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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争吵愈演愈烈,两位吉普赛女人因为听不懂而面面相觑。
陆婴婴却按捺不住了,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地,“你们别吵了!我喝还不行吗??”她夺过程丹青手中的酒杯,憋口气一饮而尽。
“婴婴,你还真喝啊?!”
陆婴婴强忍着反胃的恶心,说:“没事……我也没尝着味儿,就那么直接咽下去了……。”
“傻瓜,真是个傻瓜——”何迪非赶忙轻拍她的背,“实在觉得难受就干脆吐出来好了,不要勉强自己。”
“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觉得比刚才好点了……。”
陆婴婴面色惨白,双唇干燥蜕皮、却因高热不退而显得异常火红。
这张典型的病容让程丹青不由生出几丝怜惜之情,“这样拖也不是办法,迪非,要不咱们立刻赶回城区吧?”
何迪非愤愤然闷哼一声:“马后炮!”
一阵风突然把虚掩着的门吹开了,寒气逼人。程丹青赶忙跑过去关好门,再无心思与何迪非吵架斗嘴,“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即刻启程!耽误下去要出大事了……。”
“大雪封路,我不愿再尝一次被困荒野的滋味!”
何迪非的严词拒绝,令程丹青更加摸不着头脑,“可是,婴婴她在这种缺医少药的地方,万一又昏迷了怎么办?”
“我会想其他办法,你别来烦我就是了!”何迪非哼道。
“你这个……。”程丹青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两位吉普赛女人虽然听不懂中文对话,却也能从他俩凛然的表情上察觉到深深的焦虑不安。
陆婴婴依偎在何迪非臂弯里,虽然胃里翻江倒海,但身上渐渐回暖,半眯着眼打起了盹。
年轻些的古洛比娅拽拽程丹青的袖子,低声问了一句话。程丹青连忙摆摆手,仿佛在解释什么。
而那位上了岁数头发花白的玛琳娜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她慢慢踱回到炉边,看一眼锅里已经沸腾翻滚的热水,往里加了几片略泛着紫色的香草叶子,而后又撒入了一撮淡黄色的粉末。又煮了五分钟,就将汤汁过滤后倒入刚才的酒杯中,示意古洛比娅给病人端过去。
何迪非没有立即接过杯子,转头朝向程丹青。
“你问问她们里面煮的是什么,我不想再让婴婴喝莫名其妙的怪东西了!”
程丹青却不吭声,从古洛比娅手中取走杯子,只在杯沿处深吸了两口气,就欣慰地笑了,“迪非,时不我待——快让婴婴趁热喝了吧——这也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祛风散寒的好方子,保准药到病除。”
“真的?”何迪非满腹疑问。
“我这警犬一样的鼻子你还信不过?”说话间,程丹青已走到了陆婴婴身旁,“喝下去一会儿就可以发汗,退了烧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何迪非还是挡住了杯子,“到底是什么玩意?”
程丹青横眉立目,“没劲,你也太较真了!我告诉你,这是紫苏加姜粉,解表疏寒,我以前在那些医疗条件欠发达地区也喝过类似的药汤,一剂下去,就舒坦不少。”
陆婴婴彻底摆脱了迷迷糊糊的状态,伸手向程丹青要来喝,“嗯,我小时候发高烧妈妈也给我煮过紫苏生姜水……。”
“真有那么神?”
