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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看了一眼,脱下大衣裹住女孩,将她抱起来快速离开了卫生间。
云涯一路疾走,路上什么人也不看,前方传来喧闹,似乎是列车员在抓人,云涯并没有抬头去看,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云涯条件反射抬脚去踢,下一刻被人捉住脚腕,显些站立不稳,下一刻跌在一个怀抱里。
“是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涯忽的抬眸,站在面前的男人赫然正是晏颂,此刻正拧眉望向她怀里的人身上,什么也没说,拉着云涯转身就走。
回到房间,晏颂将门反锁上,云涯放下怀里的孩子,脱下外套,露出女孩脏兮兮的小脸,此刻正胆怯的看着晏颂。
晏颂眯了眯眼,正是在江州火车站检票口注意的那群人其中一个孩子。
女孩觉得这人长的很好看,但眼神太吓人了,让她忍不住瑟缩起来。
云涯瞪了他一眼:“吓住孩子了。”
晏颂摸了摸鼻子,走到对面坐下。
云涯摸了摸女孩毛躁的头发,温柔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慢慢说。”
女孩抽噎了一下,紧紧抓住云涯的手臂,“姐姐,你先救我哥哥好不好,我逃跑了,那些人会打死他的。”
云涯眯了眯眼,难道是拐卖儿童?这些人也太没人性了。
“你哥哥长什么样?在什么地方?”怕女孩听不懂,又补充道:“他多高,胖还是瘦,五官长什么样?你说清楚了我才能找人去救他。”
女孩快速说了一遍:“哥哥让我一直往东跑,我数了一下,我一共跑了六节车厢。”
那就是在第九节车厢,“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派人去救你哥哥。”
小女孩点头如捣蒜,这一刻纪云涯在她眼里,比天使还圣洁。
云涯刚起身,晏颂也站了起来,“你留在这里,我去找人。”
“让明月跟你一起去。”云涯说道。
晏颂跟明月一前一后的离开,阿芸走了进来,看到小女孩立刻心疼的跑过来。
云涯翻出零食给她,小女孩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了一半,她忽然不吃了,把面包小心的包好,放回口袋里,阿芸看到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女孩小声说道:“我要留给哥哥,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云涯眉头微蹙,又拿了个面包,打开塞到她手里:“姐姐有很多面包,你跟哥哥都有吃的。”
小女孩握着面包的手紧了紧,忽然抬眸看着云涯:“姐姐,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女孩问这话时的样子,让云涯心猛然抽痛了一下。
她笑了笑,温柔的说道:“对一个人好,还需要理由吗?”
女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当然要理由,哥哥说,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好,对我好的人,要么是利用我,要么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阿芸无奈道:“你那个哥哥都跟你说的什么啊,是我们小姐善良,才会这样无私的帮助你们,你们竟然这样猜测我们小姐,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垂下脑袋,紧紧的咬着嘴唇。
云涯看了眼阿芸,阿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云涯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如果你们身上有值得别人利用的地方,这样接受别人的好意才不会心生愧疚,你哥哥说的没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有靠自己,才是立足之本。”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和哥哥说的话好像哦。
云涯笑道:“快吃吧。”话落倒了杯水递给她:“别噎着了,慢慢吃。”
女孩吃一口面包喝一口水,那样子看的阿芸目瞪口呆,活脱脱饿死鬼投生啊。
“你叫什么名字?”云涯开口轻声问道。
女孩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拧了拧眉,似在沉思,然后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女,这个人救了她,还给她食物和水,更重要的是,她说了和哥哥一样的话,下意识的想要相信这个人。
“我叫慕容贞。”女孩缓缓的小声说道。
云涯缓缓笑开:“名字很好听。”
慕容这个姓很少见,这个女孩出身应该有来路,她刚才是在犹豫要不要说真名,她是在心底猜度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女孩微笑了一下,“谢谢。”
看她吃东西的动作,虽然急切,但其实看的出来曾经受过良好的教养。
阿芸打过来一盆水,给女孩洗了脸,换了件阿芸的衣服,虽然依旧宽大,可干净整洁了许多,阿芸给她梳理头发,扎了个马尾辫,洗干净脸的女孩长相很漂亮,鹅蛋脸,柳叶眉,有种古典美人儿的神韵,但因五官还未长开,显得很是青涩稚嫩,但观其眉骨,云涯觉得这女孩长大必定是一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女孩换衣服的时候,云涯发现那细嫩的皮肤上有很多鞭痕,有的是近期留下的,有的是年岁久了留下的褐淡疤痕,在那瘦小的身板上显得跟是触目惊心。
阿芸心疼的说道:“这么小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畜生才能下的去这样的手。”
“疼吗?”阿芸心疼的问道。
女孩摇摇头:“不疼,哥哥替我受了很多,他身上的更严重。”
忽然,云涯目光落在女孩的脖子上,那枚环玉吊坠瞬间引起她的注意,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光。
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次救人,看来是上天注定的。
一个站点到了,火车缓缓停下,然后大批的人下车,又是大批的人上车,车窗外人流涌动,两道瘦小的身影夹杂在人流里慢慢蠕动,眼看就要踏出车门,自由在向他们招手,两人脸上惊喜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漾开,瞬间被人捂住口鼻,扣住腰退了回去。
人人争抢着往外挤,没人发现这两个孩子的挣扎。
“小兔崽子,还敢跑?”男人阴恻恻一笑,把两人扛回房间,一脚直接踹了过来,赵卓被踹的往后翻。
另一个男孩吓得瑟瑟发抖,深深垂着脑袋。
旁边有人拉住他:“老二,你行了,别动手,过后再收拾不迟。”
“MD,竟然敢逃,你们给老子等着,不剥了你们的皮,你们就不知道我魏二爷的手段。”凶狠暴戾的眼神犹如豺狼一般。
赵卓捂着胸口直起身子,脸色白的吓人。
魏二冷哼一声:“你装什么装,快说,那小子在哪儿?”
