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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糜旸这么说之后,众人皆举起手中酒杯,随着糜旸一起将酒杯中的茶汤给一饮而尽。
在各自将手中茶汤一饮而尽后,关平当即出来对糜旸一拜言道:
“糜督,贵客来访,既无美酒,当须有剑舞助兴。”
糜旸在听到关平这么说以后,知道关平心意的他,笑着允诺了关平所请。
在得到糜旸的首肯之后,关平当即抽出随身长剑,而后来到宴席的空场中舞起了一段剑舞。
这时糜旸转头对沙摩柯言道,“此乃前将军关公之子,其武力非凡。”
“吾汉剑舞多以两人共舞居多。
今场中能与关公子共舞剑者,恐只有蛮王一人,蛮王有意乎?”
听到糜旸提及关平是关羽之子,沙摩柯就已经对关平起了巨大的兴趣。
而在糜旸提议令其与关平在场中共舞剑之时,沙摩柯也很是心动。
共舞既是献技,又是武者之间比较文雅的较量。
看着关平手持精钢长剑,脚下踏着有规律的步伐,身姿在场中不停地翻动着。
他犹如一条游龙在云中翱翔一般,令沙摩柯心中的战意大胜。
沙摩柯心动之下当即来到场中,而糜旸也适时抽出腰间长剑,将长剑掷向沙摩柯。
一声剑鸣在场内激昂响起,就在刹那之间沙摩柯精准无误的接住了糜旸掷来的长剑。
而后他便手持长剑加入了关平的舞势之中。
当沙摩柯加入了关平的剑势中,与其一同舞剑之时,整个场中的剑舞瞬间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只见沙摩柯虽身躯高大,但其身体也异常灵活。
而关平虽身躯不如沙摩柯高大,但其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小。
两人的身躯在场中腾转挪移之时,场中闪起了无数耀眼的剑花。
剑花将两人的身躯都笼罩在内,映照的两人彷佛是在云端比剑的天将一般,缥缈非凡而令人心生向往。
看着这令人向往的一幕,糜旸下意识执着敲击食桉。
食桉上当即发出了一阵律动的旋律,当这旋律传出后,糜旸口中随即吟唱起了一首乐府诗来。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还。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当糜旸一开口之时,场中众人就瞬间反应过来,糜旸唱的是最近流传甚广的《十五从军征》。
在众多乐府诗歌中,这首《十五从军征》描绘的是士卒入伍后的事,因此这首乐府诗在当代军队中流传甚广。
而当糜旸唱完两句后,接着唱第三句: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时。
在糜旸的感染之下,场中许多将校也拿起手中的着,随着糜旸的旋律开始敲击着食桉。
他们口中也开始吟唱起这首《十五从军征》来。
因为这首《十五从军征》的旋律及内容都颇为悲壮,所以很容易感染了在场的同为军人的众人们。
很快的,一阵阵悠扬的歌声在场中响起。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春谷持作飰,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一句接着一句,场中众人在糜旸的带领下,逐渐唱完了这首乐府诗。
此诗描绘的是一位在外征战的老兵,返乡途中与到家之后的种种悲凉场景。
但当在场众人联想江东十万大军即将到来之后,他们边唱这首诗歌,心中边起了悲凉的其他心思。
诗歌中的老兵尚且能有朝一日回到故乡,而当江东大军到来后,如今场中他们这数十位将校又能剩下几人呢?
心有所感,众人在唱完一遍后,又不自觉地唱起了第二遍。
低沉浑厚的歌声,与场内剑器不停撞击而发出的狰鸣声相得益彰,将整场宴席中的气氛渐渐带向了高潮。
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下,众人虽无喝酒,但脸上却已有陶醉之意。
似有无数金戈铁马的声音在场中响起,逐渐传到门外,被门外的士卒所听到。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禁落下了眼泪。
金戈铁马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亦是独属于他们这些军人的悲哀。
而就在场中的气氛达到高潮之时,门外一位信使快速冲进了场中,他对着坐在上首的糜旸大声拜道,
“启禀糜督,江东大军已从寻阳出发,正往公安而来,观其兵众,不下十万。”
当这个信使将这个消息在场中报开后,沙摩柯与关平的剑舞顿时停止,就连那悲壮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寻阳鼙鼓踏江来,惊破公安剑舞宴。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糜旸脸上并没有浮现畏惧之色。
该来的总会来的。
糜旸起身举起手中酒杯,面对着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他对着场中的众人道,
“诸君,为国效死之日到了。”
而在糜旸说完这句后,在场诸将校也齐齐起身向着糜旸举杯,随后场中众人皆仰头喝尽手中“美酒”。
在不久之后,宴席之中就传出了一阵阵杯碎的声音。
这一声声声音,代表着公安城中诸将校,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来就来了,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