何迪非支吾了一句,替她端着烫手的杯子,半信半疑地喂她喝了下去。
“耐心等一会儿就知道效果了。”
“唔?”何迪非仍然持怀疑态度。
程丹青扭过脸问了问古洛比娅,即刻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她说此地冬天的时候很难买到新鲜生姜,所以才用姜粉代替的。疗效可能会打一点点的折扣,但绝对管用。”
“但愿吧。”
何迪非搂紧了虚弱无力的陆婴婴,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周身的滚烫。
“我知道你由小到大没少生病,吃药输液断不了经常进医院折腾。而咱们老爷子从战争年代枪林弹雨里闯过来,是西医的坚定拥趸者,中医中药见效较慢,必然入不了他的眼。没想到你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也是一样顽固。”安心之余,程丹青不忘恢复调侃的语气。
陆婴婴却诧异不已,“丹青哥,伯父他也有迷信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哦?”程丹青来了兴趣,拉过一张凳子坐到床边,“什么事?谁跟你泄密的……。”
陆婴婴转头看看一脸严肃的何迪非,微笑着说:“锡尧大哥告诉我的,说迪非哥哥小时候总是生病,伯父束手无策之下,只得求助于得道高僧。幸运的是,改了名字以后,迪非哥哥真得很少生病,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咳,这个啊,好像听我妈提起过,他们都是老战友,迪非小时候的事儿我妈也略知一二。”程丹青说,“可见求神拜佛也不完全是封建迷信,某些时候求对了是有好处的。”
“你们俩一块儿挤兑我是不是?”何迪非脸色越发难看。
“当然不是。”程丹青狡黠地笑了,“迪非,说不定你今天的骄人成绩也是佛祖保佑才修来的福气……。”
何迪非目光如箭,狠狠瞪过去,“有完没完?再不闭嘴,就让你试试我金左脚的厉害?!”
“哈哈——”
陆婴婴与程丹青相视而笑。
笑声是最好的良药。
她的心情指数节节攀升升,再随着周身微微发汗,果然整个人感觉轻松了许多。她的小手一直放在何迪非的掌心,额头贴着他的面颊,所以当他发觉到她体温缓慢降下来,第一时间欣喜若狂。
“起作用了!起作用了!”
何迪非像个终于得到父母赞许的孩童一样,跳起来激动地大吼,惊动了方才他瞧不上眼的吉普赛神医。
玛琳娜蓦然抬起头,壁炉的火光恰好映照着她的脸,皮肤松弛,有如风干的核桃一般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碧绿晶亮,透出深邃的神采,不像人类,倒像是有灵性的暹罗猫。
古洛比娅也为之一愣,遂向程丹青寻找答案。
程丹青指着何迪非和陆婴婴,比划了几下,而后叽里咕噜说出一大段俄语。而后他转过脸来,笑着催促道:“她们俩都被你惊着了,迪非,快赔礼道歉!”
“当然要谢!中国人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救了婴婴,就相当于救了我们俩的命,功德无量——”
说着,何迪非便起身,向玛琳娜和古洛比娅深深鞠了一躬。
程丹青琢磨过味儿来,正想美美地挖苦何迪非一通,却被玛琳娜拽住了袖子。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分钟,两人一起走到了陆婴婴的面前。
玛琳娜一双绿眼睛凝视着陆婴婴和何迪非,从腰间围裙的侧兜里掏出一副破旧的扑克牌,朝程丹青挥了两下手。
“她的意思是给你们算命。”程丹青微笑着点点头,说,“据房东介绍说,玛琳娜是远近闻名的活神仙,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俩有福了。”
陆婴婴不由得心生紧张,往何迪非身后躲了躲,藏起半边脸。
玛琳娜却在此时将目光牢牢地锁定了陆婴婴,把扑克牌举到了她的眼皮底下。程丹青说:“抽一张就行,碰碰运气也好啊!”
“来吧,婴婴,权当为庆祝退烧而做个游戏。”何迪非鼓励道。
“好吧……。”
陆婴婴观察一下打成扇面的扑克牌,信手抽了一张最右边的,递上前去。
玛琳娜先看了看牌面图案,不知为何,脸上的淡淡笑容突然消失了。她干瘪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仿佛像个朗诵诗歌的诗人那样,表情丰富而动情。
程丹青迫不及待地做起了同声翻译:“你的灵魂已经在警告你,离你身边的人远一点,魔鬼就不会缠上你,还你永生的安宁。倘若继续下去,你们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虽然玛琳娜的俄语发音不算标准,但何迪非也完全听明白了这段话。
“什么意思?”程丹青和何迪非异口同声地问道。
可是,他们俩的惊讶反应都不及陆婴婴的一分一毫。她半张着嘴,上下牙齿却止不住地连续磕碰在一处,像是高烧时的症状又回来的一样,浑身也打起冷颤。
“让我离谁远一点?迪非哥哥,你吗?”陆婴婴完全懵了。
“做游戏而已,何必当真?”何迪非重又将她搂紧,“你忘了?傻瓜配笨蛋,咱们是无论如何都拆不散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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