赵卓咬紧唇瓣,“我不知道。”
“你们一起消失的竟然不知道?还割了狗子的命根子,真是小瞧你们了,还有这魄力。”男人呵呵笑着,绕着两人打转。
赵卓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道:“当时我们分开走的,我确实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魏二目光转向旁边的男孩,拿脚点着他:“你说,那小子跑哪儿了?”
男孩身子抖的犹如筛糠,“我……我不知道……。”
“你……。”魏二抽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男孩脸上,男孩趴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默默流泪,妈妈,哥哥,你们快来救我啊。
“够了。”老大发话,“别动手。”
魏二恶狠狠说道:“这些小崽子不给点儿颜色看看是不会说实话的。”
老大皱眉:“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之前强调了多少遍,不准动手,万一东西破了,你有想过后果吗?”
魏二咬了咬牙:“那我们该怎么办?”
“四儿那怎么样了?”老大拧眉问道,目光落在对面躺在床铺上爬不起来的某人身上,眸光渐渐阴狠起来。
这一次绝对不能出任何事。
魏二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那帮蠢货,竟然把列车员招来了。”
老大眉头皱的更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话落站起身来“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闯女厕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列车员抓了起来,两人支支吾吾解释了半天,说是自己不认字,把女厕当成了男厕,这才招来了误会,列车员对两人批评教育了半天,也是看这两人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身份证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就把人放走了。
“现在该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找狗子商量。”
两人匆匆回到位于第九车厢的房间,刚打开门走进去,瞬间身体一僵,僵怔在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两人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全都是他们最熟悉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压抑的人瞬间有些喘息不过来
只见面前缓缓出现两个人,一高大俊美的男子,一……打扮怪异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冷,一个比一个吓人。
为什么身体忽然动不了了,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两人脊柱发麻,恐惧瞬间侵袭而来。
“有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你们把人藏到哪儿去了?”那俊美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声音冷如寒冰。
指的是那个小兔崽子?
明月走过去点开两人的穴道,两人瞬间就像被拧开发条的机器,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
明月直接一脚将两人撂在一起,脚踩了上去,声音比刚才的男人还要冷:“没长耳朵吗?”
两人立刻求饶:“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明月目光一厉,一脚就要往两人脸上踹去,晏颂忽然开口:“等等。”
明月蹙了蹙眉,抬起的脚缓缓放了下来。
晏颂走过去打量了两人一眼,“你们是运毒的,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肚子里现在藏有不等份量的毒品。”
看到两人瞬间大变的脸色,晏颂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开始只是怀疑,这两人的表现直接坐实了。
晏颂眯起眼睛,没想到坐一次火车竟然碰到这种事情,“说,你们的同伙还有谁?”
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就往外跑,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下一刻,一道修长的身影堵在门口,嘴角挑着一抹冷笑,嗜血冷酷。
两人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我说,我全都说……。”
……
“把人先捆起来。”晏颂皱眉看着满屋子男人。
明月二话不说,抽了床单串葫芦似得把几人捆在一起,这时门忽然从外边打开,男人看到满屋子的景象愣了愣,拔腿就跑。
明月冷哼一声,拧成麻花的床单甩出,缠住男人的腰,狠狠一扯,下一瞬,男人飞了进来,狠狠摔在地上。
明月轻轻甩了甩手,房间的门瞬间合上。
晏颂眼底划过一抹惊色,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明月,云涯的这个保镖太神秘了,尤其是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诡秘莫测。
晏颂走过来,蹲在男人面前,冷声道:“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进监狱跟警察去说,只是到那个时候,一个死期是跑不了的。”
男人阴狠的瞪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晏颂挑了挑眉,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专克你们这些毒贩子的,就行了。”
男人眯了眯眼,忽然谄媚的说道:“这位小哥儿,我们无冤无仇的,您何必要害我,这样好吧,只要你放了我,并保证绝口不提,我给你三成利,你觉得怎样?”
