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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希,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苏小棠从床上坐起来,因对方的出现而有些局促。她以为,蹴鞠场之后,到她上床就寝,晏时希始终没有出现,他应该是不会来了。
晏时希没有回答,他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苏小棠脸上,良久,才出声:“你会蹴鞠?”不等苏小棠开口,他又问,“谁教的?”
“晏时希,我……我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晏时希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黯然。
是他想太多了吗?
还是,苏小棠真的失忆了?
手心里的字条微微发着烫,他紧了紧手指,别开了眼。
“晏时希,”男子身上隐约散出的落寞气息没由来地令人心尖一颤,苏小棠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见男子垂着眼微微侧向她,只好问了一句,“我可以睡了吗?”
“睡吧。”
清淡的两个字,下一瞬,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晏时希在她身边躺下,依然侧身背对着她。
许是白天奕然踢飞的那一球太过惊心动魄,许是蹴鞠场上众人看她的眼神过于复杂难测,许是晏时希的忽然出现扰了她的睡意。
苏小棠仰躺着,满目无边的黑暗,却越来越清醒。
“晏时希,你睡了吗?”她轻声问。
意料中的寂静。
想起蜡烛熄灭前,萦绕在晏时希周身的落寞,她眨了眨眼,嗓音轻柔地再次开了口。
“晏时希,你在难过吗?”
依然是一片寂静。
苏小棠偏过头,明明什么也看不清,但她知道眼前是晏时希伏起的后背。
“晏时希,你在怀疑什么呢?”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轻到了极致,几乎一出口就飘散了。
-
日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过着。
眼看中秋将至,奕然辞别回家团聚,君府上下也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过节。
暮紫是琼景苑的管事,里里外外多的是事要忙活,但苏小棠很清闲。
许是看出她的无聊,暮紫提议:“奴婢明日要出府采办,少夫人想去逛逛吗?”
“我可以出府?”苏小棠瞬间来了精神。
“当然,您是君府的少夫人,有权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那她还不是进不了竹林。苏小棠默默地腹诽。
-
苏小棠走在朱雀街上,一眼望去,琳琅满目,富庶而繁华。
她自落水失忆后,就被送进了上将军府,不久又直接嫁入君府,还没好好看过这座天下第三大城的风貌。
暮紫是为采办而来,她仔细地吩咐小绵之后,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去忙了。小绵显然也是难得出府一趟,全程乐呵呵地陪在她身边。
“少夫人,您太厉害了。看不出来,您砍价这么厉害!”
两人从首饰铺里出来,小绵怀里抱了几个盒子。
“砍价?”苏小棠晃着手里一支金灿灿的步摇,从五十两到十两,“这个‘砍’字用的不错!”
满心欢喜地拨了拨步摇垂下的金流苏,谁曾想,一抬眼,眸光正好撞上对街茶馆二楼倚栏而立的晏时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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