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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该嫉恨此时静姝的好气色。
这些时日容唯嘉被折腾得够呛,那面色就是上了几层胭脂也难掩晦暗之色。
静姝看着她那矛盾到近乎扭曲的脸笑着道:“朱姑娘,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为何阻止你见我母亲和我父亲吗?”
容唯嘉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笑意盈盈姿容脱俗的静姝,脸色大变。
失声道:“你,是你?”
静姝点头,拨了拨今日特地戴了的一只莹光碧透一看便价值非凡的碧玉手镯,笑着用颇有点得意听在容唯嘉耳里却非常可恶的口吻道:“就是我。你心里难道不奇怪为何我母亲那日明明对你很是同情,第二日之后却再不肯见你吗?”
“呵,这些,都是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吗?”
容唯嘉瞪着静姝,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她想也许她该滴上两滴眼泪,装可怜扮无辜博同情,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像恶魔一样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大概再怎么流泪也只会让对面这个恶毒的人看笑话而不会有丝毫用处的。
“为什么?”她恨恨地问道,“我不过已经是个可怜之人,你却拥有所有的一切,我对你也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你为何还要切断我最后的一点生机?你的心为何如此这么恶毒?”
静姝看着她,简直像看着一个笑话。
但她才懒得跟她辩论谁是真的恶毒,如果她因为认为自己恶毒而觉得痛苦愤恨的话,那她就慢慢受着吧!
静姝笑得更愉悦了,道,“我恶毒?嗯,我就是觉得,对你这样的人再怎么恶毒大概也不为过呢。”
然后低声道,“那日你过来我家投亲,说什么侍父至孝,青灯古佛的,可是我身边的老嬷嬷却发现你根本早就已经非完璧之身,且还修习了那些青楼女子才会习得勾人媚术。”
容唯嘉脸色又是一大变,她非完璧一事,明明就已经用了秘法掩饰,为何?还有什么青楼女子媚术什么的,她习得明明是前朝宫廷内的一些秘法……
她脸色红得近乎滴血,嘴巴颤抖,斥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小年纪,不知羞耻……”
“闭嘴!”静姝喝道,“你能做得出,但我只是说说就是我不知羞耻?哼,原本这事也不关我事,更管不着,但你做一套行一套还跑到我家哭着说要青灯古佛了却余生,那我就不能不查了。”
“你在你父亲孝期失贞,且修习那种东西,在查清楚之前我如何会允许你近我母亲之身?所以,我特地派人回了豫地查你过去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哼,你看,你和康王五公子的那些事全砾原山官学的人都知道,不会是我冤枉你吧?”
“陛下明明已经给康王五公子和承恩公府华家的小姐赐婚,你竟然还在父亲孝期之内明目张胆的勾引他,才真真是不知廉耻!怎么还好意思在我母亲面前楚楚可怜的说什么要在庄子上或者青灯古佛相伴了此一生?”
“朱家人可能势力狠毒,但你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两日朱家老太爷老太太就要来豫地了,我告诉你,我们容家不待见你,也不待见朱家的人。你最好乖一点,以你那装模作样的本事,想来去哄朱家人是绰绰有余的,以后你,还有朱家人,都不要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
“至于你是要给康王五公子做妾也好,还是另寻他人攀附也好,我们管不着,但我们容家却是不屑有上赶着做妾的亲戚的。总之,你要做什么随便,但不允许和我们容家扯上任何关系!”
“否则,”静姝笑了笑,伸出右手,那手上闪着寒光,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把薄薄的刀片,她弯了身子,拿着刀片在容唯嘉胳膊上滑过,立时便有血珠滚下来。
“否则,你也说过,你不过就是一介孤女,我想要让人杀了你或者毁了你,还是很简单的。你说是吧?”
“叮”一声,刀片掉到地上,容唯嘉也不知是一时吓傻了还是魔怔了,这期间竟是盯着静姝一动也未动。
静姝说完再不废话,转身离开,容唯嘉盯着她的背影只气得全身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站起身,把桌上一个杯子砸向了站在一旁装得大气也不敢出的丫鬟小碧身上,泪流满面的怒骂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刚刚看她那般欺辱我为何不出声,不动手?”
小碧让都没让那砸过来的杯子,任那茶水浸湿自己的衣裳,滴滴答答滴下来,只垂着头,过了很久才低低道:“小姐,她身边那个婢女,功夫比我强多了。而且小姐,你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孤女,你的丫鬟如何能会什么功夫?”……
“你!”容唯嘉手指着小碧,那手抖得更厉害了……
容唯嘉当日便带了丫鬟小碧去了砾原山官学其堂伯祖朱老先生处,并对容家的管事道,若是大同朱家的人来,就让他们也去朱老先生那边去接人吧。
既然和那容静姝把话已经说到那个地步,她深知在容家这边是再捞不到什么好处,因此连多余敷衍解释的话都不想再说了。
朱老先生看她突然回来很是诧异,容唯嘉知道他怕麻烦,只哄了他道她是随容家路过豫地的,这两日朱家便会过来接她云云。
第三日,朱老太爷夫妇到了濮阳城,寻容家,容家并无人见他们,只派了个管事告诉他们,他们的孙女“朱容真”去了砾原山官学书院。
如此等朱老太爷这日寻到书院朱老先生的住处,朱老先生去了书院中上课,丫鬟小碧领了他们去后院,他们便见到了一绯裳妙龄少女正在院中和一锦衣贵公子一起默契的作着画。
哪怕只是背影,也可看出男清俊女动人,轻风吹过竹林,真真是一副美景。
小碧对着他们微微压低了声音笑道:“老太爷,老夫人,你们看,不若还是先等等吧,小姐和五公子一起作起画来,最厌别人打扰,看着样子,约莫还要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朱老太爷心中惊疑不定,他不自觉重复道:“五公子?”
“嗯,”小碧脆生生笑道,“那是康王府的五公子,奉圣旨过来豫地和容大人一起监督堤坝修建和查核豫地水灾后赈灾措施的效用的。五公子仰慕小姐才华,这些时日常过来朱老先生这里看小姐作画的。”
朱老太爷面色转换了一遍又一遍,他一生钻研仕途,康王府的五公子是谁他当然知道。却不想,他那被他流放从来不管不问的孙女竟有这样的运道……
半个月后,容二老爷终于办完了豫地这边的差事,准备带了妻子儿女回京复命。
陈二舅夫妇,原家人这些时日一直都留在豫地等他们,更是尽他们之力多方帮忙,原老太爷就无偿送了瘟疫防治的处方给官府,因所用药材便宜易得,很得当地百姓感激,为容二老爷此行的功绩又添了一笔。
所以容二老爷此次回京是相当圆满的。
只是这日一早出发之际,姜珏却是过来送行,道是他要和濮阳郡的友人辞行,要晚一日才能出发,让容二老爷先行回京……
容二老爷看姜珏说这话时一本正经清俊温雅的贵公子模样,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了抽。
因为就在这前一晚她闺女跟他先说了,“父亲,女儿打听了,朱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要亲自带了那假冒的孙女朱容真入京,就定在后日出发。所以明日若是那康王五公子过来跟您说他要晚一日出发,您可千万别纳闷,也别劝说啥的。”