穿的,我再穿,容易传染病,小病还行,如果你是梅毒,我穿你小裤,把我也传染了,生了孩子都是个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