晏颂目光嘲讽,看着他就像看傻子。
男人头皮发麻,咬了咬牙,“五成……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晏颂冷笑了一声:“你们的运毒手段太小儿科了,本少爷在金三角跟藏大决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藏大是国际上最著名的毒贩头子,称霸金三角,令多国缉毒警察最头痛的人物,却在一年前被一股神秘势力剿了老窝,藏大被当场击毙,有传这是来自华国军方的行动。
男人双眼大睁,不可置信:“你是缉毒警察?”
晏颂笑了笑,眸光却冷列如冰:“也可以这么说。”
男人哆嗦着嘴唇,脸色灰败绝望。
天要亡他啊……
“你最好老实交待,我还能在警察面前给你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你这颗人头就保不住了,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话落叹息着摇摇头,站了起来。
男人个子很高,猛然站起来有种遮天蔽日的压抑,本就狭窄的车厢瞬间变得越加逼仄起来,让人喘息不过来。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
云涯不动声色之间套取了这个小姑娘不少信息,兄妹俩被母亲一手拉扯大,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但是就在一年前母亲因病去世,两人无依无靠,就被邻居送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在哥哥的保护下,她依旧保持着孩子的天真。
直到有一天,两人被领养走,然后进了一个黑组织,从此兄妹俩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
这个小姑娘知道的并不多,也有可能是被哥哥保护的太纯白。
“他们让我们吞一种恶心的东西,如果不吞就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我本来也是要吞的,但是哥哥说他替我吞,那些人就放过我了,但是吞了那东西之后,哥哥便会跟着那些人出远门,而且很长很长时间都不能吃东西……。”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云涯眯了眯眼。
阿芸懵懂的问道:“吞的什么东西?”
“运毒,这是一伙儿毒贩子,抓了这群孩子运毒,孩子是让人最没有防备的。”云涯淡淡说道。
阿芸楞了一下,遂即义愤填膺的说道:“利用这么小的孩子,简直是惨无人道,畜生。”阿芸气的脸都红了。
云涯看着脸上挂满泪珠的小女孩,笑着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你哥哥会没事的。”
女孩下意识缩到云涯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姐姐,你身上好香,像妈妈的味道……。”
云涯轻抚女孩的头发,嘴角的笑意温柔又慈爱。
阿芸看着小姐,只觉得这一刻的小姐,浑身闪烁着圣洁的光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你虽然没有了妈妈,但你很幸运,有一个疼爱你的哥哥。”云涯语气有些忧伤,她想起了渺渺,她的哥哥,他此刻又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没有受委屈?
小女孩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明净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都软了。
“姐姐,你可以叫我阿贞,妈妈就是这样叫我的。”
云涯温柔的笑了笑:“阿贞。”
女孩灿烂的笑了起来:“姐姐,如果找到哥哥了,我和哥哥能跟着你吗?”话落有些期待,有些忐忑的望着云涯。
那样的眼神,实在让人很难拒绝。
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面前这个人会带她脱离苦海,只要牢牢抓住她,她和哥哥就能摆脱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
阿芸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但想到小姐这次要去京都,那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带两个拖油瓶算怎么回事?
云涯笑了笑,抬手将女孩鬓边的碎发拂到耳后,柔声道:“你说过,如果一个人对你好,那是因为你身上有利用的价值。”
女孩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那我身上有姐姐需要的价值吗?”
云涯暗叹这个孩子的聪慧,又有些辛酸这样问着自己有没有价值的孩子,但她说的没错,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所标榜的善心,是要能为自己换来实际的利益,看吧,她就是这么现实的一个人。
那些可笑的善良,她从来都不需要。
“阿贞是个好孩子。”
阿贞甜甜的笑了。
这时,门忽然从外边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裹挟着满身冷冽气息,如同寒冬腊月的风雪,扑鼻而来。
阿贞下意识往云涯怀里缩去。
阿芸垂着脑袋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如何?人找到了吗?”云涯看向来人,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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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特大暴雨,骑车摔了一跤,滋味不要太酸爽(┬_┬),早上起来全身都疼,码字都抬不起胳膊了,但玥身残志不残,还不快夸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